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月下又垂淚,
一抹斜陽無奈墜。
最難世間長相守,
只怨芳心一夜碎。
秋日黃葉嘆飄零,
痴心一片思陽春。
國色天香多覬覦,
曇花一現常斷腸。
玉葉介紹楓娟和磬苑之後,搖了搖紅酒杯,清晰介紹道︰
「這位是山峰……」
剛一開口,瞬間又害怕山峰尷尬。
于是,便沒有說出山峰的師範生身份和自己的戀人關系。
自初中起,她就知道山峰相對內斂。
所以,她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自己的戀情。
畢竟,山峰還有兩年才畢業,要面臨的問題還很多。
為了讓心上人安安心心學習,玉葉選擇了微妙的介紹方式。
只見她委婉側身,多情地看著山峰,笑盈盈的,與之踫杯。
山峰畢竟帥哥一個,加之西裝革履,也不失大雅,甚為風光。
楓娟最理解玉葉,從這一細微動作捕捉到了玉葉的心思。
于是,她大聲說道︰
「玉葉老板甚為激動。讓我們舉杯,一起祝福吧!」
「好,我確實太高興了!來,干杯!」
玉葉打心底里感激楓娟及時巧妙言語,便順勢啟動晚宴。
在場人紛紛喝彩,觥籌交錯起來。
主桌還有總店和分店的四位組長,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
說白了,都是「格格閣」的領導及特殊嘉賓。
所以,來主桌敬酒者絡繹不絕。
盡管玉葉對山峰的介紹含糊其辭,但大家還是看明白了。
二人俱各滿臉紅暈,雙眸互為深情。
誰又看不出呢?
最主要的標志是,玉葉是老板,誰又如此特殊。與之緊挨呢。
因此,所有來敬酒的,大致模式一樣︰
先敬玉葉,然後山峰,最後再同時敬玉葉和山峰。
愈是如此,玉葉愈是高興,早已臉頰通紅起來。
山峰喝的是白酒,一杯杯下肚,也是面紅耳赤。
自然楓娟和磬苑歡喜在眼里,理解在心里。
于是。二人頻頻起身,對敬酒者笑道︰
「你們干了!玉葉老板和山峰哥哥隨意。」
經理發話,大家自然听從。
如此一來,玉葉和山峰稍微好受了些。
山峰很想抽空回敬一下,但一對一下來,必醉無疑。
所以,他悄悄對玉葉說道︰
「怎麼回敬?」
玉葉一笑,低聲回道︰
「這簡單,看我的!」
玉葉說完。便用腳靠了一下山峰。
山峰會意,庚即與玉葉雙雙起立,高舉酒杯。
「各位!」
玉葉此語一出,全場紛紛起立。靜寂一片。
「我和山峰敬大家一杯。祝大家一切順心!」
「好!」
全場立馬響應,俱各舉杯豪情。
可能是白酒的潛移默化,可能是玉葉的濃情蜜意。
山峰漸漸忘記了矜持,笑容滿面。
玉葉見狀。好生歡喜,豐滿挺拔胸口更加激情蕩漾。
不過,她沒有忘記從心底愛戀山峰。理解山峰。
所以,她再次和山峰敬了大家一杯後,雙雙先行離場。
一出門,玉葉就是一個趔趄。
她,確實高興,也確實多喝了一點。
根本原因是,山峰的意外出現,令她心曠神怡。
玉葉不同于其她姑娘,真真會發自肺腑地理解山峰。
她原定「格格閣」分店在周一至周五開業。
這樣安排,是為了盡量不與山峰邂逅。
但自己把萬年歷翻了幾遍,還請了一個算命先生。
最終還是選擇了周五。
她受農村習俗影響,多少有點迷信。
盡管如此,她到了分店後,一直未出門。
就是害怕遇見山峰。
但真正看見山峰時,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招呼起來。
畢竟,這是自己的最愛。
這種微妙的愛情誘惑,確實難以抵擋。
見玉葉似乎醉了,山峰趕緊攙扶起來。
「失態失態。不礙事。走吧,我們逛逛。」
玉葉依偎著山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
少許路燈閃亮登場,擠眉弄眼地觀望著這對戀人。
大部分市民業已晚餐,外出散步者逐漸熙熙攘攘起來。
自然,二人都紅暈著臉,切切依偎,回頭率是百分百。
抑或酒壯膽吧。
山峰一直緊緊摟著玉葉的腰肢。
盡管,極有可能遇見學校老師或同學。
晚風也多情纏繞起來。
玉葉的秀發活潑起來。
也有調皮的,竭盡溫柔地摩挲著山峰的臉龐。
在酒精的催化下,山峰原本奔放的血液愈加躁動了。
酒後冷風,自然清醒了許多。
玉葉靠在槐樹上,歇息一下。
夜色愈加濃密,行人模糊起來。
玉葉情不自禁地摟著山峰的脖頸,輕輕一吻,粲然一笑。
山峰右手緊摟玉葉,左手撐著樹干,竭盡溫柔與纏綿。
玉葉看看手表,時間還早著呢。
于是,笑著說︰
「我們到哪里坐坐?」
「看你。我無所謂。」
「喝咖啡,還是去看電影?」
「依你!」
「喔,這樣!」
「什麼?」
「我們去跳舞!我想找回初三畢業晚會上的感覺!」
「喔!你當時不是和老師跳了一晚上嗎?」
「什麼一晚上?你走後,我就走了。」
「真的?」
「千真萬確。你這個書呆子。我一直等你邀請我。」
「等我干啥?」
「真沒良心,等你干啥?我願意和其他人跳舞嗎?」
「喔……只是當時我不會跳舞。」
「嗯,我看出來了。那眼神,還是挺羨慕別人跳舞。」
「當時是心癢難撓,也就中途離場了。」
「我知道你隨後到操場看同學打倒立去了。」
「你果真隨後就沒跳舞了?」
「我騙你干啥?你看別人打倒立,我就在後邊看你的傻樣。」
「哎,不好意思。」
山峰說完。連摳腦袋,一臉憨笑。
二人已然來到「一世情緣」歌舞廳。
周末,舞者不少,歡聲笑語。
二人依偎而入。
話說樺薌自與山峰賓館一宿後,終日心花怒放。
可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天快樂起來。
她和玉葉一樣,還是比較理解山峰,怕影響他的學習。
加之期末逼近,她也不想打擾山峰。
所以,早早晚飯後。便來到「格格閣」時裝分店閑逛。
今日開業,樺薌提前一周就知道了,到處有宣傳畫報。
她一直相信「格格閣」的服裝,感覺每一件都稱心如意。
現在方便了,居然有分店在此。
「莫非,這是天意。注定我要美麗一生,與山峰攜手?」
盡管她業已知道玉葉似乎喜歡山峰。
但听楓娟說,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因此,她甚為自信。
至少。她是城鎮身份的老師。
這優勢,是玉葉一輩子也無法相提並論的。
「玉葉就是有兩個錢,那是不管用的!」
樺薌一路喜悅,徑直進入了「格格閣」時裝分店。
她是從分店右側過來的。
之前兩分鐘。玉葉與山峰手挽手,是從左側步出店門的。
開業之際,各式服裝琳瑯滿目,樺薌愛不釋手。
最終。她買了兩套時裝。
一套低胸加超短,一套短衫加擺裙。
剛回到寢室門口,就看見孜誥手拿長號沖著自己微笑。
孜誥去年畢業到校。是任教山峰所在年級美術課的男教師。
這是一個長得很有穩重感的小伙子,比樺薌長三歲。
個子不高,渾圓渾圓的。
愛留絡腮胡,一直蓄長發,還挺藝術地將頭發扎起。
任何陌生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搞美術的。
他興趣愛好廣泛,音體美都有兩刷子。
一有空,他就要拿出自己的長號,自戀幾首。
雖然表面瀟灑,但孜誥心里自有苦楚。
那就是,迄今為止,還孑然一生。
和自己一同畢業的同學,紛紛步入結婚殿堂。
孜誥好生羨慕。
久而久之,竟自卑起來。
山峰的音樂女教師縷妍與孜誥一起畢業,歌唱一流。
幾乎全年級的學生都喜歡上縷妍的音樂課。
因為,每一堂課,就是免費的現場音樂會。
感覺忒好。
唯一遺憾的是,縷妍的容貌極其普通。
雖然,還看得過去。
她比孜誥又要長一歲,也為個人的婚事悄悄垂淚。
二人可謂同病相憐,也就經常出雙入對。
校內老師都以為二人在談戀愛,也常常哄鬧著要喜糖。
縷妍自然很樂意與孜誥男歡女愛。
所以,一直懷揣著痴情,利用晚間時間,與孜誥到歌舞廳。
一個參與演奏,一個參與演唱,掙掙外快。
只是孜誥本意看不上縷妍,僅僅與之一起消磨無聊而已。
不過,經常相處,難免還是會產生愛情火花。
曾一段時光,孜誥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喜歡這個姐姐了。
那些日子,他竟常常失眠。
覺得縷妍雖然長相平淡,但心地善良,別有一番韻味。
所以,內心一陣階級斗爭後,準備接受縷妍的愛意。
不料,下學期時,樺薌到校實習山峰班上的語文課。
一見風韻卓絕的樺薌,孜誥簡直就無法自控,終日狂躁。
他覺得,樺薌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于是,樺薌到校第二天起,他就一直尋找機會與之接觸。
樺薌自然慢慢覺察出了孜誥的濃濃痴情。
只是。委婉拒絕。
樺薌欣賞的,是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孜誥胖矮胖矮的,還絡腮胡加長發,樺薌自然反胃。
何況,樺薌早已相中了一表人才的山峰。
于是,孜誥一直自卑到樺薌實習完畢。
當得知樺薌即將與自己成為同事後,孜誥又是躍躍欲試。
他又哪里知道樺薌到這里任教的真正原因呢。
孜誥利用縷妍對自己的痴情,笑嘻嘻地說道︰
「縷妍,你看這樺薌的歌喉還不錯吧?」
「就是。上次我們老師搞活動,她唱的《童年》很有個性。」
「我們去歌舞廳時。叫上她吧?你去征求一下意見!」
縷妍一听,完全以為孜誥不好意思與自己單獨相處。
不由羞澀一笑,樂滋滋地去了。
當天晚上,樺薌果然去了,參與了歌唱。
只是,她本意是消遣,不想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
因此,僅此一回,再也未去了。
孜誥惆悵。又回到了昔日的無聊歲月。
今晚剛約好縷妍,見樺薌提著兩袋服裝,興高采烈。
便主動湊過來說︰
「咦,又買新衣服了?」
「是的。看著合適,就買了!」
「一定很美吧?我看看!」
孜誥說完,就要從口袋里拿時裝。
樺薌最反感孜誥這種輕佻做法。
何況,這服裝主要是穿給山峰看的。
便慍怒道︰
「人家女孩子的服裝。動手動腳干嘛?」
「哎喲喲,我可以瞧瞧吧?」
縷妍剛好更衣化妝妖嬈出來,拿出樺薌的新衣服看了看。
「喲。真美!我真希望自己也有一套。」
說完,看看孜誥。
那神情,自然是暗示孜誥為自己購買。
孜誥听出了縷妍的話外音,應付式地笑了笑。
樺薌早已知道二人之間的曲曲折折,也開心笑了。
只是,她更多的是為自己喝彩︰找到了山峰這樣的帥哥!
「你們又要去掙外快了?」
樺薌邊裝服裝,邊笑著問道。
「是的……」
孜誥摳摳腦袋,想開口邀請樺薌,又害怕拒絕。
痴情的縷妍一看,又以為孜誥不好意思了。
便拉著樺薌說︰
「有空嗎?今晚一起。反正下期一開學,你就忙了!」
「好吧!」
樺薌爽快答應。
她正沉浸在順利擁有山峰的喜悅中呢。
孜誥歡天喜地,扛著長號緊跟兩個姑娘到了歌舞廳。
樺薌路過「芸之夢」運動裝店鋪時,與縴芸微笑點頭。
那神情,似乎有一些趾高氣揚。
蓮蒂鼻翼一「哼」,低聲對縴芸說︰
「姐姐,你看她那惡心樣,就像吃定山峰哥哥一樣。」
「哎,別人是山峰和建樹的老師,注意你的言語措辭!」
「措什麼辭?我簡直就想把她銼來吃了!」
縴芸搖搖頭,笑著招呼顧客去了。
她知道,蓮蒂一直著急自己與山峰之間的戀情。
有樺薌在場演唱,孜誥的長號可謂悠揚深情,竭盡賣力氣來。
縷妍自以為孜誥為自己高興,演唱也愈加動情。
她穿了一件紅色低胸衣,性感迷人。
縷妍似乎找到了難得的自信,歌聲陣陣美妙起來。
山峰知道,「一世情緣」歌舞廳,常有老師來的。
所以,他一進門,就把玉葉帶到了遠離演奏台的角落里。
雖然眼楮近視,但山峰的听力基本還過得去。
剛與玉葉體驗酒醉後的探戈,耳際便傳來了熟悉的歌聲。
這是音樂老師縷妍在演唱。
山峰提醒自己,切莫靠近演奏台。
一曲慢三,著實讓這對戀人醉生夢死了一回。
玉葉深情款款,山峰含笑陣陣。
四目傳情,兩心相悅。
這感覺,未親身經歷者,是難以體會的。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飄渺感覺。
恰似嫵媚雪花,粲然入心入髓。
慨嘆萬千風情。黯然失色隱形。
難以筆尖再現,惟在心間流淌。
不是情深意濃,甭想到此仙境。
一曲《信天游》撼動山峰。
這是樺薌的歌聲,快樂著。
但山峰愉悅的心澗,瞬間閘門橫亙。
他不想面對尷尬場景。
如果樺薌與玉葉面對面的話。
所以,他對懷中正然切切沉醉的玉葉說︰
「我們走吧。感覺有點不舒服?」
「白酒喝多了?」
山峰無語,只是輕輕模模玉葉的性感腰肢。
玉葉嫣然一笑,又往山峰懷里鑽了鑽,嬌嗔道︰
「哎,畢竟書生一個。不是一介武夫啊!」
說完,就手挽山峰,結賬而去。
「我想回學校了!」
玉葉看看表,拉著山峰撒起嬌來︰
「現在才八點過,再陪陪我吧?」
「八點過?好吧!」
「謝謝帥哥,帶我看一場電影吧?」
山峰微笑頷首。
電影《芙蓉鎮》剛好放映。
二人又是一番卿卿我我。
影片結束時,一出門就看見楓娟正在街口東張西望。
一見玉葉與山峰依偎而來,楓娟興高采烈。
「山峰哥哥好!姐姐,你們讓我好找?」
「是嗎?」
「我怕你們喝醉了。出事?」
「你看,還是一個小姑娘!」
玉葉搖著山峰的手,笑盈盈地說道︰
「姐姐又不是一天兩天獨自出門了。何況還有山峰哥哥呢!」
楓娟羞羞澀澀。
她看見玉葉與山峰如此親密,心里樂著呢。
「哎。賓館的房間都安排好了嗎?」
「全部安排好了。我與你……」
楓娟想說「我與你一個房間」,忽然覺得未免太自作主張了。
「萬一姐姐高興,今晚要與山峰哥哥來個……」
想到這里,楓娟紅暈了臉龐。不作聲了。
玉葉太了解楓娟了,便羞澀說道︰
「好啊!」
山峰是個高材生,這點弦外之音是早已捕捉到了。
所以。便笑著說︰
「今天,風塵僕僕的,又喝了酒,挺勞累的。休息吧!」
玉葉也沒打算與山峰同房。
畢竟,她看得長遠呢。
上次賓館一幕,也是巧上加巧,就不說了。
于是,她依依不舍地目送山峰消失在朦朧夜色之中。
一應洗漱結束,玉葉與楓娟同房分床就寢。
可是,山峰的模樣揮之不去。
微笑著,滿是憨憨的深情。
玉葉輾轉反側。
楓娟看得真切,逗趣道︰
「姐姐,山峰哥哥不在,睡不著?要麼,我叫去?」
「快睡,就你春心大發!你怎麼沒睡?」
說著,玉葉悄然下床,鑽進楓娟的懷里就是一陣嬉戲。
到雙雙精疲力竭時,又合床同枕閑聊到半夜才安歇。
山峰獨自漫步回校,心里甚為苦惱。
自然,是為情所困了。
至少,目前最讓他煩憂的有四個姑娘︰
玉葉、縴芸、樺薌、偲露!
「都對自己一往情深,怎麼辦?」
山峰還是老毛病,優柔寡斷。
越是如此,越是自尋苦惱。
為此,建樹常常勸慰他,希望他做事能果斷些。
但是,這是山峰的性格與為人處事的辦法。
他總是以為︰直接拒絕姑娘,對方抑或很尷尬吧?
可是他就沒有倒過來想︰
你這樣游離不定,姑娘的心,又如何俱各安置呢?
「山峰!」
思緒間,忽然听到有人招呼自己。
山峰一怔,側身一看,竟然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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