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晼晚看著她那張憔悴的小臉,只是輕嘆一聲說道︰「您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跟以前一樣,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先把身體養好了,順便麻痹皇上的戒心吧,若是有機會,您就跟皇上提上一提奴婢回教坊的事情,他原先已經答應了奴婢,應該不會反悔,奴婢要去取回一些東西,對我們以後會非常有幫助的東西。」
李毓芬慎重地點了點頭,忽然使出大力,緊緊抓住陸晼晚的手,有些激動地說道︰「綰綰,我現在只有靠你了,我听那些太監們說,澤國的大首領殘暴至極,他們吃人肉,喝人血,甚至隨意將自己的妻子賞賜給有功的下屬,那個地方是地獄!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被這種人糟蹋。」
陸晼晚深深吸了口氣,前世一些不堪的記憶浮現在腦海,她壓下心中的酸楚,依然耐心勸解著李毓芬,「不會的,不會的,奴婢絕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不容易哄好了李毓芬,陸晼晚立馬讓焦急等候在外頭的綠絛等人去準備一碗白粥過來。
綠絛知道李毓芬終于肯吃東西了,自是高興壞了,立馬親自去了御膳房張羅,白粥很快便送來了,還配來了各色精致的小菜,陸晼晚親自喂李毓芬吃了,她十分配合,吃完之後也沒有任何嘔吐的反應,這才讓綠絛和其他宮女們完全放下了心。
吃過東西之後,李毓芬便睡下了。她又吃東西又嘔吐地折騰了一天,自是熬不住了,陸晼晚見她睡得香甜,才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綠絛一直等在外頭,見陸晼晚出來,便小聲問道︰「公主睡下了?」
陸晼晚疲憊地點了點頭,綠絛連忙拉著她去了耳房,那里放著許多飯菜,綠絛把陸晼晚按在椅子上坐下,這才說道︰「你為了照顧公主。也一天沒吃東西了。趕快吃一些,可不能公主好了,你倒是累垮了。」
陸晼晚本還沒覺得,現在看到一桌子的飯菜。倒真是覺得肚子餓地不行。微微笑了笑。也沒有廢話,端起碗便吃了起來。
綠絛也就在她身邊坐著,看著她吃飯。偶爾會幫她夾個菜,也不說什麼,等到陸晼晚吃飽放下了筷子,她才一邊收拾了碗筷,一邊猶猶豫豫地問道︰「綰綰,你是怎麼說服公主的啊,我早上看她那模樣,可真是……沒想經你勸說之後,到了方才竟然完全變了個模樣,跟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
陸晼晚早就知道綠絛會問她,或許應該說是幫皇帝問的,便也若無其事地回道︰「其實也沒什麼,公主只是太難過了,畢竟皇上向來是最疼愛她的,忽然要讓她去澤國和親,公主自然接受不了,我只是說了其實澤國也並不如她想象的那樣可怕,她又是咱們大周的公主,澤國的大首領一定會以禮相待的,公主許是想通了,才會改變態度,不過我覺得,若是皇上能多來看看她,再親自勸勸,公主定是會慢慢接受的,畢竟公主向來最依賴皇上了,由他來勸說,定是比任何人都有用的。」
綠絛認真听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陸晼晚知道綠絛會把她說的這些話告訴李琰的,李琰對李毓芬定也是心有愧疚的,畢竟是寵了十幾年的女兒,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他一定會過來看李毓芬的,並且還會勸她乖乖去和親,因著他心中有愧疚,到時候不管李毓芬提任何要求,恐怕他都會答應的。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李琰就過來了,他身上還穿著朝服,看模樣是剛下了朝便趕來了,李毓芬這時候剛用過了早膳,因為昨晚睡地比較早,今天的臉色比之昨日要好看了許多,只是嘴唇仍有些泛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李琰進屋的時候,臉上滿是心疼和擔憂,他將李毓芬身邊的宮女都遣了出去,陸晼晚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些擔心地看了李毓芬一眼,怕她一會兒情緒太過激動又惹怒了李琰。
李毓芬臉上的神色卻是十分冷靜,趁著李琰沒看見的時候對她微微笑了笑,陸晼晚這才稍稍放了心,緩緩退了下去。
陸晼晚在外邊心焦地等了將近兩刻鐘的時間,那李琰才走了出來,在走到陸晼晚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盯著她瞧了一會兒,才用褒獎地語氣說道︰「你做的很好,你上次不是與朕說想要回教坊看看嘛,這幾日朕會讓人安排的,好好伺候公主,朕自是不會虧待你。」
陸晼晚立即跪下來謝恩,恭送了李琰離開,待到確定他已經走遠,才長長舒了口氣,心想著李毓芬也總算是沉得住氣,看樣子是把李琰哄地挺高興的。
陸晥晚進到臥房內,便看到李毓芬一臉落寞地看著窗外,眼楮紅紅的,似是哭過的模樣,陸晥晚連忙走到床邊,拿了一件厚實的斗篷披在她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公主,早上寒氣重,小心著涼了。」
李毓芬眨了眨眼楮,眼中的淚意似乎是減少了許多,轉頭看向陸晥晚說道︰「綰綰,父皇說送我去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內亂平息了,定會再出兵澤國,將我接回來,父皇真是把我當三歲小兒一樣哄了呢,先別說我能否撐到那個時候,就算我撐到了父皇來救我,但我還會是那個無憂無慮,尊貴無匹的大周公主嗎……」
陸晥晚嘆了口氣,將李毓芬摟在懷里,沒有說話,她覺得李琰所說的這些話或許是有幾分真心的,但那又如何呢,已經狠狠傷害了一個人,事後不管做任何的補救,也是于事無補,就好比你把一個精美絕倫的瓷器摔碎,不管拼黏地多美完美無瑕,總還是能看到裂痕的。
自從李琰來過了之後。李毓芬就表現地更加乖巧了,每日都按時吃飯,睡覺,也不吵鬧著要出去,從前性格跳月兌,最耐不住寂寞的公主,現如今竟是能耐著性子在屋里繡一天的花,讓她身邊伺候的那些宮女們很是目瞪口呆,要不是李毓芬的脾氣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樣,她們一定會以為自家主子是不是被什麼孤魂野鬼附身了。
正月初七的時候。李琰履行了他的承諾。派了太監到公主殿接陸晥晚出宮,去到宮外的教坊。
陸晥晚換下了宮女的衣服,只穿了一身以前的舊衣服,便跟著那太監出了宮。陸晥晚跟著那太監走出了宮門。心情隱隱有些激動。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出宮來。回頭看看那巍峨宏偉的九重宮闕,卻是一點也不想回去了。
宮門外早就有馬車在等候了,陸晥晚上了車。隨著馬車一搖一晃地向前行駛,心里卻越發忐忑起來,不知道秦琴她們見到自己會不會十分驚訝呢,一定會怪責自己吧,離開了這麼就竟是杳無音訊。
胡思亂想間,馬車已經到了教坊門口,陸晥晚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看著那熟悉的後門,眼眶竟是泛起一陣輕微的酸澀。
正當她感傷間,卻看到前頭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頓時瞳孔一縮,身子立馬就繃緊了,飛快地低下頭,掩飾住眼中滿滿的戒備神色。
很快那人走進,陸晥晚立馬福身行禮,恭敬地說道︰「綰綰見過公公,公公可安好?」
花翎笑眯眯地打量了陸晥晚一會兒,才緩緩回道︰「好,好,咱家看綰綰最近倒是過地不錯的,長高了,也長胖了,也不虧咱家培養你一場,咱家知曉你很受公主殿下的器重,這回回來教坊,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咱家也不多耽誤你時間了,你快進去看看秦教習和你的姐妹們吧。」
陸晥晚自又是感激應是,不願與花翎多聊,便快步走進了教坊,這個太監渾身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質,她真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露出真實的厭惡情緒。
教坊對于陸晥晚再熟悉不過,進了門之後,她便徑自往楚秀園走去,現在時辰正早,女妓們大多還在補眠,教坊里也沒多少人,陸晥晚一路行來也沒遇上什麼熟人,很快便到了秦琴所住的小院,到了院門口,腳步卻是緩了下來,有些躊躇地看著前面,心中生出些怯意來。
「綰綰!是綰綰嗎!?」一個淺綠的聲音跑出了遠門,發出驚喜的叫聲,陸晥晚定楮一看,原來是秋葵,面上立即露出笑容來,點頭應道︰「是我,秋葵姐姐。」
秋葵的神情顯然十分激動,快步上前拉起陸晥晚的手,上下仔細地瞧著,口中亦是急急問道︰「綰綰你這些日子是去哪兒了啊,可把咱們擔心死了,教習因為你,有整整一個月沒好好吃飯呢,一直再念叨你,就怕你出了什麼事,不過現在好了,你總算是回來了,這般說著,就拉了陸晥晚的手往里走,邊走邊繼續道︰「快跟我去見見教習,她要是知道你回來了,定也會高興壞的,順便好好交代交代,你這些個日子到底是去哪兒了。」
陸晥晚任由秋葵拖著,听完她的話,心中更是愧疚,秦琴向來對她好,這一次定是擔心死她了,一個月沒好好吃飯,也不知會不會傷了身體。
被秋葵拖進屋內,秦琴正坐在妝台邊,看模樣也似剛剛起來,身上只穿了件簡單的素白外衣,面上脂粉不施,看著氣色還不錯,這才讓陸晥晚松了口氣。
「教習,您看誰回來了!」秋葵叫了一聲,秦琴立馬循聲望來,看到陸晥晚,臉上的神情也很是激動,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語氣中隱隱帶著些不確定地問道︰「是綰綰?」
「就是綰綰啊,教習,她回來了,您可得好好拷問拷問她,這麼些日子到底跑去哪兒了!」秋葵將陸晥晚推到秦琴的面前,打趣地說道。
秦琴也睜大眼仔細瞧了陸晥晚一會兒,那激動的情緒總算是漸漸平復了下來,扶著她的肩膀,連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兒就還啊!」
陸晥晚眼眶微濕。連忙眨了眨眼,將眼淚逼回去,歪著頭與秦琴笑了笑道︰「教習,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真是我的不是。」
秦琴又看了陸晥晚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便神色凝重地對秋葵吩咐道︰「秋葵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跟綰綰說,你記住。綰綰回來的事兒你先別跟教坊里的人說。」
秋葵見秦琴嚴肅的模樣。立即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房門,秦琴這才拉著陸晥晚到桌邊坐下,語氣中滿是擔憂地問道︰「綰綰。你回教坊來沒事嗎。當日在金明池。公主殿下只給我們傳了個口信,說是要留下你說話,而後你便杳無音訊了。我拖了許多人打听,都沒有你的消息,花公公那兒我也去問了,他也是緘口不言,只告訴我你好好的,我才稍稍放心了些,你現在……是還在公主殿邊嗎?」
教坊里的人並不知道她以前救過公主,自然也不她跟李毓芬的交情,定是認為她忽然被公主殿下叫去問話,不會有什麼好事,秦琴的擔憂也理所當然,陸晥晚便立馬安撫著秦琴說道︰「我現在在公主殿邊伺候,公主對我不錯,我的日子也過的很好,而且皇上已經讓我月兌籍了,我現在也算是良籍了,等以後我出了宮,說不定就能經常來看您了。」
秦琴一听陸晥晚現在在宮里,而且還是公主身邊的宮女,顯然更加驚訝,但驚訝過後,更多的卻是欣慰,臉上滿是欣慰神色地說道︰「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綰綰你總算是熬出頭了……」
秦琴感慨了一會兒,又是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問道︰「可是,你既然是在宮里,怎麼又能來這兒呢,不是說宮女不能輕易出宮的嗎?」
陸晥晚笑了笑,與秦琴解釋道︰「宮女也不是全不能出宮的,我伺候公主殿下伺候的周到,皇上才允許我回教坊來看看你們,順便報個平安,算是一種賞賜吧。」
秦琴這才放心了下來,雖然對陸晥晚這些日子里發生的事情很是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多問,只要知道結果是好的便行了。
「對了,教坊里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兒嗎,司娘子和詩詩娘子她們都好嗎。」
秦琴和悅一笑,立馬與陸晥晚回道︰「倒是有一件喜事兒的,年前的時候桑洋親自來了教坊跟春媽媽提親,要為青青贖身,並娶她過門,春媽媽人雖然勢力,但對于這種事是從來不攔著的,爽快地答應了桑洋,收了他的銀子後,就將青青風風光光地嫁了出去,可惜你那時候不在,我看著那桑洋人不錯,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年紀大的才懂得疼老婆,他定是會對青青好的。」
陸晥晚靜靜听著,心中也十分為司青青高興,想來那桑洋定是擺平了他的娘,司青青才會答應嫁給他的,現在這樣結局,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司青青是個好姑娘,當初她剛剛進教坊,若不是有司青青的照拂,恐怕日子不會過地那麼悠閑,現在知道她有了好的歸宿,也是真心替她開心。
「她們倆現在人呢,還待在京城嗎?」陸晥晚又是問道。
「那桑洋是個海商,常年是要到處跑的,青青那丫頭也是個直性子,說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定要陪在桑洋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這不前一個月剛剛隨他出海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這年都是在外頭過的。」秦琴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道。
陸晥晚卻是很羨慕司青青的,能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不管到哪里,都是幸福的,青青可比她們許多人都要幸福多了。
「那詩詩呢,詩詩怎麼樣了?」陸晥晚就跟她們兩人最好,現在知道司青青有了好歸宿,自然更關心詩詩。
「她還不是老樣子,自從那個賤男人之後,就沒對誰上過心了,看來是真準備孤獨終老了,你也知道她年紀不小了,就是再紅也沒幾年了,我一會兒讓秋葵她們去找她,讓你們兩人見見面,這些日子她也是十分擔心你呢,要是知道你沒事,定也會高興的。」
陸晥晚自然點了點頭,比起司青青,詩詩確實更可憐一些,年少無知的時候被個賤男人騙,謀財害命都佔全了,也難怪她現在會對男人沒有信心了。
秦琴遣了人去叫詩詩,因為是秦琴找她,她自然很快便過來了,一進到秦琴的臥房內,看到坐在她身邊的陸晥晚,眼楮立馬就瞪地跟銅鈴一般大,伸手指著陸晥晚的臉說不出話來。
陸晥晚被她這模樣逗笑了,立馬站起身來,跑跳到詩詩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指調侃道︰「詩詩姐,你看什麼呢,怎麼一幅見鬼的模樣啊,我有那麼可怕嗎?」
詩詩頓時柳眉一豎,抬手就對著陸晥晚光潔的額頭來了個暴栗,口中惡狠狠地罵道︰「你這死丫頭,到底跑到哪兒去了,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嗎,我還以為,還以為……」說著說著,詩詩的眼眶便已經紅了。
陸晥晚心中暖暖的,身子貼著詩詩的手臂說道︰「詩詩姐,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又回來看你了嗎,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小妮子,還算有良心,知道回來報個平安!」詩詩又是拿細細的手指點了陸晥晚的腦袋一下,這才露出了個笑模樣,卻是絕口沒問陸晥晚這段時間去了哪里,怎麼這麼久了都沒回來,想來她也多少知曉,這其中的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陸晥晚拉著詩詩也到了椅子上坐下,三人閑聊了一會兒,陸晥晚才神情嚴肅地與她二人說道︰「教習,詩詩姐,其實我今日回來,除了看你們,主要是為了取一些東西……」
秦琴看著陸晥晚的臉色,知道她要拿的東西定是十分重要,便也慎重地問道︰「綰綰,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與我們說就是了。」
陸晥晚也沒有猶豫,她對詩詩和秦琴是完全相信的,便直接說道︰「我要拿的東西在我原先住的房間里,我將那東西藏在了枕頭里面,我這次回來,花公公定是派了人時刻監視著我的,所以我自己不方便將那東西取回來,只能讓你們幫忙。」
「我們該怎麼做?」秦琴二人自然不會拒絕,立即與陸晥晚問道。
陸晥晚早就想好了計劃,便對秦琴說道︰「一會兒我和詩詩換個衣服,我扮成詩詩的模樣先出去,詩詩便扮作我,繼續假裝在這里與教習您說話,等我拿到了東西之後,再扮作女使的樣子回來,到時候詩詩再扮成女使的模樣離開。」
秦琴听了陸晥晚的主意之後,卻是有些擔心,皺眉說道︰「這樣是不是破綻太大了些,畢竟你跟詩詩的長相還是有些區別的,萬一讓那些人發現……」
「放心吧,我有辦法的。」陸晥晚自信地笑了笑,站起了身來,在秦琴和詩詩好奇的目光下,走到了狀態旁邊,而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里頭倒出些淺黃色的液體,這瓶中的液體是桑葚花的汁液,能夠洗掉她臉上的疤痕,這花並不難找,皇宮御花園就有挺多,出宮之前陸晥晚便弄了許多,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她將汁液倒在手心里,然後對著臉上的疤痕便輕輕搓揉起來。不消一會兒,那左臉上的疤痕竟是慢慢月兌落了下來,只剩下臉上紅紅黃黃的一片。
秦琴和詩詩看地目瞪口呆,直到陸晥晚拿了干淨的帕子將臉上最後的顏色擦干淨,露出光潔的臉頰來,她倆都還沒有醒過神來呢。陸晥晚回頭,對著她們微微一笑,那0張素白的小臉光潔如玉,即使此刻衣著樸素,身上毫無釵環配飾,也難掩那傾城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