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鐵濤他們的內部有安全局的臥底,那麼在飛龍會內部有沒有臥底呢,就算以前沒有現在沒有,能保證以後也沒有嗎?盡管心里波濤洶涌,但是雷動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專心的在看材料,時不時的還喝口茶水。
胖子、豹子、瘦猴等飛龍會兄弟是分批離開江港省回長洲,安全局估計不會在路上動手,現在動手那就會打草驚蛇不好把飛龍會一網打盡,只有等他們到了長洲以後才會有危險。加上自己留在這里相當于是人質,只要自己乖乖的不動,那目前他們都是相對安全的。安全局要是不對王鐵濤抓捕的話,那自己還可以從長計較、從容布置。不能幻想這樣的結果,那是不可能出現的,王家要給鏟除飛龍會也會如此。最壞的一種設想可以是這樣的,三天後在六號倉庫的黑幫交易中,警方得到消息圍捕,將試圖頑抗到底的雙方主要頭目當場擊斃,然後三省聯合行動,犁庭掃穴般的搗毀王家、飛龍會這樣的黑社會性質團伙。王家他媽的就是個馬蜂窩,捅開了就不能飛走一只馬蜂,亂盯亂咬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家看來是完了。那我呢,陪讀的書童?安全局對飛龍會和王家的恩怨肯定了解的一清二楚,想著查光電所可以對付王家還不蟻附羶乖乖的前來,自己估計很高興的來做替死鬼,把有可能波及南方三省的政治事件弄成黑幫械斗,他們真是機關算盡。
當初自己設計了幾個應變的方案,最後一個方案就是飛龍會受到毀滅性打擊後的人員集合計劃。六個集合地點都是他一個人挑的,如果是需要配備人員的也是他一個人做的。但也是分級別的,其中一個是普通幫眾集合地。估計已經暴露了,兩個組長、隊長級別的集合地,當時下意思的把軍事化運作的人員和平時堂口的兄弟分開來安排,雖然也是個別通知的,想來也是要給一網打盡的,其他三個地點是堂主以上的人用的,也是每個人只知道自己的集合地,能留下幾個兄弟呢?胖子、豹子、瘦猴、宋承天、沈衛平、陳華林、趙振漢、張軍、白寶君他們能逃出幾個呢,忘了白寶君只跟他說過隊長級別的集合地。張雪宜和蘇雨還沒有和她們說過呢,這可怎麼辦呢?衛星電話會不會給監控,安全局動手的時間信息可以傳給誰?誰又會是內奸呢?萬一通知的就是臥底,那不是早點把自己和兄弟們送上腳手架嗎?只要自己不死,逃了出來,那麼就算兄弟們有給抓住,主犯在逃你怎麼判,再說我還可以想方設法救他們,殺人防火、綁架勒索只要能救他們我什麼都干。逃,一定要逃出去,可怎麼從陷阱里逃走呢?
想想昨天自信滿滿地猜測對方的手段,還想在國安的眼皮底下算計王家。想火中取栗撈一把再走,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所幸自己只是吩咐他們撤離省港回長洲。要是自己想反抗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人頭落地一了百了了。現在身邊還有4位銀衛6位鐵衛。能安排他們做什麼?里面有沒有臥底?現在自己是置之于死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只能拼了。
另一間辦公室里,許曉宛通過保密電話向李天華匯報工作︰「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經把行動時間透露給雷動,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動作。」
「不,表面現象蒙蔽了你,昨晚他就下令手下從江港省撤回長洲,自己留下來準備混水模魚,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李天華低沉的聲音響起,「還有三天時間,我會在16號那天回來,你盯著雷動,如有異常、當機立斷。」
「是。」許曉宛軍姿站的筆直,看著很是賞心悅目。
「你安排人手盯著雷動留在身邊的人,在行動前不要動他們,只要不給我們找麻煩就行。」李天華想了想又說道,「其余的人到時組織上會全盤考慮的。」
「局長,光電所的間諜案怎麼處理?相關人員是抓還是先養著。」許曉宛請示著工作。
「長洲日本間諜網其實被雷動破壞的七零八落,大魚都在局里的布控下,光電所剩下的小魚小蝦叫雷動去處理,小朋友有了玩具估計這幾天會乖乖听話的。」李天華想留點事給雷動做做。
听到這話,許曉宛笑得很開心,領導很英明。
歐陽燕笑得很矜持,如果不注意還真看不出她笑了,這神情自從收到那條短信,時不時的會不經意之間顯露出來。剛剛看到短信當時感覺渾身上下就有一道暖流經過,仿佛就像在落地大窗里享受午後庸懶的陽光,整個人軟軟的、麻麻的。偷偷的打量下四周,嘴角邊一個淺淺的酒渦一閃而過,俏皮的表情更加劇了這一刻美女的風采。「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不對,易安居士的這首詞太悲不要,好好想想再給他回個短信,對就這樣回「吳老師,我個人認為,席慕容的《蓮的心事》,最後第四個字改成而字比較好。」呵呵,我讓你猜,讓你猜。就不告訴你明天去不去赴你的約。
吳高岳鬼使神差的發出短信後一直忐忑不安,要不是昨天在小區里的偶遇,一時沖動把壓抑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本來只想把那些照片寄給徐招峰或光電所的領導,讓他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不符合他的原則,他寧願將曖昧進行到底,也不會和徐招峰正面交鋒因為這不是他的風格。看了回信,吳高岳踫巧沒拜讀過席慕容的詩歌,只好查電腦來應付歐陽老師的問題,「無緣的你啊!不是來得太早,就是,太遲。」第四個字就是太遲。就,改一下。而是太遲。而是太遲!好!好!好!看來以後要多多學習學習,這歐陽老師的水平就是高啊。現在該去干嘛呢。太興奮了,這樣在學校里會破壞形象的,出去先理個發,為了明天的理想而準備,好就這樣。
有點手忙腳亂地關掉電腦,幾步沖到門口才緩過來,慢吞吞的關了燈拉上門,轉身走了幾步到了辦公室敲了兩下門說道「那個小成啊,我去趟區里。」
「好的。主任您慢走。」一串比平時清脆許多的女聲傳來。
晚上雷動還是拿不定主意和誰聯系,住處的四周都有監視的人,對面的樓上起碼有兩個狙擊小組在輪流職守。酒店住的兩個套房,一個套房是專門供護衛們輪流休息所用,即使午夜在他熟睡的時候,他的門外至少還有三個警惕的護衛。當時還覺的陳華林小題大做,現在想來要不如此安排,安全局隨時隨地都可以進來拘捕他。說不定現在樓上隔壁住的都是安全局的人,拿著個竊听器在窺探著這里。雷動胡思亂想著。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最近的新聞,進淘寶商店買了幾樣東西,七弄八弄的到了午夜才洗完澡,躺在床上又分別和李雪宜、蘇雪發了幾條短信。才睡覺。
「真是沒品位,不睡覺發這樣的垃圾短信,你愛我愛的。惡心,就這樣的人還同時泡兩個女大學生。現在的女孩子都怎麼了?」許曉宛在翻看雷動的通訊紀錄。
上午一進門雷動就發覺黑著個臉的許曉婉,「心情不好。失戀了?還黑眼圈了。」
「不要幸災樂禍好不好,這個臨時指揮所是借用的快要拆遷了,看看窗戶玻璃都下沒了,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蚊子?」許曉婉不削的瞟了瞟神精氣足的雷動,「那像你雷公子泡泡吧、喝喝小酒再順便摟幾個美女這麼愜意呦。」
「這你就冤枉革命同志了,昨晚是乖乖的睡覺哪也沒去,看把我們美女憔悴的,要不晚上換我們來值班。」雷動有點想進一步了解安全局的情況。
許曉婉顯然不想雷動參與其中,「行了,有這份心就好了,那敢要雷司長值夜班,再說你的手下會用這些儀器嗎?」
雷動無奈的接受了現實,有點不好意思,沒話找話的問道︰「目標們都沒有什麼情況吧?」
「一號目標今天休息,下午兩點和土地局的幾個領導去金田農莊釣魚。二號目標一切正常已經起床。小三嘛去福沙省采訪還沒到目的地。」許曉婉利落的回答雷動的提問,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這麼說沒什麼事了,我剛剛來的急有點累,先看會報紙喝口茶休息一下,下午我有事要就不在這了,很忙的,不好意思。」雷動說完打著哈欠走到一邊去了,留下齜牙咧嘴生悶氣的許曉婉。
中午,相知相慰咖啡廳里,知性大齡男青年吳正岳在焦急的等待著文藝女青年的到來,過了相約的時間差不多一刻種的時間,歐陽燕才來到咖啡廳。吳正岳紳士風度不是很足倒是很有點大男人主義,禮貌的打過招呼後點菜的時候就問了一句歐陽燕喜歡什麼口味的菜,歐陽燕很是淑女的說什麼都可以的,吳正岳就唰唰唰點了三個菜一個湯,再要了壺菊花茶,很是有主見。吃飯的時候倆人沒多少交流,到了喝茶消食的時候,吳正岳看著眼前的美女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真的是,閑靜似嬌花照水!」
「我才不是弱不驚風的林黛玉。」歐陽燕說完拿起杯子品上了茶,也趁機擋住了羞紅的臉。
「其實我也不喜歡林黛玉,那死的太殘了,摔的是粉身碎骨。」知性男青年吳正岳開始引開話題。
「怎麼是摔的,明明是遇上負心人傷心吐血的好不好。」文藝女青年歐陽燕據理力爭。
「啊不是摔的?不是說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嗎?」男青年吳正岳漸入佳境。
歐陽燕捂嘴一笑,「你好壞哦,騙人家說話。」
吳正岳這時倒一本正經了,「以前我看《紅樓夢》喜歡晴雯、司棋她們一類的,可現在漸漸的有點喜歡上李清照的詞了?」
「為什麼呢,很多人說她無病申吟呢。」歐陽燕覺的眼前一亮。
吳正岳侃侃而談顯的有點意氣風發,「李清照想說就說,想寫就寫,是愛就是愛。在她那個時代多不容易啊,想想現在也沒有幾個人說真話寫真意。」
是啊,易安居士這樣的古代女士都可以這樣的真,我呢,哎,當初怎麼就那樣了呢?歐陽燕在思考。
看著不發一言端坐那的歐陽燕,吳正岳發覺氛圍轉淡了,既然大家都沒什麼興趣和話題,就招呼服務員買單走人,攔了一輛出租車送走了歐陽燕,不過還是在幾分鐘後還是意猶未盡的追發了一條短信︰「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歐陽燕收到短信後,臉紅紅的、燙燙的,但興許是忘了,短信沒有回,也沒有刪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