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翠濃所說的,她堂嫂臉上有痦子一事藍嫣相信,這事情隨便找個人去問一下就知道了,所以翠濃是不敢撒謊的。
可是,她也相信綠翡不會如此沉不住氣,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瞥向綠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是這樣的!」綠翡有些慌了,趕緊爭辯,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將听到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奴婢分明听到明珠將王妃您與翠濃的新嫂子比,還說……還說王妃貌丑無鹽,簡直是丟清王府的臉……所以奴婢才沖過來想喝住她的,卻是她居然越說越難听,奴婢一時情急才打了她的。」
綠翡這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皇後的目光也微微眯了起來,就連一直低著頭的靜側妃也抬起了頭,毫無神彩的眸子也漾起了微訝。
沒人能看到藍嫣面紗下面的容顏,可是,她的眸光依然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綠翡撒謊,奴婢沒有那樣作比較。只是綠翡走過來就罵奴婢,奴婢性子急,才頂撞了幾句,沒想到綠翡就動了手,奴婢怕她再傷害奴婢,才推了她一把的。」明珠卻堅持不承認自己說了那話,說完還向著高座上的皇後重重磕了一個頭,信誓旦旦,「翠濃姐姐可以為奴婢作證的。」
「是,王妃,明珠的確沒有那樣說。」雖然三人同是跪在地上,翠濃的氣質卻截然不同,她挺直了脊背,目光沉穩,回答得不卑不亢,「可能是隔得太遠,又有花叢的掩映,綠翡沒有听太清楚,所以才誤會了。」
「你們……」綠翡直氣都哭出來了,怒目瞪向翠濃與明珠,「你們沆瀣一氣,串通好的!」
「夠子!」見皇後臉上露出了不耐,知道她的耐性可能磨光了,藍嫣呵斥道。
綠翡根本就不是個善辯的人,更何況翠濃比她沉穩心思更加縝密,這事情明顯就是她們算計好的,綠翡辯不過,不代表藍嫣會輕饒明珠與翠濃二人。
她目光淡淡,語氣平和歉然,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其中透著的凌厲,「事情是因你三人而起,綠翡與明珠皆有錯,各打二十板子,閉門思過三個月。翠濃也在場,並沒有及時阻止二人沖突,也閉門思過三個月。至于靜側妃與顏側妃,治下不嚴,各罰抄《女論語》一百遍!你們可服?」
今天綠翡她們沖撞的可是一國之母,但藍嫣這樣的處罰顯然還是太輕了,顏側妃與靜側妃都有些訝異,但還是妥帖的應道,「臣妾心服口服!」
「奴婢心服口服!」翠濃亦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明珠綠翡三人一道磕頭謝恩,「謝皇後娘娘開恩,謝王妃開恩!」
「至于我……」藍嫣面色突然凝重起來,站起身來,單膝跪在皇後面前,垂首低頭,「兒媳沒有替王爺管理好後院,才導致底下丫頭為如此小事而起齬齟,已至于沖撞了風駕。藍嫣無才無德,愧對王爺愧對父皇母後的疼愛。藍嫣自請退居如煙閣,再不管府中庶務,正妃之位,由能者居之。」
到這一刻,藍嫣終于明白了為何皇後沒有當場處置綠翡,為的,便是讓她來處理這件事情。然後處罰到責任人,包括她,甚至讓她自請退讓主母之位。
而她的娘家表佷女,相信便是她心目中理想的清王妃人選,或許是將來的太子妃人選。
想到這里,藍嫣隱隱覺得,皇後該是知道了儲君之位的人選,而且,應該就是風清歌。
如果風清歌做了儲君,那麼,現在的清王妃便是太子妃,更可能是將來的一國之母,所以,她才急著想將這個位置讓路家人填上。
也是,一國之母的位子,她怎麼可能讓路家之外的其它人得到?
更何況藍楨宏的官勛也不低,若是藍嫣成為一國之母,先不說她那被毀損的容貌難登大雅之堂,而且若是將來藍府長勢,藍嫣與藍府都必定難以被掌控。
所以,她一定要在祭天大典之前讓藍嫣自甘退位,但是藍嫣是風清歌明媒正娶的妻子,眼下也沒犯什麼大錯。如果貿然廢黜她的王妃名位,等于是將她休棄出門,對藍府來說,不異于侮辱。
但藍嫣自請退居就不一樣,她不是自請下堂,無關乎藍府的面子,她現在還是清王妃,只不過再沒有一絲權力而已。
古代還有一種妾與正室是一樣的地位的,叫做平妻,如果讓路家的那位表小姐成為風清歌的平妻,那麼,將來入主東宮,她也是名正言順的。
那時再隨便給藍嫣按個錯處,將她降了份位,就算藍家人有意見,他們也不在意了,因為那時儲君之位已定,他們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皇後的心思還真是深沉,藍嫣心中冷笑,不過也沒所謂,現在只在清王府她都感覺心力憔悴,若是將來真入主了東宮,生活豈不是更加煎熬?
她退居二位是遲早的事情,而今天綠翡事件卻正好給了皇後一個契機,所以皇後只冷眼旁觀,一切就看她領悟能力。
藍嫣的這一決定讓靜側妃與顏側妃大吃一驚,今天幾個丫頭雖沖撞了皇後,卻也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她可以重罰幾個丫頭,卻是怎麼都沒到引咎退位的嚴重地步。
屋子里一眾丫頭都驚傻了,綠翡更是面無血氣,驚駭欲死,明珠的眸中也露出了怯意,身子微微發抖,便是翠濃,也訝異的睜大了眸子。
唯有皇後一人依舊淡定,這個藍嫣,果然是個上道的。她前面才提到娘家的表佷女,藍嫣這麼快便能領悟到她的用意但她面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那優雅的美目中也閃過一抹訝色,故意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將責任都扛下來,誰院子里沒有幾個喜歡生事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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