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蘇燦帶著凌馨涵和阿雅,打了一輛出租車再次回到華文賓館門前。
華文賓館大門洞開,華文娛樂的第二號人物華武,一身黑色的絲綢唐裝,背負雙手,帶著幾十名手下站在門外。
「蘇醫生,那個穿黑色唐裝的胖子,就是華文娛樂的二當家華武,幫派第一紅棍,出手狠辣。他大哥華文就是港府一霸,也是華文娛樂的老總。」還沒下車,阿雅就指著賓館門前的人群向蘇燦介紹。
在黑幫切口中,紅棍是打手,白紙扇是軍師。第一紅棍,指的是第一打手,這個蘇燦明白。換句話說,這個華武就相當于丐幫的洪九,幫主以下,他最能打,也最願意打。
蘇燦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扭頭看向凌馨涵,發現她的臉色蒼白,身體也有些微微發抖。「別怕,大明星,有我這大英雄在這兒哩,天掉下來我頂著,讓你們先跑。」蘇燦嘻嘻一笑,牽住了凌馨涵的手,迎著華武緩緩走去。
阿雅狐假虎威,借著蘇燦的威勢,也昂首挺胸跟了上去。不過她本錢不足,再怎麼挺胸,胸部也達不到凌馨涵的規模。
在華武身前五尺處,蘇燦停下腳步,打量著眼前的壯漢。
華武也看著蘇燦,雙眼炯炯有神,然後一抱拳,聲如洪鐘︰
「說我是流不是流,三河合水萬年流。五湖會合三江水,鐵鎖沉蛟會出頭!」
蘇燦心里一樂。嘿嘿,這是要跟我開香堂擺場子啊!幸好後期學了些江湖禮節,要不還以為這家伙在背唐詩三百首。
「是流不是流」是自謙,承認自己是不入流的江湖人;「三合萬年流」就在吹牛逼了,不就是港府的三合堂麼,成立也沒多少年啊;「五湖會三江,沉蛟會出頭」那也得一個際遇才行,不是你想會就會,想出頭就出頭的!至少,目前的丐幫和少林。都是武林大派。幾千年的根基和傳承,絕不會把這些黑道混混看在眼里。
其實蘇燦心中,極其討厭這些江湖切口。明明都是一幫靠打殺過日子的人,偏偏一開口就像秀才一樣。來上一段朗朗上口的詩詞。唉……
但是既然人家擺下場子。你也只能以江湖的方式來說話,要不人家說你是個空子,今後都不帶你玩。蘇燦松開凌馨涵的手。也沖著華武一抱拳,回道︰
「天河一灣又一灣,我家原住萬竹山。青竹林中襤褸客,一炷香前拜範丹。」
你只是不入流的小溪或者臭水溝,我卻是天河一灣,還有一灣又一灣。蘇燦切口一出,雙方氣勢立判高下。
「哈哈哈……!」華武朗聲一笑,再次抱拳︰「原來是萬竹居蘇幫主駕到,里面請……!」
「好說。」蘇燦抱拳謝過,帶著凌馨涵和阿雅緩步走向一樓大廳。
「鏘!」
「鏘!」
「鏘!」
「鏘……!」
刀聲不絕,刀光閃動。大廳內二十四人排成兩隊對面而立,各自抽出三尺來長的砍刀,架起了一座刀門。
「蘇幫主,請!」華武並指指向刀門,對蘇燦道。
蘇燦站在刀門之前心頭大怒,我特麼也不是來拜山頭,你讓我過刀門?你三合堂本是綠林出身演變而來,我堂堂丐幫是武林大派,跟你論江湖,已經給你天大面子了!
當下蘇燦面色一寒,一抬右臂食指點出,無形的六脈劍氣自下而上,挑向面前的二十四把砍刀。
「當啷啷……。」劍氣到處,二十四把砍刀飛上了半空,砸在頂棚上然後反彈墜地,持刀的三合堂打手,都是虎口一震,身不由己地往兩邊退去。
華武見狀面皮一紅,既驚又怒,指著大廳里關羽的神像,瞪著牛眼道︰「蘇幫主,強龍不壓地頭蛇,都在江湖上混飯吃,忠義無雙關二爺的面子,還請多周全!」
蘇燦冷笑︰「關二爺面前我自然會上香,但是讓我過刀門,也是關二爺定下的規矩?」說話間,蘇燦已經帶著凌馨涵和阿雅大步走進了大廳。三合堂的一幫小弟在蘇燦手下屢屢吃虧,見蘇燦不怒自威,紛紛避讓到一邊,噤若寒蟬。
「拿香來!」華武沖著手下一揮手。早有人捧著已經點燃的三炷線香,走了蘇燦面前。
蘇燦讓凌馨涵和阿雅站到一邊,然後接過線香緩緩走向關羽神像。
剛才華武抬出忠義無雙關二爺,就是把整個港府乃至九鼎國的黑幫都牽涉進去了。假如蘇燦連關羽的面子都不給,那麼今後丐幫就是所有黑道幫派的仇家。這個關節蘇燦自然明白,他自己無所謂,誰也不敢把他怎樣。但是考慮到丐幫弟子分布天下,保不準會有人在這些混混手上吃虧。畢竟這些混混是不講武林道義的,動不動就是槍……。
既然對方擺了香堂,給對方祖師爺敬香也是江湖規矩,對蘇燦來說,依規矩辦事也不丟臉。更何況關羽是神,一代帝君,拜一拜也無妨。
關羽像前,蘇燦舉香在手拜了一拜,然後將第三支香折斷一半。兩炷半香插在香爐上,蘇燦回身走到關羽神像右側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左青龍右白虎,這個位置是客座。凌馨涵和阿雅見蘇燦上香完畢,很自覺地走到了蘇燦的身邊。
見蘇燦上香落座中規中矩,華武暗暗點頭,命手下上茶。
剛才蘇燦上香,拜的不僅僅是關羽,還包括了張飛劉備以及梁山好漢和瓦崗寨英雄。之所以是兩炷半香,也是有淵源的。所謂一拜桃園結義劉關張,二拜梁山一百單八將,三拜瓦崗寨上眾兒郎。但是瓦崗寨上的好漢,最後有一半降了李世民,例如秦瓊程咬金羅成等人,他們享受不到黑道香火;而另一半死戰不降唐的人,例如單雄信之輩,就受到黑道中人的敬仰。所以那半柱香是給單雄信等人的。
「蘇幫主,你遠來是客,請說。」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華武抱拳開了口。
蘇燦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笑︰「很簡單,我要解除凌馨涵小姐,和你們娛樂公司的合作契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