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朦朧鳥朦朧,臥室里,卻是滿室輝煌,豪華的水晶吊燈將整個房間點亮得如同白晝,卻又彌漫著白天沒有的奢糜與魅惑的氣息。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終于停了,下一刻,門開了,男人抱著女人邁了出來。
他赤.果的胸膛精實極了,一滴水珠滾落下來,散發出極致的性感,她忍不住湊上去吻了吻,滿足地囈語一聲。
「睿?」
遲睿被這一聲喚得心尖一抖,低下頭去,小女人臉頰駝艷,一雙星眼泛著迷離,迷人極了。
將她輕放于大床上,他挨著她躺下,單肘支著頭,另一只手描摹著她的眉眼,「小伍,這段日子冷落你了。」
霧氣涌上來,她吸了一口氣,撒嬌道︰「你還知道呀!」
「唔,看來小伍有意見了,我是不是該補償一下。」墨漆如夜的眸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男人唇邊勾勒出一抹壞笑。
「嗯?」
半天不見她回答,他追問一聲,卻發覺一張精致小臉躲進了包裹身體的大浴巾里,只露出眉眼兩彎,真真是愛煞人了。
眸底,輕涌緋色,他的手牽起浴巾一角。
她「呀」地一聲,翻身滾了兩滾,月兌離了他的掌控範圍,順便將自己裹成了一只白色的棕子。
「小伍。」他的眸危險地一眯。
哼哼,誰叫你這段時間冷落我的,她示威性地瞪著他,就是不肯過去。
「好吧,我錯了,為夫現在就補償你。」
遲睿長臂一撈,輕易地將她勾了回去,俯,把臉埋在她酥香的頸間,用火一樣滾燙的雙唇,吸吮她的耳珠。
緋色一下子擴大到耳根,她的呼吸變得又急又短促起來。
叮鈴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女人的身子不安地扭了一下,他的唇下移,伸手按下拒听的同時,滑入她的口腔。
叮鈴鈴
手機頑強地再次響起。
「抱緊我,睿,抱緊我。」她不顧羞恥地發出渴求。
墨眸不禁一睞,這是女人第一次主動索求,好比吹響的號角,令他激情勃發,便只手摟緊她,另一只手伸向擾人的手機,心念突然一轉,正要按關機鍵的手卻操起了手機。
「什麼,傾城又割肪?」剛听了一句,男人翻身坐起。
身上的重量驀然卸去,心里一空,裴小伍隨即起身,幫他找來衣物。
兩個人迅速穿戴整齊,便駕車趕往葉家。
「遲睿,你幫我勸勸她吧。」一見到遲睿,葉父像見到了救星一樣。
葉傾城的閨房布置得華麗而溫馨。
這是裴小伍第一次看到她整形後的樣子,略略驚訝于她的依舊美麗。
一頭大波lang式卷發,蓬松在左側,恰好遮掩了疤痕,臉瘦了些,泛著不健康的蒼白,卻平添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淒艷感。
她的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腕間纏了紗布,見了他們,只是呆呆地不說話。
「傾城,不是答應了要好好的嗎?」遲睿過去,柔聲道。
「對不起,又打擾你們了。」女人終于看向兩人,「小伍,你坐呀。」
裴小伍有點受寵若驚,「傾城,你不用管我。」
「唉,我真是沒用,活著,只會成為麻煩,你們別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就好。」她用那樣平靜的口吻,說著厭世的話,听上去讓人越發心驚。
「不許胡說。」遲睿扣住她的手腕,「走,跟我回去。」
裴小伍吃驚地張了張唇,正要開口,驀然察覺女人的眸光剎那間亮了一下,瞬間即逝,硬生生將阻止的話咽了下去。
「睿哥哥,我不去,我不想成為你和小伍的累贅。」話是沖著遲睿說的,眼神卻溜向旁邊的裴小伍。
遲睿笑道︰「小伍才不會嫌麻煩,對不對?」偏頭問向她。
「當然不會。」她勉強一笑,有苦難言。
裴小伍不怕此麻煩,是怕彼麻煩。
「謝謝小伍。」葉傾城終于展顏。
葉延慶听了這個消息,老懷安慰,一路叮囑著將三個人送出來,一路上,葉傾城緊緊地抓著遲睿的衣角,那樣子生怕他跑了似的,叫人看了,直覺心酸。
裴小伍想吃味,都覺得不忍。
到了車下,遲睿往後車門走去,裴小伍自然地拉副駕的門,一只素手先她搭上了把手,隨即倏地一縮,「小伍,你坐吧。」
「不用,我坐後面。」她反倒不好意思跟人家爭了,拉開後車門鑽了上去。
直到車子發動,裴小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如果米朵知道了,肯定會晃悠著小腦袋,斷言這是在引狼入室。
「睿哥哥,你咬我一下。」
幽幽的一聲從副駕上傳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去看,只見一條玉腕伸到他的嘴邊,女人歪著頭,眼神惘然。
「怎麼啦?」遲睿似乎也怔了。
葉傾城唇邊忽然綻開笑意,「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坐好,睿哥哥在開車,這樣很危險。」他柔聲,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女人听話地收了回去,「嗯啦,我最乖了,不然睿哥哥不要我了。」
天哪,要不要我麼溫順、乖覺、依賴外帶這麼直白啊,後面的某人很抓狂,卻沒法發泄的感覺簡直是糟透了。
回到別墅,將葉傾城安頓下來,裴小伍默默地回了臥室。
「小伍,你是不是不高興?」遲睿進來,關上門,從後面抱住她。
她確實不大高興,便回身︰「睿,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知道不對,可是當時那種狀況,實在是沒想那麼多,小伍,別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嘛?」遲睿用雙臂圈緊她,一個勁地央求。
那麼大個人,低了聲氣,裴小伍簡直拿他沒轍,「好啦,好啦,我不生氣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哪里,讓我看看。」男人痞笑著,便來捉她的胳膊,又是模又是啃。
裴小伍忽然惱了︰「你這人也是奇怪,人家要你咬你不咬,我沒要你咬,偏來咬,我好欺負是不是。」
「你是我老婆,不咬你咬誰?」他反倒是振振有詞,「欺負」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