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在外面發呆,何青芷卻在房間里哭泣。
剛才被鄰居呵斥了一番,何青芷現在也不敢大聲哭泣,只是咬著被子嗚嗚咽咽。何青芷這番悲戚,一則是因為剛才受了驚嚇,另一個自然是傷心于自己的命苦。
這兩天積累起來的對蘇燦的好感,被今夜的變故全部沖散,蕩然無存。
沒想到蘇燦表面上裝君子學詼諧擺風度,骨子里卻是這樣的齷齪,竟然在半夜里爬上自己的陽台,意圖不軌。
同時何青芷還有一點不解,蘇燦究竟看到了什麼,竟然會那樣興奮地大叫?難道是自己在夢里做了什麼不雅的動作?還是自己說了什麼夢話?
想到這里,何青芷更是羞憤難當,淚如泉涌。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何青芷再無睡意,抱膝坐在床上直到天亮。
等到天光大亮以後,何青芷洗簌完畢,立即戴上頭罩,提著包,疾步走出了小樓。她不願意和蘇燦在一個屋檐下多呆一會,夜里的事情,太氣人。
可是當何青芷走出家門時,卻驀然一呆。
蘇燦坐在地上,背靠著圍牆正在熟睡。疲憊清瘦的臉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原來蘇燦昨夜挨了一頓打,也感到垂頭喪氣。本來準備坐在牆邊平息一下心情,誰知道東想西想,到了天快亮的時候,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看著蘇燦可憐兮兮的模樣,何青芷心中又是一陣不忍。同時心中又是一陣疑惑︰是不是這人的頭腦,還沒有完全清新,所以有時候會做出一些怪異的舉動?
現在要不要把他喊醒?這樣睡,很容易受涼感冒的。
何青芷猶豫了半天,放棄了喊醒蘇燦的想法。
感冒了也是活該,自作自受!
何青芷把院子的鐵門猛地一帶, 吧一聲上了鎖,轉頭走進了晨曦中。
這樣大的動靜,當然驚醒了蘇燦。他揉了揉眼,追著何青芷喊道︰「青芷,夜里不是我故意的,你听我解釋,喂,喂……」
何青芷卻沒有停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匆匆而去。
看著何青芷遠去的背影,自感沒趣的蘇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解釋?就算何青芷願意听自己解釋,只怕也難說清楚吧?
蘇燦知道,現在想取得何青芷的原諒,只有盡早治好她臉上的黑疤。現在大周天已經圓滿,蘇燦想,可以從杏仁堂借一套金針,等何青芷心情好的時候,自己可以先試一試。
雖然不清楚何青芷臉上黑疤形成的原因,但是蘇燦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治療起來,只怕還是非常棘手。
打開院門走進房間,今天的蘇燦,可沒了做早餐的興致。他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也出了家門,走向大街。
路邊的早點鋪里,胡亂吃了一些早點,蘇燦便起身前往老胡的杏仁堂。
「師父,這麼早?」
蘇燦走到杏仁堂門前,蝶仙恰好從里面來開門。
「嗯。」蘇燦點點頭,算是回打招呼。
蝶仙把蘇燦讓進屋里坐下,沏上一杯茶端了過來,然後盯著蘇燦的臉,遲疑著問︰「師父……,您的臉,怎麼回事?我給你擦點藥吧?」
「被你師娘打的。」蘇燦沒好氣翻了一個白眼,「你師父沒那麼嬌,這點小傷,就不用擦藥了。」
「啊?」蝶仙大吃一驚,「師父您都……結婚了?我看您歲數也不大呀。」
蘇燦輕輕地綴了一口茶︰「誰說歲數小,就不能結婚了?」
蝶仙抿嘴一笑︰「師父,那我師娘美不美?」
「嗯,美,當然美了。」蘇燦的眼里閃過一絲強大的自豪,緩緩地道,「你師娘,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第一美人……」
「這麼美呀……。」蝶仙愣了一愣,喃喃的道。
要知道,在這塔山縣城里,她胡蝶仙不僅是個小名醫,也是眾所周知的小美人。現在听到自己的師娘如此美貌,她的心中難免有一絲失落。吃醋,是女人的天性。
「師父,什麼時候,我也見見師娘?」蝶仙失落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笑著問道。
「呵呵,總會有機會的。」蘇燦一笑。
腳步聲響,老胡從里間走了出來︰「蝶仙,女孩子家的,不要這麼八卦。」
蝶仙吐了吐舌頭︰「女孩子不八卦,難道讓那些大男人八卦嗎?」
這句無心之言,對蘇燦可是大大的不敬。蘇燦剛才把自己的老婆夸成了一支花,憑誰說,都有八卦的嫌疑。
蘇燦性格磊落不拘小節,當然不會計較徒弟的無心之言。但是老胡卻听出了不妥,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
蝶仙又一吐舌,閃到了一邊。
老胡和蘇燦寒暄了幾句,道︰「蘇老弟,我今日要去省城采辦一些藥物。醫館,就委托老弟照應了。我通知了胡大姐,今天中午,我請她代勞,陪老弟吃飯。」
「無妨。」蘇燦大馬金刀地點點頭。
其實老胡說的是客氣話,醫館中有蝶仙坐堂,他是很放心的。但是既然蘇燦是蝶仙的師父,總要奉承一下。
可是在蘇燦的眼里,蝶仙的醫術,僅僅算是入門。倘若今天真的遇到疑難雜癥,也只好由自己照應了。
現在的蘇燦,還沒學會客氣話。再者通過兩天的相處,蘇燦心中也把老胡當成了一個朋友。既是朋友,何必客套?
老胡揮手告別,徑自去了省城。
蘇燦就在樓下的一張桌子上,給蝶仙批改醫案。蝶仙垂首立在一旁,聆听教誨。
「蝶仙,你看這條病例。」蘇燦指點著手中的醫案道,「這是一個治療消渴癥的古方,沿用了幾千年。但是為何你用起來,卻效果不明顯?」
「這個,也是我的不解之處。」蝶仙回道。
「嗯,古代之藥草,沒受環境污染,而且都是自然生長的,藥性非常良好。現在的藥草,一個是污染嚴重,另一個,大多是人工培育的,所以藥性低了很多。你刻舟求劍,不求變通,如何能治好患者的病?」
「虎狼之藥,必須親自試驗藥性。除此之外,溫和的藥物,不妨在藥方中,適量加重一點。」
「病萬變,藥亦萬變。病頭與病尾,不可同一劑藥用到底。」
「腎病先壯其元,肝病先清其火。若是兩者並發……」
蘇燦正講得帶勁,門前人影一閃,一個美貌少婦,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嘴里直嚷道︰「胡醫生,胡醫生!胡醫生在家嗎?」
蝶仙站了起來︰「我是胡醫生的女兒,請問您有什麼事?」
蘇燦暗自打量著眼前的少婦,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瓜子臉丹鳳眼,山水盈盈,身材凹凸有致,也算一個美人。不過看她氣色中正,卻不像是個病人。而且听她的呼吸之間,張弛有度,顯然,是一個練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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