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是路遙的陪嫁,主僕感情甚篤,路遙氣得七竅生煙,恨流紗恬不知恥,又憐初雲遭此侮辱,當下就帶了人去錢管事那里綁流紗,流紗卻早她一步跑回了青蓮院。
流紗跑回青蓮院並不是求白彥依護她,而是跪著求白彥依將她綁起來交給路側妃。
她知道這不是小事自己難逃這一劫,如果由著路側妃直接綁她,白彥依會落個治下不嚴管教無方的罪名受到她牽累。
如果由白彥依親自綁,則完全不一樣,那是賞罰分明大義滅親的體現。
可誰知,白彥依並沒有責怪她,反而說情到深處難自抑是可以理解的,不肯把人交給路遙,于是二人才鬧將起來。
「你家主子倒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物。」其實藍嫣並不關心後院里這些亂七八槽的事情,不過紅綃既然說了出來,她也沒有打斷,這個白彥依,倒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雖然流紗是情到深處,但不管怎麼說,錢管事也是有婚約的人。更何況她還是個姑娘家,這事放在哪個府里估計都會被打出府去的,因為有傷風化。
卻不想白彥依竟是硬將她護了下來,為了給風清歌一個交代,對流紗也進行了處罰,關一個月禁閉,抄寫《女誡》五百遍,罰去一年月銀。
念著白彥依與幻影都跟著挨了三板子,對這個處置,風清歌倒是沒說什麼,睜只眼閉只眼的放過去了。
至于初雲,畢竟是受了傷害的,林側妃親自去看了她,並承諾等她到了婚嫁年齡,王府會給她一筆添箱,這也算是莫大的恩典了。
王府給了添箱,就代表著跟王府沾親帶故了,以後要是出嫁了,婆家也沒有人敢小瞧她的。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看看天色,還沒到晚飯的時間,左右是閑著,藍嫣目光落到紅綃紅腫的臉上。
「是奴婢莽撞!」听藍嫣問到她臉上的傷,紅綃知道藍嫣其實是想問是否是無雙苑的人阻攔她見到王爺,于是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中午,綠綃去到無雙苑的時候,顏無雙才剛剛睡下,風清歌陪著她。
因為顏無雙腳傷得厲害,折騰了一上午好容易才睡下,她院子里的人自然不願讓人去打擾,私心里又想讓王爺在她們主子受傷的時候多陪會兒,于是不肯幫紅綃通傳。
紅綃被她們攔在外院沒辦法,想起藍嫣那句不管用什麼方法的話,心一橫,一口咬上一個阻攔她的婆子手臂,趁那個婆子吃痛松手時推開她沖進內院。
然後抱起內院花圃里一個稍大些的花盆用力摔在地上,那花盆是瓷器摔在青磚地面上自是有不小的聲響,驚到了里屋的風清歌與顏無雙。
她剛一說青蓮院的情況,風清歌就趕過去了,她被無雙苑的人摁住,狠狠的扇了幾巴掌,要不是顏側妃及時阻止,她都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你也算是機靈,只不過,讓你受委屈了。」藍嫣朝著紅綃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贊賞。
「王妃這樣說真是折煞奴婢了,為主子效勞是奴婢的本份。」紅綃趕緊跪下向藍嫣磕了個頭,主子夸你是給你臉面,絕不能托大。
得藍嫣示意她起了身,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稍稍沉默,最後還是看向藍嫣,「王妃,白侍人讓我帶句話給你。」眼下她已被白侍人送給了藍嫣,自然不能再稱是我家主子。
「哦?」藍嫣秀眉微挑,白彥依讓紅綃帶話來,紅綃卻是這麼半天了才提起,她有些意外。
「白侍人說,王妃會問奴婢的,吩咐奴婢等王妃問的時候再說。」說到這里,紅綃頓了頓,目光微閃,有些不安,「但是王妃一直沒問,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張提了出來。」
「你但說無妨。」藍嫣唇角忽的勾出一抹淺笑,她似乎能猜到白彥依叫紅綃帶的話了,下午不能問她,她倒是知情知趣的叫人送上門了。
「白侍人讓奴婢轉告王妃,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藍嫣心中一緊,秀眉微微蹙起,這是白彥給她的答案,可是,她並不滿意。
愛與恨,是指她與風清歌之間的糾葛,還是她白彥依與她之間的友善,或者另有所指?
突然間,藍嫣有些心煩意亂起來,她看問紅綃,「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紅綃下去後,藍嫣一個人坐在廳里,看著院子里已不太分明的景色發呆。
天慢慢的完全黑了下來,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藍嫣的五官,只余她一個模糊的輪廓,似是帶著幾分孤單,還縈繞著幾分淡淡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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