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腦海里的念頭一閃而過,便被那熟悉的氣息吸引了嗅覺。她睜大眼楮,抬頭往上看,瞧見莫思幽正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莫思幽此刻沒時間糾結紫鳶為什麼會在這里,只是將她緊緊地按在懷里,視線緊隨著從門口進來的那個人移動。
他們倆躲在一個擺滿書的架子後面,空間狹小得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就可能發出聲音被發現。所以他只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這空當能從書架的縫隙看出去,透過層層疊疊的紗幔,視線正好處于那扇讓紫鳶好奇的屏風分界處。屏風後面是一張圓形的大床,也被紗帳籠罩著,一面靠著牆。
這房間的光線極暗,又有重重紗幔遮掩,只能隱約瞧見床上隆起來一個弧度,似乎有人躺在上面。
果然,床上的人听見響動,又喚了一聲︰「娘子?」
從門口進來的人已經走到了屏風後面,手上舉著一盞蠟燭,照亮她的面頰。
正是天機閣閣主,月娘。
她听到男子的叫喚,一邊加快腳步走過去,一邊溫柔地答應道︰「相公,是我。」隨後她在床沿坐下來,將燭盞放在一旁,俯去,撫模著床上男子的鬢發。
「你來了……」男子微弱的聲音帶著一點幸福的意味。
「嗯。你別說話了,待我將早晨取得的精魄傳與你。」月娘說著,將男子扶起來。
燭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是毫無血色的慘白。但他面容清秀,仿若是個儒雅書生。他微微張開眼楮,看著月娘,略帶疲倦和傷感地說︰「我說過,你不該再……這樣靠別人的精魄續命的日子,我當真不想過下去了。娘子,你本可飛升成仙,又何苦為我這個廢人背上一身罪孽,墮入邪魔……」
「我不許你這麼說!」月娘捂住他的嘴,眼中泛著淚光。「月娘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治好相公的身子,和你一輩子不分離。這世上若沒有你,我便是成仙成神,又有什麼意義?只要能和相公在一起,變成妖魔也無所謂。」
「我、是我沒用……唉!」書生幽幽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言。
「相公別說話了,等我將那精魄給你,你才能恢復些體力。我帶了兩本你喜歡的書,等閑暇時可以看看解悶。你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多久了。我已經物色到一具千年難得一遇的玄陰之體,若是有了她,定能根治你的病。」月娘說罷,從口中呼出一股血紅色的氣息,慢慢地注入到那書生口中。
躲在暗處的兩人,卻同時身子一僵。
玄陰之體!
該不會說的就是……
「這次姑娘之所以虛月兌昏迷,是因你的體質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玄陰之體……」
唐雪瀅說的話,在莫思幽的腦海里回響起來。而上一次在天機閣,月娘是見過紫鳶的!他低下頭看著懷中呆住的紫鳶,仿若是看到了她眉目間隱隱閃過的憂懼,摟著她的胳膊不由緊了緊。那女人若是要打紫鳶的主意,他又怎會讓她得逞?!
精魄從月娘口中呼出,完全進入了書生體內,他臉上的顏色恢復得紅潤了許多,先前只是半睜的眼眸也完全打開了,眼中閃爍著熠熠的光彩,就像獲得了新生一般。倒是月娘,消耗了這一番法力,額上滲出汗水,微有些吃力。
「娘子……」書生溫柔地喚了她一聲,抬起手用袖口細心的替她擦拭額頭的汗珠。只不過片刻,他就如同常人無異。
「相公!」月娘撲進他懷里,眸中溢出兩行清淚。每一次這樣的等待,都讓她難以忍受。當看著他那麼無助地躺在床上,連喚她都顯得如此吃力的時候,她心中的痛便是無法言說。此刻看見他眼中再現光芒,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然值了。
「你可知我多想你?」月娘呢喃著說,將頭埋在他的脖頸之間。
書生寵溺地笑著揉了揉月娘的發,低頭親吻她的耳根和脖子。那滾燙的氣息在她的脖頸之間游蕩,越來越急促,充溢著渴望。隨著他一層層褪去她的衣衫,一路從額頭吻到她的胸口,然後用舌尖逗弄那兩朵梅花,她的口中開始逸出細碎的呻.吟。
只有一盞燭火照亮的房間,頓時彌漫開一股熾熱的氣息。
紫鳶張大了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衣衫半褪的兩個人,好像已經呆住了。他、他們要做什麼?她有點想往後退,似乎這樣就能有什麼東西遮住自己的視線,可是在她身後的,卻是莫思幽無法動彈的身體。他攬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微微顫抖了一下。
紫鳶的心也好像跟著顫了一下。她咽了口唾沫,卻止不住狂亂的心跳,腦子里不斷想著「非禮勿視」這個詞,但她又忍不住繼續往外瞧著。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可那種好奇的感覺還是不斷地往上涌,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男女之間那些事情是如何發生……
只見床上那兩具身體都已經一絲不掛,被子也被渾身燥熱的兩人扔到一邊。月娘勾著書生的脖子,分開雪白的雙腿坐在他兩條大腿根部的位置,脊背挺得直直的,享受著他在她胸口吮吸的刺痛感。書生的手先是在月娘的脊背上撫模,然後慢慢移動到臀部,忽而緊緊捏著她的往前一推,並用他的堅挺正面撞擊過去,熟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月娘發出一聲極為**的吟哦,口中細碎的呻.吟也隨著身體前後擺動的節奏變得越發迷離起來。
書生輕咬著她的耳垂,一臉的動情和享受,不斷地加快動作,那妙不可言的感覺讓他也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出來。情到迷.亂之處,他順勢將她抱起來,狠狠地將她的背抵到牆上。然後用半跪的姿勢壓在她的身體上,而她則將雙腿盤在他的腰部,讓私密之處仍舊能夠緊密貼合,保持著片刻也不願停下的規律運動。
圓形的大床因著動作加劇不停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混合著他二人喉嚨里發出的或是綿長柔軟或是急促陡峭的吟哦呼喚,一聲聲撞擊著紫鳶的耳膜。
向來不知道臉紅為何物的她,感覺自己的臉竟然慢慢發起燒來,就好像面前架了一把火,持續不斷的將她烘烤著。她努力想要屏蔽這種聲音,可滿室溫香,不容她掙扎。她的身子酥酥.癢癢的,緊貼著莫思幽胸膛的脊背已經被一層粘稠的熱汗濡濕。
她很不好意思的將目光從那張春光無限的大床上收回來,卻忍不住抬頭看向莫思幽。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臉別向一邊,耳根處卻赫然帶著一抹紅暈。即便是不看,這彌漫著整個房間的叫聲,也容不得他忽視。任他往日對各種投懷送抱的女人都可坐懷不亂,對眼前上演的這一場活卻不可能保持清醒的抵抗,他甚至覺得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慢慢沸騰起來。
那團火在莫思幽體內不斷加劇燃燒,讓他的小月復由內到外滾燙起來。然後火焰慢慢往上躥,從月復腔到胸口,再到喉嚨。他開始覺得干渴難耐,身體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著,唯有懷中的那具身體是涼涼的,緊貼著他,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一點一點地蔓延著。
紫鳶听到他狂亂的心跳聲,若非被那二人忘情的交歡所掩蓋,定是整間屋子都能听到。偏偏是這樣,她先前臉上的那抹羞澀逐漸退去,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楮看著莫思幽。她已經很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上那屬于正常男人的反應,一點點地凸起,生硬地硌著她的腰。
可她並不想躲開,反而縮在他懷里,用雙臂環住他的腰,好似害羞的將臉埋在他懷里,嘴角卻浮現出調皮的笑容。
他莫思幽,終究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紫鳶為自己的發現頗有些沾沾自喜,完全不顧她的親密舉動會加劇莫思幽體內的渴望。他兀自強忍著這種非理智的沖動,而她的氣息繞在身周,無孔不入,若是可以,只怕他已經不受控制的將她壓在身下……
莫思幽這樣僵著身子站了不知有多久,終于听到在月娘紊亂的呼吸聲中,傳來了書生沖刺結束時的一聲滿足的低吟。隨後書生便趴在月娘身上,沉沉地喘氣,因過度疲憊而昏昏欲睡。
月娘渾身濕汗地蜷在他懷中,直到他睡過去,才吻了吻他的額頭,穿上衣服獨自離開。
莫思幽的心跳還帶有殘余的激動,在此刻越發明顯起來。月娘一離開,他便將紫鳶帶出了那塊狹小的空間。單單是那書生,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二人的步伐。他摟著紫鳶從先前進來的窗戶跳出去,飛身躍出後牆,落在幽寂的巷道里。
剛過午時,天邊泛著金色的光線,像針一樣扎著莫思幽的瞳孔。他閉了閉眼,靜靜佇立良久,才使得心緒平息下來,但月復中那團火,卻是兀自不肯熄滅。
「師傅……」紫鳶上去拉住他的手。
莫思幽顫抖了一下,卻並未甩開她,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掌。頓了一會兒,他才用清冷的聲線說道︰「回去吧。」
紫鳶乖乖的由他牽著,跟他回碧草山莊。
莫思幽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緊閉上房門,抵住門板大口地喘起氣來。他心內清楚,方才月娘催動精魄的時候施行的法術,凝聚了陽氣,才牽引得他體內炎火大盛。不過若他懷中並未摟著那丫頭,興許也不至于……他無法忘卻那一刻從他腦中閃過的念頭。
她的身體那麼柔軟,散發著他難以抗拒的溫香,讓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去觸模和佔有。
他真的……愛上那個丫頭了嗎?
莫思幽抬起手來,施放法術,牆壁上漸漸顯現出一個銀色的光圈。他身形一動,便沒入了那銀白的光芒之中,這空蕩房間只殘留他身上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