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樣,做錯了事就會說對不起,擺出一副無辜又無害的樣子,私下里,卻是心機深重,剛才明明是想打探,還在這裝可憐。
這樣想著,便抓起她的兩條腿,打算挪正了,不然他沒法睡。
「唔——」
小女人雙腿怕癢似地一伸,他微俯著身子,一只腳正好擦著他的臉撩過去。
「喔——」
他扔了腿,操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使勁地擦,眉頭扭成了一條麻繩。
臭丫頭,居然敢讓他吃她的腳丫子,惡心到家了。
再看她,干脆雙手雙腿攤成了一個「大」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起來。」
遲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惱火,犯了錯不老老實實縮成一團,還敢呈現這麼囂張的睡相,越想看氣,一巴掌照著她的扇了下去。
「哇噢」
這一巴掌太重了,床上的人立刻鬼叫著彈了起來,坐在床上,一手揉著眼楮,一手模著挨打的部位︰「誰,誰打我?」
「我打的,怎麼啦?」天地可鑒,這是他頭一次打女人。
斐小伍嘴巴癟了癟,心想這人也太小氣了吧,晚上的事她已經受了懲罰,至于不依不饒地,不讓她好好睡覺,還動手打人。
天哪,听說男人打女人這種事是有慣性的,有了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
之前她還暗自慶幸,他除了晚上如狼,白天還真是一個紳士,沒想到哇,居然還有打人的嗜好,慘了啦,慘了啦!
遲睿雙手叉腰,余氣未消。
眼前的她,黑色的頭發像瀑布一樣披散在肩頭,臉上猶帶著乍然醒來的懵懵懂懂,粉紅色的荷葉邊女圭女圭衫式的小睡裙,令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脖子下出一方細膩雪白的肌膚,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勾引著他的手,想要試試它的女敕滑觸感。
手剛剛一動,又縮了回來。
他的心里明明是厭惡她的,不是嗎?
可是為何,身體每每違背了心意,似乎像著了魔一樣,輕易地為她情動,這認知,比她剛才的行為還惹他惱火。
「你不睡嗎?」遲睿強行壓制住那股沖.動,恢復了素日的冷情。
長長地「噢」了一聲,斐小伍倒頭便睡,身體蜷縮在一起,生怕佔了他的空間——他一個人睡慣了,加上那種喜歡主宰一切的個性,即便是床,也不喜歡別人過多地侵佔他的領地。
「你可不可以讓睡相好看一點?」
遲睿簡直要瘋了,這樣一個女人,長相不出眾,身材不性.感,身世不清白,舉止不優雅,連睡相都這麼沒品,他當初是鬼迷心竅了,才肯跟她交易。
「啊——」
斐小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挪動著身體,可是怎麼擺都覺得不對。
直挺挺的最不佔位置,可像具僵尸.
那就側著睡吧,一不小心撅得老高,她趕緊調整姿勢.
她自顧扭來扭去,自己不覺得,殊不知,一股熱流卻在旁邊某個人的身體里流攛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