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聖 009破而後立

作者 ︰ 俠飛

第9章

老嫗的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震的林獨半天回不過神︰「尋短見?怎麼可能?」

「宗門一入,十年之內需日日苦修,一刻不可懈怠,當真是苦不堪言。神州浩土之上,宗派弟子因不堪修煉痛苦尋短見者早已屢見不鮮了,當年你的師父洛瑛就曾一度心灰意冷要尋短見,幸虧我及時發現救下了她,否則,現在赤劍宗宗主的位子還不一定是誰坐呢。」老嫗感慨萬千的說道。

林獨沉默了,他想起心亙山下楓樹林中練劍時,那些秋字輩的小弟子們哭泣的場景,想要修得大道武破虛空,與天掙命,這點苦,是一定要經歷的,那些資質低下的人想受這種苦,還沒地方去受呢,武者幼時所受之苦往往和日後得到的成正比!

……

自那天以後,林獨除了在星辰空間鑽研再立丹田之法,又多了兩門課程,一門是練劍磨練身體,另一門則是跟著洛雨老嫗念佛,老嫗知道再立丹田無望,而林獨卻一心想復仇,她讓林獨修習佛性,無非是想去除他心中的仇恨!

可,正如老嫗自己所說,意志強的人往往過于偏執,倔強的林獨更是如此,莫說是修習佛性,就是讓那九天之上的真佛來親自給林獨講道,恐怕都無法磨滅他心中之戾氣。

一晃半年光景匆匆而過,林獨在星辰空間中尋找再立丹田之法,毫無一絲成果可言,期間,小玉兒又上了幾次落日峰來找林獨訴苦,時間一長洛雨老嫗對于小玉兒擅闖禁地的行為已是見怪不怪,也懶得管!

「去你的古老典籍,什麼破修煉心得,廢話連篇,言之無物!」

星辰空間中,懊惱不已的林獨將手中的竹簡狠狠摔在地上,早已腐朽不堪的竹簡瞬間散了架,一根根竹簽子迸濺四射,散落一地。

林獨紅著眼從儲物袋中拿出青虹劍亂砍一通,發泄心中的郁結。最後更是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噬劍鞘摘下,扔上半空,怒聲道︰「就是因為你這個破劍鞘,害的我林家家破人亡,留你何用,現在就毀了你這個不祥之物!」

噬劍鞘落下的一瞬間,丹鳳眼中滿是憤怒的林獨,雙手掄起無堅不摧的青虹劍猛然劈下,正劈在噬劍鞘的中間,企圖將其一劍斬為兩段,以泄心頭之怒火!

「嗡!」

一道嗡鳴之聲突的響起,古樸的噬劍鞘騰起一片刺眼光芒,光芒騰起的霎那,無堅不摧的青虹劍竟是被彈開,林獨更是虎口被震裂,鮮血直流。

噬劍鞘散發的刺眼光芒,在震開林獨的劈砍之後立時又消散的無影無蹤,再次變得平平無奇的噬劍鞘,如同普通的劍鞘一般砰然落在林獨腳下,林獨心中驚懼不已,鮮血直流的雙手顫抖著將噬劍鞘撿起,可當他手上的血液接觸到噬劍鞘的時候,讓林獨更加驚懼的事情發生了!

噬劍鞘周身再次爆發出刺眼光芒,但這一次的亮度卻是剛剛的數倍,林獨只覺眼前一亮,雙眼頓時刺痛無比,仿佛要被這強光灼瞎一般。而鞘身響起的嗡鳴之聲更是直指人心,仿若萬柄利劍浮于眼前,隨時可能將林獨萬劍穿心,這感覺林獨並不陌生,當年其父林震天練劍時,每一劍揮出都帶有此等氣勢,是為︰劍意!

有幸的是,強光持續不到十秒又消失了,噬劍鞘也消失,林獨手上空空如也,甚至連那被震裂的虎口都神奇愈合了,只有殘留的血漬告訴林獨,剛剛自己受過傷。

林獨愣愣的呢喃道︰「噬劍鞘呢?!」

地上除了青虹劍,還有散落的竹簽再無他物,噬劍鞘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林獨疑惑間,恍惚中他感覺到有一些東西鑽進了自己腦海!

「老夫縱橫八荒**天上地下數萬載……!」

「……這三千世界的定律,老夫定要將它破開!」

「神品之上可有更高……?」

「啊~~!」

林獨緊緊抱住自己腦瓜,慘叫出聲,表情極其的痛苦,猙獰,洶涌而來的聲音,如同一道道炸雷回蕩在林獨腦海!

足足過了半晌,那不停鑽進他腦中的古怪話音才慢慢消散或者說沉寂。

「呼!」

林獨長出一口氣,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他身上的紅袍已然被汗水侵濕,剛剛那極為短暫的過程顯然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足足躺了有一刻鐘,林獨才搖著昏沉沉的腦袋從冰涼的地上坐起,心念一動間,那古樸的噬劍鞘又出現在他的手中,林獨心有余悸的看著噬劍鞘喃喃道︰「林家先祖的小世界嗎?」

剛剛涌進林獨腦海中的是一些殘缺不全的記憶,從那殘缺不全的記憶中林獨得知,這噬劍鞘根本不是什麼靈物仙寶,而是一個林家先祖的小世界,修行之士的小世界是獨立于三千世界外的世界,功參造化者可將其放出體外,正如這落日峰鐘樓的星辰空間!

記憶中敘述,林家先祖狂傲不遜,一生追求極道,欲打破天地之法則!

只因,武者修煉的氣最高者不過‘神品’,林家先祖窮極萬載想找創出一套超越神階的真氣功法,卻屢遭失敗,最後一怒之下將自己的小世界放出體外,煉化成一劍鞘,此劍鞘正是︰噬劍鞘!

噬劍鞘的前身為小世界,而小世界的前身為丹田,加上林家先祖的刻意為之,故而這噬劍鞘有了一大奇異之能,吞噬煉化融合,吞天地間各品階之靈器仙劍,以劍養氣,融合出一種超越神階的真氣!

劍乃百兵之君,乘俠者大氣,歷經數萬年,早已經成為神州浩土武者最喜愛的兵器,曾有人說每十名武者便有九名用劍,此等主流的兵器,出現的神兵自然也不在少數,神州之上甚至有一劍榜,專為各大神劍排名順位,林家先祖之目的,想來就是用噬劍鞘吞噬這天地間的神劍,用以滋養自身真氣!

其野心之大,讓林獨大嘆︰此等狂人,實乃天地間少有!

林獨知道,這噬劍鞘顯然是接觸到他的鮮血之後才進入他的體內,這一點可能是因為林獨身上流淌著林家血統的原因,想到這里新問題又出來了,噬劍鞘在林家傳承了不知多少載,難道就沒有一個子孫將鮮血滴在這噬劍鞘上過嗎?

林獨得出的結論是︰有,肯定有!但,為和他們沒有將噬劍鞘收入體內呢?先父林震天為何沒有將噬劍鞘收入體內呢?

這一疑惑讓林獨頗為糾結,足足思考了有半個時辰,林獨終于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傳說神州浩土之上有神龍,母龍生九子且子子不同,但都有龍之靈力,林獨依照此說,自顧自的想到︰「自從有了林家先祖,這血統一脈一脈的傳下來,雖說變化不可免,但萬變不離其宗,也許到了我這里,又回到了原點……!」

林獨想通了這一點,另一個大膽而又讓他驚喜萬分的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中,這念頭讓他興奮的忍不住渾身顫抖,想到就做,林獨當即盤腿坐下丹鳳眼微合,雙手掐訣按照師父洛瑛傳授的‘朱雀勁’吐納之法進入修煉狀態!

按照他所猜想︰「噬劍鞘的本源是林家先祖的丹田,而現在這噬劍鞘進入了他的體內,那豈不是等同于一個丹田進入了他的體內!」

林獨抱著萬分的希望,內視氣海。自從丹田被廢除之後,林獨也曾試著修煉,企圖再次凝聚丹田,可是不管他怎麼用功,體內都不曾有一絲真氣波動,更別說再立丹田或者內視氣海了。可是這一次,林獨沒有失望,他的意識中清晰的浮現出一片混沌之地︰氣海!

噬劍鞘正懸浮在氣海之中,古樸而厚重,仿若一矗立萬載的石碑,古樸玄奧的字符靜靜的訴說著屬于它的輝煌于滄桑。

林獨強壓住心中的興奮,開始專心吐納,一點一滴的赤色真氣緩慢形成,鑽入氣海中的噬劍鞘里,隨著時間的流逝,充盈之感遍布林獨全身,正如以前凝成丹田時的感覺,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林獨散去手訣,丹鳳眼緩緩睜開,黑色瞳孔中赤紅之光一閃而過,林獨臉上泛起喜悅之色,手中微光一閃噬劍鞘赫然出現,林獨撫模著噬劍鞘一股血脈相連之感油然而生,仿佛這噬劍鞘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喃喃道︰「雖然沒有恢復到以前的巔峰狀態,但至少,丹田已有,也能重新修煉了。而且這丹田還能放出體外,恐怕就算這偌大的神州浩土我也是獨一份,哈哈……!」

說道最後,林獨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破而後立的興奮,怎麼也掩蓋不住了!

待興奮勁稍過,林獨又陷入了思考。林家先祖的殘缺記憶中有一些關于這噬劍鞘的煉化融合靈器之法,但現在還未真正的恢復到先天境一層,不是可以試驗的時候,林獨最後決定,等到自己恢復到巔峰時在研究那煉化融合靈器之法,在這落日峰別的沒有,就是時間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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