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睿月兌了西裝,只著了件白色襯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解開了,領帶松松地掛著,透著一股廢的味道,那範兒令她連吞了幾口口水。
不過,她要是知道他這個樣子,是被她唱歌唱得抓狂的結果,肯定花痴不起來了。
「灰太狼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狼外婆。」他緩緩地開了口,語調輕質得,讓人模不著頭緒。
我擦!
裴小伍差點頭腦一熱,將激動時的口頭禪崩了出來,不過還好,被她給及時地憋了回去。
可還是郁悶,這一記馬屁算是拍到狼腿上去了,灰太狼是萬千小女心目中好老公的代名詞啊,他連這都不知道。
代溝,這就是代溝。
她總算記起來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止是門第之類的。
擦,他後一句說的好像是……狼外婆?不就是那個為了吃小紅帽假裝好人的壞蛋嗎,她的雙腳下意識地後退了三大步,月兌離了魔掌的範圍。
「聰明的美羊羊就是你,是吧?」
「唔——」
她牙疼似地輕哼一聲,羞愧地低了頭。
「以前只知道你謊話連篇,現在學會調虎離山了,有進步。」
遲睿貌似贊賞的口氣,卻令她的心一緊,一著急,連比帶劃地︰「不是這樣,就是之前上過一個班,專門教女孩子們對付**的,老師說遇到色.狼不能硬來,要智取……」
話到這里,裴小伍猛地住了口,因為她發覺對面的人,臉沉得厲害,眸底波濤暗涌,周圍的空氣驟然降了好幾度。
遲睿不說話,只是抬指,朝她勾了勾。
這是要她自動過去?
她一向听話,何況現在的情形不容她反抗,可是氣氛太可怕了,所以要原諒她腳步猶猶疑疑的。
睡袍太長,袖口足足挽了三圈,下擺拖曳在地,她牽著袍子前行,一步三挨,每一步好像在刀鋒上跳舞,肥白的腳趾頭隨著行動在袍子下面探頭探腦的,煞是有趣。
遲睿忽然想笑,在笑意浮上之前,他變換了一下姿勢,雙臂呈九十度支起,右手食指豎在雙唇中間,審視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樣子很酷很壓迫人。
實際上,他趁機掩去了嘴邊的忍俊不禁。
裴小伍卻被他的高深莫測弄得心底發毛,越怕猶疑不前。
「過來。」
他語含不耐,發聲的同時長臂一撈。
而她早防著這一手,轉身便逃,卻在下一秒,抓緊嘩然松開的睡袍,乖乖地回過身來。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牽著睡袍的一條腰帶,她只能認栽地被他牽了過去。
不然,她的身體會從寬大的袍子里滑出來,大白于他的面前。
我擦擦擦,太老奸巨滑了吧,裴小伍心中萬匹馬在奔騰,但打死也不敢表露分毫,「我錯了。」還是趕緊陪罪,爭取寬大處理吧。
又松又長的袍子下,她的身體顯得愈加的嬌弱,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配了瑟瑟害怕的表情,所謂的如花羔羊,不過如此吧。
「怎麼辦?作為一名色.狼,不做點禽獸不如的事情,我都覺得對不起這稱號。」而他眉目如朗星,口氣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裴小伍腸子都悔青了。
好像她又說錯話了,以他睚呲必報的個性,肯定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了。
一念剛出,身體陡然一僵。
她攏住了上半部,卻擋不住他的手,從松散的袍子下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