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收攝心神,又幫助邱霜兩姐妹傳功御寒。約莫一盞茶後,蘇燦這才起身,繼續施展六脈神劍刺向石壁。劍氣凌厲嗤然有聲,斗室中石屑紛飛。
無霜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三人自昨晚被困在這里,已經過去了十個多小時。
一片黑暗中,時間似乎過得極快。蘇燦對著石壁刺上半個多小時,就要暫停一下,給邱霜兩姐妹傳功。每次傳功,也要二三十分鐘左右。反反復復,十來個循環下來,竟又是十幾個小時過去,到了第二天的深夜。
牆壁上,已經被蘇燦刺出了一圈細小的洞口,不過小洞圍成的圓圈,並未與石壁完全隔斷。蘇燦伸手抵在洞口圍起的圈子內,逐漸運力試著推了一推,但是很失望,圈定的範圍紋絲不動。
「師兄,你用降龍十八掌試試,說不定可以一掌打開?」邱霜打開了電筒,照著石壁說道。
蘇燦搖搖頭︰「不行。這兩面石壁,現在用打狗棒撐著,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如果現在大力沖擊,破壞了這種平衡,兩面石壁再次夾擊,後果不妙啊。」
看來還需要繼續刺牆,來減少石壁和逃生通道之間的連接。蘇燦凝神查看了一會,選定了幾個薄弱的點,繼續催動六脈神劍。
又是一輪努力,蘇燦再次推動圈定的範圍,發現已經有了輕微晃動的跡象,心中不禁一陣大喜。叫道︰「兩位師妹,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準備一下,我們可以出去了!阿黃這個畜生,把我們困在這里一天一夜有余,出去後我就剝了它的皮。」
「不要啊,師兄。」邱霜和無霜同時開口道︰「阿黃是師父最喜愛的一只猴子,和我們也像朋友親人一樣。師兄,你就放過它吧,畢竟是個畜生。對吧?」
蘇燦嘻嘻一笑。伸手分別攬住了邱霜和無霜的腰︰「我也就是隨便說說,阿黃,也算是我們的媒人了。沒有它的安排,兩位師妹又怎麼會變成我的女人?」
「師兄……。出去再說吧。」邱霜無霜的臉。都是微微一紅。幾分嬌羞幾分歡喜,還有幾分惆悵。雖然蘇燦信誓旦旦,但是在邱霜兩姐妹的心頭。卻不能完全放下顧忌,因為她們以後還要面對何青芷,還要面對世俗的眼光。
「好,出去再說。」蘇燦點點頭,腳下天罡步站定,準備發掌。
「等等啊師兄。」邱霜卻在這時叫道︰「師兄,你的打狗棒撐在牆上,被這兩面牆死死抵住,有沒有想過,怎麼取下來?」
蘇燦回過頭來一笑︰「這個不用擔心,我早就想好了。等我們從這里出去,到了那邊的房間,我再用劍氣在棒頭所點之處的牆壁上開一個貫穿的洞口,就可以從另一面抽出打狗棒了。」這麼簡單的事,也值得煩惱?蘇燦想,大約是困得久了,邱霜的腦子有些不靈光了。
「開!」蘇燦的手掌抵在石壁上圈定的範圍內,掌心猛地一吐力,一塊圓形巨石從牆壁上飛了出去,一個篩子大小的洞口,呈現在眼前!
身處的石屋石壁,也隨著一陣晃動。
蘇燦怕引起石屋坍塌,急忙喝道︰「師妹,你倆先出去!」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橫抱起無霜,將她從洞口塞了過去。
邱霜手持電筒,也一彎腰爬進了洞口。蘇燦在她的腳底輕輕一推,將邱霜也送了過去。
「師父!」
「師父……!」
蘇燦正在打量著打狗棒的位置,準備過去以後選定地點,刺穿石壁來抽取打狗棒,卻听見邱霜兩姐妹在那邊,同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難道邱霜姐妹在那邊發現了三絕師太的遺體?
「怎麼了,邱霜無霜?」蘇燦心頭一驚,腳下一點,身似標槍一般繃得筆直,從洞口處竄到了隔壁房間。
冰冷的石屋一角,邱霜兩姐妹撲在地上,抱著三絕僵硬枯瘦的遺體,放聲大哭……
三絕就死在剛才破洞的石牆之下,緊貼著牆壁,所以一開始從蘇燦刺出的小洞孔中,沒有發現她的遺體。
「師父,你不要死啊,你就這樣不要我們了嗎?」
「師父,師父,你這樣走了,讓我們以後怎麼過呀……,師父,我們再也沒有親人了……。」
邱霜和無霜一邊失聲痛哭,一邊以頭搶地痛不欲生。這兩姐妹也就是峨眉山附近的人,出生時,母親因為難產去世,父親悲痛之下,竟然以身殉情。三絕師太念邱霜姐妹孤苦無依,便抱回三絕庵,將她們收為弟子。二十年來含辛茹苦,教文習武盡心培養,沒有一日懈怠。三人名為師徒,實則勝似母女。
二十年的呵護歷歷在目,如今恩師慘死,從此陰陽永隔,這對姐妹花又如何不悲不痛,不肝腸寸斷?
蘇燦一皺眉,凌空兩指點出,以靈力封住了她們姐妹二人的穴道,讓她們兩姐妹暫時睡去,然後輕輕地抱起她們,讓她們倚牆而坐。
逝者已矣,生者自當保重。
見三絕師太陳尸當場,蘇燦心中也難免一陣淒然。雖然身死多日,但是因為石屋里溫度極低,三絕師太的遺容並沒有多大變化。她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依舊板著一張臉,半睜著雙眼,看著頭上的石屋天花。
只是她的眼里,再沒有過去犀利的光芒。
出乎意料的是,房間里雖然沒有見到寒玉床,但是倚天劍竟然還在三絕師太身邊,只不過已經斷成兩截。三絕手里攥著半截劍,劍尖,斷落在對角的角落處。
一代女俠威震江湖,俠肝義膽不遜須眉,竟落得如此淒涼下場!
蘇燦微微地抽動了一下鼻子,石屋里的溫度實在太低,以自己強大的感官,竟然嗅不出一絲血腥氣。
某種冰冷的氣息,從身後隱隱發出。蘇燦轉身,只見地面上一塊三角形的石頭,正像夜明珠一樣,發出瑩瑩光芒。冰冷的氣息,正是從這石頭上傳來。
彎腰拾起這塊石頭,蘇燦仔細一打量便已明白。想必這是寒玉床的一角,在拼斗中,被三絕師太的倚天劍削了下來。
這東西寒性太大,以蘇燦的修為,竟然也感覺到一陣冰涼的氣息,從掌中直透到五髒六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