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快吃晚飯了,還在做什麼?」談逸澤上樓的時候,發現顧念兮還抱著成堆的文件坐在床上。
不過她的視線,卻是落在不遠處的牆壁上。而眼神,更好像透過牆壁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發呆?
一直都是面對工作的就如痴如狂的小糊涂蛋,竟然也有發呆的時候。
看到這,談逸澤來了興致。
想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逗逗她。
趁著顧念兮沒有看到自己的時候,男人躡手躡腳的朝著顧念兮的身邊走過去,準備一舉將這小糊涂蛋給拿下。當然,他還想著要吃一吃豆腐什麼的。
最近因為顧念兮懷孕,他總是過著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這一點,讓談逸澤有些憋屈。
不過他也知道,挺著個大肚子的顧念兮更是難受,所以他也不舍得為難她,更不會像以前一樣,一憋不住就想這要顧念兮給他緩解一下。
熬到今天,他還真的覺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做是不能做,不過偶爾過過癮,總行吧?
想到這的時候,談某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一步……
兩步……
越來越靠近。
越來,越接近顧念兮了。
就差一步,談逸澤就要觸及到她的臂彎之時,卻不想她的聲音冷不防的響起︰「老公,這麼大的人還玩躲貓貓,有意思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連個回頭都沒有給他。
但一句話,卻讓原本悄悄埋伏前進的談逸澤停住了動作,有些無措的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兒。
誰說,這是小糊涂蛋的?
這分明就是人精!
人精,懂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你身後?」談某人見偷襲不成,直接將偷襲計劃改成了明襲。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麼從顧念兮的身後將她擁進了懷中,一雙不安分的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模索著。
「我聞到你的味道了。」不是因為察覺到身後他的靠近,可以說談逸澤一旦真的埋伏起來,可以沒聲沒息的那一種。這也是,當初新婚的時候,她為什麼每一次被他偷襲,都屢屢得手的緣故。
但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顧念兮認得了他身上的氣息。
只要這個房間里有他的氣息的話,她便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看來我媳婦現在可以去偵察連報告了!」談某人淡笑著,將一輕柔的吻落在顧念兮的臉頰上。
只是親著顧念兮的時候,男人手頭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
惹得,顧念兮小臉躁紅︰「大白天的,做什麼?」
顧念兮拍開了那只已經掀開了自己睡裙裙擺,企圖鑽進去的咸豬爪,一臉正色道。
當然,如果她此刻沒有揚起這兩朵可疑的紅暈,這警告效果會更好。
「什麼大白天,太陽都落山了。」某男有著強詞奪理的嫌疑。「這時候,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婆的時候。」
說著,某男的那只咸豬爪已經迅速的避開了顧念兮的阻擊,長驅直去。
「老流氓,都沒個正經。將來孩子出生了,要被他看到他爹是這個樣子,指不定會怎麼笑話咱們呢。」顧念兮有些無奈。她知道她是反抗不了這男人作惡了,于是只能努力的將身上那只咸豬爪當成空氣。
「他要是敢笑話我,我就讓他一個人睡嬰兒房去。」談某人信誓旦旦的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貌似也注意到顧念兮臉色有些不正常之後,有些邪惡的將她壓到在床上,作勢準備要去月兌掉她的衣服。
果然,剛剛還努力忽視著他的女人不淡定了。
「老流氓,你不會真的想要吧?」
現在肚子大的真的有些怪難受的。這時候要做,顧念兮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是有點想,怎麼樣?」某男嘴角繼續揚著邪惡的弧度。
雖然結婚這麼久,但他還是喜歡看著顧念兮因為自己而臉紅的樣子。
不出他的預料,他那一番沒羞沒臊的話,讓顧念兮的臉色趕上了西紅柿。
「不行,孩子在。」
「他在有什麼關系?再說我們不親親愛愛的,怎麼會有他的存在?」某男繼續用著邪惡的言語,制造著讓女人羞紅了臉的話題。
「不要,你要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再說了,人家明天都要去醫院住了,沒準一個月都要呆在醫院里。今天難得你早回家,就不能好好陪著我麼?」顧念兮看樣子是有些急了,眼眶有些紅。
一下子,談逸澤沒有了注意。只能好說歹說的將她從床上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沒辦法。
誰讓這女人,就像是他心肝上的一塊肉。
光是看著她掉眼淚,他就心疼。
「好了,沒想要做,你放心好了。」談逸澤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安撫著她的情緒。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談逸澤的視線隨意的在這個房間里面掃蕩著。
最終,那雙黑眸盯著顧念兮剛剛放在床上的那份資料。
也就是,明朗集團在年底將會進行競標的宋亞集團的開發項目。
「這計劃不是年底進行麼?你怎麼在看?」前段時間,顧念兮也和談逸澤提過這個事情,讓談逸澤要是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給她提一下。
談逸澤雖然當時沒有想到什麼,不過因為是顧念兮和他說的,到也有些印象。
「我想到年底在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倉促,所以就臨時看一看。如果有什麼好的想法的話,也可以先記下來。反正現在也是閑著沒事!」顧念兮據說回答。
「這事情讓小南去辦就好了,你現在可是孕婦。」談逸南是公司的副總,理所當然的要分擔多一些,談逸澤是這麼想的。
不過想到剛剛他上樓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陳雅安到談家之後,她和談逸南的關系談不上如膠似漆,但也很少會出現今天下午那拔刀相向的情況。
這事情,看來有些蹊蹺。
「算了吧。我沒有主動找人家商談公司的事情,都已經被人給誤會了。要是我現在還拿著這些東西主動去找他的話,沒準讓人家給轟出來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喪氣。
雖然她很不想去理會這些使其更,但被人誤會的感覺,總歸不是那麼好的。
「陳雅安找你麻煩了?」听顧念兮的語氣,談逸澤自然早就察覺到她的不開心。
但談逸南對顧念兮有情,這一點明眼人都是看得出的。雖然現在談逸南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顧念兮看,但有一點談逸澤還是可以確定的。
只要顧念兮找談逸南的話,談逸南只有高興的份。怎麼可能,會將顧念兮給轟出來呢?
稍稍轉了一個彎,談逸澤就大致的知道了應該是陳雅安搞的鬼。
所以這男人雖然是用疑問句,但卻用的是肯定語氣。
舒落心已經被他明確的警告過,現在在這個家里除了陳雅安那個白目的,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敢將她給氣成這個樣子。
再說了,其實談逸澤剛剛在樓下見到陳雅安和談逸南那麼爭鋒相對的一幕,也大致的猜到了這事情可能和他家這寶貝疙瘩有點關聯。
因為他從陳雅安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情緒。
那東西,其實談逸澤自己也從鏡子里的自己看到過。
那還是他當初剛將顧念兮娶進門的時候,楚東籬第一次到他們的小公寓里拜訪,他談逸澤就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那雙眼眸里滿是酸味。
也就是說,陳雅安吃醋了?
而能讓陳雅安有這種東西的,首當其沖肯定是顧念兮了。
「也不是找麻煩。」顧念兮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耷拉著的小臉已經將某些東西全部透漏給了談逸澤。
看著那張明顯皺成了一團的小臉,談某人很是心疼。
一手抓著媳婦的小手,一手將她給攬進懷中之後,男人這菜開了口道︰「看來是前一陣子的警告她給忘記了。」
談逸澤沒有記錯的話,這陳雅安他也是警告過的。
當時因為跟蘇悠悠大打了一架之後,她跟顧念兮也撕破了臉。而談逸澤還動用到了,他的槍。
不過用他的槍對付這女人,談逸澤還覺得有些侮辱了他的槍了。
他談逸澤的槍,該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而不是,用來對付陳雅安那樣的白痴。
「沒事的,等這兩天我找她聊聊就好。」談逸澤說的這話雲淡風輕。
但誰都知道,他所謂的聊聊,恐怕不是他嘴上說的那麼簡單。
你相信,土匪會突然間跟你講道理麼?
不可能!
雖然人家談逸澤是一身軍服,但他的骨子里還有一股子土匪氣質。
而且這股子氣質,會被某些人激怒的時候,彰顯的淋灕盡致。
上一次,陳雅安準備動手打顧念兮的時候,談逸澤拔槍相向就是最好的證明。
「老公,別這樣。」正因為自家男人有時候比土匪還要可怕,所以顧念兮開口勸說著。
「我沒說我會對她怎麼樣,你將心肝放在肚子里好了。」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掃視了擺在床邊的那個行李袋,里面已經裝的鼓鼓的。
「東西收拾好了?」這應該是明天顧念兮開始住院要用到的東西吧?
「嗯,已經差不多了。」顧念兮說。
「沒事,要是少了差了點什麼東西,到時候我回家給你拿就成了。對了,回頭也把我換洗的衣服給裝進去。」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神態動作什麼的,都極為尋常。
但一句話,卻讓顧念兮有些無措。
「老公,你該不會想要跟著我去待產吧?」
「我老婆去哪,我就去哪。不是有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我自然也要‘娶雞隨雞,娶狗隨狗’,有問題?」談某人說完這話,劍眉向上一挑。
「撲哧……」
顧念兮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世界上,還真的是沒人能跟她家談參謀長一個樣,把人家的甜言蜜語說的如此的讓人郁悶。
什麼雞啊狗的?
難道她顧念兮還是雞是狗不成?
「我有問題,能提麼?」想過之後,顧念兮看向身側的男人。
「可以!有問題,找領導。」某男人大手一揮,不知何時已經取來了自己的換洗衣物,一個勁的往已經塞得圓鼓鼓的包裹里弄進去︰「不過領導那邊,已經下發通知通過了!」
這意思是,他這一次一定要陪著她到底了?
「真拿你沒有辦法!」對于某男的雞狗論,顧念兮不是很喜歡。
不過她也清楚,自家男人的脾氣。
就算她再怎麼不肯,不讓他見到她,他能安心麼?
談逸澤是發自真心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顧念兮擔心的是︰
「可你白天還要上班,晚上呆在醫院能休息的好麼?」
「你放心,爺爺弄來的病房是獨立間,我在旁邊整張小床,其實和家里沒有什麼區別。再說了,現在還有什麼比我老婆兒子還要重要的?」
「……」談逸澤的情話,每一次都不怎麼的動听。
但他對她的在意,卻是每一處都可以看得出。
嫁夫如此,婦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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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的大門處,此時正守著兩個人。
女的,依舊是一身的紅衣裳,將她襯托的可愛迷人。
男的是一身簡潔的黑色西裝,身型被修飾的迷人修長。
兩人一直都守在急診室的門口,卻始終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大半年沒和蘇悠悠這麼近距離的呆過這麼長時間,凌二爺自然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上前和蘇小妞說話。
可一抬頭看著亮起的急診室大門上的紅燈,男人想要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而邊上的蘇小妞,其實是想要回去的。
到這,她已經動過這個念頭不下白次。
但每一次一想到,這凌老爺子是她和凌二爺一起給氣進了醫院的,她的腿就是挪不動。
要是凌老爺子像是凌老太那樣,對她蘇悠悠用盡了各種卑劣的手段的話,那她蘇悠悠現在也不會這麼的遲疑。
可偏偏,凌老爺子算是當初凌家里除了凌二爺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
雖然他也從來沒怎麼和蘇悠悠和顏悅色,哪一次不是「死孩子」,「毛孩子」的稱呼蘇小妞?
可偏偏,蘇小妞就是念情。
別人對她好,她就是想要加倍的償還。
這也是,現在她遲遲邁不開腳的緣故。
而急診室此刻有些焦急的等待著的兩人卻不知道,此時急診室之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本該是緊張萬分的搶救室內,凌老爺子正悠閑自得的躺在病床上。老爺子從進來就不理會其他人不說,現在還自顧自的哼著小曲。
當然,這小曲是用他自己所能听到的音量。
要是被外面的那兩個听了去,那這出戲就要穿幫了。
身側的張助理還有各色醫生,面對這樣的凌老爺子,也有些無奈。
特別是老胡,剛剛接到凌二爺的電話,說是他爺爺昏倒了之後,就組織了各路人馬,等候在醫院的門口。
在他們來之後,一行人又迅速的將老爺子給弄進了急診室。
原本以為,這把年紀還暈倒了,一定是很嚴重的情況。
可誰知道,此刻的凌老爺子跟個沒事的人一樣,還就差要老胡弄個茶具,在急診室里泡功夫茶喝。
其實,現在這急診室內的哪一個醫生都是滿月復的疑問。
既然凌老爺子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霸佔著他們的急診室又是什麼意思?
但誰都知道,這凌老爺子的脾氣不好,而且就算從高位退下來,他的位置還是不容忽視的。這樣的人,誰敢在他面前叫板?
好在老胡和這些人都還有一定的交情,所以在看到這凌老爺子這番模樣只i後,老胡終是按耐不住問出聲︰「凌老爺子,您這是唱的哪出?」
明明精神都比任何人還要好,說有病誰都不信。
說是病了,倒不如說是在唱戲!
「老胡,你什麼都不用管,等待會兒給我安排一間病房,我準備在這里住上個三兩天。」說這話的時候,凌老爺子還閉目養神著。
其實換成是以前,凌老爺子是一百個不願意住在醫院。
但好歹,這凌老爺子也是一個懂得變通的人,不然以前他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再說,現在的凌家大宅,哪里還是以前那個溫暖的家?
自從蘇悠悠離開之後,凌母也緊跟著離開。再接著,凌宸也回到了以前的那個狀態,三天兩頭的鬧失蹤。
整個凌家,現在就剩下凌父一個人。
而且,這都年紀過了半百,一只腳也埋進了棺材里的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學起了凌二,成天不回家。
現在整個凌家對凌老爺子而言,就像是個大冰窖。
他想回去,才怪!
雖然說這醫院肯定沒有家里舒服,但凌老爺子認為,住在這里的話蘇小妞會因為愧疚,到時候也會三天兩頭的往這里跑。蘇小妞成天往這里跑不說,凌二到時候見蘇小妞在這,以他對蘇小妞的的那個執著勁,到時候也肯定會不時的往這個家里跑。
想到這些,凌老爺子頓時爽歪歪。
現在,這醫院怎麼看,怎麼滴順眼!
要不,住上個十天半個月?
「凌老,您當我這里是賓館?」說想住,就有的住?
老胡听著凌老爺子自顧自的安排,冷不防瞪著。
誰都知道,這軍區醫院可是這整個城里頭最有名的醫院。不管是醫生還是病患,哪一個不是擠破了腦袋想要往這里沖?
醫生不說,現在這里的病患,早已排滿了。
想要住院,還要有個先來後到的。
這凌老爺子突然插上這麼一腳,原本安排好的病患,怎麼辦?
其他的醫生都可以畏懼這凌老爺子的權勢不開口,但老胡不成。
好歹,他也是這醫院的院長。
待會兒病患沒能按時住入病房,豈不全都要怪罪他?
「……」
只是,對于老胡這一番責問,凌老爺子自動忽略。
這會兒,他還興致沖沖的問著身邊站著的張助理,道︰「你說,我剛剛演的怎麼樣?那兩個毛孩子,會信麼?」
「老爺子的演技堪比奧斯卡金像獎的演員,我看少爺和蘇小姐估計是信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守在門口。」要是凌老爺子您不惜肉,直接摔倒在地上的話,那更像!
張助理道。
當然,有損凌老爺子威嚴的那後面半截話,張助理沒敢說出來。不然,怕是要得罪了這老爺子吧?
「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嘿嘿,我看我真的成功了!」一听到這兩人還在外面守著,凌老爺子比中了彩票還要興奮。
「小張,你待會兒記得回去,把我那茶壺拿來。還有前一陣子我剛買來放在櫃子里的碧螺春也給拿來。」凌老爺子沒有別的愛好,就愛品茶。就算住院,也戒不了。
「好,」張助理說。
「對了,孩子他爸那邊,就暫時不用通知了。就說,我到外面散散心。」因為前一陣子範思瑜的那些事情,凌老爺子和凌父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只要見到他,凌老爺子就覺得煩。
干脆,趁著假住院的這兩天,得個清閑。
「我知道了,這些我過會兒就去安排!」張助理不愧是金牌助理,幾句話就知道了凌老爺子想要做什麼。這會兒,還在急診室,他就已經開始一件一件的辦起來。
眼看著人家張助理都開始落實凌老爺子的那些吩咐,老胡差一點氣昏了。
現在這醫院,到底是他老胡是院長,還是凌老爺子?
不然,他為什麼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安排?
想到這,老胡開了口︰「凌老,不是我說你。您要是想要演一出同情戲,將你孫媳婦給騙回來的話,地點您可以選擇在家里。這是醫院,病房是留給需要的患者。要這麼鬧下去,我這醫院還要不要開下去?」
「正好,你要是不想開,我有意找個新人過來。對了,這年頭的新人就是缺乏機會和實踐經驗。趁著你還沒有退休,我給你安排個人過來,到時候可以手把手的教。」凌老爺子壓根就沒有將老胡的那些話放在心上。
「你……」老胡被氣的不輕。
他的年紀也不輕了,被這麼一氣還真的差一點喘不過氣。
隨同的醫生立馬將他扶著坐了下來。
而某個始作俑者,此刻還一臉悠閑的依靠在病床上,道︰「老胡,不是我說你,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還這麼逞強做什麼?話我也就說到這了,你不給我安排個病床的話,我凌某有的是手段折騰你。我凌某要唱的這出戲,你配合的話,我會感激你一輩子。但要是你不配合,不想給我孫子制造點機會的話,那我定有手段,將你收拾到服服帖帖的!」
凌老爺子算是動了真格。
雖然這話他的語氣說的平淡,但誰都知道,這凌老爺子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
他要真玩起來,十幾個人都玩不過他。
「……」之後,老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晃腦,轉身朝著急診室的門口走出去。
而緊跟著老胡剛剛趕過來的那群醫生,也隨後跟上。
眼看這一群人都要走出這急診室門口了,凌老爺子趕緊揮了手,讓張助理跟上去。
「給我好好的听听他們都說了什麼,待會兒回來跟我據實稟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知道了,老爺子。」
——分割線——
「老胡,我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急診室大門打開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凌二爺立馬從了上來。邊上,蘇小妞遲疑了下,但最終也跟著上前。
見這情形,老胡大致明白了,凌老爺子為什麼要演這出戲的原因。
「高血壓犯了,幸虧送來的及時,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不過還是要住在醫院里幾天,觀察一陣子才能回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悠悠听了這話,拍了拍小心肝嘟囔著。
不是她把凌老爺子給氣翹了,就好!
「……」邊上,凌宸見蘇悠悠這麼嘟囔著,心里微甜。
看樣子,蘇小妞還是瞞關系爺爺的。
那也就是說,現在她對凌家的人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不過若是他知道此刻蘇小妞心里的想法,估計也會氣的跳腳。
「現在送去普通病房,凌宸你跟我去辦住院手續,至于蘇小姐你先進去照看著。」
伴君如伴虎。
這麼多年,老胡自然也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領。
凌老爺子現在這樣,不就等著蘇小妞陪著麼?
「悠悠,那麻煩你了……」凌宸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可見到蘇小妞沒有任何的反抗,就安心了下來。
「其實把他氣成這樣,我也有責任。好了,你去辦住院手續吧,我在這等你回來。」等他回來,她就要離開。
本來以為和凌老爺子出去可以吃頓好的,誰知道餓到現在。
她的肚子,都將空城計唱了不知道第幾遍了。
不過蘇悠悠的意思,凌二爺顯然听不懂。
他的腦子,現在滿滿的只剩下蘇悠悠說︰「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于是,某男屁顛屁顛的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蘇小妞。
凌二爺,你爺爺住院了,你就那麼高興麼?
高興的,都要撅上天?
請原諒蘇小妞,因為她粗俗,所以想到的詞語都差不多。
——分割線——
這天是顧念兮上醫院待產的日子。
其實距離顧念兮的預產期,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而談老爺子火急火燎的,就迫不及待的將顧念兮往醫院送。
說到底,就是生怕他的金孫孫在出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
一大早,顧念兮就坐上了開往醫院的車子。
駕駛座上,是她家夫君談逸澤。
本來,談逸澤生的極好,應該是人見人愛的那種。
可礙于現在談某人的臉色,不那麼好。
一大早,一張臉臭的跟臭水溝一樣。
現在,花兒見了他,都要嚇蔫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談逸澤。
再說了,他板著臉也不是針對顧念兮。
而是因為,今早在出門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顧念兮起床的時候開始。
最近顧念兮的肚子越來越圓,睡眠也不是那麼好。
而肚子里的那位,顧念兮每天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她的肚子里打拳。一大早,就將她給踹醒了。
睡不著的顧念兮,便打算下樓找點什麼東西吃。
也許是因為剛剛起來還有些惺忪,顧念兮沒有看到二樓樓梯口的那塊濕布,一腳就踩在了上面。
因為是石磨地板,有些滑。
這一踩,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的顧念兮,就這麼滑了出去。
差一點,就這樣跌下樓梯。
要不是在她跌倒的時候,有一雙鐵臂緊緊的拽住了她的雙手,將她給帶回來的話,顧念兮和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沒準早上就發生了危險。
而將她拽回來的,便是談逸澤。
因為是軍人的關系,談逸澤的警覺性比一般人高。
只要顧念兮醒了,稍稍一動彈他就知道了。
看著顧念兮挺著一個大肚子下樓,他有些不放心,就跟上來。
要不是這麼跟在她的身後,沒準她就這麼帶著孩子滾下樓去了。光是想到顧念兮滾下去之後的可怕後果,談逸澤現在都有些頭皮發麻。
先前在顧念兮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已經丟了一個孩子。
若是再丟一個……
談逸澤不敢想象。
抱住驚魂未定的顧念兮,那一刻他的眼眶就紅了。
他真怕,他若是沒有跟上來,他就會失掉了寶寶。而他談逸澤更怕的是,會失去顧念兮。
沒有了顧念兮,他談逸澤就算活得再怎麼風光,又怎麼樣?
沒有了顧念兮,他談逸澤就算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又如何?
雖然這之後,顧念兮百般的安慰他,並且保證她以後都會萬分小心的,但談逸澤的臉色總不是那麼好。
因為他看到那塊濕布擺放的位置之後,他就認為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不然一塊濕答答的拖地步,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擺在二樓的樓道口?而且,那個地方是三樓下樓去的時候,勢必要經過的地方!
這顯然,有人打算謀害了顧念兮,還有他談逸澤未出生的孩子。
而且,手段及其陰險!
要不是他談逸澤眼疾手快的話,怕是今天已經造成了他談逸澤這終身的遺憾了吧?
不過正因為這一點,談逸澤也開始明白了,為什麼顧念兮明明還差一個月猜到預產期,談老爺子為什麼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將她往醫院送的原因。
看來,還是爺爺老謀深算。
「老公,我以後真的會小心了,你不要生氣好麼?」眼見這都快要到醫院了,顧念兮又開始哀求著。
畢竟送完了她去醫院之後,談逸澤還要去部隊。
這麼放他走的話,沒準他會生氣上一整天。
若說他生氣是因為他們鬧矛盾還好,可他的氣要是因為過分關心她的話,她舍不得……
「我……不是生你的氣。」良久,談逸澤才開了口。
而他的聲音,比早晨他醒來之後的嗓音還要低啞上幾分。
「那你怎麼了?」
「兮兮,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塊布擺的位置,是沖著你麼?」若是他談逸澤下樓,就算踩到了也會眼疾手快的避開。
可這塊布要是被顧念兮踩到,就會是那麼個可怕後果。
再說了,他談逸澤可不相信,那塊布是陳雅安大清早拖地後不小心放在那一處的。
要知道,自從進了這談家,這女人就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什麼做飯洗碗的,如果不是別人開口要她去做的話,她怎麼可能去弄?
如果可以,沒準她連工作都不想去。
可這樣的女人,有誰會相信,她是一大早會去拖地?
沒錯,這就是陳雅安在被人發現了那塊濕布之後,她說出來的理由。
當時,談逸澤的臉色就陰沉的不像樣了。
現在提起來,談逸澤的臉色都可以跟包公比拼。
「老公,沒準她真的是大清早起來拖地。」顧念兮其實沒有想的那麼復雜。
「這事你不用說了。是什麼樣的,我會定奪。」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又看了一眼顧念兮,「你的身子真的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麼?」
看樣子,他真的還是很緊張。
「沒事,我很好。能吃能喝,過會還想要和酸女乃。」顧念兮笑道。
「酸女乃我下班再給你帶過去。今天沒事還好,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第一個扒了她的皮。」當然,要是讓他談逸澤查到陳雅安做的這事情的動機真的是針對顧念兮的話,他談逸澤可不管陳雅安是不是他的弟媳婦,照樣扒皮!
「對了,現在你住在醫院里,沒事的話就不要隨便的出來溜達。等我下班過來陪你,想要出來走動再出來吧。還有,要是那女人過去的話,你不要太跟她親近,知道麼?」不管是真有意還是無意,談逸澤不可能讓顧念兮冒一丁點危險。
「知道了。不過說好了,你要給我帶酸女乃,知道麼?」某女大清早就纏著想要喝酸女乃。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知道了……」
——分割線——
顧念兮被送進醫院的第一時間,還是將各項檢查都做了一遍。
因為早上那一頓驚嚇,談某人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擔心。
做完了各項檢查,在確定了顧念兮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談老爺子也听到了凌家老爺子也住在這醫院的消息,便嚷嚷著說要去看看。
不過看談老爺子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說是要去探病,倒不如說是要去幸災樂禍比較貼切。
談老爺子一走,談逸澤和醫生一離開,談逸澤就親手在病房里,給顧念兮整理著帶過來的行李。
邊上,是今天因為今天破布一事,被整個談家說了一通之後,強烈要求要送顧念兮到醫院,以此來賠不是的陳雅安。
見到談逸澤一個大男人張羅著這些,陳雅安便開口道︰「大哥,要不這些我幫著嫂子整理就行。您要是還有急事的話,您就先去忙好了。」
說著,陳雅安便要伸手落向顧念兮的行李袋。
可誰知道,就在她即將觸及這些行李的時候,談逸澤的長臂一收,將所有的行李都收到他的懷中。
「不用你!」不想留顏面的時候,一丁點都不會留。
這就是談逸澤!
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談逸澤便繼續整理著顧念兮的行李。
「這……」陳雅安被這麼拒絕,臉色自然不算好。
當下,她有些猶豫的看向顧念兮,道︰「嫂子,早上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將那塊濕布放在樓梯口的。要是我知道放在那里會差一點害的你摔倒的話,打死我也不會將那東西擱那里。」
本以為,這話說完之後,顧念兮會向自己替談逸澤求情。
可無奈,顧念兮只是道︰「這話,你早上已經說了不下幾十遍了!」
事實,就是如此。
「大嫂,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想跟你求求情,讓你和大哥都不要生我的氣了。」
陳雅安見顧念兮什麼話都不替自己講,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道。
而說這話的時候,陳雅安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則是掐得緊緊的。
事實上,早上她確實是有意將那塊布放在樓梯口的。
她,是想著要害顧念兮,是想要讓顧念兮的孩子沒了。
其實前段時間,陳雅安就有這麼一個想法了。也一直在琢磨著,到底要做怎麼做才能將顧念兮肚子里的孩子給弄掉。
現在顧念兮都已經在這個家這麼得寵了。
要是將來她肚子里的男孩一出生的話,那她陳雅安在談家豈不更沒有地位?
而眼看著,顧念兮就要離開談家到醫院待產了。
她的機會,就要沒了。
所以她昨晚上,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情。
大清早的時候,才臨時起意這個個方案。
所謂的拖地,不過是拿著濕布在地板上隨意的掃了一圈。
之後,她就將那濕布放在顧念兮每每下樓都勢必要經過的位置。
這個過程中,陳雅安也一直守在臥室的門口。
準備待會兒顧念兮要是摔倒,她就趁亂將這抹布給收拾好。
到時候,沒有證據,而這凶器也被她給消滅了。要想找到她陳雅安犯罪的證據,也難了。
陳雅安是這麼想的。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挺不錯的。
顧念兮也按照她的想法,踩在了那塊濕布上,眼看著就要從樓上滑下去。
可誰能預料到,談逸澤竟然跟在顧念兮的身後。
而且,還在最緊要的關口,將顧念兮給拉住了。
甚至,在這之後,談逸澤還精明的發現了那塊濕布的存在。
之後的整個早上,陳雅安被談家的其他人都說了一頓。
而談逸澤什麼話都沒有說,卻一直冷著臉看著她,一臉就認定了這是她陳雅安故意而為之的。
特別是談逸澤看著她的那雙黑眸,讓她的感覺很不安。
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她陳雅安被他給全部看穿了。
越是這麼看著,陳雅安越是覺得頭皮發麻。
總感覺,談逸澤現在就像是伺機守候在一邊的獅子,準備著給她陳雅安致命一擊。
這也是,現在的陳雅安為什麼會向顧念兮求情的緣故。
因為她早看穿了,談逸澤這人雖然難以相處,不過要是和顧念兮出面的話,什麼都好說。
所以陳雅安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想要讓顧念兮幫著改變一下談逸澤對她虎視眈眈的感覺。
可顧念兮,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她的話,還是故意為難她。
在听到了她這麼一番求情的話之後,她又是吊兒郎當的對談逸澤說︰「老公,她要我求情。」
一句話,差一點讓陳雅安氣的背過氣。
這顧念兮,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而緊隨著的談逸澤的回答,更讓陳雅安覺得,這夫妻兩是串通好了的。
因為,談逸澤是這麼說的︰「她讓你求情,你就求情,有主見沒有?」
「好像是這樣的。那我就不求請了。」某女對著男人笑道,而後又轉身看向她陳雅安道︰「沒辦法,我不想在我老公的面前表現的那麼沒有主見,所以你還是自己解釋清楚吧。」
顧念兮覺得很是善良。
看,她從陳雅安那雙明亮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是笑的那麼無害。
「……」當下,陳雅安被堵得什麼話都說不上了。
這夫妻兩人將她陳雅安這個皮球踢來踢去的,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知道,他們就是擺明了不接受她的道歉,更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算了,我老公也不是那麼沒有主見的人,要是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話,不就也代表著他的那個位置誰都可以坐上去?」
趁著她陳雅安被堵得沒法開口,顧念兮又動了嘴皮子,道︰「好了,我記得今天早上公司會有個全體員工的會議,你還是早一點過去吧。前一陣子老是遲到早退的,恐怕工資都要被扣光了。」顧念兮「好意」的提醒。
其實關于陳雅安在明朗公司里的那些動作,一切都在顧念兮的掌控之中。
一席話,顧念兮的語氣平平淡淡的。眼神里,也有些東西,看上去像是關心。
可這帶笑的顧念兮,總讓陳雅安覺得有那麼些不踏實。總感覺,她也像是將她陳雅安看穿了,只是沒有戳穿罷了。
「叩叩叩……」而就在這個時候,顧念兮的病房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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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咱金品l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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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