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蕊緊挨縴芸坐下,笑道︰
「這哪里存在!只要山峰賞臉,隨時奉陪。當然……」
「當然要叫上波德!」
「嗯!那自然。不過,建樹,還有縴芸和你都要參加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看你呀,徹頭徹尾的一只饞貓!」
縴芸微笑著,也與馨蕊、蓮蒂閑聊起來。
話說偲露回食堂就餐完畢,便到水池邊搓洗手帕去了。
山峰不好意思,見食堂人少,走過去歉意道︰
「哎呀,弄髒了你的手帕。要麼,我給你另外買一條吧?」
偲露用手理理額前發絲,滿臉春光地笑道︰
「真的?」
山峰回頭看看還在進餐的建樹,戰戰兢兢道︰
「一點不假!這樣,明天之內兌現!」
說完,又回到座位進餐。偲露抿嘴一笑,繼續揉搓著。
在她看來,這不是約會嗎?她暗想︰
「明天?果真如此的話,山峰會以什麼方式給我手帕呢?」
建樹見狀,忍俊不禁,悄悄問山峰︰
「你當真要給偲露買一條手帕?」
「咦,你耳朵這麼靈。」
說話間,二人見偲露笑盈盈而過,揮揮手,似乎進寢室去了。
「我擔心啊,你這麼做,又要讓偲露一晚上睡不著了!」
「那總不至于就不買吧!我覺得不合適,破費一次吧!」
建樹拿過山峰和自己的飯盒,稀里嘩啦清洗完畢。
走到花台邊,建樹附耳低語道︰
「有件事,還沒有告訴你!馨蕊要感謝你帶背包給波德。」
「這有什麼?舉手之勞!」
「關鍵是馨蕊不這麼認為。你知道,她對波德還是認真的。」
建樹滿臉誠懇。其實,他在撒謊。旨在讓蓮蒂好交代。
長時間相處,蓮蒂的細微眼神與動作。建樹都能讀懂。
所以,他猜想,多半蓮蒂在期盼自己過去店鋪坐坐。
加上山峰受傷,縴芸業已知道,抑或希望把山峰也帶出去。
這建樹跟著山峰,腦子真是越來越靈活。
他暗想︰
「既然撒謊說馨蕊要感謝山峰,自然波德要參與。」
于是,他繼續說道︰
「你去操場轉轉,我去叫波德!」
山峰也信以為真,便徑直來到郵件亭。隨意翻閱起來。
結果,發現一封偲露的信件。山峰好奇,仔細看了看封面。
這一看,不由悲喜交加。
你猜為啥?
原來,山峰一眼看出,這是畋長的筆記。
山峰若有所思,心里茫然道︰
「偲露還是一個好姑娘。說外貌,平菊遠遠不及。
就是鶯子,也是各有千秋。
應該說。與樺薌、縴芸、玉葉具有異曲同工之處。
偲露一直傾情于我,這毋庸置疑。而我,含含糊糊。
如今,畋長主動求愛。也許。他是發現我模稜兩可吧?
要是偲露接受了畋長呢?我情何以堪?」
山峰這人就這毛病。似乎喜歡偲露,卻又念著另外的美女。
莫非你能全部擁有?
該舍去的就舍去吧!何必自尋煩憂呢?
當然,目前的山峰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所以,竟胡思亂想起來。又把幾個姑娘在心里過了一遍。
邊糾結,邊翻信件,卻又發現畋長寫給雪飄的信件。
山峰一怔。心里笑道︰
「耶,還沒有看出畋長喜歡四處開花!」
他曾與畋長同桌,知道畋長喜歡雪飄,渴望有一份愛情。
也許,見雪飄長時間無反應,便又轉向偲露吧?
不過,山峰知道,雪飄也是有意于自己。
想來想去,竟感覺畋長有點可憐。而自己,似乎又太狂妄了。
山峰苦笑了一番,將目光投向籃球場。
建樹業已和波德商榷好,便拉上山峰一起直出校門。
一見山峰、建樹和波德同時出現,直令三個姑娘目瞪口呆。
蓮蒂心想︰
「建樹太懂我的心了!居然還帶出了山峰和波德!」
縴芸也著實一怔,不知這蓮蒂搞的什麼名堂。
馨蕊也疑惑地看看蓮蒂,想不到驚喜來得如此容易與突然。
蓮蒂向縴芸點點頭,對馨蕊笑道︰
「怎麼樣?就今晚吧!」
「沒問題!」
「想吃什麼?」
「串串香!」
蓮蒂言畢,對縴芸擠眉弄眼。縴芸心想,這蓮蒂真真聰明。
一陣寒暄後,蓮蒂已然端上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來。
馨蕊自然听信了蓮蒂的話,便笑道︰
「山峰,謝謝你幫忙把背包帶給波德!」
「就是。山峰專程跑一趟,連午飯也沒吃就原路返回了。」
波德甚為感激。蓮蒂借機說道︰
「沒關系啊!今晚彌補也不遲!」
「是的!今晚我做東,請在座的一起吃串串香。」
波德與建樹相比,與馨蕊單獨相處的次數要少得多。
所以,只要一見到波德,馨蕊便抑制不住心中的蕩漾。
「喔,我們已經用過晚餐了。就一起坐坐,聊聊吧!」
山峰看看建樹,微笑答語。建樹不語,只管喝茶水。
他不知道蓮蒂是怎麼安排的。蓮蒂對山峰笑道︰
「山峰哥哥,你可要同情同情。到現在,我們還未用餐呢!」
「啊?你們還沒有吃晚飯?」
建樹真會圓場子,馬上開口說話了︰
「山峰,要麼去坐坐吧。反正,串串香也是吃著玩的!」
「就是,山峰,我們也難得在一起聊敘!」
波德也在一旁勸說。山峰模模腦袋,看看縴芸,笑道︰
「那就好吧!剛開學。學習任務也不多!」
「啊!太好了。謝謝山峰哥哥賞臉。」
蓮蒂一听,趕緊喊道︰
「都出去吧!我要鎖卷簾門了。」
她邊彎腰上鎖,邊逗趣說道︰
「這個時候人多,各走各的,不許勾肩搭背!
但是,必須分組。我和建樹,馨蕊和波德,剩下的自由組合!」
言畢,便和建樹往前邊去了。
波德略微羞澀,與馨蕊並肩前行。
山峰和縴芸款款押後。見山峰沉默不語。縴芸笑道︰
「怎麼,過一個春節倒更成熟了,不想與我說話?」
「喔,不是。感覺挺愧對你的。」
「怎麼這樣說?有什麼原因嗎?」
「我只是想到你太關照我了。連我的表哥富昌也關照。」
「喔,這沒啥!我還是收了成本費的。」
「你就不要撒謊了。這運動裝的價格,我大體還是知道的。」
「算了。只要你知道這事就足夠了。說說春節奇聞吧!」
「奇聞倒沒有。總感覺不像小時候那麼歡天喜地的!」
「哼,醒悟的少爺。現在知道生活不容易了吧!」
「不是經濟問題。錢多錢少一樣要過年。我說的是心情!」
「怎麼,遇見不開心的事?」
「唉,你知道那個鶯子的?」
縴芸點點頭。不知山峰是什麼意思。
可能縴芸是令自己心動的姑娘之一吧,山峰毫無忌諱道︰
「我曾經與她相好過!只是,現在分手了。」
「咦,我感覺鶯子挺不錯的。為什麼又分手呢?」
縴芸話雖如此。心里卻甚為高興。至少,山峰是信任自己的。
山峰望望已然遠遠走在前邊的建樹、波德,重重嘆了口氣,
便將自己與鶯子之間的戀情和盤而出。
縴芸一听。甚為鶯子感到惋惜。山峰繼續苦澀道︰
「可能是命運捉弄吧。」
隨後,又把自己如何與平菊分手的事說了一遍。
縴芸感覺山峰怪怪的,怎麼會對一個女孩子講這些?
她望望河面上的漁船。心里難言酸澀。她瞬間覺得︰
「眼前這個小伙子真的很憨厚。他願意對我肺肺腑腑,
能表明什麼呢?難道,他真的自始至終就喜歡我?」
想到這里,縴芸感覺心兒怦怦直跳,滿臉紅暈起來。
正在這時,山峰竟然又準備說說與芳瑜之間的故事。
山峰剛然說道「其實,芳瑜也曾經喜歡我,可我……」
縴芸便捂住山峰的口,動情說道︰
「好了。不用說了!」
言畢,竟直接拉起山峰的手,依偎前行。
在縴芸看來,山峰是真正愛自己的。她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夜幕降臨,路燈朦朦朧朧。街上的人群面目全非起來。
山峰也不想計較太多,不想瞻前顧後,一任縴芸縱情綻放。
到了串串香門口,發現波德、建樹四人眼定定地望了過來,
縴芸才恍然大悟,羞澀地掙月兌山峰的手。
蓮蒂趁機調侃道︰
「這叫真情流露。親愛的縴芸姐姐,你就不要裝蒜了,
還是挨著山峰哥哥坐吧!」
言畢,直接把縴芸摁到座位上去。建樹自然拉過了山峰。
六人歡聲笑語起來。席間,馨蕊高興說道︰
「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六人可以分為兩大類。」
蓮蒂剛好沾了一點辣椒,將一串牛肉送到口邊。
一听馨蕊之語,忍俊不禁,半嗆著笑道︰
「哎喲,馨蕊呀,這麼簡單的問題也需要發現?」
「那你說說?」
「不就是三個男的,三個女的嗎?」
馨蕊搖搖頭。蓮蒂詫異︰
「三個做生意的,三個讀書的!」
「嗯,說道邊緣了!」
「哎呀,有屁就放!」
此語一出,三個男生俱各憨笑。蓮蒂不好意思道︰
「原諒原諒,我就是一個低俗之人,比不得你們讀書人!」
縴芸也被逗樂了,笑問馨蕊道︰
「哪兩類?說來听听!」
馨蕊把山峰、建樹、波德一個個看了一遍。欣喜說道︰
「三個男的是城鎮戶口,而三個女的是農村戶口。」
建樹一听,瞬間心里不舒暢起來。
他知道,山峰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建樹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縴芸的身份問題,
山峰早就與縴芸公開戀愛了。至于自己,早已想通了。
建樹隱約覺得,波德似乎也把這戶口看淡了。
他趕緊看看山峰,果見山峰只管埋頭吃串串香,面無表情。
而且。這句話又讓縴芸想到了自己被原籍送回的事情。
于是,緘默起來。何況,她是最清楚山峰的心思的。
蓮蒂善于察言觀色,便一字一頓地說道︰
「對呀!一農一工,財源滾滾不用沖!」
見大家都很是贊賞她這種創新說法,蓮蒂笑道︰
「其實,我感覺這生活不需要太多框框條條。
只要兩人知心會心,比什麼都強。我不怕山峰哥哥慪氣。
我認為,你們學校很多女生根本就不如我們三個女生。」
山峰一听。挺感興趣。便看看建樹和波德,問蓮蒂道︰
「為什麼啊?」
蓮蒂見縴芸和馨蕊俱各滿臉紅暈起來,便煞有介事地笑道︰
「我們做生意,知道生活的艱辛。所以。俱各珍惜現有生活。
而偲露,或者是什麼鶯子、平菊之類的,自詡身份變了。
結果,除了會教書。什麼也不懂!包括那個樺薌老師!
再說實惠的,你們上班一個月掙多少鈔票?
我想,不能與我們相比吧?」
剛說到這里。縴芸便打斷說︰
「行啦!轉來轉去,怎麼又說到金錢上去了。
你不是說只要兩人知心會心就行了嗎?去,快斟酒!」
蓮蒂也感覺自己學識粗淺,繞來繞去,竟把自己給尷尬了。
于是,連忙起身給山峰、建樹、波德斟酒。
盡管如此,山峰似乎受了啟發,竟起身逐一敬酒,滿臉喜悅。
大家盡皆以為山峰接受了蓮蒂的說法,便也相互觥籌交錯。
其實,山峰還是不贊同蓮蒂的說法。
在他看來,建樹和波德的選擇,是值得斟酌的。
特別是建樹還偷吃了禁果,這更讓山峰極為不爽。
如果不是鐵哥們,他肯定不會理睬建樹的。他鄙視這種行為。
正因如此,他一直在玉葉、縴芸、偲露和樺薌之間徘徊。
至于雪飄,由于從未近距離接觸過,言談過,所以,舍去了。
可以這麼說吧,山峰有兩大類想法︰
一是選擇樺薌和偲露。二人是城鎮戶口,符合社會趨勢,
家人那邊也好交代。興許,父母也感到有面子。
二是玉葉和縴芸。二人均是令自己心動的姑娘。如果攜手,
的確會讓山峰感到生活的美好與愜意。
只是,兩人均為農村戶口。
山峰還缺乏勇敢面對社會輿論壓力的思想準備。
他還在十字路口糾結。更何況,就算有了方向性的抉擇,
他注定還是苦惱。因為,每一類的兩個姑娘,俱各一往情深。
論姿色,各有千秋,不相上下。論性格,盡皆令山峰滿意。
也許心里有事,有煩憂。山峰一會兒就醉了。
無奈,串串香只能到此為止。
當然,是縴芸叫停的。她,心疼山峰。
今晚的縴芸,真真是情悠悠,意切切。原因有二︰
一則,山峰敞開胸懷陳述自己的戀情,證明山峰愛自己。
二則,蓮蒂的一番工農身份比較,讓她燃起了思慕的**。
馨蕊招待了串串香,接續又安排大家去喝咖啡。
她也被蓮蒂的一番話說得是神魂顛倒,陣陣痴狂。
她想陪波德多坐一會兒。蓮蒂亦然。建樹和波德微笑陪同。
只是,初春的夜風寒意陣陣。山峰一過街道,便偏偏倒倒。
縴芸已然春心綿綿,便攙扶著山峰說道︰
「那你們進去吧?我也有點困。
把山峰送到校門口,我就先休息了。」
蓮蒂一听,馬上笑道︰
「姐姐,那你慢點。超過十點半,我就和馨蕊一起睡了!」
「那不行,早點回來!」
縴芸知道蓮蒂之意。可是,待會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蓮蒂點點頭,與眾人喝咖啡去了。
走到小溪邊時,縴芸直接扶著山峰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道縴芸為何如此放得開?
那自然是因為她認定山峰喜歡上了自己。
山峰也醉意濃濃,竟不知不覺已然被縴芸洗了腳,上了床。
看著倏忽間就酣然大睡的山峰,縴芸滿臉紅暈,竟遲疑起來。
說實話,一個姑娘,幾經山峰零距離誘惑,真真心癢難忍。
縴芸慢慢俯身,切切親吻起來。
山峰迷迷糊糊,兩只手抓來拂去。
縴芸動,他就動。縴芸凝視他,他便繼續夢想。
如是反復,逗得縴芸是心花怒放,竟慢慢解起衣扣來。
台燈閃閃爍爍,一應溫柔起來。
這是縴芸第一次如此主動地靠近山峰,靠近自己的心上人。
她誠惶誠恐地依偎著,兩眼緊閉,期待著暴風驟雨的到來。
無奈,她安靜,山峰也就繼續呼嚕陣陣。
可是,這已經是零距離,她還能做什麼呢?
縴芸將雙手簇擁在豐滿挺拔的胸口間,痴心期盼著山峰。
她希望山峰能盡快醒來,發現自己已然火熱般在身旁守候。
縴芸遐想著……
遠處的農家院落里,傳來了稀疏的雞鳴聲。
縴芸一怔,發現自己依然靜靜躺在山峰身邊。
她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感覺應該什麼也沒發生。
山峰,還在沉睡。嘴,還是嘟噥著,令人愛憐。
台燈一直陪伴著縴芸和山峰,似乎想見證這動人的一刻。
縴芸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來到凌晨五點。
縴芸一陣羞澀,急急穿好睡衣,悄悄越過山峰,回到書房。
她再也無法入睡。
縴芸肘枕後腦,半躺在床上,思索起來︰
「這山峰是故意裝傻,還是的確喝醉了?如果是裝傻,
會是拒絕我嗎?不喜歡我嗎?要麼,還是覺得為時過早?
按理說,他的酒量不至于如此酣睡的?」
思緒間,卻听見自己的閨房有開門聲。縴芸仔細聆听。
一陣窸窸窣窣聲後,又傳來有人上衛生間的聲音。
爾後,感覺有人在看電視,還有調換頻道的聲音。
「莫非山峰起床了?」
縴芸疑惑起來。于是,復又穿好睡衣,躡手躡腳而出。
剛一出書房,便見客廳的光彌漫過來。
她慢慢探出身子一看,竟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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