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最終沒能當面向樺薌老師說明情況。
他知道這是怎樣的結果。
樺薌老師喜歡自己,還主動給自己寫情書。而自己的表現,無疑給對方傳遞了一個默許的信號。
可以想象,此時的樺薌老師是何等興奮。畢竟,這美好的初戀就此拉開序幕。
盡管樺薌是一個如花似玉的高等師範生。
「接下來的演繹,將是怎樣的尬尷場景。」
山峰不敢想象,因自己的猶豫,將會給樺薌帶來多大的傷害。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呆呆地坐回椅子,眼光呆滯地一任人群在眼前來回晃動。
平菊曾與自己一起依偎這張椅子,現在已然傷心分手。
樺薌剛剛離開這椅子,未來的她會是什麼樣子。
超市門口的蓮蒂早已等得不耐煩,悄悄尋覓著來到了山峰的身邊。
看見山峰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她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只好在一旁靜靜地佇立著。
「喔,坐!」
山峰發現了蓮蒂,示意她挨著自己歇息一下。
蓮蒂小心坐下,全是忐忑。
「還是下來再說吧!先看看縴芸吧。」
想到與自己接觸的姑娘個個憂郁,或即將憂郁,山峰就陣陣發寒。
「走吧!」
他慢慢起身,與蓮蒂往縴芸家走去。
「怎麼辦?」
蓮蒂看山峰心事重重,早已猶豫起來。
她覺得,現在的山峰是欺騙不得的。如果他發現縴芸不在,只有自己,那該是怎樣的後果。
「還是要長遠些!」
原來,這蓮蒂先前計劃將山峰騙回縴芸家,趁縴芸不在,來個以身相許,堅決控制這個白馬王子。
但現在看來,只好擱一擱了。
于是,她努力地想著月兌身的理由。
「快點!」
山峰見蓮蒂在身後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催促了一句,似有怨氣。
「喔!」
蓮蒂小聲應著,很慶幸自己臨時改變主意。不然,這山峰定然會對自己大發雷霆。
真那樣,一切計劃就泡湯了。
剛轉過街口,蜿蜒經過縴芸家的小溪就出現在二人面前。
山峰正準備拐彎。他熟悉這一切,曾與縴芸多次路過。
「喔,哥,縴芸姐姐走了。到她叔叔家了。在城邊,可能今晚不回了。」
「什麼?」
「就你與老師見面時,她過來給我說的。」
「那你怎麼不說我在?」
「我說了。」
蓮蒂故意頓了一下,故作哀怨地接著說道︰
「姐姐說,她期待著你哪天有空找她。但今天的確有事,叫我轉告你。」
蓮蒂又假裝拭淚,滿是委屈的樣子。
「開始我想說這事。但看見你陰著臉,怪嚇人的。就沒敢說!」
「喔,這樣。那算了。你回去吧。」
山峰無奈,覺得今晚什麼事都沒辦好,甚為苦惱。要知道,他現在還未吃晚飯呢。
身上沒錢,怎麼辦?食堂肯定關門了。
「如果縴芸在,就不會挨餓了。」
山峰又想到了縴芸對自己的好,那樣溫馨與甜蜜。
他搖搖頭,空著肚子往學校走去。經過教室拐彎處,他感覺有個男生從另一端跑出了校門。
路燈昏暗,神情恍惚,他也沒注意是誰。他也不想關心,只想盡快回寢室休息。
時間也不是很晚,室友都還在教室或街上。山峰大致洗漱後,便蒙頭入睡。
山峰在教室旁瞥見的身影是建樹。
原來,他在床上郁悶許久,還是覺得山峰說得對。如果不合適就寧願不談戀愛。
所以,他還是覺得應關心一下鐵哥們。
他找遍了校園,沒發現山峰的影子,便緊張起來。
「莫非又去找縴芸了?」
建樹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山峰與縴芸情深意濃,不是說分就分的。
因此,他飛速地趕往縴芸的店鋪,對路過教室的山峰也全然沒注意。
建樹氣喘吁吁地跑到縴芸店鋪時,早已大汗淋灕。他想月兌掉外套,卻猶豫起來。
要知道,師範生的禮儀要求是很高的,再熱也不許在公共場所穿背心。
當然,女生是斷然不能穿金戴銀的。至于粉墨登場,更是絕對不行。
建樹確實感覺熱得心慌。他看看周邊陌生的人群,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月兌去了外套。
「他會到哪里呢?」
建樹用外套將就著扇著風,焦急地東張西望。
店鋪邊,長椅又沒有收進去。建樹嘆了口氣,正好坐下歇口氣。
「她是什麼意思?」
建樹忽然想到蓮蒂下午對自己的態度,不禁又是陣陣哀怨和失落。
「是真的忙不過來,我理解錯了,還是對我本來就無動于衷?」
建樹感覺蓮蒂是這樣的近,就像在舞廳熱情相擁一樣。但又感覺蓮蒂捉模不定,永遠是海市蜃樓。
「或許,接觸太少,還沒有太多的思想準備吧!畢竟,她還是一個小妹妹呢!」
建樹笑了笑,又想到了山峰。
「如果能像他就好了。人帥、成績好。那桃花運就由不得你了!」
建樹又黯然神傷,一絲自卑已然臉上。
「還是回學校吧!」
看看夜色漸濃,建樹心灰意冷。
「建樹!」
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忽然傳來。建樹扭頭一看,竟是蓮蒂從拐彎處乖巧呈現。
「喔。你做什麼?」
「是這樣,我忘了搬長椅。」
蓮蒂語調平緩,但似乎激情陣陣。
原來,她一心想擁有山峰。所以,下午建樹來時,她異常冷淡。
黃昏將近,她便匆匆關了店鋪,上街閑逛去了。目的只有一個,害怕建樹過來。
也因如此,在超市門口遇見了心儀的山峰。
山峰走後,她獨自坐在小溪邊想了很久。既為縴芸惋惜,又為自己惆悵。
「或許,山峰的眼里,根本就沒有我。不然,一提到姐姐他會如此敏感。」
蓮蒂心想,這建樹還是不錯的。至少,憨厚、本分。
「山峰很帥,但姐姐還是被他……」
蓮蒂突然覺得風流瀟灑的男生一般都是靠不住的。但她又不心甘。
她,一步一捱地往縴芸家走去,一不小心,卻被鄰居家門口的小凳子絆了一下,才想起店鋪外的長椅還沒有拾掇。
建樹的黑色背心愈加襯托出他那強健的體魄,滿是熱血誘惑。
蓮蒂不禁一怔,春心蕩漾。
建樹也第一次看見蓮蒂著低胸體恤衫,超短裙也是柔情萬種。
他微微低下頭,竭力控制自己的失態。
「你吃過了嗎?」
現在已是晚上的七點多,蓮蒂猜想建樹肯定吃了,也就隨口問了一句。豐滿胸口卻鬼使神差地蕩漾起來。
「喔,還沒有。」
「真的?」
「是。」
建樹一陣苦澀。心想,就是因為你才沒吃的。
「來,還有兩塊。」
蓮蒂遞過剩余的牛肉干,一絲心痛心底滲出。
她估計建樹是為下午自己的言語而郁悶。所以,感覺很是歉意。
建樹和山峰一樣,的確沒有吃晚飯。所以,兩塊牛肉干早已被狼吞虎咽。
可能是饑餓過度,建樹竟飽嗝不止。漲紅了臉,努力拍打著胸脯,發出砰砰響聲。
蓮蒂忍俊不禁,但更多是遐想連篇。
面前的小伙子結實、憨厚,她找回了與建樹一起飲酒跳舞的醉人感覺。
「這樣吧,姐姐家有現成的飯菜,我給你做吧!」
蓮蒂抿嘴一笑,想邀請建樹上縴芸家坐坐。昔日山峰和縴芸纏綿的鏡頭歷歷在目。
「算了。謝謝。」
建樹還是覺得矜持些好。
「即使蓮蒂對我有意,也不在今晚。日子還長著呢。」
建樹想到了山峰的經歷,也想到了山峰對自己的告誡。于是,便憨笑著說︰
「你把卷簾門打開,我幫你把長椅搬進去吧。」
「喔!」
蓮蒂越來越覺得建樹和山峰一樣,斯斯文文,有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吸引力。所以,心里愈加喜歡。
她拿出鑰匙,想蹲子打開卷簾門。但超短裙太短太小,蓮蒂接連試了幾次,竟蹲不下去。
她每努力一次,豐滿胸口就在建樹面前春光乍泄一次。弄得建樹是不知所措。
蓮蒂也羞澀萬分,痴痴地看著建樹說︰
「你來吧!」
「好!」
建樹立即答應。他認為,這樣就可以逃避蓮蒂火辣的誘惑。
他接過蓮蒂手中的鑰匙,把外套遞給蓮蒂,自己便蹲子開門。
建樹也是眼楮近視,竟模索了很一陣子。
蓮蒂亭亭玉立,滿是陶醉。因為,手中已然帶著建樹體味的外套,實實在在地叩動著她的心扉。
她難以抑制,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這憨憨的小伙子完全佔有。
「好了!」
建樹終于打開了卷簾門,抬頭微笑著。這一抬頭,竟讓建樹傻了眼。
蓮蒂修長白皙的大腿近在咫尺,全是無盡的青春魅力和誘惑。
他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身,幾欲癱軟在地上。
他趕緊埋下頭,疏忽站起,發現蓮蒂正雙手捧著自己的外套,雙眸柔閉,切切簇擁,全然沒有听見自己說話。
建樹摳著腦袋,滿是窘迫。
「好了!」
「喔!」
蓮蒂這才回過神來,收住思緒,站在了一邊。
建樹激情澎湃,竟一提一扛一放就把長椅搬進了店鋪。蓮蒂跟了進來,默默地把外套遞給建樹。
建樹不敢正視青春蕩漾的蓮蒂,只是哆嗦著伸手來接,卻感覺是一雙柔女敕的玉手。
他一看,蓮蒂竟輕輕地拉著自己的手,羞澀地望著櫃台。
建樹愈加緊張,下意識地想縮手,卻被蓮蒂猛然抱了個嚴嚴實實。
建樹一愣,往後退了半步,卻剛好被茶幾一角抵擋一下失去重心,仰坐在沙發上。
蓮蒂也瞬間被後坐力帶到了建樹的身上。
二人是眼對眼,唇對唇,心挨心。
兩個年輕人,同時紅暈著臉,同時心兒亂蹦。
蓮蒂再也無法抑制那決堤的情思,深情地吻了起來……
建樹也像月兌韁的野馬,肆意馳騁起來……
月兒舒眉,星星擠眼,只有夜風知濃情……
「怎麼回事?誰在里邊?」
建樹和蓮蒂正甜蜜相擁,忽從門外傳來厲聲質問。
二人趕緊起身。一個穿上了外套,一個提了提胸衣。滿是尬尷。
「我們是治安巡邏隊的。你們是?」
「喔!我們是店主,正在關門。」
蓮蒂邊說邊走出店鋪,還不忘拉了拉超短裙。看見三個巡警,蓮蒂滿臉羞澀。
「那怎麼不開燈。我們該以為有小偷呢。」
巡警走後,建樹和蓮蒂趕緊關了店鋪,面面相覷,開心對笑了好一陣子。
「走吧!到縴芸家坐坐!」
蓮蒂還沉浸在浪漫之中,意猶未盡地說道。
「這……」
建樹也是心癢難撓,猶豫起來。但可能是巡警的出現,夜風的提醒,倒讓他冷靜下來。
「算了,我該回去了!還沒找著山峰呢?」
「喔……」
蓮蒂一听到山峰的名字,又引發了一絲覬覦之情。先前的熱情似乎煙消雲散。
不過,她依然覺得建樹很夠義氣,也就愈加喜歡上了這個憨小伙。盡管,她滿腦子都是山峰瀟灑英俊的樣子。
她很想說先前遇見了山峰,還有所謂老師的事情。但又害怕建樹多想,便笑盈盈地說︰
「好吧!以後常來。」
看看四周人少,蓮蒂又翹起腳跟,輕吻了一下建樹,深情地說道︰
「明天是星期天,有空就過來。」
「好的!」
建樹完全被蓮蒂的風韻妖嬈征服了,他戀戀不舍地往學校而去,感覺夜色闌珊,心曠神怡。
鶯子一晚上沒有休息好。黃昏時分,發現山峰上街後,她一直忐忑著。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山峰,最需要關懷。但山峰的臭脾氣,她也清楚。
「我不能犯平菊同樣的錯誤!」
她很想跟上去,安慰安慰山峰,卻最終將愛深埋心底。
鶯子洗飯盒時,發現山峰的飯盒顯然未動過,也知道山峰還未吃晚飯,心里愈加心痛起來。
「用什麼方式與山峰接觸呢?以往和平菊頻繁接觸,多少有些堂而皇之的機會。那現在呢?」
鶯子抱著繡花枕頭,反過來,又壓過去,如是反復,始終沒轍。
看著床角處瓊瑤的《庭院深深》,鶯子眼前一亮。她知道山峰也喜歡小說,決定明天上街買本小說,送給山峰。
鶯子覺得這注意不錯,也就欣然入睡。
星期天一早,山峰就被餓醒了。
不過,洗漱過後,他沒有想到填充肚皮,而是想到了樺薌。
他依然覺得,應該給老師一個交代。他不想再欠上一筆愛情債。
所以,山峰決定,再去城市廣場看看。樺薌說過,周末都會在那里閑逛。
「但從昨晚的情形看,老師多半認為我已默許這段戀情。既然有結果了,她還會在廣場嗎?」
山峰猶豫起來,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
他恨自己藕斷絲連,在「知識就是力量」書店旁徘徊著。
「算了,進去逛逛!」
這是山峰最感興趣的地方。無論身上有沒有錢,他總喜歡進去翻閱一下。
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鶯子!」
山峰一怔,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是武打小說區域。她有興趣?」
山峰想轉身,不想將無盡的情思纏繞在鶯子身上。他剛想轉身,鶯子已然發現了他,滿是激動。
「你好!山峰。」
鶯子覺得,山峰的頭發很雜亂,就像剛從被窩里拉出來似的。盡管如此,她也不會笑話。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心動的男生。哪怕山峰是乞丐,她也會幫來拾破爛的。
「喔,你好!這麼早?」
山峰竭力想讓表情自然些,但依然感覺面部神經在冬眠,總與自己的想法慢了半拍。
「隨便看看。反正沒事。」
鶯子也一陣緊張。
豐滿胸口也很懂事,竟然自覺地蕩漾起來。似乎它也知道,應該在誰的面前才如此風情萬種。
「是天意?正想買書送給山峰,他就出現了!」
鶯子一陣羞澀。
要知道,這種感覺也已久違了。
望著昔日心上人,鶯子新生酸澀,竟眼圈紅紅的。
她無意識地擦了一下眼楮。不想讓山峰看見自己憂郁的一面。
山峰理解鶯子的心思。
從初中開始,這窈窕女子就一直攆著自己一陣猛追力纏。為了愛,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山峰也鼻子一酸,千感萬想,濃濃歉意躍然臉頰。
「你喜歡武打的?」
「不。」
「那?」
「幫你看看!」
鶯子見山峰似有苦笑,也就直截了當。經驗告訴她,此時的山峰,是動情的山峰。
「喔!那謝謝。」
山峰很感謝鶯子記得自己的癖好。
「你看這本如何?」
鶯子挪動步伐,靠近山峰,早已是臉頰紅暈。
這是金庸的《笑傲江湖》,山峰很是喜愛。但看了一下背面的價格,又猶豫起來。
其實,他一分錢也沒帶,沒什麼猶豫的。
「算了。」
「不好?」
「不是!」
「那?」
「再看看別的吧。」
鶯子見山峰吞吞吐吐,也就知道了點眉目,便笑著說︰
「你看,這次你得了全年級第一名,我還沒祝賀呢。這本小說,權當我的心意。」
鶯子說完,便叫老板過來把錢付了。山峰很難為情,剛想說些什麼,鶯子已把《笑傲江湖》遞給了自己。
「謝謝!」
山峰很感動。不在乎這小說,而在于鶯子對自己一如既往的痴情。
山峰很清楚,從初中起,鶯子就一直鐘情于自己,從未改變,從未再與第二個男生眉來眼去。
也因如此,山峰覺得,很是愧對鶯子。
「等等!」
鶯子從衣袋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鋼筆,示意山峰把小說翻到第一頁。
然後,寫下了「yzzx」幾個字母,嫣然一笑。
山峰看了看,微笑著說︰
「謝謝‘鶯子之心’!」
鶯子很佩服山峰思維敏捷,甜甜地笑著。
二人從書店漫步而出,恰被上街買美術顏料的波德和勇尚發現。
其實,二人這麼早上街,只為昨天晚飯前鶯子的一句話︰
「蘆滌,我們明天出去寫生。好久沒有出去透透風了!」
這句話,早被正在對弈象棋的波德和勇尚听見了。所以,厚著臉皮對蘆滌說︰
「明天走的時候,透露一下地點。我們……」
「知道了!」
蘆滌莞爾一笑,弄得兩個男生半天沒回過神來。
原來,蘆滌暗戀勇尚的心思日益濃郁,也巴不得借機一起出去浪漫一番。
現在,二人居然在這里邂逅鶯子與山峰,自然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面面相覷,雙雙頹然。
見鶯子和山峰並肩微笑著往他們走來,二人慌不擇地,後退著躲進了旁邊的理發店。
這正是穎茜的理發店。剛打開門做完衛生。
「二位洗發還是理發?」
穎茜見一大早就進來兩個帥哥,預感今日一定生意火爆,也就堆滿笑容,嬌滴滴地問道。
「喔!隨便。」
眼看鶯子和山峰就要走過來,波德緊張得不知在說些什麼。
「這不允許隨便!」
二人扭頭一看,一個風騷十足的漂亮姑娘,正款款逼近,裊裊婷婷。
「喔,洗發。都洗發!」
勇尚反應快,看波德和自己一樣,都是新剪的平頭,便唐突了一句,雙雙躺在了洗發椅子上。
穎茜心花怒放,馬上叫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妹妹給波德洗發,自己扭著水蛇腰,要親自搞定勇尚。
二人無奈地閉上雙眼,祈禱鶯子和山峰快點過去。
山峰很久沒理發了。他在初中時,最喜歡剪平頭,就像現在的波德和勇尚。
只是進入師範學校後,受美術老師影響,很多男生開始蓄長發。據說,這樣看上去藝術一些,時髦一些。
山峰對這些前衛的東西接觸很少,但也願與時俱進。畢竟,自己還從未看過自己留長發的樣子,也就隨大流了。
當然,性格造就,他的頭發相對要短些,也就很容易雜亂。特別是早晨,總要把頭發洗一遍才會舒暢,才好意思出門。
否則,就蒙頭垢面的樣子,怪滑稽的。讓人一看,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而今天,因記掛這樺薌之事,也就忘記了。
剛好看見當初縴芸帶自己來理發的地方,山峰深有感觸,想進去坐坐,順便洗一下。
「鶯子,能進去歇一會兒嗎?我想把頭發洗一下!」
里邊的波德和勇尚一听,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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