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看到太陽初升照射在面頰的時候,即使閉上眼楮也能感受到被賜予的那份恩澤,也能感受到來自于胸腔的那份溫暖,能感受到那微小溫柔所帶來的幸福。
對麼?
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你有這樣的自由。
「只是這些都與我無關。」
某個被獨自留在家中的少年,如是嘆息。
而他不由得想起的兄長,現在卻不知所蹤。
攛掇的人群,大街小巷到處都是。
他們盡量不動聲響地尋找著,其中也不乏追蹤的好手。
「喂,這邊!」
長孫茉小聲喊道。
已經有人尋到了他們跳車的地點,並且抬頭望了望四周。好在火光的範圍有限,而且葉孤旻也隱沒到了安全的區域,追蹤者並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這倒好了,咱們現在倒成了共犯了!」
葉孤旻嘟囔一句,顯然是對自己的處境感到不滿。
「我也可以站出去告訴他們我是王妃呀,不過那樣會引起什麼後果可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不就發一點牢騷麼?天知道前面那輛馬車去哪兒了!」
「應該是也被劫了下來,剛才听到他們有聊過,只是跟咱們一樣,也是人不在。」
「就是說躲起來了?那還是走吧,這群人既然有‘鼻子’幫忙,也用不著咱們了。留在這不被發現都要小心謹慎,還別說找人了。」
正常情況下,葉孤旻的選擇是最正確無誤的。
可這並不是一般的狀況。
「那可是太子被綁,顧雲他哥被劫了誒,光靠他們行麼?小葉子,听我的,你就先離開去通知顧雲,我留在這邊看看情況,如果有可能我找到了他們,會留下記號給你的!」
長孫茉一臉堅定。
「呃,你就這麼堅決?」
葉孤旻倒吸一口冷氣,看來對方為了任務還真是投入的很,隨即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方案。
這種時候,兩人一組的確沒有獨自行動來的有效率。
葉孤旻走後十幾分鐘的時間內,長孫茉一動也不動,就像是睡著了的小熊似的趴在別人家二樓天台上,靜候四周的動靜。
沒過多久,來自三十多米開外的街道處傳來了打斗的聲音。
長孫茉站起身來爬上了屋頂,放眼望去火光所照之處是幾個疾馳的騎士,正在突破搜索部隊的包圍。而兩邊也剛剛進入了戰斗狀態,互不相讓。
「他們的準備也真是充分,沒了馬車又不知從哪里弄來了馬匹!」
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綁架案件,背後的主使肯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呃,不知不覺元芳上腦,長孫茉覺得有的時候也該敲敲自己的頭才是了。
戰況並沒持續多久。
一行五個騎士,為首的一個馬背上還馱了一個人,而其余死人所做的一切正是為了保證為首的那騎能夠順利擺月兌圍捕。
「一樣的戰法?」
對,跟之前面對她和葉孤旻的方式一樣,不計較犧牲,別人都是炮灰,主要的目的能達成就行。
怎麼看都像是恐怖分子的做法呢。
大戲,似乎也看不下去了。
人都走了,這里的搜索隊也全都跟著去,長孫茉留下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還真是有點無聊的說。」
黑夜中獨自一人,即使經歷了艱苦卓絕的訓練不會感覺害怕了,內心也多少有些彷徨之感,準確的說,是涌上心頭的失落佔據了感情的一角。
明亮的瑩瑩光火,瞬間照亮了不遠處一團小小的區域,這是……
什麼情況?
長孫茉定楮一看,赫然就是最開始那個瘦削的馬車男,而旁邊便是其同伙,同樣扛著人的車夫!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敢情他們就一直躲在街道旁邊的屋里啊!
誒,等等,他們怎麼就這般剛巧?而且還派出了騎馬小分隊來了招「調虎離山計」!
莫不是早就料到有人堵截?
嘖,看來幽雲國內部還有「臭蟲」需要清理啊。
長孫茉現在也顧不得思考那麼多了,既然是掉到手中的機會,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開始了追蹤的計劃。
他們一共五個人,各有明確的分工,其中三人警惕地分別看著左右和後方,儼然一副老道從業人員的模樣。車夫扛太子,瘦子盯領前路,他們的小隊看起來很專業。
做偷偷模模事情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無論是五人隊,還是長孫茉。
「趁沒人,咱們快些!」
應該是老大的催促吧,另外幾個人也顯出了他們猥瑣的一面,接住了車夫放下的太子,三人合力將他抬了起來,跟著兩人在後頭開啟了加速模式。
長孫茉暗叫不好,自己必須盡快趕上,必要的時候可能還得出手才行了!否則一旦他們進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想要貼近或是解救人質,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由于自身抬人的噪聲不小,長孫茉的快步趕上才得以掩蓋過去,她也得以漸漸追上了這伙人。
「又是馬車?!」
長孫茉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這樣的精心設計也太坑爹,哦不,太坑娘了吧!
「對一個高手而言,適時的判斷出手時機尤為關鍵,這得靠領悟。」
夕的訓戒言猶在耳,長孫茉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它。
為什麼非得是這一句呢?
「殺人有三法︰其一,佔盡地利,可成;其二,疲乏其身,可成︰其三,出其不意,可成。」
對嘛,這才是重要的一句。
可是師父啊,好像還有一條,徒兒今天也切身體會到了喲。
「不計得失,是否可成?」
我不知道,而且我正要去……
試一試!
沒時間尋地利,而且會被消耗體力的也只有我佔盡,出其不意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得……
「我要用他們的辦法去打敗他們!」
兩把飛刀射出,一把擊中了後背,一把從腰肋插了進去,那人「呃啊」一聲向前傾倒,連帶著另兩人也重心不穩,看得他們像是被一團面粉侵襲了腦袋,跟本身存在水攪和到了一塊。
一種難以置信的漿糊感從身體里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