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把痴情作自戀,莫名冷峻心空虛。
扁舟飄零不知路,狂風肆掠思港灣。
朝三暮四咽苦果,至今猶憶孩童時。
優柔寡斷是禍根,幾多紅顏心傷悲。
苦澀笑靨是糾結,自欺欺人情碾碎。
花開花落雲煙雨,悲風秋雨獨惆悵。
懵懂雪花妖嬈至,慨嘆春光曇花現。
心淚恍悟心澗飛,情思撩撥情海濤。
山峰正欲開口邀請樺薌,不料一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他的退。
「帥哥,我還要吃這種糖!」
山峰扭頭一看,竟是鐵虢的兒子,手里揮舞著一張糖紙。
他俯身抱起孩子,解開糖果口袋,高興挑揀起來。
孩子摟著山峰的脖子,連聲「謝謝帥哥!」
爾後,蹦跳著來到鐵虢身旁,在桌面上一個個數了起來。
鐵虢看看妻子,笑了。全場一片掌聲,好不開心。
時間也差不多了。鐵虢站起來,結束了舞會。
山峰望望似乎失落的樺薌,還有心花怒放的偲露,如釋重負。
第二天起,便是四天的歸宿假。今晚,注定是個狂歡夜。
晚餐後,大家紛紛往操場集中。《小兵張嘎》即將播放。
山峰的凳子早已被建樹代勞。偲露提著凳子東張西望。
她想緊靠山峰就座。平菊雖有這個想法,卻最終沒有勇氣。
但她知道山峰的座位在哪,也就緊靠其後。
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用意,她硬是拉著雪飄和自己一起。
雪飄故意推辭了一下,也就勉為其難了。她也想挨著山峰。
偲露不知道山峰是人未到而凳子先到。
所以,一直在教室邊等候山峰的出現,望眼欲穿。
在如此公共場所,樺薌是不敢輕易與山峰近距離接觸的。
所以,她只能和縷妍手牽手。到辦公室拾掇凳子,坐在一邊。
鐵虢一家,還有不少的老師都在這個位置,談笑風生。
操場的燈次第熄滅,全場漸漸安靜下來。電影開始了。
建樹四處觀望,就是不見山峰的身影。
偲露疑惑重重,無奈在外圍將就著看了。
山峰自小就喜歡看戰爭題材的影片。
舞會一結束,他就叫建樹幫他把凳子搬出去。
那他去了哪里呢?
這事還得從山峰邀請老師參加班上的元旦舞會說起。
他經過教師宿舍樓下的綠色走廊時,發現鶯子坐在長椅上。
笑盈盈的,手里拿著一本課外書。一見山峰。站了起來。
山峰剛想招呼,鶯子卻若無其事地從其身旁經過。
感覺鶯子踫了一下自己的手,塞過一紙團。
山峰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就徑直去了一趟衛生間。
悄悄拆開一看,上邊寫道︰
「晚餐後,到城市中央廣場。」
山峰心里想︰
「這鶯子不過是提醒自己,明早一起回家而已。」
他覺得,也就幾句話,很快就會回來的。
所以。才叫建樹幫忙搬凳子。
他簡單用過晚餐,便急速往中央廣場而去。
沿途,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俱各慶祝元旦。
不少人群涌向中央廣場,山峰疑惑,隨人流前行著。
剛過小溪,感覺一只手靠近自己的腰。隨即還挽了過來。
他一怔,竟是鶯子,笑眯眯的。
「咦。這是怎麼回事?」
「誰叫你跑這麼快!我一直在追你!」
「你追我?」
「是啊!我在食堂看見你走的。人家還未吃完,就跟上來了。」
「喔……不好意思!」
「沒什麼!走吧!」
鶯子大膽地依偎過來,毫無矜持的意思。
對于她來說,這沒什麼!畢竟,曾經與山峰熱戀呢!
山峰倒不好意思起來,東張西望。
「看什麼啊!沒人出來的。」
「喔,是的!」
山峰這才反應過來,學校操場放電影。
「唉,說回家的事嗎?我知道了。明天早餐後在校外等著!」
「現在剛剛天黑,就說到明天的事了!」
「那……」
「中央廣場有現場演出,听說很精彩!你看,這些都是觀眾。」
「喔,是這樣。我是覺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你不看電影?」
「你知道,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影片!」
山峰模模腦袋,繼續隨鶯子往廣場走去。
他想過直接拒絕鶯子的請求。
但一想到當著鶯子哥哥和超挺說的話,也就無奈地搖搖頭,
任憑鶯子安排了。
終于到了,燈火輝煌,人山人海。
山峰一看,哪里擠得進去。自己又沒戴眼鏡,看什麼呢!
鶯子微笑著,一路「請讓一讓」地往主席台中央靠近。
山峰這才發現,最里邊已然工整擺好了座位,還有執勤的。
「唉,這里全有安排的。我們出去吧!」
鶯子不語,繼續往里走。在距離表演台約十米的地方停住了。
兩個小伙子站了起來。山峰一看,其中一個不是超挺嗎?
「唉,你在這里干啥?」
山峰驚喜萬分。
「當然是看演出了!」
「進來吧!」
鶯子笑著向超挺點點頭,拉著山峰入座。
超挺和另一個小伙子站在一旁說道︰
「山峰,你和鶯子坐這里。我們在後邊一點!玩得開心啊!」
說完,揮手而去。山峰一頭霧水,忐忑與超挺再見。
剛想詢問鶯子,卻見鶯子拉了自己一把,起立說道︰
「我哥哥在那里!」
說完,指指後六排。山峰一看,果然是兵哥在招手。
超挺他們已和兵哥坐在了一起。山峰急忙揮手,心里迷糊著。
「唉。事先安排的?」
「那是當然。為了你,我哥哥早就聯系好了。」
「啊?兵哥?」
「是啊!如果你今晚不來,對得起我哥哥嗎?還有超挺!」
山峰一听,心里還是挺暖和的。畢竟,這是嘉賓坐席。
在這里,可以近距離感受節目,免受擁擠之苦。
「那不是今天一早就麻煩兵哥了?」
「什麼今天?上次和哥哥,超挺一起吃午飯就說好了!
我哥哥高興,直接提前聯系好了。」
「那你哥哥的關系不錯嘛!」
「這叫什麼關系!他們正在修建的房屋,就是表演隊的。」
「喔。我明白了。這叫舉手之勞,或者是天經地義!」
說話間,山峰發現鶯子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很深情。
山峰自然就像在教室里上課,一本正經,端坐至演出結束。
因為,鶯子哥哥和超挺就在後面,他哪有這個膽子。
鶯子也略微矜持些。哥哥在場,總要注意一下影響的。
「哎喲喲。我的腰好痛!」
一結束,山峰感覺腰酸腿疼,兩腳麻木得似乎失去了知覺。
鶯子見狀,悄悄笑道︰
「我幫你揉揉。反正。你也曾經幫過我,就算報恩吧!」
山峰一听,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原地狂跺著腳。
「你干什麼啊?手舞足蹈的?」
超挺已然和兵哥他們過來了。笑嘻嘻地問道。
「喔,腳有點麻,運動運動!」
山峰交替甩著腿。禮貌招呼兵哥。
「兵哥,謝謝您!讓我感受了一下現場直播的演出效果!」
「沒啥。鶯子,你過來一下。」
兵哥把妹妹拉到一邊,問道︰
「下邊怎麼安排,你們直接回學校嗎?」
「你還有事?」
「我早安排好了。沒事的!就看你,反正明天放假了。」
兵哥回頭看看山峰,他正與超挺他們在閑聊。
「唉,明天搭車的事,說好沒有?」
「哎呀,哥,早說好啦!」
鶯子也望了望山峰。他還在跺腳甩腿。看樣子,挺難受的。
鶯子忽然想到山峰晚餐匆匆忙忙,自己也未吃好,便笑道︰
「哥,要麼再吃點東西?」
「好啊!那我們過去問問山峰他們!」
兵哥牽著妹妹回到山峰身邊,拍拍超挺的肩膀說道︰
「山峰,還有超挺,今天元旦節,干脆我們去吃點燒烤!」
「燒烤?」
山峰看看手表,似有難色。
鶯子也看看手表,拉了拉山峰,低聲嬌嗔道︰
「人家吃都沒有吃好,就這樣回去了啊?」
山峰看看鶯子,笑道︰
「好吧!我也想和兵哥、超挺好好喝上一杯。」
「就是。上次兵哥有事先走了,我們還沒有盡興呢!」
超挺竭力贊同。他也為山峰與鶯子再度攜手感到高興。
幾人來到橋邊露天燒烤店,坐喝起來。鶯子還是飲料。
兵哥、山峰、超挺,以及另外兩個小伙子,慢慢醉了起來。
「行了!不能再喝了。」
鶯子看看山峰,對哥哥喊道。超挺當即響應道︰
「也差不多了。明天山峰還要騎自行車!」
「喔,就是。你看,我又差點忘了。早點休息。老板!」
兵哥結完賬,笑著問山峰︰
「沒事吧?需要超挺送送嗎?」
還未等山峰回答,鶯子就搶先回答道︰
「沒關系,有我呢!你們走吧。」
「好!兵哥,我們走吧。」
超挺說完,就與另外一個小伙子,攙扶著兵哥離去了。
「鶯子,慢一點!」
兵哥還是有點擔憂,揮手說了一句。
「走吧!已經下霧了。」
山峰一看,果然河面上早已模糊起來。
弄不清楚,還以為是廣場呢!
能見度最多二十米,鶯子攙扶著山峰,慢慢往學校而去。
「以後不許這麼喝了!」
鶯子心疼地說道。
話說建樹直到電影結束也未見山峰到操場,甚為疑惑。
無奈。只得一手一張凳子,磕磕絆絆往教室而去。
大家都稀里嘩啦地從操場撤退,難免有些踫撞。
建樹正然行進,感覺被誰的凳子撞了一下。
一回頭,是勇尚。便笑道︰
「你好!」
「唉,是你呀。不好意思。」
勇尚見建樹一人兩張凳子,便問道︰
「這是誰的凳子?」
「山峰的!也不知他干啥去了,一直就沒來看電影!」
「是嗎?」
勇尚若有所思。因為,電影放映前,蘆滌一直在找鶯子。
結果。也是迄今尚未出現。
「會不會二人約會去了?」
勇尚心里暗想,多半是這麼一回事。但又不敢確定。
正在這時,听建樹說道︰
「今晚霧大,我還是不放心。待會兒,我得去找找!」
勇尚一听,覺得還是應該提供一些線索。于是,說道︰
「今晚,鶯子也沒有來!」
「真的?」
「千真萬確。所以,會不會……」
說完。笑了笑。建樹點點頭,笑著說︰
「極有可能!」
「這樣吧。我也留意一下。有消息,及時溝通!」
二人各自回了教室。建樹徑直回寢室,沒發現山峰。
于是。直奔街上而去。
話說縴芸和蓮蒂想到是元旦節,也就上街好好吃了一頓。
正欲回家,卻見廣場方向燈火通明。一問路人,才知有演出。
二人欣然前往。蓮蒂向來就是饞貓一只。演出結束又想加餐。
縴芸自然全程陪同,在橋底另一端燒烤起來。
本想點到為止,卻又邂逅馨蕊一人在轉悠。
「哎呀。我是感覺有人在等我,原來是兩個美女呀!」
馨蕊笑著圍了過來。縴芸也是一陣驚喜,喊道︰
「快快快,剛剛開始!」
老板又加了一副碗筷。馨蕊搓著手,蜷著身子說道︰
「是不是來點白酒。這鬼天氣真夠冷的!」
「喝什麼酒?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好回家睡覺!」
蓮蒂是心里討厭馨蕊,也想為縴芸節約節約。
縴芸一笑︰
「好啊!蓮蒂,去叫老板!」
蓮蒂無奈,只好去拿了一瓶半斤裝的白酒,每人一點點。
雖然三位姑娘平常一般不沾酒,但這點白酒,還是小菜一碟。
不一會兒,也就起身上路了。霧氣越來越大,三人小心翼翼。
剛然模索到小溪邊,一番對話聲從街對面傳了過來。
「你慢點!」
「我知道!」
「往里邊再靠一點。萬一來車怎麼辦。」
「喔!」
聲音混著霧氣,隱隱約約。
蓮蒂一怔,望望街對面,又無法看清人樣。
縴芸和馨蕊也立足听了听,看了看。三人俱各在心里驚訝︰
「這不是山峰和鶯子嗎?但又不敢確定。
而且,怎麼會在對面。按理說,回學校應該走這邊呀!」
蓮蒂直爽一些,悄悄說道︰
「姐姐,我過去看看!」
「不要。霧大,危險。而且,我感覺不像山峰哥哥!」
縴芸一把拉住蓮蒂,心里卻砰砰直跳。她感覺,太像了。
但是,萬一是真的,那不是俱各難堪嗎?
「哎呀,有什麼大不了。我去!」
馨蕊說完,就要直奔過去。
不料,運渣車閃著應急燈來到了眼前。
待車開過,三人一听,連腳步聲也沒了,只好疑惑而去。
恰好,建樹走到這里,一見是縴芸和蓮蒂、馨蕊,
便詢問起山峰來。這一問,竟讓三個姑娘愈加疑惑了。
縴芸實話實說,建樹模模腦袋,心里暗想︰
「看來,山峰真和鶯子來約會了!可是,我再證實的話,
縴芸會傷心的!」
于是,建樹說道︰
「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山峰說了,他要去班主任那兒的。」
蓮蒂一听,急切問道︰
「你確定!」
「我確定。舞會結束時,我親眼看見班主任在交代什麼!」
建樹完美謊言,庚即就轉身說道︰
「那我回去了!元旦快樂!」
縴芸揮揮手,似乎還是滿臉疑惑。
馨蕊搖搖頭,直覺告訴她,建樹在撒謊。
原因很簡單,建樹怎麼不先去班主任那兒看看呢?
馨蕊發現一個細節,建樹說話時,根本不敢正眼看縴芸。
但見縴芸似有愁容,也就不敢再說出自己的謹嚴推理了。
蓮蒂半信半疑,拉著縴芸的手,默默回家去了。
她最聰明,也感覺這建樹說話吞吞吐吐。
並且,她更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對話者一定是山峰和鶯子。
但是,她的想法和馨蕊一樣,怕縴芸傷感,也就緘默了。
街對面的確是山峰和鶯子。只因霧大,一直沒瞅準機會過街。
可能是受冷風的影響,山峰感覺愈加頭重腳輕。
鶯子一路小心扶持,切切依偎。
山峰雖有醉意,但步伐還不紊亂。
因為意識清晰,所以,也直接感受到了鶯子的纏綿悱惻。
離校門口不遠了。鶯子心里有數,原地佇立,摔著手。
「唉,怎麼不走了?」
山峰看看鶯子。發現鶯子是表情痛苦,似有慍怒。
「站一會兒。我的手都麻木了!」
鶯子一扭身,嗔怪道。
「喔,不好意思。」
山峰一想,沿街攙扶自己,鶯子也夠辛苦的。
「幫我扯扯!」
鶯子抿嘴微笑,伸出雙手。山峰笑了笑,便揉扯起來。
正欲動作,鶯子卻一把將自己抱住,熱切親吻起來。
山峰懵懵懂懂,兩只手竟緊緊抱住了鶯子的腰肢。
霧是更加大了。能見度也就五六米。二人可謂放心大膽。
鶯子一任自己情海濤濤,滿載著思慕徜徉在山峰的心海。
漸漸的,竟抽噎起來。山峰心里酸甜苦辣。
他知道,懷中的姑娘一定是想到了先前的中途離別。
差點陰錯陽差。鶯子自然甚為動情。
她用雙手模著山峰的臉龐,含淚望著山峰,抽噎道︰
「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我簡直就想一死了之!」
山峰無言,定定地看著鶯子,雙手一如既往地摟定著鶯子。
「上次初中同學看望班主任,想搭你的車,你卻……」
說到這里,鶯子似乎要哭出聲音來了。
山峰用手擦擦鶯子臉頰的淚水,略有感觸地說道︰
「對不起。我也是一時沖動!」
鶯子一听,復又依偎在山峰懷里,陣陣抽噎。
二人正在親密相擁,聆听心的呼喚,感受愛的澎湃。
殊不知,靜謐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咳嗽聲,
令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續……)
ps︰誠摯感謝您對《老掉牙的戀愛史》的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