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床上依舊昏迷的君琪,想到這已經是第三次這麼看著她了,心中不由地自責起來,伸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明明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就是不願意醒過來,是在和自己鬧別扭嗎。
就在這個時候,君琪突然皺起了眉頭,夢囈一樣的說︰「痛好痛」。
莫蕭離立馬迎了上去,輕聲說︰「哪里痛啊?」。
可回答的他的依舊是沉默,就在他以為君琪還在昏迷中時,一個很輕很虛弱的聲音傳來,「皇上」。
莫蕭離看到她醒過來,立馬安心了,「你終于醒了,朕以為你這輩子都要睡下去了」。
話落,君琪徹底地醒過來了,抬眼看著莫蕭離,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良久以後,莫蕭離終究按捺不住,開口說︰「還有哪里痛嗎?」。
君琪只是簡單地搖了搖頭,可這一個舉動還是讓莫蕭離覺得心疼,畢竟剛才的那句夢囈他听的很清楚,雖然一直很清楚在她的眼里從沒有自己的位置,但是就是難以放下對她的那份情。
「那日發生的事情,朕希望你可以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管你說什麼朕都相信你,這樣朕才好和太後說情」莫蕭離突然開口說。
君琪明顯一怔,心里瞬間暖洋洋的,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在這一刻她真的感謝眼前的這個人,勾唇輕笑,「臣妾謝謝皇上」頓了頓繼續說︰「其實對于臣妾而言,經過這幾次還是很感激你的,畢竟每次昏迷醒來時你都在身旁陪著臣妾,可是,我們相遇的不是時候」。
莫蕭離本來覺得自己心里對她有些愧疚,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心下狂喜,但還是面色不改地說︰「不管我們相遇是怎麼樣的,你只要知道從此以後這輩子你都是我莫蕭離的就好了」,說完就低喚了外面候著的李福升。
李福升垂著頭走了進來,恭敬地朝兩人行禮後,就听到莫蕭離說︰「去御膳房準備些暖胃的清淡小吃,然後宣夏子騫過來」。
李福升應聲就走了出去,等臥房內恢復了原本的安靜以後,莫蕭離突然拉起君琪的手說︰「從此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可以但說無妨」。
君琪只是輕笑了下什麼都沒有說
日子一天天過去,君琪也已經痊愈了,宮里的傳言更盛了,都在說著關于她的一些事情,但是君琪也不為所動,對此只是淡然的一笑。
今晚便是除夕夜了,按照禮俗,今日朝廷命官及皇家眾人都要出席晚宴,其實皇家舉辦的宴會曾是君琪最為期待的時候,因為之前住在將軍府,自己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可以享受到那些美食。
這麼說或許有些可笑,堂堂將軍府的人,竟會在乎這些東西,可她就是這樣,因為在府里每日除了稀粥就是一些素菜,葷腥更是難以看到的。
夜晚如期而至,盡管冷風蕭瑟,但還是難以抵擋熱情,宴會設在了雲晉殿,到處都懸掛著紅色的燈籠,墨色的夜空被照的亮如白晝,還未進去進听到里面熱鬧的聲音傳來。
今晚的君琪穿著玫紅色的絲質宮裝,上面繡著幾只展翅欲飛的鳳凰,白色的腰帶裹著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同色的飄帶懸于身後,由紫月挽的凌雲髻,頭頂帶著一個小小的鳳冠,還插著幾只珠花步搖,走起路來環佩作響,更顯其嬌俏妖媚。
當莫蕭離看到君琪的時候,眼里的贊賞難以掩飾,引得一旁的遷妃憤恨地望著自己,本來那日的事情應該處理的,後來因為接近年關,太後傳令節後再議,只得作罷。
今晚的月亮躲在濃重的雲層後面,顯得天空有些晦暗,但這絲毫不會影響到眾人迎歲的心情,各個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上的表演。
君琪坐在莫蕭離的身旁,看著場中黑壓壓的人,努力地尋找著那抹身影,卻被莫蕭離打斷,「皇後,難不成場上的表演不夠盡興,這東張西望的找什麼呢?」。
君琪立馬看向莫蕭離,今晚的他與往日有些不同,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威嚴,那睥睨天下的氣勢,更是勾的一眾妃嬪臉紅如潮,若不是已有心上人,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失了心吧。
輕輕地回以微笑,「沒有的事,今晚的表演很精彩」。
「那為什麼這般無精打采?」
君琪剛要回答,太後就對莫蕭離說︰「皇兒,如今天下太平,哀家希望你能夠將生育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這件事很急」。
莫蕭離听了若有似無的看向了君琪,然後笑了笑,儼然沒有往日的冷酷,並且在君琪看來竟有那麼一絲開心,忙低下頭。
可莫蕭離還是不願放過她,在桌下拉過她的手,輕聲說︰「君琪,我們生個孩子吧?」。
君琪呆愣地看向莫蕭離,一時之間竟忘記了收回那被抓的手,「可可」想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太後雖然對于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是看到兩個人親昵的舉動還是輕輕地笑了,只是遷妃用力地揉著手上的錦帕,那眼神凌厲,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殺了那個女人。
終于,君琪反應過來,臉上的紅潮還未褪盡,「臣妾以為這事順其自然比較好」說完就低下了頭。
莫蕭離听了卻毫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引得低下的眾人紛紛側目,然後在君琪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眾人就見皇後的臉頰再次紅了起來。
其實對于君琪而言,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談到男女之事還是會有些困窘,可莫蕭離看著她那嬌俏的模樣,只覺得血氣上涌,恨不得現在就吻上那心心念念的唇,畢竟很少可以看到君琪羞澀的模樣,更是好笑的逗弄著她。
于是晚宴就在莫蕭離的逗弄和君琪的羞澀中度過了,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恩愛非常呢,卻不知道這其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