蘭芷慢吞吞地喝著湯,「邢小姐,我酒量淺,讓我先喝點湯墊個底。」
鄭岷山將酒杯拿過去,「她不會喝就算了。」
邢恩的面色更是一沉,端著杯子的手都有些不穩。
蘭芷見成功的激怒了她,心下更是惡趣味的開心得不得了。
她站起來,搶過鄭岷山面前的紅酒杯,「這可不行,邢小姐一番美意,怎麼能糟蹋了。」
豪氣地把杯子遞過去踫了邢恩的杯子,「我先干為勁。」仰著頭就喝得一干而淨。
「蘭芷,你慢點,別喝急了,紅酒後勁足。」
蘭芷再看一眼邢恩,對方的面色有些崩不住了。
她覺得是時候最後一擊了,她拿起紅酒瓶替自己和她倒了一杯,「邢小姐,多有打擾,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鄭岷山拿起筷子又夾了些菜在她里,「多吃點東西墊底。」
「邢小姐,初次見面,我們再干一杯。」
邢恩呆呆地看著她,木訥地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酒杯輕輕一踫,又是一杯下了肚。
面色紅潤的蘭芷酒興一起,竟和她連干了三杯。
大大的紅酒杯三杯悉數下肚,讓鄭岷山看得咋目,只好起身過來同蘭芷爭奪酒杯,「蘭芷,別喝了,這酒後勁足。」
蘭芷笑嘻嘻的,嘴里噴出一股酒氣,差點沒站住,鄭岷山及時伸手扶住她,她的臉紅彤彤地,眼楮蒙上了一層水霧,順勢就半倒在了鄭岷山身上。
她半靠在鄭岷山懷里,兩只不安份的眼晴卻看著邢恩的面色慢慢變成五彩顏料,一會白,一會兒青,端著酒杯的手發狠使著勁,若是力氣夠大,怕是酒杯也要捏碎了。
終于,邢恩儀態盡失,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將酒杯大力的往酒桌上一放,蹬著那雙尖尖的高跟鞋轉身出了門,高跟鞋跺在地板上的聲音簡直浸足了滿滿的恨意。
蘭芷閉了閉眼楮,卻興趣索然,酒的後勁似乎有些上頭,她覺得腦子里開始有了暈眩感,抓著鄭岷山的胳膊不覺的就用了勁。
鄭岷山扶著她下車的時候她的腦子還很清醒,她記得自己拒絕了他要送她上樓的提議,這樣的男人,跟她平常在酒吧胡鬧認識的男人不一樣,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管怎麼樣,他應該算是他的朋友,就算要染指,也是循序漸進的事。
看得出鄭岷山家教極嚴,進退有度,也沒再勉強她,囑咐了她幾句,就微笑著目送著她進了樓道,然後開了車離開。
蘭芷回了家躺在沙發上,一點也不想動了,客廳沒有空調,可她卻一點挪地的力氣都沒有了,紅酒的後勁徹底上了頭,她稍一動彈就感覺天旋地轉。
頭痛欲裂的時侯,門外卻有人在敲門,她閉了閉眼楮,猜想是物業,也沒搭理。
敲門的人卻不死心,越敲越響。
她懊惱的罵了句髒話,撐著沙發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連扭動門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像是踩在一團棉花上,她打開門時,腳下一個蹌踉,卻被門外的人穩穩的扶住了。
她一驚,身體里躥起那股熟悉的懾人的恐怖氣息,她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只會大口的喘氣。
「真是出息了,喝成這個樣子,也不問敲門的是誰,夠有安全意識的。」
蘭芷一個激靈,這聲音何其熟悉,她眨了眨眼,借著門口感應燈的光,這才看清,門內站著的,夾著滿身怒氣的男人,不是沈益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