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紀事 第九十三章 遇襲

作者 ︰ 冰鎮糯米粥

陸晥晚曾經去看過她一次,只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裝病,就知曉她定是買通了那醫娘,想靠著裝病不去和親,陸晥晚也沒有點破她,她既然知道水仙是君綺姍的眼線,少了她,自然是省去了一些麻煩。

不過君綺姍顯然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對李毓芬的監視,水仙病倒之後,就又送了一個宮女過來,並把這個宮女的名字寫進了和親的名單里,顯然這個新來的名叫流雲的宮女比水仙要聰明了許多,她一來就對陸晥晚示好,更是一派做小伏低的模樣,做什麼事都會先問過她或是綠絛的意見,倒是讓人找不出一絲錯處,便也只能先留下她了。

很快,啟程的日子便到了,三月初八,黃道吉日,淑陽公主大嫁。李毓芬一早就被宮女嬤嬤們叫醒,坐在妝台前開始梳妝打扮,紅色的嫁衣里綴滿了細小的珍珠與暗紅色的寶石,在光線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陣惑人的流光異彩。

李毓芬身量教一般的少女要高挑一些,這身嫁衣穿在她身上倒是一點違和的感覺都沒有,卻是顯出一股子驚心動魄的美感。

「公主殿下真是絕世姿容,那澤國的大首領要是見著您,定是會被您迷住的。」妝成後,那負責化妝的喜娘奉承地說道。

李毓芬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一個沒心的玩偶一般,任她擺弄,頭頂上重重的鳳冠和朱釵讓她整個人都暮沉沉的,恨不得立即拔掉它們。

陸晥晚也很怕李毓芬會受不了刺激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全程便一直都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這才讓李毓芬的心稍稍有了些暖意。

時辰一到,喜娘便將喜帕蓋在了李毓芬的頭上,然後扶起她往宮外走起。殿門外,那大紅色的花轎早已在那里等候,陸晥晚和綠絛兩人將李毓芬扶上花轎,這才放下了層層珠簾和紅紗,將花轎里頭的風景完全遮蓋住。

綿綿長長的儀仗隊緩緩走出宮門,京城的主街兩旁全是看熱鬧的百姓,花轎的最前頭有鼓吹手不斷的敲敲打打。隊伍浩浩蕩蕩地出城。一路遠去,樂聲喧鬧聲幾乎沒停過,場面狀觀得讓花轎中的陸晥晚三人頭昏腦漲。

直到出了城門,聲音才漸漸沒有了。李毓芬似是松了口氣的模樣。便抬手把頭上的喜帕掀掉了。用手撥起轎子旁窗口的流蘇,朝外頭看了看,而後轉頭與陸晥晚問道︰「咱們還要走多久啊。我有些累了。」

陸晥晚還沒開口呢,綠絛便先說道︰「公主,咱們才剛出城呢,最起碼要等到傍晚的時候才能到達第一個驛站呢。」

李毓芬聞言郁悶地嘟起了嘴,指了指頭上的鳳冠說道︰「我戴著這個都重死了,我要先換衣服!」

這禮服本是要等到第二日才能換掉的,但綠絛也知道禮服穿在身上十分沉重,公主定是難受,正想著勸李毓芬再忍忍,等晚上休息的時候再換,那陸晥晚卻是先說話了,「就給公主換了吧,現在離傍晚還有一個多時辰呢,公主穿著禮服太過辛苦,萬一累病了就不好了。」

說完,也不管綠絛反不反對,就幫著李毓芬月兌去了累贅的大紅嫁衣和起碼有幾斤重,瓖嵌滿了夜明珠和寶石的鳳冠,換上了一身簡單的略帶喜慶的枚紅色長裙。

卸去了一身負擔之後,李毓芬的臉色才好看了些,與陸晥晚在轎子里下起了圍棋,下圍棋最是能磨時間,一盤圍棋剛剛下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和親的隊伍也準時到達了驛站。

「公主殿下,驛站到了,您可以下車了。」流雲並沒有資格貼身侍候李毓芬,便只是替她安排一些雜事,此時便在花轎外喚她下車。

李毓芬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還好花轎里面夠大,三個人在里頭也不會覺得擁擠,不然若是縮手縮腳的,這一路上難免要吃些苦頭了。綠絛和陸晥晚扶著李毓芬下了花轎,便往驛站里頭走去,早有宮女太監們準備好了晚飯,雖然沒有在宮里頭的那麼豐盛精細,但也是色香味俱全。

李毓芬除了早晨喝了一碗燕窩粥,下午吃了一些糕點外,就沒再吃過什麼東西了,見到一桌子的菜肴,也覺得肚子餓了,便立即吃了起來,陸晥晚和綠絛兩人在一旁伺候著,等李毓芬吃飽了,才送她回了房間休息。李毓芬這一天也確實是累了,洗過澡之後,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陸晥晚從李毓芬的房間出來,便見到綠絛在外面等著她,手上還拿著一個食盒,抬了抬手與她說道︰「知道你還沒吃飯呢,特地叫廚娘們給你留的,公主睡下了吧?」

陸晥晚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剛剛睡下呢,咱們去隔壁房間。」說完便邁步走到了隔壁的房間,這個房間並不是用來睡覺的,只是方便她們說話休息,晚上她和綠絛要輪流給李毓芬值夜,自是在床邊的軟榻上將就一下就行了。

陸晥晚方才先讓綠絛去吃飯,所以她已經吃過了,陸晥晚一個人草草地將晚飯吃了,才擦了擦嘴,與綠絛說道︰「今兒晚上我來守夜就行了,綠絛姐你就在這里睡吧。」

「這怎麼行,守夜的人不能睡熟,這一個晚上你怎麼撐得下來。」綠絛聞言,立馬搖頭反對道。

「沒事的,我以前在教坊的時候也經常一晚上不睡的,早就習慣了,今兒第一天,大家定是都挺累了,你好好休息,等明兒咱們再輪流守夜。」

綠絛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還是不妥,你今兒真要是守一夜,恐怕明天一天都會沒精神了,還怎麼伺候公主。還是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等時候到了,你過來叫我。」

見綠絛堅持,陸晥晚也沒有再說什麼,便讓綠絛先睡一下,自己則是離開了房間,回了李毓芬的臥房。陸晥晚之所以跟綠絛提出這個要求,其實是想將守夜的規矩改成一人一夜,這樣等到以後她們要逃跑的時候。不僅被發現的幾率小一點。也能多爭取些時間,不過看來陸晥晚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綠絛還是十分機警的,畢竟是李琰那邊派來的人啊。不那麼好糊弄啊。

這一夜。風平浪靜地過去了。第二日一大早,隊伍就整裝出發了,李毓芬顯然是沒有睡夠。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飯之後,就在花轎里面補眠,雖然行走間有些晃動,但幅度不大,一點都沒有妨礙她睡眠。

澤國的都城和大周相隔萬里,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也要行上半年之久,越往北邊走,天氣就越冷,不過花轎中的保暖措施措施不錯,她們三人都穿著單衣待在車上也一點不覺得冷,在花轎中的日子是十分無聊的,幸好陸晥晚準備了許多話本在車上,她與綠絛時常都會讀書給李毓芬听,以此來打發時間,偶爾三人也會下下圍棋或是雙路棋,轉眼間便是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以來他們都是在官道上行走,期間倒是也遇上了幾波不長眼的小毛賊,但均被那禁軍首領王坦之指揮著手下的精兵打了回去,路途也算是太平。這王坦之年紀不大,武藝卻十分高強,帶兵也頗有一手,十分得李琰的信任,這才會派他一路護送和親的隊伍。陸晼晚每日都在觀察行進的路程,出發前,她就已經仔細研究過了線路圖,知道再走幾日就要到達靈峰山脈了,那是一處險要,也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

這兩天越是接近靈峰山脈,隊伍的氣氛也越是緊張,王坦之顯然也知道這里是一地險處,也越發地謹慎了起來。

這一天,天氣格外的冷了起來,陰沉的天氣見不到半點日光的痕跡,呼吸中都帶著了濃濃的白色冷煙,靈峰山脈因為地處實在危險,並沒有驛站建立在此處,所以天還沒暗的時候劉王坦之便來與李毓芬請示了今日的住所。

「公主,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到靈峰山脈的地域內,這里沒有我國的驛站,恐怕今晚我們要在野外搭帳篷了,不知公主可否忍受一下?」

李毓芬本躺在靠墊上舒舒服服地听陸晼晚讀著書,一听那王坦之的話,小臉就不高興地皺了起來,對著陸晼晚抱怨道︰「怎麼能讓我們在野外過夜呢,萬一遇著什麼野獸可怎麼辦啊!」

陸晼晚的臉上卻是帶著微笑,放下手中的書,淡淡說道︰「看來王將軍也是沒有辦法,不然肯定不會委屈公主露宿野外的,不過野獸什麼公主大可不必擔心的,有那麼多將士在,他們定是會守夜的,別說是野獸,恐怕連一個小蟲子也飛不進來。」

「綰綰說的對,公主您便先將就一下,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若是想要住店要翻過山脈才行,但是現在明顯是不可行,等明兒咱們過了這座山,就會有驛站了。」綠絛見李毓芬臉上的神情還是十分不虞,便也在一旁勸道。

李毓芬這才勉勉強強地點了頭,陸晼晚笑了笑,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對著那王坦之微笑地說道︰「王將軍,公主已經同意了,今晚就在這兒扎營休息吧,大家養好了精神,明日也好快些趕路。」

王坦之對陸晼晚點了點頭,面上無甚表情地說道︰「有勞綰綰姑娘傳話了。」說完便命令眾將士們開始搭帳篷。

陸晼晚看著王坦之英俊的側臉,心想著這人是不是不會笑啊,模樣生地不錯,只是這性子太冷了些,身上還帶著股煞氣,顯然是殺過不少人的。

陸晼晚收回目光,便抬頭看向了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心中又思量開了,王坦之帶的兵雖然人數眾多,但這方圓百里卻都是埋伏區,如今的他們可以說是孤立無援,而那些兵士們肯定以為便是有敵人,敵人的兵馬也會在山間埋伏,今夜這些將士定然不會太設防備,而如果敵人趁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個迎頭痛擊。恐怕凶多吉少啊。

陸晼晚心中其實很糾結,她又希望亂賊快些攻來,她們好找機會逃跑,但又不能讓李毓芬有什麼閃失,若是她不跟王坦之提醒的話,恐怕她們還沒趁亂逃出去,就真要你死在那些亂賊的刀下了。

陸晼晚最終還是決定跟王坦之提個醒,她認為反賊這次定是準備齊全,想要一擊得手的,就算王坦之有了準備。恐怕也少不了一場鏖戰。到時候她們依舊可以趁亂月兌身。

陸晼晚考慮完了之後,就走到了王坦之身邊,秀美緊蹙地與他說道,「王將軍今晚還是做足準備吧。奴婢恐怕今夜會有些不安分的人前來進攻了。」

王坦之似是吃了一驚。那張平日里沒什麼表情的臉總算是有了些波動。卻依然不動聲色地問道︰「綰綰姑娘為何會如此認為?」

陸晼晚淡淡的挑眉,見王坦之這個表情便知道他其實也想到了,果然李琰派來的人都是不簡單的。就吧方才自己的猜想與他說了一遍。王坦之听完她的話,眼中已經含上了淡淡的欣賞,他拱拱手道,「綰綰姑娘考慮地十分周全,今夜我必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等待敵人的到來。」

陸晼晚點點頭,笑著說道︰「我們都是為公主殿下的安危著想,自然是要十分小心。」

「一切便都有勞王將軍了。」說完便轉身,緩緩走回了馬車。

王坦之看著陸晼晚的背影,若有所思。夜幕緩緩降臨,陸晼晚在馬車里伺候著李毓芬用膳,雖是在野外露營,但因著他們所帶的東西齊全,飯食依然十分精致,端上來的時候溫度也正好,李毓芬吃地還算比較滿意。

用完了飯,陸晼晚和綠絛伺候了李毓芬洗漱,便早早讓她睡下了。綠絛這幾日來了月事,肚子一直不怎麼舒服,陸晼晚特意熬了些紅棗姜茶給她,順便在里頭稍稍加了點料,保證讓她一覺睡到大天亮。

夜幕漸漸四合,冷厲的夜風將篝火吹的歪歪斜斜,樹林中枯黃的樹葉隨風飄落,除了風聲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聲音,平白添了幾分肅殺之感。

和親隊伍與平日無太大的區別,在帳篷外留了些個巡邏的侍衛便罷了,其余的眾人都和衣睡下。李毓芬的花轎被圍在眾多的帳篷中間,寅時時分正是人最容易熟睡的時刻,巡邏的兵衛們也有些昏昏欲睡,卻強撐著站在火把處的地方,只不過頭卻重重的垂下,困的似乎連眼皮都睜不開。

黑暗中有身著黑衣的死士們將整個營地包圍了起來,森冷的箭尖帶著冰冷的寒光直直的對準了全大營,只等著首領一個下令便射出箭羽。

寂靜的樹林中只能听到火把燃燒發出的霹靂巴拉的聲響還有寒風吹動樹梢的晃動聲。

一個領頭人物的黑衣人望著寂靜的大營眉心微微蹙起,望著陷入黑暗的每個白色的帳篷他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就涌起些許不安來,總覺得……今夜的行動未免太過順利了一些,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冷冷的豎起手臂做了一個手勢。

將大營包圍起來的黑衣人們頓時弓如滿月,箭上弓弦,只等著首領的下一個動作便將整個大營射穿。

手臂一揮!數千箭羽直射大營,落在那一個個巡邏的兵士和白色的帳篷上,卻全然沒有听到一聲慘叫,黑衣人首領面色驟變!但已是來不及了,剎那間許多羽箭從四面八方射向他們藏身之處,那些黑衣人們頓時發出慘不忍聞的哀嚎聲和痛苦的申吟聲。

上當了!黑衣首領武功很高,快速的施展輕功躲避著四面八方而來的羽箭。然而他的那些屬下卻沒有他的武功也沒有他的應變能力,大部分都被羽箭射中,有幾個已是如同刺蝟一般,當場便斃了命。

「快撤!」黑衣人首領已經知道他們被反埋伏了,帳篷中心沒有一個敵方的人物,而且他們的箭羽射出去之後那些守衛的侍衛便應聲而倒,連哀嚎都沒有發出來。首領不禁凝眉細看,一看之下頓時大怒,這些巡邏的侍衛竟然不是真人,只是幾個穿了盔甲的稻草人而已。因為黑暗的關系他方才沒有細看,而且因為他們是伏擊,所以也不敢多看以免被武功高強的人感覺到他們的視線打草驚蛇,方才看那些侍衛長袖垂下,或站或睡姿勢均是正常,他們低下頭也以為是太過疲倦的原因,原來這些個人早就猜到他們今夜會動手!

可是來之前他早已經打听過,那個王坦之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怎麼如此敏銳,提前洞悉了他們的行動?!

這個念頭剛剛落下首領便感覺到身後猛然一寒,無數的火把沖天而起將整個大營照的明若白晝,他背後傳來徹骨的寒意,情急之下練武之人的自然反應讓他猛然一個仰身,一把冰涼的長刀貼著他的鼻子帶著殺意揮來,若不是他這一下躲得快已經被攔腰斬成了兩截。

首領不敢大意,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後便翻身而起側身與來人打斗了起來。王坦之背後的士兵們興奮的怒吼著,冰冷的長劍一個個的結束黑衣人的性命!本來黑衣人人數便沒有和親的士兵們多,再加上方才已經被射死了一部分,外加受傷的一部分,剩下能抵抗的已經少之又少,不消片刻便徹底的消滅。

王坦之和黑衣人首領仍舊在激烈打斗著,黑衣人首領武功原本比王坦之高,但是看到己方落敗心中難免有些焦躁,招式也有些凌亂了,所以兩個人招式落下王坦之倒也能和他打個不分上下。

數千精兵將兩個人團團圍起,首領知道今日是插翅難逃,望著一個個倒下的兄弟們他不禁暗自責怪自己太過輕敵,想著自己孤身一人回去上面的人肯定也不會給他個痛快,想起上面的人對待失敗者的殘忍和狠厲,黑衣首領的眼神里頓時閃出一抹孤注一擲的決然。

黑衣首領猛地一個抽身,不再戀戰,而是使出全力,向著最中央的那個花轎飛掠去。王坦之一驚,立馬也飛身追上,但他輕功不及那黑衣首領,心中更是驚懼,雖然那馬車邊上有士兵守護,但那些人怎麼可能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頓時用盡了全力追趕,一雙眼都滿滿沖了血。

陸晼晚從方才開始就一直關注著雙方的亂戰,若不是花轎四周被王坦之安排了十幾個士兵,她早就帶著李毓芬溜了,此時她身上穿著李毓芬的衣服,而李毓芬卻穿了一身士兵的衣服,只是陸晼晚弄暈了一個士兵,從她身上扒下來的,雖然穿在李毓芬身上十分大,但有著這夜色的掩飾,倒也看不出來,陸晼晚看那黑衣人發狠而來,立馬將一個包袱塞到了李毓芬手上,迅速與她囑咐道︰「等會兒那人跟士兵們打起來之後,你就從後面溜出去,走遠點,我給你的那個香囊千萬不要弄丟,不然我可就尋不到你了。」

李毓芬之前是不怎麼害怕的,現在真正到了這時候,卻是嚇得腿都軟了,哆嗦著聲音問道︰「綰綰,我害怕……我怕我跑不掉……」

陸晼晚心中焦急,看著眼中含淚的李毓芬,卻也只能柔聲安撫道︰「沒事的,公主,您就當是在宮里頭一樣,看準方向就往前跑,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會馬上來尋你的。」

眼看著那黑衣人越來越近了,陸晼晚也顧不上李毓芬了,只能下了狠心,又喝了一句,「公主,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你若是不把握住,便是死路一條!」

陸晼晚也不管李毓芬有沒有听進去了,看到外頭那黑衣人已經斬殺了好幾個士兵,沒有人注意花轎這邊。便只能狠了狠心,將她推下了馬車,直到看到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跑了,才總算是松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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