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兩個人,而且是偏僻處,平菊這麼做倒還沒有什麼。
公共汽車上,眾目睽睽,著實把個山峰囧得面紅耳赤。
盡管這尷尬的表情無人看見。平菊豐滿的胸口已然把山峰遮得嚴嚴實實。
汽車一停一開,前後左右隨機搖擺著,似乎就要讓山峰出丑。平菊起伏的胸口就這樣一直在山峰面前晃蕩,逼得山峰是大汗淋淋。
山峰試圖推開平菊,但平菊的手牢牢緊扣著自己的脖頸。他只能這樣「幸福」下去。
「算了。反正還沒發現熟人。何況,我的臉被遮著呢!」
山峰這麼想著,也就心安理得地「藏」在平菊的懷中,一任平菊青春體味濃濃地撲向自己。
畢竟是少男少女,山峰似乎感覺心跳加速,渾身燥熱,一種莫名想法腦中閃過。
這種感覺自己有過,是危險的,萬萬不可的。
山峰直了直身子,提醒自己「專心」趕車。
平菊是樂壞了!
從坐上山峰的大腿那一刻起,自己就甜蜜著。
原以為山峰的大腿很硬吧!結果,還是柔柔的,但又不是純粹的,似有一種無法言狀的感覺。
加之汽車毫無規律地顛婆,總感覺全身滲透著無盡的沖動。
她的臉越來越紅,連旁邊的乘客也趕緊轉移視線。
平菊悄悄看了看「藏」在懷中的山峰,甜甜地笑了。
坐的是前排,公路兩邊的景色一覽無遺。尤其是樹木,都紛紛避讓,往身後飛奔而去,似也不好意思起來。
平菊差點就陶醉得睡過去。
汽車一個急剎,山峰下意識地抱緊平菊。平菊睜開眼,猛然醒悟。
她笑了,情不自禁地把頭往山峰的額上摩挲了一番。
黃昏最理解,提前來到終點站,為山峰和平菊遮羞。
平時回家,平菊是獨自步行,也沒有什麼,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
可今天,下車就把山峰抱住不松手,完全不顧車站周圍是否有熟識的人。
「我害怕!」
平菊在那一棵柏樹地下執意不走。這是她每次趕車時,總要望望,或在下邊歇息歇息的緣分樹。
第一次趕車,自己就與山峰同路。只是,那時的山峰對她彬彬有禮,完全就是一般同學。
「天要黑了。」
平菊嘟嚨著嘴巴,嬌嗔著。
「路兩邊全是黑黝黝的雜數,怪嚇人的!」
山峰向來就有點大男子主義,喜歡在女生面前英雄英雄。平菊也正好利用這一點,達到自己的目的︰
「讓心上人多陪一會兒。若有機會,留山峰吃晚飯,順便介紹給家人。如果能留宿,甚至……」
平菊把頭靠在山峰身上,思緒早在一邊去了。
「還要走一小時路程才能到家。如果先送平菊,至少要多耽擱一個小時。」
山峰有點遲疑。畢竟,兩個月沒回家,歸心似箭。
但又想到了平菊的好。雖然點點滴滴,卻真真切切。何況,現在天快黑了,她的要求也不過分。
「好吧!」
山峰笑著,拉著平菊就快步而走。
「不行。太快了。」
平菊申吟著,似萬般疲憊。
「坐這麼久的車,我的腳都麻了!」
剛剛說完,似覺不妥。明顯是坐在山峰的腿上,按理應該很舒服吧!
「就是你的大腿把我……」
平菊還是尋了個理由,甩著山峰的手,扭著身子嬌滴滴地訴著苦。
「是是是,我把千金小姐累著了。如果我另外趕一趟車,你就安逸了。」
山峰本意是開個玩笑。而平菊一听,以為她生氣了,馬上停住腳步,又摟著山峰不走了。
這是她對付山峰的有效方式。果然奏效。
「看我這笨嘴!我悔過。走吧,我的寶貝。」
山峰繼續玩笑。只是這話听得。平菊又歡樂前行。
終于到了,還是新修的平房。明亮燈光早已迎了出來。
「這就是我的家!」
平菊興奮地說。拉著山峰的手不但未松開,反而抓得更緊了。
「那,我就走了。祝你元旦快樂!」
山峰松了口氣,準備快速回家。但平菊不松手,還甜甜地望著他。
「快進去。不然待會兒你家人知道了,不好!」
山峰催促道。
「媽媽,我回來啦!」
平菊沒有回答山峰,反倒大喊一聲。
「喔,平菊回來了!」
喊聲未停,早有平菊的母親說著走了出來。
見女兒拉著一個帥小伙,便知一二。
「這是你的同學吧?快進來坐,小伙子!」
母親比平菊會說話。山峰還沒有從一系列的「突然」中回過神來,便已被推上了尷尬台。
「喔。是的,我和平菊同班。她說怕,我送的。謝謝嬸嬸,我走啦!」
一慌張,山峰倒把想表達的真心話一口氣說出。
反被弄得哭笑不得的是平菊。
她有計劃。準備母親出來後,自己先介紹,山峰還禮,母親邀請,自己勸說,最後便自然和山峰一起進屋。剩下的事就更好辦了。
而現在,山峰與母親一對一答就結束了。平菊很無奈。但事已至此,又沒有更好的補救措施,便松開山峰的手,嫣然一笑。
「好吧!你慢點。」
「再見!」
山峰禮貌地向平菊的母親揮揮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沒有單獨向平菊告別,倒讓平菊甚為感動。
原來,她覺得山峰很懂禮貌,很知尊老愛老。平菊不但不生氣,還在原地定定地目送山峰遠去。她幸福地笑著。
母親見此情景,會意地拉著女兒走進家門。
門關上了,里面傳來了全家人陣陣笑聲……
山峰回到家的時候,全家人還在等他吃晚餐。雖然菜已涼了,但依然滿是溫馨。
「今天下午,超挺過來了。說叫你明天中午去他家吃午飯。說有你最喜歡的食品!」
母親自然挨著山峰就座,滿是幸福地說道。
「好像是他的爺爺打了幾只野兔。听著就讓我口饞!」
小妹妹高興地說道。
「那你去!」
山峰把姐姐夾的兩塊雞肉從碗里又夾給兩個妹妹,笑著對小妹妹說。
「我才想去。媽媽不同意。」
小妹妹望著母親,調皮地擠著眼楮。
「哥哥和同學玩,你湊什麼熱鬧。」
母親總是不願打擾別人。既然超挺叫山峰,就讓兒子一人去就好了。
晚飯後,自然山峰幫助兩個妹妹解答學習難題,直到深夜才入睡。
第二天上午,山峰扎扎實實地睡了個懶覺,直到九點半才起床。一看,父母和姐姐早出去干農活啦。兩個妹妹竟還在呼呼大睡。
小白狗瘋狂親熱起來。它的確長大了許多,依然那麼逗人喜愛。
它也似乎通曉人意,一路搖著尾巴把山峰送到超挺家門口,便「汪汪」幾聲,等山峰撫模後,便蹦跳著原路返回。
「山峰來了。快進來坐。超挺——」
听見小白狗的叫聲,超挺的母親早已迎了出來。
「這里!」
超挺挽著袖子,在竹林邊向山峰招手。
果然有三只野兔。超挺和爺爺正在忙乎。
山峰自然很感動,深感超挺很念舊情。
午餐開始了,山峰跟著超挺步入堂屋。一看,竟有些吃驚。
原來,還有芳瑜在旁邊等著,羞澀地笑著。
「你好!山峰。」
「你好。似乎又長高了些,成標準的美女啦!」
不愧在師範學校讀了一段時間的書,山峰也慢慢學會了「說話」。
「哪里?我還是覺得自己是老樣子。」
自上次水中激情後,芳瑜一直戀著山峰。但總感覺方式不對頭,弄得山峰有點尷尬。
這次,她找堂哥超挺商量了這個法子,便于溝通溝通。
父母覺得女兒的想法巧妙,也就自始至終沒有在山峰面前出現。
超挺的爺爺和父母意會,也就很快下了桌。留下三個年輕人慢慢吃聊。
芳瑜自然很靦腆,一直是紅著臉,啃著一塊野兔後腿。盡管早已只剩骨頭,她還是啃著。
超挺心中有任務,也就在中間不斷尋找話題,竭力讓山峰和芳瑜對話。
但都是詢問師範學校位置、面積、以後就業和自己目前的情況之類的,始終不知如何切入主題。
山峰自然侃侃而談。畢竟,在超挺和芳瑜面前,他還算「學識淵博、伶牙俐齒」。盡管他在師範學校就始終憨憨的。
「你們那兒的女生多嗎?」
不要小瞧了芳瑜,青春萌動,竟率先打破了僵局。
超挺心里驚了一下,但又不好當面夸獎堂妹能干,也就胡亂地幫山峰和芳瑜夾菜。
「就是。多嗎?都很漂亮吧?」
超挺想到了自己請山峰的目的,順著芳瑜的話題馬上思維活躍起來。
山峰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自然也就把與芳瑜水中激情的一幕自主地快播了一遍。
說實話,山峰對芳瑜還是有那麼一種特殊感覺的。但長期不在一起,這種感覺始終如同浮萍。有,卻永遠無法落到實處。
所以,與玉葉的竹林激吻,與鶯子的青松合影,與縴芸的澡堂依偎,與平菊的車上纏綿是斷然不敢擺在桌面上的。
山峰想著這一切,一絲憂愁似乎呈現出來。
「怎麼?不舒服嗎?」
還是姑娘細心,芳瑜關切地問道。這是真心的,眼里滿是對山峰的愛戀。
芳瑜一直這樣。自上次水中激情後,她就深深地愛上了山峰。之後,有人多次提親。有的條件還很闊綽,但她都直接拒絕了。把父母氣得是不知所以。
但只要說到等山峰畢業後,再托人向山峰提親後,芳瑜就很是高興,快樂每一天。
于是,父母自此不再為女兒提親。倒是依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靜靜期盼著三年時間快點結束。
「謝謝。沒有什麼!」
山峰看著含情脈脈地芳瑜,心里著實難受。但馬上笑了起來。他不想在芳瑜面前表現出憂愁。何況,超挺一直在關注他的表情。
「其實,我們班男女同學各二十人。這是全年級統一的。只是……」
山峰剛想說縴芸之事後,班上少了一個人,但馬上感覺不妥。
「只是……都來自不同的區縣,很生疏。沒有念小學和初中的感覺好!」
山峰把話題繞了到另一邊。
「就是。我對小學生活記憶猶新。」
芳瑜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對于只念過小學的芳瑜,這是她唯一的學校生活記憶了。一定很珍貴,夠懷想的。
山峰理解這一點,便故意把話題往小學篇章轉移。
超挺似乎也感興趣。
于是,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把小學生活說了個透透徹徹。
山峰感覺在應付。
超挺口沫四濺。
芳瑜早已沉醉,竟哈哈大笑起來,豐滿胸口激情蕩漾起來。元旦放假回到學校後的接連數天,這一幕依然在山峰腦中再現。
山峰心煩意亂,竟精神萎靡不振。平菊自然小心試探,終無結果,也隨之郁悶許久。
鶯子對山峰的表情和平菊的表現早已熟知。雖然不明實情,但依然堅信山峰最終是屬于自己的,也就心態平和,努力學習了。
波德、勇尚早已支離破碎。紛紛決定暫時將視線從山峰、鶯子、平菊身上轉移開。本班也是美女眾多,便計劃著另闢蹊徑,祈禱能有意外收獲了。
初冬臨近,氣溫日漸下降。山峰與平菊的戀情也似乎隨之降溫,好像要冬眠了。
冬天的陽光往往很吝嗇,長時間不願光臨學校。
終于在一個周末,早早地便來看望全校師生。這是清洗床上用品的最佳機會。
一大早,男女寢室就沸騰起來。大家相互協作,拆的拆,泡的泡,搓的錯,清的清,擰的擰,涼的涼。到處是歡聲笑語。
山峰沒有太多的心緒大掃除。他真的麻木了。
他吃完早餐回到寢室時,發現床上空空如也。正在拆鋪蓋的建樹扭過頭,萬分羨慕地對正在發懵的山峰說道︰
「你真是少爺一個。還在那里踱方步!」
「我的床上用品呢?」
山峰詫異地拍拍建樹。寢室內其他六位同學都在忙乎,向著山峰就是一陣大笑。
「有人幫你搞定了!」
看見山峰傻站著,建樹給了個含糊答案。
「你出去玩吧!這些小事對于你這個全校紅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還需要親自動手嗎?你就甭管啦!」
一個同學滿是羨慕地調侃著。
「就是。快出去轉悠轉悠。保證你今晚用上干淨的床上用品就得了。」
建樹接著開起玩笑。
「你說不說?」
山峰也笑了,抬起右腿佯裝要「修理」建樹。
「耶!我們自個兒忙活,還要挨打呢!」
寢室里又是一陣笑聲。
山峰知道,本寢室的同學都很友善。但在這個問題上,他們肯定不會把答案說穿。目的很簡單,各自到外邊看去吧,順便見見面,讓女生高興高興!
「看我下來如何收拾你們幾個搗蛋鬼!」
山峰笑著吼道,信步往寢室外走去。
這「信步」是裝的。其實,他想急于知道是誰在幫他洗床上用品。但又怕笑話,所以,故作鎮靜起來。
學校大型的盥洗室共有七處,分別是男女生寢室一樓各一處,食堂,公共廁所,操場,教師宿舍一樓,隔壁高中的足球場各一處。要找到自己的床上用品和盥洗人確實不易。
床上用品都差不多,怎麼找?
盥洗人不明確,怎麼找?
山峰心內一陣苦笑!
說實話,他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是誰幫忙,這都是好事!
「自己是師生心目中的紅人。疊加效應真的還是很明顯。」
山峰又自我得意了一番。
這次,山峰真的踱起了方步,慢慢看。他竭力裝出若無其事。
整個校園全是學生忙碌的身影。有的已經清洗完畢,正在晾曬。周圍站了不少同學,幫忙調整床上用品的露天姿勢。
「真的念點書就迂腐啦!晾曬個東西都要講究講究!」
山峰心里偷笑著。他也知道,大家不過是找個理由高興唄!
山峰一會兒進操場,一會兒到教師宿舍,各個處所的溫度不盡相同。剛剛配好的黑白變色近視眼鏡由灰到黑,又由黑變灰。
只剩下女生寢室了,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床上用品,好心的盥洗人也是個謎。
山峰忐忑起來。一種感覺躍然心尖。
「是平菊?」
山峰模了模腦袋,故意掂了掂鏡框。其實,眼鏡戴得端端的,很標準。
「鶯子?」
山峰實在猜不出。
他看見建樹正在搓洗,走過去幫忙胡亂抓了抓。他從未做過如此龐大的活,竟夾手夾腳。
「快走吧!各洗各的。」
建樹用手指蘸了些肥皂泡彈向山峰,向女生盥洗室努了努嘴。
「你這蝦子!連我也捉弄。」
山峰捧了一小堆肥皂泡沫,實實在在地抹在建樹的嘴邊,逗得旁邊幾個同班女生笑得直不起腰。
「果然是平菊!」
山峰繞過花台的時候,又不禁想起了波德、勇尚「偷襲」自己的一幕。他往四周望了望,未見二人身影。
女生寢室門口熙熙攘攘,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很少,估計都是談戀愛的,或者是厚臉皮,故意到此周旋,伺機表現的。
各個年級的女生都混雜其中,也看見少許同班女生。山峰猶豫著,不敢進去。
「山峰!」
正在思忖,忽然,平菊挽著袖子,揮汗如雨的樣子出現在門口。
「快來幫忙!」
「喔!」
看見許多陌生的女生望著自己笑,山峰急忙跨入女生盥洗室。
里面熱火朝天!
每個女生屈膝彎腰,搓的搓,刷的刷,清的清。一派精誠合作之景。
一個小個子女生正和大個子同學一人一邊的擰床單,只听見「哎喲」一聲,小個子應聲一跌倒在腳邊的大水盆里,惹得大家歡呼雀躍。
結果,同班大部分同學都在這里。山峰很不好意思,微微低頭,臉都紅了。
「傻站著干什麼?」
平菊就像婚後呼喚丈夫一樣,大咧咧地沖著山峰就是一個大嗓門。
在場女生一起起哄,羞得山峰簡直想潛水消失。可惜,盥洗室內水位最深的就是盆中之水。
山峰還是來到了平菊身邊,果見自己的蚊帳、床單、枕套等床上用品都在這里。早已清洗干淨,正準備擰水後晾曬呢!
平菊正在清洗自己的床上用品,很快就可以擰水了。
她彎腰俯身在盥洗板上努力地揉搓著,額前發絲早已濕透。
雖然平菊青春激蕩的胸口很是明顯,但山峰沒有想到一邊。
他,早已被平菊感動了。一股熱流柔柔地繞心迂回,山峰只感覺自己眼眶濕濕的。
「下午不要忘了操場涼有棉絮和枕芯!」
平菊立起早已酸痛的身子,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來!」
平菊利索地騰出一個空盆子,示意山峰一起擰水。
山峰自然還在感動中,馬上出手幫忙。無奈確實從未干過粗活,總感覺有勁使不上,動作也就別扭起來。
平菊看見山峰如此賣力而效果低劣的樣子,忍俊不禁。她第一次看見心上人干活的樣子,心里很是幸福、甜蜜。
當發現其她女生都停住手中活兒,笑呵呵地欣賞二人協作的可愛模樣的時候,平菊再也不能克制,哈哈大笑起來。
山峰傻乎乎地看著她,逗得在場女生羨慕得要死。
一個大個子過來幫忙。山峰自然被「淘汰」出局,「被罰」先到操場等著晾曬。
平菊知道,擰水都成問題,抬盆子就更不必說了。
為了山峰的「紅人面子」,也是出于思量心上人的私心,她把山峰「轟出」了女生盥洗室。
這麼一折騰,山峰簡直就不知所措。
晾曬時,他呆呆地站在旁邊。想幫忙,平菊又不允許。他在平菊身後持續感動著。
中午,和建樹在教室里下象棋。遠遠發現平菊又在陽光下翻曬床上用品,感覺心里無限激動。
「還看不出,桃花運是接二連三。」
山峰知道建樹說的是縴芸之事。不想陷入憂傷,便催促建樹快點出招。
山峰喜歡鑽研象棋,建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對弈三局後,建樹便以上廁所為由,遠遠地逃避了。
平菊還在翻曬,很細心的,左拉右拽。
山峰實在過意不去,振作振作精神,往平菊走去。
這里恰是當初縴芸偷拍所在地,山峰略微停頓了一下,但馬上嚴肅起來。他依然被平菊感動著。
「你出來干什麼?太陽還是有點裂皮膚,快進去吧!」
平菊瞥見山峰過來,一邊翻曬一邊心疼地說道。
這是真心話,無半點虛情假意。
今天早晨,平菊被同寢室的女生吵醒。發現天氣真的不錯,也就立馬拆起床上用品來。邊拆邊想倒了山峰。
她知道,山峰在家是獨兒。按照農村的習俗,一定倍受寵愛,在家肯定父母不讓干粗活。
初中同學三年,自己從未看見山峰做什麼體力活。連衣服也沒看見山峰洗過一次。
所以,她決定,幫心上人洗一洗。不然,他就傻了。
下樓把自己的床上用品浸泡好後,平菊直接跑去敲山峰的寢室門。
山峰的室友听見平菊的聲音,自然慌了半天才打開寢室門。
也難怪!寢室亂糟糟的,臭烘烘的。又是女生第一次光臨。山峰又還未回寢室。
「山峰不在!」
平菊推開寢室門,發現山峰的室友個個恭恭敬敬,心里甚為高興。畢竟,都是同班同學。更何況,他們都知道自己與山峰的那一點事。
「他馬上回來!」
一個室友搶先答道。
「我去找他!」
「不用。我是來幫他拆床上用品的!」
室友都很友好。听平菊這麼一說,都集體幫忙,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謝謝!」
平菊先把山峰的棉絮和枕芯抱出去涼好,然後再回寢室將山峰的蚊帳、床單、枕套等抱走。
「沒有關系!歡迎你常來。」
建樹憨厚地對平菊說道,但馬上感覺這話听起來挺傻,也就紅了臉。
「我是說山峰在的時候!」
建樹補了一句,更惹得室友們呵呵直笑。
「好!謝謝你們。」
平菊毫不介意。因為,在她的心里,山峰才是自己唯一的戀人。
更何況,山峰與室友關系一直不錯,沒必要為這句話與建樹他們慪氣。
這是愛情的力量。盡管一大堆床上用品,平菊硬是一口氣洗完。
她的心里,幸福著呢!
所以,看見山峰過來看自己翻曬床上用品,就催促他趕快回教室休息。
「你不是和建樹下棋嗎?」
「他,上廁所!」
山峰還是幫平菊拉了拉床單。
「多啦!你是在幫倒忙。」
山峰剛一動手,就被平菊制止住。
「他怕輸。多半又跑去踢足球了。」
山峰只好站在一邊,依然看平菊忙乎。無限感動依然心中。
「這樣說,你的棋藝不錯了。」
「也不怎樣!如果你不會的話,我肯定贏你!」
山峰從內心深處感激平菊,也就隨意起來。
「那當然!」
平菊細心地拈著少許月兌落在身上的棉絮碎片。
「你教我吧!只要我學會,也許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
平菊抹平挽起的袖子,跺了跺腳上的灰塵。
「走!回教室教我。」
「好!」
山峰爽快答應。他覺得,只要平菊有什麼要求,哪怕摘星星也要試試!
更讓山峰感動的是,隨後平菊還親自幫自己縫裝床上用品,一切妥當後,還送回寢室。
而山峰,全天就做了一件事,抱了個平菊縫裝好的枕頭進寢室。
自然,如此幸福之事早已全校傳開。
晚餐時,山峰明顯感覺自己被每一個同學注視著,熱議著。包括高年級的師哥師姐。
晚上,山峰簇擁著平菊親手洗過的床上用品,欣然如夢。
他似乎感覺,這分明就是平菊。
笑著,甜著,深情地依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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