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種奇特的現象,六年前消失了的人紛紛如潮水一般涌向蘭芷,但是當黎章之站在公司前台想找她談談時,她不只是吃驚了,都快驚悚了。
誰都想來找她談談,人人都認為事情的癥結都在于她?
她還是跟黎章之去了。
面對面坐在茶室,她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也沒理清個頭緒來。
茶室是日式的,規矩不少,她正好心思紛亂,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由著茶室小姐在他們眼前跪著折騰。
黎章之她本是不認識的,縱然她是梁樹逸的母親。
就算是當時梁樹逸在受審期間,她也沒有見過黎章之。
她與黎章之甚至認識于更早前。
黎章之對著茶室小姐揮了揮手,舉手投足間沒有因為六年的時間少了半分優雅,茶室小姐彎腰打開門再鞠躬關上了門。
「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見到蘭小姐。」她坐得很直,顯出良好的教養。
蘭芷抬了抬眼皮子,「我倒是不希望再見。」
「蘭小姐,我也不想打擾,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這事但凡有點轉寰我也不想再跟蘭小姐跟從前一般站在對立面。」
蘭芷淡淡一笑,「對立面?我果然沒猜錯,你又來跟我談判來了。」
黎章之揚了揚下巴,「許久不見,蘭小姐倒是變了許多。」
「是嗎?可是梁夫人仍是風韻不減,一樣這麼仗勢欺人。」
蘭芷握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又輕輕放下,「說吧,我倒是想不出梁夫人還有什麼需要我作惡的地方?」
黎章之面色一變,為掩飾情緒也抿了口茶,她假意咳嗽二聲,「蘭小姐,你放心,我不需要蘭小姐作違背良心的事。」
「咦?那我還有什麼事能用得著梁夫人出手。」
「蘭小姐,我能叫你蘭芷嗎?」
蘭芷抬起眼楮看了看她,「不敢,梁夫人有話就直說吧。」
「听說,你現在跟沈家那小子又在一起了?」
她見蘭芷不語,以為她默認了,「既然最後兜兜轉轉你們又在一起了,可不可以放過我家梁樹逸。」
猛一听到她提起梁樹逸,她面色立刻灰敗如土,一雙眼死死盯著黎章之,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小逸這些年也為他做過的事付出過代價了,你們何必還咄咄逼人呢?」
蘭芷艱難的開口,「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請你轉告沈益南,若他一意孤行,一再打擊小逸的事業,我們梁家也不會一再忍讓,就算他能只手遮天,我梁家根基也不淺,他能傷人幾分,我們必也能傷他幾分。」
黎章之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掌,茶室小姐應身入內,她將一張卡遞到茶室小姐手里,「結帳。」
「蘭小姐,若要論當年的事,最先不顧而去的人不是沈益南嗎?他憑什麼怪罪他人,最有罪的不應該是他嗎?」
蘭芷似被人當頭一棒,臉色灰敗的像病得不輕。
黎章之接過茶室小姐遞過來的卡,慢慢地放回包里,看了她一眼,「蘭小姐,你能原諒他,就不能放過我兒子?他已經做了五年牢了,夠了。」
黎章之走了許久,她還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手機,接了起來,「沈益南,你有空嗎?馬上來仁天路的村絲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