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越來越差了,中午的時候君琪正在房中午休,就听到外面一陣吵鬧的聲音,煩躁的睜開眼楮,剛準備說話,那緊閉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抬眼看去就看到慧心著急忙慌的小跑進來,急切地說︰「不好了,不好了,太後帶了好多人來了」。
君琪一听立馬就坐了起來,首先想到的就是小阿哥,忙讓紫月去找皇上,又讓女乃娘抱著孩子先離開這里,剛剛吩咐完,太後就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如今的君琪身子已經恢復的不錯了,所以忙下了床行禮道︰「母後吉祥」。
可太後根本看都不看的掃視了下四周然後冷冷的說︰「進去搜,務必把那個孽種帶出來」。
「母後,您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心里已經清楚,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太後已經沒了以往的慈祥模樣,而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忿忿地說︰「你說是什麼意思?自從你生下這個孽種之後我們西燕發生了多少事情,原本娶你為後哀家就不願意,現在生了這樣的孽種,難不成你以為還會留著他嗎?」。
話音剛落,進去搜查的人為難的站到太後的面前說︰「什麼也沒有發現」。
太後一下子被激怒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怒聲道︰「那個孽種去了哪里?藏到了哪里?」。
君琪立馬走過來跪在了地上,若是之前的話一定會與太後爭論一番,可現在自己有了孩子,便有了顧慮,歉意地說︰「母後,臣妾不知您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小阿哥是您的親孫子,難不成您真的要听信讒言害死他嗎?」。
「哼,原本哀家想對你們母子好的,可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的很,就算是為了百姓,今日這個孩子是必死無疑了」。
說罷,轉過頭看向靜息說︰「靜息,立馬帶著人出去找,一定還沒有走遠」說著又指著幾個嬤嬤說︰「把皇後押到哀家的寢宮」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
那幾個嬤嬤順從的走過來,本都是些粗使婆子,手上的力道自然也是比較大的,幾下就將她拉了起來,不管她怎麼掙扎都不肯放松。
一路上,惹得不少人駐足觀看,更有甚者此時正掩面偷笑,而此時的君琪並不想徹底激怒太後,只能順從的跟在後面,心里第一次期待著莫蕭離的出現。
不大一會,眾人就到了靜合宮,剛一進去就看到幾名道士站在那里,院子中間已經擺起了祭台,桌上的香爐里已經燃起了燻香,空氣中都是那股味道,兩旁的蠟燭在風中輕輕搖曳著。
太後由著宮女扶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看向一旁的道士說︰「林大師,你快點準備準備,馬上我們就舉行祭祀」。
「是」。
君琪面上不變,可心里早就害怕的不行了,剛這樣想著,就听到一陣由遠至近的嬰兒哭聲,心一下子就跌落了谷底,身子再也克制不住的輕顫起來了,緊緊地握緊了雙拳,慢慢地轉過頭看向院門口,緊接著就看到靜合手里抱著小阿哥走了進來,而女乃娘膽戰心驚的跟在後面,臉上依稀可以看到腫起的指痕。
于是她趕緊跑過去想要從靜合的懷中搶過孩子,奈何一旁的那幾個嬤嬤立馬就將她鉗住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靜合直接將小阿哥帶到了太後的面前,然後恭敬的說︰「這個災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太後低頭看了下懷中的孩子,雖然有些不忍,但事到如今天下為重,就不能再有任何的心軟,瞥向一旁冷冷的說︰「交給大師處理」。
「不要,母後,求求您不要這樣對他,他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如果您可以放過她,我願意離開皇宮」君琪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跪倒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求饒著,雙眼已經噙滿了淚水。
可太後根本不將這一切放在眼里,看向一旁的林大師說︰「還不快點」。
那個道士一听,立馬就對身後的弟子吩咐了幾句,然後將小阿哥放在了桌上,那小小的身軀胡亂的瞪著,哭喊聲不斷,君琪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哭著想要過去,可身子被那幾個嬤嬤壓制的死死的,一點都動不了。
「太後娘娘,求求您放過他吧,求您了求求您」
可不管君琪怎麼求饒,太後還是無動于衷,而這個時候林大師已經開始了,先是燃了一張符紙,嘴里念念有詞的說了一番,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弟子,那個弟子便從一旁的碗里捏了一大把米撒在了小阿哥的身上。
而君琪已經沒有了一點辦法,不停地叩著頭,不停地求饒,其他人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祭祀桌上是個災星立馬又仇恨的看著這一幕。
她們的哭喊聲吸引了不少的人過來觀看,看到這一幕又悄悄地離開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奴才是沒有資格觀看的。
君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望著那一幕,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可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漸漸地開始心灰意冷了。
原本天氣就冷,第一次有了無力地感覺,哭到後面已經沒有力氣了,而桌上的小阿哥已經哭不出聲了,看到這一幕君琪再也支撐不下去,大聲地喊了聲,「不!」然後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自己的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腦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然後就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忙跑上去哭著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懷中的孩子轉過身來,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揮著小手漸漸地消失了,她嚇到了,不顧一切地朝前跑去,想要抓住那抹小小的身影,卻听到由人呼喚自己的聲音,慢慢地睜開眼楮,入眼的就是莫蕭離那張俊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