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的拂過臉頰,柔軟的風給人帶來一股寧靜的氣氛,一男一女坐在花園內品著茶看著書,偶爾眼神間的交流,那種默契十足的感覺讓人好不羨慕。
可是這個溫馨和諧的氣氛卻被一個不協調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是一只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呀……啪啪……飛啊……戳戳……」白豆豆揮舞著小手,無視這寧靜和諧的氣氛,更加無視華無缺自打看到她之後就變黑的臉,一坐在忘川啞魚的身邊,甜甜的笑了笑。
「啞魚姐姐,豆豆好想你哦!你呢?有沒有想過豆豆?」豆豆湊到忘川啞魚的面前,硬是用腦袋將忘川啞魚手上的書頂開,隨即在她面前撒嬌著。
忘川啞魚看著白豆豆的眼神有些復雜,那天的情況還歷歷在目,雖然後來師兄追了上來,開口想要解釋,可是她卻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她又不是師兄什麼人,所以也不需要師兄向她解釋什麼。
可是現在再看到白豆豆,那天的情景像一根刺一樣扎進她心里,雖然看不出什麼傷口,卻有股鑽心的疼痛,翻攪著她的痛覺。
「白——豆——豆——」咬牙切齒的喊著白豆豆的名字,華無缺看著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靠著他的魚兒這麼近,怎麼能不生氣?
可是他這番神情看在忘川啞魚的眼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番解讀,師兄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這麼失控過,就是生氣也都是隱忍著,可是現在卻因為豆豆的出現而……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眼中的光亮失去了眼色,忘川啞魚的臉色有些黯然,低頭說道。
華無缺剛準備伸手攔住忘川啞魚,一旁的白豆豆卻開了口,一臉委屈的看著忘川啞魚,「啞魚姐姐,豆豆在這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你就不能陪陪豆豆嗎?」
明知道豆豆是故意裝作可憐的模樣,忘川啞魚卻依舊沒有辦法狠下心來,而白豆豆見忘川啞魚重新坐下來之後,笑眯眯的又往她身邊湊了湊。「白豆豆,我不介意親自告訴你什麼叫做與人保持距離!」華無缺手指喀拉喀拉的作響,他真的感覺手非常非常的癢,很想將白豆豆靠近忘川啞魚身上的頭給扭開。
白豆豆轉過頭看著華無缺,眼楮里面閃過狡獪,隨即小嘴一扁,立刻就眼淚汪汪起來,「華公子,你那天怎麼可以對豆豆那樣……你毀了豆豆的清白,日後豆豆還如何嫁人?」
原來……原來是真的。忘川啞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死死的揪住衣角,心中似乎有種東西像是要失去一般,她很是不安和焦灼,茫然的眼神看著泫然若泣的白豆豆,想要開口,可是聲音卻卡在嗓子里面出不來。
「你胡說什麼!」華無缺忍無可忍,立刻站起來沖著白豆豆臉紅脖子粗的爆吼一聲,哪里有傳說中的翩翩君子一說?
秦流有些可憐的看了華無缺一眼,認識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很可憐,而綿綿看著主子努力的想要落淚卻沒有效果,好心的上前遞上一杯茶,給她增加水分。
咕嚕咕嚕的將茶喝掉,白豆豆連嘴都來不及抹,快速的語氣讓人覺得她真的有極大的委屈,「你這樣就太過分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你怎麼可以不承認??」
「見鬼了,那天我什麼事情都沒做!」華無缺急了,上前一步準備將白豆豆揪起,卻被忘川啞魚攔住。
冷冷的看著華無缺,似乎他真的是一個負心的人一般,忘川啞魚的聲音充滿了冰冷,「師兄,原來你竟是敢做不敢認的人!」
看著忘川啞魚眼中的冰霜,又看到躲在她身後只探出頭來做鬼臉的白豆豆,華無缺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這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咬牙切齒的瞪著白豆豆,華無缺一字一句的說道,「該死的白豆豆,你給我解釋清楚!」
眼見華無缺連髒話都冒了出來,忘川啞魚眼神更冷,白豆豆則是在後面快要憋出內傷,這女人如果太冷或者太充滿抱負的話,情商低的幾率是非常大的,而忘川啞魚就很不幸的是其中一員。
「你說……那天你是不是獨自一人進了內室?」從忘川啞魚身後跳了出來,白豆豆一臉的控訴。
「是,可是……」
「那你進去的時候,是不是就我一個人在睡覺?」打斷華無缺想要的解釋,白豆豆繼續追問著。
「是,可是……」
听到滿意的答案,白豆豆再一次截斷了華無缺想要說的話,轉過頭看著忘川啞魚越來越蒼白的臉,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殘忍的補上一刀,「啞魚姐姐,豆豆都被華無缺給看光了,你說他該不該對豆豆負責?」
是這個字一直在忘川啞魚喉嚨間翻滾著,可是她卻發現,拼勁了全身力氣的她也無法說出這個字,腳步有些眩暈的忘川啞魚身形晃了晃,卻在即將要跌倒之際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扶住。
「別踫我!」看清扶住她的人之後,忘川啞魚一把甩開,語氣尖銳而又激烈,等到她發覺的時候卻看到了華無缺眼中的一抹黯然。
收回手,華無缺臉上又揚起那抹俊雅的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卻充滿了悲傷,「小魚兒,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比起白豆豆的無中生有,忘川啞魚的不信任和對他的無動于衷更讓他感到傷心。
如玉潤般的嗓音像是有吸引力一般,讓忘川啞魚完全的陷入到那聲音中的悲傷,「我……」
抬起手,華無缺迅速的打斷了忘川啞魚的話,「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看著華無缺離開的背影,忘川啞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可是手最終只停留在半空中,隨即有些頹然的放下,看著一旁還在的白豆豆,語氣中充滿了淡漠,「我先回去了,豆豆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可以繼續待下去!」
白豆豆抓了抓頭發,看著忘川啞魚和華無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有些苦惱的回頭看著秦流和綿綿,「我是不是玩的太過火了?」
綿綿一臉的茫然,秦流則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早就讓她別這麼玩了,現在出事了吧!
「什麼事情玩過火了?」帶著受受才散完步回來的宇文森看著坐在隱恆殿中乖巧的豆豆,听到她的喃喃自語,立刻開口問道。
白豆豆睨了一旁綿綿一眼,隨即又沒精打采的低下頭,受受見狀立刻爬了上去,趴在白豆豆的腿上舒服的眯起了眼楮。
綿綿在一旁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宇文森,可惜……宇文森卻沒有听到重點。
「什麼?你竟然讓一個男人在你衣衫不整的時候進來?你這做的也太過火了吧!難道皇兄不知道?」宇文森听完之後,並沒有理會白豆豆將忘川啞魚和華無缺的好事給攪了,只是將重點停留在這里。
白豆豆送給宇文森一個白痴的眼神,「如果師父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還要豆豆留在身邊干嘛!再說了,我對師父可是忠貞不渝的,就算有十個超級美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會有紅杏出牆的事情發生的!」
宇文永從外面踏進來听到豆豆的話,第一句話有些無奈,听到忠貞不渝有些高興,再繼續听下去就有些無語了,看來他真的要找時間去豆豆的家鄉看看,當然主要目的是要去豆豆家里看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會將豆豆教育成這樣。
「就算是相信,但是不舒服還是會有的。要是為師被別人這麼瞧了去,豆豆心里可會舒服?」宇文永走進來,眼下雖然有些疲憊,可是在看到白豆豆的時候卻充滿了暖意。
白豆豆歪著腦袋想象了一下,可是卻沮喪的發現,師父如果衣衫不整,不管男女應該都抵擋不住他的誘惑。
點了點頭,豆豆鄭重的保證,「好吧,日後我會穿好衣服之後再出去整人!」
宇文永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豆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好吧……最起碼她答應了再出去整人的時候會衣衫完整,這樣也不錯。
宇文森則是張大了嘴看著那個眼底要溫柔的滴出水來的皇兄,又看到他如此的妥協,本以為他日後找到的另一半會是被他死死管住的人,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寵豆豆寵到可以為她放棄自己的原則,這個真的是他的那個又古板又冷酷的皇兄嗎?
「師父師父!」白豆豆突然拽著宇文永的衣袖,一臉討好的看著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差事是要讓人遠行的?」
宇文永淡淡的笑著看著豆豆,「覺得宮中無聊了嗎?要不要為師改天帶你出去走走?」
豆豆搖了搖頭,低著頭攪著手指,一副認錯的模樣,「是豆豆闖禍了,豆豆讓華無缺和忘川啞魚鬧翻了,所以現在正在想辦法讓他們和好!」
伸手手指輕輕的在豆豆的腦袋上面敲了敲,宇文永沒好氣的瞪了白豆豆一眼,都讓她不亂玩了,每次都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那你準備用什麼辦法呢?」宇文永撐著下巴,一副疲懶的模樣,看在白豆豆的眼中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