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殘酷,奪人所愛。
幾多悲愴,淚灑枕面。
信誓旦旦,廝守終生。
真愛永久,破涕為笑。
緣分捉弄,酒後表情。
溪水懊悔,多情纏繞。
只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黑漆漆的一片,縴芸和蓮蒂小心翼翼地模索行走。
蓮蒂身孕不便,自然愈加艱難。
縴芸剛想伸手攙扶,卻听「哎喲」一聲,蓮蒂栽入小溪。
「蓮蒂!蓮蒂!」
縴芸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跳進溪水。
她抱起蓮蒂,聲嘶力竭地呼喚著。
「姐姐!我痛……」
蓮蒂捂著下月復,陣陣抽泣。
她努力地扶起蓮蒂,一步一步地上了橋頭。
二人早已被溪水淋了個徹徹底底。
這是幽僻小道,夜深人靜,再也沒有第三人路過。
溪水潺潺,縴芸感到好無助。
她硬撐著把蓮蒂攙扶到家,趕緊幫蓮蒂沖洗換衣。
「傷到哪里沒有?」
縴芸來不及換洗,心急如焚地詢問躺在沙發上的蓮蒂。
「還是……痛……」
蓮蒂表情痛苦,汗水淋淋,死死地捂住下月復。
縴芸急忙撩開蓮蒂的擺裙,
卻見絲絲血跡從蓮蒂的滲透而出。
縴芸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嚇得臉色慘白。
一種不祥之感陣陣襲來。
她一瞬間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你忍一忍,我去去就來!」
縴芸一口氣跑到馨蕊的住處。
馨蕊剛才有事,走的是另一條小道,剛好回家。
听縴芸哭訴後,趕緊幫忙把蓮蒂抬進了醫院。
婦科醫生庚即急診,二人在外焦急等候。
但是,結論還是令縴芸幾欲癱倒在地︰
「蓮蒂流產了。」
「不要哭了。趕緊進去安慰蓮蒂吧!」
馨蕊扶起眼淚橫飛的縴芸,慢慢來到病床邊。
「姐姐!醫生給我打了兩針,現在好多了。」
蓮蒂微微笑著,依然幸福地捂住下月復。
「蓮蒂!不要說話,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縴芸愈加悲傷和後悔。
她懊惱自己不該因避開山峰和鶯子而抄近道。
「婆婆媽媽干啥?流產就流產!」
馨蕊不想讓縴芸糾結此事,直接把真實情況爆了出來。
「啊!」
蓮蒂一听,笑容全無,瞬間變成了木頭人。
眼淚奪眶而出,嘴唇灰黑,直打哆嗦。
「蓮蒂!」
縴芸趕緊緊靠蓮蒂坐下。不住地抽噎起來。
馨蕊也靠在另一邊,用紙巾擦拭著蓮蒂的淚水。
「姐姐!」
蓮蒂心如刀絞。她不知該如何向建樹解釋。
最主要的,她喜歡肚里的寶寶。
而今,卻沒了。
但她不會怪縴芸的。
在她心里,縴芸是自己一生也難以回報的姐姐。
蓮蒂感覺精神恍惚,似乎一瞬間喪失了整個世界。
那樣孤單與無奈。
她猛然坐起,抱住縴芸就大哭起來。
縴芸哭,馨蕊哭。
連旁邊的護士小妹妹都潸然淚下。
約模凌晨兩點,蓮蒂的神智才好了些。
縴芸帶上藥品和補品。和馨蕊一起把蓮蒂抬回家。
蓮蒂哭濕了枕面,直到身心疲憊,才含淚入睡。
縴芸獨自坐在床邊,牽著蓮蒂的手。默默發呆。
「此事重大,必須盡快告訴建樹。」
縴芸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寢室休息。
斟酌半天,縴芸還是覺得不能直接到學校找建樹。
也就決定把這不幸的消息暫時捏一捏。
或許。對蓮蒂也好些。免得她看見建樹又憂傷。
第二天,縴芸依然按時開門做生意。
不過,精神全無。
連三下五除二就搞定的淡妝也沒了心情。
馨蕊理解縴芸。也就時不時地過來坐坐。
也許受兩個小青年尋釁滋事的影響,
剛到凌晨一點半,咖啡店的顧客就走光了。
圊釧無所謂,反倒以為今夜收獲累累︰
「結識了縴芸好妹妹,認識了山峰帥哥。」
她躺在精心設置的花式床鋪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已然被山峰的英俊瀟灑所打動,陣陣痴狂。
「圊釧姐姐!有個包!」
她正在竭盡遐想,忽听服務員在外喊叫。
「吼什麼?你腦殼才有個包!半夜三更的。」
圊釧拉開寢室門,果見一個紅色小錢包。
里邊還有一百多元錢。看樣子,應是鶯子的。
「在哪個位置發現的?」
「就在那個差點被挨打的姐姐座位上。」
「看你那烏鴉嘴,什麼叫挨打!好啦,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圊釧就到了縴芸的店鋪。
「老板,早上好!」
縴芸正在打瞌睡,忽听有人在耳際大喊一聲。
她睜眼一看,卻是圊釧,甚為詫異。
她正欲問候,卻見圊釧說道︰
「你看,我夠姊妹吧!一大早就給你送錢來了。」
說完,就把鶯子的錢包遞給縴芸。
縴芸疑惑間,圊釧已然把經過說了一遍,還解釋說︰
「我想你們認識,也就麻煩你轉交了。」
「喔,是這樣。那我代鶯子謝謝你啦!」
「不用。大家都是姊妹。以後,還全靠你關照呢。」
圊釧說完,就順便買菜去了。
「怎麼辦呢?」
縴芸問馨蕊如何把錢包交給鶯子才好。
「依我看,直接沖進學校撂給她唄!」
「那怎麼行。要出大事的!」
「喔!那怎麼辦呢?」
「算了!下來再說。」
說話間,鶯子從門口疾步而過。
原來,鶯子一早起來,發現沒了錢包。
努力回憶,卻感覺應該遺失在咖啡廳了。
這不,她正往咖啡廳趕呢。
「鶯子!快過來。」
縴芸大聲喊著。
「喔。有事嗎?我還要去一趟咖啡廳。」
「別去了。錢包在這里。」
「什麼?」
鶯子很驚訝,馬上跑了過來。一看,果然是。
「謝謝!我還以為掉了呢?」
「沒有,是圊釧一早送過來的!」
「是這樣。看來她的人品還是不錯的。」
「找著就好啦!坐坐吧。」
「這……好!謝謝。」
鶯子考慮到自己與縴芸之間的特殊關系,有點遲疑。
但見縴芸滿臉誠意,也就接過茶水,閑聊起來。
鶯子發現,白天的縴芸比晚間更加漂亮。
難怪山峰對她是一往情深。
尤其是那潔白的肌膚,婀娜的身段,真真是世間難找。
鶯子猜想。山峰肯定喜歡縴芸。
只是,她的身份問題困擾著山峰。
想到這里,鶯子暗暗告誡自己︰
「一定要珍惜這彌足珍貴的機會,好好與山峰相戀。」
不然,自己也有可能被山峰炒魷魚的。
或許是身份原因,鶯子甚為得意。
也可能是縴芸熱情,讓鶯子沒有感受到尷尬。
所以,鶯子竟慢慢隨和起來。
一時間,三人談天說地。其樂融融。
不過,關于戀情方面的事情只字不提。
大家都知道,如果涉及這敏感問題,氣氛就另當別論了。
馨蕊有幾次想發泄一下不滿。
換句話說。就是想叫鶯子離開山峰,成全縴芸。
當然,也可以說是為了成全自己。
畢竟,她一直覬覦著呢!
但見縴芸一直強裝精神。滿臉微笑,還不時與她眨眨眼,
馨蕊也就一言不發了。
她性格特強。不想和縴芸一樣,面對情敵還笑嘻嘻的。
鶯子也單純,不太會看場景。居然一聊就是一小時。
馨蕊早已不耐煩,故作驚訝地說道︰
「縴芸,你不是要到銀行辦理業務嗎?
還不快去,下午又有另外的事情。」
「啊……我……就是,我還差點忘了!」
縴芸本意也不想與鶯子糾纏、深交。
只是礙于面子,才如此笑臉相迎。
听馨蕊這麼一撒謊,干脆來個順水推舟。
「不好意思!耽擱你們時間了。
我也該回學校了。改天又聊!」
「慢走!不送。」
馨蕊迫不及待地起立送客。
縴芸自然把微笑堅持到最後一刻。
「你也太仁慈了!要是我,根本不理。」
鶯子的身影已然消失,馨蕊埋怨著縴芸。
「哎……」
縴芸搖搖頭,還是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畢竟,她的心里,還在痴痴等候山峰呢!
怎麼可能鬧出些不愉快,讓山峰受夾磨呢?
建樹自然不會輕易浪費與蓮蒂見面的機會。
畢竟,他還惦記著自己的骨肉呢。
所以,進教室把作業寫完後,就馬上往縴芸店鋪趕去。
剛到校門邊,便看見鶯子拿著錢包,樂滋滋地迎面走來。
「這麼早就上街回來了?」
「不是!昨晚和山峰去喝咖啡,遺失了錢包。
這不,剛剛從縴芸那兒拿的。」
鶯子知道建樹不是外人,也就原原本本地陳述了情況。
「喔!那你忙吧。我上街逛逛。」
建樹一听,心里愈加想見到蓮蒂。
他感覺,蓮蒂正在店鋪里幸福微笑呢。
他興沖沖地地跑進店鋪,卻發現縴芸一人獨自憂愁。
「你好,建樹。快坐。正找你有事。」
「說吧,什麼好事?」
建樹欣然就座。
「這個,蓮蒂……」
縴芸似乎有點哽咽。建樹一下子覺得不對勁。
「蓮蒂?她人呢?」
「她在上邊寢室里休息?」
「生病了?」
「沒有。」
「出懷了?」
建樹一陣驚喜。縴芸見狀,忍不住眼淚簌簌。
「怎麼?蓮蒂她?」
縴芸定了定心神,還是把前後經過和盤而出。
「啊!怎麼會這樣。」
建樹一听,雙手抱頭。
雖然是七尺男兒。卻早已泣不成聲。
恰好這時,來了兩個顧客。
縴芸趕緊招呼。
建樹也快步走入衛生間,一任自己哭個痛快。
在外人看來,這種情況不是更有利于建樹嗎?
沒有了小孩,建樹剩余兩年也不用擔驚受怕。
應該高興啊?
但是,建樹也是個外表憨厚,心地善良的小伙子。
自從與蓮蒂偷吃禁果後,便死心塌地地對蓮蒂好。
發誓要與蓮蒂百年好合,共同撫養自己的骨肉。
以實際行動報答縴芸對自己和蓮蒂的好。
他甚至已策劃好孩子出生後的一應事情。
還想好了名字。
而現在,建樹怎麼不傷感呢?
蓮蒂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一人在家。
她模模下月復,昨夜一幕又傷心浮現。
于是,又扎扎實實哭了一回。
但轉念一想,一味悲傷也不是辦法。
還是應該繼續安安心心幫助縴芸。
雖然孩子沒了,但縴芸從前至後都考慮得周周全全。
更何況,基于山峰和縴芸之間的模糊關系,
她想找建樹談談,如何才能成全山峰與縴芸。
還有,自從有身孕後。一直是縴芸跳上跳下,夠勞累的。
蓮蒂覺得很是愧對縴芸。
想到這里,她掙扎著起身洗漱後,便硬撐著下樓。
「你干什麼?不能吹風的!」
縴芸一見蓮蒂顫巍巍地出現在門口。趕緊上前攙扶。
「沒事。姐姐。我想下來看看。」
「快做。不,那里邊,快去看看。他知道了。」
縴芸忽然想到建樹,也就向蓮蒂努努嘴。
蓮蒂會意。輕輕推開了衛生間門。眼淚早已洶涌而來。
門關上了。二人無言地緊緊擁抱,一並抽噎著。
「好啦!我都知道了。你受苦了。」
建樹心疼地撫模著蓮蒂,雙眼紅腫。
見建樹如此動情。蓮蒂也苦笑起來。
她知道,眼前這個憨憨的小伙子,是不會拋棄自己的。
因此,甜蜜地依偎在建樹懷里。
盡管,臉頰滿是淚水。
「這樣,你馬上回去,把山峰叫過來。」
「什麼?」
「姐姐對我們這麼好,我想當面說說!」
「不行。你還不知道吧。他與鶯子在談戀愛呢。」
「我知道!」
「你知道?」
「昨晚我和姐姐遇見他們了。還差點打架!」
蓮蒂快速地把昨晚咖啡廳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你知道,還……」
「不是。我就想讓姐姐與山峰哥哥好。」
蓮蒂撒起嬌來。盡管,身子十分虛弱。
「好好好!讓我想想。」
建樹見蓮蒂全無精神和力氣,陣陣憐惜。
「那這樣。你先不要給縴芸說。」
「這我知道。姐姐知道了,會同意嗎?
你知道她只會理解山峰哥哥!」
「我還要隱蔽些。如果鶯子知道了,也不好!」
「這有什麼?依我看,就是要明說。」
「你不懂。真那樣,山峰會生氣的。反倒不好。
你先和姐姐回家把飯菜做好,我再把山峰悄悄騙來。」
「騙什麼?你只說一個理由,他肯定過來。」
「什麼借口?」
「孩子!」
蓮蒂說完,眼淚又來了。
「喔!知道了。你就不要傷心了。
你放心,無論怎樣,只要你不嫌棄,我是跟定你了。」
建樹憨厚,可這句話說得真好,直叫蓮蒂破涕為笑。
「縴芸,你忙著。我先回去了。」
「哎,你等等。一起吃午飯吧。」
縴芸一見建樹要走。著實替蓮蒂擔憂。
現在,關鍵要好好安慰蓮蒂,怎麼來了還走呢?
縴芸有點氣惱,正想發作,蓮蒂走了出來︰
「姐姐,他知道。讓他去吧。」
「哎!」
縴芸搖搖頭,繼續招呼著顧客。
蓮蒂坐在沙發上,靜靜思索起來。
她忘記了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一直盤算著縴芸的事︰
「目前,山峰與鶯子好。
憑山峰的性情。要想一下子拆開他倆是不容易的。
所以,今日聚會,還得講究藝術。
如何才能讓姐姐和山峰哥哥都不感到尷尬,
而且又要傳遞姐姐喜歡他的信息呢?」
蓮蒂雙手托腮,飛速醞釀著。
「面對現實,不要再慪氣了!」
顧客剛剛走完,縴芸挨著蓮蒂坐著,滿是關愛。
「姐姐!」
「什麼?說吧!」
「我今天感覺好饞,總想吃點什麼好吃的。」
縴芸一听。高興起來。
她還以為這是蓮蒂流產後的正常反應呢。
「好好好!想吃什麼,姐姐馬上去采購。」
蓮蒂心里有數。
也就把以往山峰來縴芸家留宿時,
喜歡吃的東西一樣不差地背了出來。
縴芸吃驚地看著蓮蒂,笑了笑。
她心里也有數。這不是每次山峰來時,
自己精心準備的菜麼?
蓮蒂點的菜怎麼會一模一樣?
也許是巧合吧?
縴芸想到這里,也就立即關門。
叫蓮蒂先回去,自己徑直上街采購食品去了。
一路上。縴芸忍不住思緒起來。
也難怪,蓮蒂的一番話,又讓她想起了憨憨的山峰。
盡管。她幾乎感覺這苦苦守候真真是蒼白無力。
也許心中有愛,有期待,精神就格外好吧。
想到山峰後,縴芸竟然青春煥發,全是甜蜜與幸福。
以往還要說說價,磨磨嘴皮子。
而今天,不問價格,直接下手。
縴芸大包小裹地回家後,蓮蒂早已把飯做好啦。
縴芸揭開電飯煲一看,甚是吃驚。
「你今天胃口大開呀,煮這麼多米飯?」
「喔,建樹說可能他要過來!」
這是一語雙關。
「他」可指建樹,也可指山峰。
縴芸未在意,也就認為最多建樹來了。
所以,也就庚即忙乎起來。
一時間,煙霧繚繞,道道精品閃亮登桌。
門鈴響了,蓮蒂急切地準備起身開門。
「不要動!我來。」
縴芸理解蓮蒂,也高興這種情況下,建樹能來陪陪蓮蒂。
不過,她一打開門,迎頭看見的卻是滿是焦急的山峰。
縴芸把嘴張得大大的,一應的酸甜苦辣直飛心澗。
「你好!快進來。」
縴芸還是回過神來。
畢竟,昨晚山峰與鶯子一起喝咖啡的印象還深刻著呢。
建樹笑盈盈地,緊隨而入。
「山峰哥哥,你來啦!」
蓮蒂一听,高興起來。
縴芸看看她,完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也就沖著蓮蒂扮了個鬼臉︰
「還一個‘他’!學會捉弄姐姐了。」
蓮蒂只是微笑,趕緊叫建樹看座、泡茶之類的。
原來,建樹回校後,發現山峰正在教室里看書。
平菊也在里邊。偲露也在閑聊。
建樹悄悄挨著山峰坐下。
他拿過山峰的草稿本,寫了幾個字︰
「中午是怎麼安排的?」
這是建樹偷吃禁果後,二人在公共場所的對話方式。
很方便!之後就撕掉草稿紙,挺保密的。
山峰自然看了看,疑惑地望著建樹。
很不湊巧,鶯子剛剛約了他待會兒一起到街上吃火鍋。
波德、勇尚、蘆滌都要參加。
為了處理好方方面面的微妙關系,鶯子還請了平菊。
所以,山峰猶豫起來。
畢竟這麼多人,總不至于因為自己一個人而掃興吧。
但見建樹似乎很著急,很為難。
山峰知道一定有什麼要緊之事。
他看了看第一排依然在埋頭做作業的平菊。
悄悄把草稿紙推了過去,示意建樹直接把想法寫下來。
建樹在路上早已想好,也就迅速地寫道︰
「不好啦!蓮蒂流產啦!」
這真管用。山峰一看。一臉嚴肅。
他也快速地寫了四個字︰
「外邊等我!」
便一陣「稀里嘩啦」把草稿紙毀掉了。
建樹起身,故作自然地往校門外走去。
山峰認為這事非常嚴重。
弄不好,蓮蒂一鬧,建樹是要出大事的。
他心急如焚,認為天大的事也要先擱擱。
于是,他直接走到鶯子教室窗口,把鶯子叫了出來。
這可是山峰第一次如此膽大,毫不避嫌啊!
可見,他與建樹真的是一對鐵哥們。
「我有急事!你們去吃火鍋。不等我。」
還未等鶯子反應,更不用說答應與否時。
山峰已然快步與建樹回合,急匆匆地往縴芸家趕去。
鶯子有點失落,但昨晚之事再次證明山峰愛著自己。
也就不多想了。
因此,還是決定幾個一起吃火鍋。
她本想就取消了。但他知道山峰的性子。
如果因他一人就把其他同學涼拌起來,山峰會發火的。
山峰一路催促著建樹,心急火燎。
但進入縴芸家後,卻發現蓮蒂滿臉笑容,毫無悲傷之意。
不由詫異地對蓮蒂說︰
「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不就流產嗎?多大的事!」
山峰看看正在摳腦袋的建樹,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你不信?」
建樹趕緊接過話題。
「你看!」
建樹把醫生的處方簽及一應藥品、補品遞給山峰。
山峰仔細一看。才相信這是事實。
他不禁心里一怔,著實可憐清純的蓮蒂和憨痴的建樹。
「那要好生保重身體。盡量不要外出,會受風寒的!」
「你怎麼知道?」
蓮蒂微笑著問,似乎還很調皮。全然沒了憂傷。
這一問,倒讓山峰把臉至少紅了三分之一。
其實,他是從書上看來的。並無實際經驗。
見山峰似乎有些尷尬,建樹在一旁努力打著手勢。
「這有什麼?我都知道。何況高材生呢。」
縴芸恰好端菜出來。也就順便幫山峰解圍了。
「不敢不敢!」
「什麼不敢?來,入座。」
縴芸在廚房瞬間想了許多。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建樹來到店鋪後,蓮蒂的言語反應。
也就慢慢猜到了小兩口的良苦用心。
她不禁陣陣感動。
只是。她知道,擁有山峰是不現實的。
至少,現在是不現實的。
想到這里,她也就放開了。
既然山峰來了,也就應該高興。
退一萬步,不能與之結為夫妻,做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因此,她故意挨著山峰就座,好讓蓮蒂高興高興。
畢竟,當務之急,還是蓮蒂的身子要緊。
建樹自然也就靠著蓮蒂,只是矜持了許多。
畢竟,山峰和縴芸在場。
「還要喝酒?」
山峰見縴芸正拿出兩個酒杯,自己和建樹一人一個。
「當然,你現在難得過來一次。
說不準,以後還遺忘了呢。」
縴芸微笑著,卻明顯有些悲愴。
山峰知曉縴芸之意,也就默默地接過酒杯。
建樹早已搶過白酒瓶,自己滿上了。
「來吧!歡迎兩位老師。」
縴芸和蓮蒂喝的是白開水,但依然情意濃濃。
說實話,縴芸又何嘗不希望一輩子這樣。
兩家人和和睦睦的。以後還有孩子,更熱鬧了。
「你小些。很多事情你還不清楚。以後姐姐教你吧!
還算好,我看建樹也挺可靠,你也該知足了!」
縴芸見蓮蒂一直心花怒放,不由衷心祝福起來。
同時,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小兩口是為我操心來了。」
建樹儼然半個主人,頻頻幫三人夾菜、斟酒、倒水。
蓮蒂愈加歡喜。竟吃了整整一大碗米飯。
縴芸見狀,也甚為高興,也就把一應煩憂拋之腦後。
山峰也漸漸感覺今天的主題有點偏離。
所以,竟不由拘謹起來。
縴芸早已察覺,便接著找話題︰
「以後,還是常聯系吧!無論你們在哪里工作。」
「當然當然!」
見山峰未搭話,建樹趕緊應著,害怕影響大家的心緒。
他哪里知道,縴芸早就想開了。
只是想著蓮蒂,故意活躍活躍氣氛而已。
盡管。她的內心深處,依然痴痴地呼喚著山峰。
「是的是的!」
山峰也舉起酒杯,認真地敬了一下縴芸。
他關心地望著蓮蒂和建樹,動情地說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能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緣分。緣分有多種。
可是,要真正擁有自己稱心如意的緣分,太難!
那要看天意!現在,這社會還有很多世俗的東西。
有時候,我都感覺很窒息。
尤其是父母。生活環境方面的壓力。
足以叫一個人愛非所愛!」
說完,又獨自飲了一杯。
建樹見狀,趕緊說道︰
「差不多了。山峰!」
「我知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酒量。
只是,一般不想喝而已。而今天。我高興!」
山峰打了一個飽嗝,接著說道︰
「像你們倆,就太幸福了。所以,一定要珍惜。
我代建樹表個態。他絕對不離不棄。除非蓮蒂有想法。」
听到這里,建樹和蓮蒂趕緊手拉手站了起來,
紛紛表示願意廝守終生。
縴芸不語。卻早已被山峰的一番話撩撥得春心蕩漾。
她知道,山峰在講心里話。
看得出,在內心深處,山峰還是更喜歡自己。
她正想說些什麼。
畢竟,這是自己的家里,也就相對隨和些。
可嬌唇未啟,山峰早已把酒杯高高舉起︰
「縴芸,感謝你對蓮蒂、建樹的無私關心。
當然,也是對我的支持與理解。
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和建樹是一輩子的鐵哥們。
所以,我保證︰
既然我與建樹關聯一生,也就與你和蓮蒂牽掛一世!」
話音未落,早已干杯。
這句話震撼了縴芸。這不是山峰內心深處的情書嗎?
建樹和蓮蒂相互看看,都笑盈盈地。
只是,建樹冷靜得多。
他知道,山峰只不過是借酒感慨而已。
他知道,山峰很憨厚,一點花花腸子也沒有。
他如今與鶯子好,定會執著下去的。
何況,兩個還有初中三年的情感基礎。
今天,山峰如此言語,只能證明他更愛著縴芸。
但是,這正如同他自己說的,所有愛情都要受世俗影響。
不考慮社會及家庭的壓力與感受嗎?
要知道,這山峰可是地地道道的孝子。
只要是父母的意見,他一般都會采納的。
四人就這樣,隱隱約約、糊里糊涂地說笑著。
半夢半醒之間,已然一頓午飯一個小時。
還是縴芸考慮周到。
為了避嫌,她叫建樹陪同山峰先下樓回學校。
可能是難得飲酒,加之心緒影響吧,山峰竟然晃悠悠的。
溪水繞過縴芸的屋子,戀戀不舍地把二人送至街口。
確認安全後,溪水才潛過街道,到對面的鄉村嬉戲去了。
山峰幾乎是耷拉著腦袋,只管跟著建樹走。
建樹理解鐵哥們,一路大汗淋灕,攙扶著。
他只有一個想法,趁下午不上課,盡快把山峰弄回寢室。
不然,這樣子被老師發現了,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建樹不由加快了腳步。
反正,山峰也是左晃右擺,兩步並一步的。
剛一轉彎,卻發現一人擋住了去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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