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眾人各個都是緊張地跪在地上,莫蕭離坐在床上看著君琪,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呼吸淺淺弱弱的,身上已經蓋了幾塊被子,在這樣的夏日里,還是可以感覺的到她輕顫的身子。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夏子騫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一席白衣,宛若天神下凡一樣,一根白玉發簪將他那黑色的長發綰起,俊朗的面龐,此時卻緊皺了雙眉,嘴巴緊緊地閉著。
「草民來遲了」
話音剛落,莫蕭離就大聲地說︰「免了,你快點過來看下皇上」。
夏子騫應聲而起,幾步就走到了床前,往著君琪的模樣,立馬伸手探上她的脈搏,良久以後才對身後的一眾太醫大聲地吼道︰「皇後情況如此危機,你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這一聲立馬引起了莫蕭離的注意,冷眼看向張太醫,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抬腳就揣在了他的月復部,力道之大,讓他立馬就吐出了一口血,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對李福升道︰「將他關起來來,若是皇後出了什麼事,朕要他全家來抵命」說完便緊張地看著君琪。
有些急切又有些擔憂地說︰「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救活皇後和月復中的孩子」。
夏子騫沒有說話,而是皺緊雙眉檢查著,她的身子本來就不是很好,如今懷孕又掉進水里,即使想要保住性命都比較困難,更不要說是保住月復中的孩子,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個孩子對于君琪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一定要在這里仔細看著娘娘,若是有什麼情況,立馬來派人過來」朝慧心吩咐完又對莫蕭離說︰「娘娘現在的情況比較差,若是一開始就采取了急救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不過現在已經有了法子,草民這就去熬藥」說完就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的莫蕭離看著沉睡中的君琪,還是心有余悸,誰也不知道當他看到君琪在水里撲騰時的那一刻,感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那一刻好害怕她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突然想到什麼,吩咐慧心了幾句,就離開了敬賢宮,一路上宮女太監們各個都是膽戰心驚的,方才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
雲晉殿莫蕭離身著明黃色龍袍,端坐在書桌前,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息,整個大殿上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宮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而此時的大殿上正跪著一個中年男子,從他進宮的時候就听說了皇後娘娘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擔憂,反而上下打量著莫蕭離。
從他進來以後,莫蕭離就一言不發,坐在上方緊盯著自己,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自己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才開始擔心皇上是不是在責備自己這麼長時間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他以為皇上不會開口的時候突然開口說︰「慕將軍,皇後今日跌進湖里,生死未卜」,簡單地說完就看著底下的慕將軍。
可是那人還是無動于衷,只是拱手說︰「皇上不必難過」。
「難過?」有些嘲諷的問道,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君琪在幕府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可是沒有想到她的生父會是這樣的態度。
「朕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皇後可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有些怒氣地朝慕將軍說道。
慕將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一下子跪趴在地上,「微臣惶恐,不知娘娘現在怎麼樣了?」頓了頓繼續說︰「那不知皇上召微臣前來有何要事?」。
「放肆!」莫蕭離突然一聲怒喝,一掌擊在了桌上,憤怒地站了起來,「那朕問你,前些日子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這一聲暴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可緊接著慕將軍就恭敬地開口說︰「微臣已經調查到了一些了,只要在過幾日定會水落石出」。
莫蕭離听了冷笑一聲,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說說︰「既然如此,那麼朕就給你這個機會,若是三日後還是一無所獲,到時候可不要怪朕不客氣」說完就甩袖離開了。
留下的慕將軍一下子癱軟在地,這件事好像是有人在中間作梗,每次要查出點什麼的時候,總是會無功而返,三日後若是查不到的話,那就是難逃一死了吧。
離開雲晉殿的莫蕭離直奔敬賢宮,方才已經有人來報,君琪喝下了藥,可是月復中的孩子還是生死未卜,想到此不禁加快了腳步。
就在經過夕月湖的時候,看到湖邊有一塊白色的錦帕,李福升走過去撿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曦妃的東西,想到之前慧心找自己時說曦妃因為有事想不開要投湖自盡。
現在仔細地看了下這個湖邊才發現,那錦帕掉落的地方應該就是曦妃站的位置,她的面前還有一尺高的遮擋物,所以不可能會那麼輕易地掉下去,而君琪站立的位置卻是一個斜坡,只要稍不留神可能就會掉下去了,一點遮擋的東西都沒有。
想到此原本陰郁地眸子越發的怒氣難掩了,這一切不難看出這就是一個設計好了的,不然的話,怎麼會那麼多人偏偏就只有君琪一個人掉下去了。
一旁的李福升這個時候也開口說︰「方才奴才發現皇後娘娘掉落的地方有一些小小的豆子,只是那個時候大家為了救人,所以奴才才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來看樣子是有人想要娘娘不能生產呢」。
「你確定嗎?」莫蕭離轉頭看向李福升說道。
「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只是那麼多的妃嬪,就算是追究起來也是比較難的吧」李福升肯定地說道,可隨即就有些擔憂的看著莫蕭離。
誰知莫蕭離不怒反笑,只是那個笑容太過于冷酷,一點溫度都沒有,李福升看著這樣的皇上,又想到此時昏迷不醒的皇後,心知這一切都在挑戰著他的心底極限,忍不住為後宮的眾人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