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練功至下半夜,六脈神劍已漸漸純熟,只是轉換之際稍顯滯澀。他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當下打坐片刻,運行了幾遍星河決。等到打坐結束,再看何青芷和花飛影,這兩人終于撐不住了,在坤位的石屋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打坐過後,神清氣爽。蘇燦又接著練習了三個多小時,終于徹底掌握了六脈神劍的所有技巧。蘇燦六指連揮,練功的大廳里劍氣縱橫,風聲呼嘯,心中不禁感嘆,這套劍法,果然是殺人滅口居家旅行之利器啊!
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又是一天的清晨了。為了讓何青芷與花飛影多休息一會兒,蘇燦繼續在大廳里打坐運行星河決,沒有立即叫醒她們。
運功至愜意處,蘇燦只覺得身似羽毛飄飄欲飛,神台清明物我兩忘。卻不料就在此時,蘇燦察覺到一種若有如無的陌生氣息,在地宮大廳里一閃而過!
「誰?!」蘇燦猛地睜開眼來,只見一道虛幻透明的人影飄過,沒入左前方的石壁中。本能之下,蘇燦右手拇指一動,一招少商劍刺了出去!
「嗤——!」劍氣激射在石壁上,細小的石屑伴著火星飛濺。隨即,地宮大廳里又恢復了寂靜。
難道剛才看花眼了?蘇燦站起身,揉揉眼楮看著前方灰白的石壁。
花飛影被蘇燦剛才的喝問聲驚醒,從坤位的石屋里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幫主?」
蘇燦搖搖頭,一笑︰「沒什麼,花姐,我練功結束了,喊醒青芷,我們一起上去吧。」
三人踏著台階,依舊從藍暮雪住的房間里出走了地宮。藍暮雪和莫霄漢鐘絕等人,都等在客廳里,見到蘇燦出來了,紛紛起身。
蘇燦跟大家點了點頭。問道︰「昨夜里。可有什麼消息?」
莫霄漢上前道︰「都好,沒接到幫中弟子的傷亡消息。洪長老夜里已經從閩中回來了,正在協助傳功三長老訓練弟子們演練打狗陣。」
「那就好。請洪長老來我的房間,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事情。」蘇燦一邊听著一邊與何青芷走出昃字一號房的門。踏上青石甬道。往自己住的天字一號房走去。莫霄漢和花飛影劉明志隨後跟上。藍暮雪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明艷的秋陽下,邱霜姐妹倆卻從前方迎了過來。走到蘇燦等人面前幾尺遠的地方,邱霜和邱無霜同時停下腳步。對著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兩位師妹,你們這是……?」蘇燦使了個眼色,花飛影趕忙上前攙住了她們。
邱霜抬起臉來,一雙眼依然紅腫無光︰「蘇燦師兄,各位長老。承蒙大家看在丐幫峨眉世代交好的淵源上,答應施以援手,為先師報仇,邱霜姐妹感激不盡!但是我師父她老人家的遺體,也不知此刻怎麼樣……,所以我們特來告辭大家,回峨眉安葬師父。」
當日一戰,邱霜姐妹倆從地道逃月兌後就直接來了萬竹居,三絕庵里並無其他弟子,想必三絕師太的尸骨,這時還沒有入殮。全真老道這幫家伙,可是只管殺不管埋的主。
以前每次听到「世代交好」這個詞,蘇燦總覺得很暖昧很搞笑,可是今天听來,唉……
蘇燦模了模下巴︰「兩位師妹也不要太難過,或許你師父吉人天相,根本就沒事。」其實蘇燦也知道,這樣的安慰毫無效果,連傻子都騙不過去。以三絕師太寧死不降的性格,此時必然無幸。她讓自己的倆徒弟先行撤離,就已經抱定了魚死網破之心。
「蘇燦師兄也不必安慰我們了,只希望師兄念在兩派交情上,早日誅殺七隱,為我們峨眉奪回鎮山之寶。邱霜姐妹倆,願意……願意……。」邱霜抬眼看了看蘇燦身邊的何青芷,下面的話卻突然卡住了,誰都不知道她們願意什麼。
蘇燦訕訕一笑,道︰「兩位師妹,先別急著走。我剛才還在想,要和莫長老一起去一趟峨眉山,看一看三絕師太和全真七隱的交手現場,也好有個知己知彼。既然你們現在要回山,不妨稍等片刻,我和莫長老與你們同行。」
去峨眉山查看現場,是蘇燦早就在心中計較的事。但是與邱霜姐妹倆同行,有些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蘇燦又怕何青芷會不高興,所以要帶上莫霄漢。
「師兄這話當真?」邱霜姐妹倆聞言大喜,眼神爍爍地看了過來。一邊的何青芷,目光里卻閃過一絲擔憂。
「當真,我去終南山,取道峨眉也算順路。等我稍微準備一下,上午就動身。」蘇燦點點頭,拉著何青芷的手,繼續朝前方走去。
沒走幾分鐘,洪九迎面走了過來。
簡單的招呼後,蘇燦環視著眾人道︰「我決定直接去終南山,找全真七隱比個高低。這件事,時間越拖下去,丐幫弟子的傷亡就會越大,因此宜早不宜遲。莫長老跟我同行,其他長老全部留守萬竹居,不可擅自離開。就這樣吧,莫長老和邱霜無霜兩位師妹,你們先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
「阿燦……。」一邊的何青芷滿臉擔憂,地低低叫了一聲。
「回屋里說。花姐也來吧,有事托付你。」蘇燦微微一笑,牽著何青芷的手,走向了自己的天字一號房。
天字一號房內,蘇燦與何青芷花飛影都坐在沙發上。
「青芷,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一戰逃不過去的,我不去,那七個老鬼就不會放過四處的丐幫弟子。甚至,他們會陰魂不散,時不時地偷襲我們。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斬草除根。」
蘇燦看著一臉憂慮的何青芷,繼續說道︰「我走以後,你就和花姐住在萬竹居里,不要隨便走動。丐幫有打狗大陣,足可以保護你的。」
何青芷知道再說無益,默默地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攔著你……,只是希望你早點平安歸來,萬一……,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知道,我肯定也是活不下去的。」說著,眼圈已經紅了,兩顆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
蘇燦胸中一陣愧疚和憐惜,趕緊握住了何青芷的手,連聲安慰。沒想到自己當了一個破幫主,卻攤上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害得自己老婆天天為自己擔驚受怕。
「青芷別擔心,上次在南少林,你也很擔心,最後結果不是很好嘛?」蘇燦故作輕松地道︰「去一天,戰一天,回一天,峨眉山耽誤一天。我估計,也就四五天吧,我就能回來了。」
何青芷點點頭,不再說話。
蘇燦看向花飛影道︰「花姐,青芷第一次來萬竹居,一切行至起居,都交給你了。」
花飛影站起身,正色道︰「幫主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會二十四小時陪伴青芷妹子的。而且,也只在萬竹居之內走動,安全問題你也盡管放心。」
蘇燦點頭一笑︰「那就辛苦花姐了!上次和莫長老洪長老都說了,要提拔花姐為九袋長老,可是最近事情太多,就耽擱了下來。等全真七隱的事情解決以後,我再來安排這個事吧。」
「謝謝幫主,其實……八袋九袋,也沒什麼大區別,只要能丐幫出力,我就滿足了。」花飛影又看了看何青芷,道︰「青芷妹子,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你們夫妻倆說點悄悄話?」
何青芷這才暫時放下滿月復心事,抿嘴一笑,紅著臉低聲嗔道︰「天天在一起,哪有那麼多悄悄話?」
蘇燦也笑道︰「花姐就不要回避了,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幫你提升一下功力吧。來,你打坐運功,我幫你拓展丹田氣海,打通任督二脈。」
花飛影目前的武功,只是一般的高手水品,收拾一些二三流角色還行,遇到一等高手就菜了點。她擔當著保護何青芷的重任,蘇燦不敢大意。
「會不會消耗幫主的功力?」花飛影大喜,卻又擔心蘇燦面對的戰斗,因此問道。
「不會。」蘇燦笑著搖頭。
何青芷掩上門,花飛影就在蘇燦的床上盤腿坐了下來,開始運行體內真氣。蘇燦坐到了花飛影的身後,單掌抵住了她的後背,開始傳功。
半個小時後,傳功結束。花飛影跳下床來,凌空揮了兩掌,果然力道大增虎虎生風!
「幫主,莫非我的大小周天,已經貫穿?」花飛影驚駭的問道。貫穿大小周天,是武林中人一輩子的努力目標,很多人三九三伏夜以繼日地練,最後也難以達到這個程度。
「是的,」蘇燦微微點頭笑道︰「我估計花姐此時的功力,比洪長老不足,但是也應該和莫長老不相上下了。一年之後,功力會與三絕師太的鼎盛期相當。」
花飛影鼓掌大笑︰「太好了!以後再遇到那少林寺羅漢堂的首座能武,我一定把他揍個滿地找牙不可!」
蘇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道上次在少林寺,你也沒吃虧呀。人家能武都放下心結立地成佛了,怎麼你還記著這個仇?
上午九點,何青芷和丐幫一干長老,以及藍暮雪洪紫雲等人,在萬竹居門樓前,目送著蘇燦等人乘坐的越野車絕塵而去。(未完待續……)
ps︰這幾天時間有些緊,因此每日只有一更。大約再有幾天,就可以恢復正常了。謝謝大家的支持,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