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倆不熟 134、與你相見,既害怕又期待(蘇璦好想念老顧,有木有,萬更

作者 ︰ 像海一樣藍

不,雖然作為一個男人,他很難做到將心愛的人徹底的拱手相讓,但他明白,愛不是佔有,不是掠奪,更不是用手段去留住,愛是付出,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可以得到幸福。愛睍蓴璩

陸東皓握緊了雙拳,強忍著內心那陣似是能夠要了他命的疼痛,更無視那痛感的無盡蔓延,他又松開了手,如釋負重的唇角含笑,他不強求兩人還能回到之前那樣和好如初,只希望蘇璦能夠安心,並且能夠毫無芥蒂的繼續接受他留下來照顧她,畢竟,除了他,蘇璦在這個城市再無其他親人或是朋友了。跟他的傷心難過相比,陸東皓更擔心的是蘇璦,他決不能讓她一個人。

隨即,陸東皓笑著朝蘇愛點頭,違心說道,「恩,我們都會幸福的,那麼蘇璦小朋友,你听好,從明天開始,陸東皓就要重生了,他要去尋找真正屬于他的幸福了,所以,你也要加油。」

只是此時,蘇璦卻不知道,陸東皓所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像是在用一根針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髒,將那里扎的千瘡百孔,卻還用那顆滴血的心一直祈禱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能夠得到幸福。

見陸東皓沒有對自己執迷不悟,而是很痛快的答應了要重新開始,蘇璦的心似是頓時間輕松了很多,也終于不用擔心會失去這個朋友了旒。

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陸東皓竟然愛了她這麼久,不過現在好了,所有的感情回到正常的軌道,他們兩個人,都會幸福的。

蘇愛揚起唇角,也對陸東皓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重重的點頭,隨後,朝陸東皓伸出手臂。

陸東皓會意,同樣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就像朋友那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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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陽光明媚,冰雪漸融,即將春暖花開,到處都洋溢著春的氣息,這樣的午後,無論是誰,走在大街上,都會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初融的路面冰水參半,輪胎時而打滑,為了安全,司機將車開的很慢,簡雷坐在車的後位,看著大街上的行人,看著眼前的一切都呈現出一片生機的景象,可是他的面色,卻始終是低沉而死寂的。

他正在趕往婚紗店的路上,訂婚對象已經在那等他試裝了,他之前通知好友的他的訂婚日期也終將臨近。

人生中第一件最大的喜事將至,本該是件歡樂的事情,可是,他卻絲毫提不起心情,反而覺得壓抑沉悶。

人人都說他簡少花心,卻從不見他付出過真心,並不是他沒有心,而是,他的心早在十幾年前,便全部交付給了一個小女人,而就在那個小女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後下落不明的那刻,他的心,就已經跟著她的消失而一起去了。

從此他才開始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生活,以此緩解每個午夜夢回的相思之苦。盡管十幾年過去,可是每個深夜,他依然會在抱著一個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女人時喚著她的名字直至驚醒。

當然,他也從沒想過要結婚,這樣自我麻醉的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家族企業,發小,懷中不斷更換著的陌生的美麗女人,久而久之,他便也逐漸習慣了這樣的單一生活,只是,自她離開之後,他就再沒真正的開心過。

幾個月前,簡天佑,就是簡雷的父親,突然急匆匆的將他叫回了家,在書房里,面色凝重的跟他說了聯姻的事,因為家族企業,簡雷不得不娶一個陌生的女人為妻。本來婚期還可延緩,但此時公司卻因為資金周轉不開而正處于低谷時期,所以聯姻也不得不盡快被提上日程,他希望簡雷可以犧牲自己,用聯姻的方式盡快幫助家族的企業度過這次的危機。

簡天佑本以為簡雷會一口否決,畢竟結婚之後,他就必須要收斂他頑劣的個性,可是出奇的,簡雷只是沉默了半晌,面色死寂的沒有任何表情,點頭答應了。

思緒回到現實,看著車窗外,簡雷的面色依舊沉著,既然心已經死了,他也再找不回心中那個摯愛,那麼娶誰,又有什麼關系呢,不過是家里長期多了個不記得姓名的陌生女人罷了,他也沒必要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拒絕父親鮮少提出的要求。

就在車繼續行駛的過程中,他的視線突然被不遠處人行路上的一個小男孩兒的背影吸引,那小男孩個子似是還不足一米,衣服穿的很厚,像個小肉球似的,走起路來也不是很穩,路滑的地面,他走的顫顫巍巍的像個不倒翁,樣子滑稽極了。

簡雷一直看著,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被那可愛的小肉球那搖搖晃晃的幾欲要倒卻還每次都成功的站穩的小樣子逗的笑出聲來,一直緊繃的面色也終于得到了緩解。

可是他的目光卻一直沒從那個小身影上離開,只見他跌跌撞撞走到一個飲料販售機那站住,蹦了幾下投了硬幣,可是,貌似他想喝的那種飲料在很高的位置,他一直在那跳來跳去的,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卻始終都夠不到。而半天過去了,簡雷的車已經快要開到與那小肉球的平行位置,卻依然不見有人過去幫他。

簡雷看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孩子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可是,為什麼他是自己一個人,他的家人呢,為什麼沒有跟在他的身邊,而這樣一個小孩子獨自一個人在大街上,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萬一遇到壞人被拐賣了怎麼辦?

眼看著那小肉球的身影隨著車的前行逐漸後置,就快要到他看不見的角落,簡雷突然回過頭對司機喊了句‘停車’。

沒想到一直面色陰沉的簡總會突然喊停車,司機一著急,還沒來得及將車靠向路旁,便立刻踩了剎車,剛想回頭問簡總怎麼了,就看到簡雷匆忙的打開車門下車,完全不顧車外會不會有車飛馳經過的危險,而徑直的跑向身後不遠處的人行道去了。

看著那小家伙兒跟一旁賣路邊燒烤的小攤位主人借了一個小木凳,吃力的搬過來,重心不穩的踩上去,伸出小肉手,努力半天,雖然依舊夠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款飲料,但卻還是在努力的翹腳,絲毫沒有要換別款的意思。簡雷看著,唇角不禁淡淡的揚起一個溫暖的弧度,他覺得那小肉球簡直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只要認準的東西,就一定要堅持,絕不退而求其次。

簡雷快幾步跑過去,站到小家伙的身後,看著他一直努力的那個方向,直接很準的幫他按了一下那款飲料,只听‘噗通’的一聲,拿飲料滾落了下來。

小肉球見頭頂一只大手幫他按下了飲料,頓時一愣,連忙回頭看了過去。

突然,簡雷看到那小肉球稚女敕的面頰時,只那一瞬間,他便驚愣的呆住了,腦海中似是一道閃電橫穿晃過,那張小臉兒,簡直就是一個Q版的自己,就連他生氣的模樣,都是那樣的像他。

可是,他鎮定下來,轉念一想,又覺得根本沒有可能,不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時,他都會極為小心做好防護措施帶上安全套,因為他有潔癖,更因為,他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就在簡雷愣在那的時候,那小肉球看著他眉頭一蹙,非但沒有道謝,稚女敕的小臉反而一臉的深沉老成的不悅道,「多事。」說出的話雖然像個小大人似的,但是明明口齒都還不是很清晰的樣子。看的簡雷哭笑不得的。

隨後,那小肉球從小木凳上下來,從販售機里取出掉下來的他剛才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那款飲料,小心翼翼的放到棉衣里面的兜子里。隨後雙臂一個用力,抬起那小木凳,走到不遠處的那個攤位處,似是準備還回去,自始至終,都沒在看簡雷一眼。

簡雷看著那小鬼極不友善的樣子,不禁蹙了蹙眉,在想這小鬼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他家人到底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可是隨即,他沒有離開的視線竟然看到不遠處那小鬼在還小木凳的時候竟然變了臉色,一張小臉兒笑的跟朵花似的,與剛才對他的態度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而且,那小鬼竟然還禮貌的對那攤位主人說了句「謝謝叔叔。」說完,還不忘一臉賣萌的跟人家揮手道別,祝人家生意紅火,惹的那個攤主喜歡的不得了,連連夸贊他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看的簡雷一臉的黑線,眼見眉梢竟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怒意,他簡雷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遭到過別人這樣的冷眼,可眼下,竟然被一個小鬼這樣對待。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朝那小鬼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竟然會跟一個小鬼置氣。

那小鬼因為太小,步子也小,所以簡雷三兩步便輕松的追上了他,一路跟著他,低頭看著他帶著瓜皮帽的小腦袋,蹙眉問道,「喂,小鬼,你家人呢?」

「……」那小鬼不理他,完全將他當成空氣。

「喂,小鬼,問你話呢?你怎麼一個人在大街上亂晃?」簡雷繼續。

「……」依舊沒有聲音。

「我明明也幫了你,怎麼不跟我道謝,卻跟借你凳子的那攤主那麼狗腿?」

「……」

「喂,小鬼,我問你話呢,你有沒有點禮貌?」見他連番的無視自己,簡雷終于忍不住了。

听簡雷不友善的問話,那小肉球終于停下腳步,仰頭看向簡雷,「什麼小鬼小鬼的,難道你是大鬼嗎?人家叫小果,記住了,是小果,不是小鬼。真是笨死了。」口齒不清晰的對著簡雷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育後,小果甚至還一臉朽木不可雕的感概的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簡雷听著就覺得好笑,他不但被這小鬼,啊,不,是叫小果的小鬼無視了,竟然還被批評教育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被批評教育,而對象竟然是,一個看似只有三、四歲的小鬼。

簡雷一臉的無語,可是卻還是鬼使神差的跟著他,一臉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你自己一個人出來的?不怕遇到壞人麼?還是離家出走了?」

「我一個人不害怕,就是遇到你這種無聊的大人才可怕好吧,還離家出走?白痴,我走了,我的大果怎麼辦?」

「大果,大果是誰?」簡雷不禁听的有些發愣,還他的大果怎麼辦,怎麼听著她們一家跟個菜園子似的呢,還大果小果,這都是些什麼爛名字。

「大果,跟我這麼般配的名字,當然是我女人啦,笨死了。」

「你女人,你才多大就有女人,你太早熟了吧。」

那小鬼抬頭瞪了簡雷一眼,「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那我剛才幫你,你為什麼都不說謝謝還說我多事?」

小果終于一臉不耐煩的停了下來,因為再走他就要到家了,萬一這個老男人是壞人怎麼辦?他的大果還一個人在家,他可不能引狼入室,「謝謝你,行了吧。」

「不行,你的態度不友善,我記得你剛才還凳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小果無語的嘆了口氣,不禁郁悶,怎麼遇到了個這麼難纏的老男人,隨即解釋道,「因為我要努力變強,若是買飲料這種小事都要別人幫忙,那日後我該怎麼保護我的大果?」

小果剛解釋完,正想立刻攆簡雷離開,就听一旁一個焦急的聲音邊跑,邊不停的喊著,「小果,小果,你去哪了?」

小果听見,連忙望向聲音的來源,幼小的身軀用力的揮了揮手,「大果,我在這里啦。」听著這個小鬼口中喊著他剛才一直好奇的大果,他立刻循著小鬼招手的方向,好奇的看了過去,可是,這一眼,簡雷的心便立刻頓住了,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十幾年來一直如死灰般沉寂的心髒,頓時變得波濤洶涌。

這小鬼口中的大果,竟然是,他十多年前,帶著他的心一起失蹤了的那個小女人,他曾經遍布全世界的尋找她,都是沒有結果,他曾多次酗酒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只會在他的夢中出現,他也曾幻想過兩人再次見面的場景,可是每每都令他絕望,只是,沒想到,時隔十余年,他們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

而現在,這個小女人,竟然還有了個孩子,那麼,她一定是已經結婚了。想到這,雖然十幾年過去了,可是他的心,還是頓時疼到不行。不過也好,至少,他麻木的心髒,終于又嘗到了疼得感覺。眼前,于文若見到簡雷,頓時也是驚愣在了那里,她同樣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竟然會再次相見。

其實,她這次帶著兒子回來,的確是來見簡雷的,因為在報紙上看到簡雷將要結婚的消息,所以她頓時心痛的難以自已的一時沖動就回來了,可她只想遠遠的看他一眼,就當是為自己的愛畫上一個最終的句號。卻並沒有想讓他也見到自己。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來,但是就像是致青春里面的阮莞那最後的一場赴約,于文若也是這樣。若是不來,她覺得她這一生,都會活在愛情的遺憾里,就算這輩子她都忘不掉簡雷,但至少,也要給自己的青春一個無悔的句點。

只是沒想到,這其中,簡雷竟會無意間遇到小果,並一路跟了過來。

隨後,于文若回過神,收住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口氣,抱起了小果,一臉擔心的責備道,「你出門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恩?快跟大果道歉。」

那小鬼一臉的小大人模樣,拍了拍于文若的秀發,「對不起啦大果,害你擔心,可是人家看你這幾天都是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所以就去給你買了你最愛的這個。」說著,小果還一臉開心的獻寶似的從棉衣里兜里掏出于文若最鐘愛的草莓果汁地給她,「好啦,大果,不要生氣啦,乖哦。」

文若看著小果遞過來的飲料,原來這孩子竟然是看她傷心難過,所以想要哄她開心去給她買她最愛喝的飲料去了,頓時間,她眸中似是有些濕潤了,心里暖暖的,雖然她失去了簡雷,但是她依然是感恩的,因為簡雷給她留下了小果。

簡雷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盡量控制著自己內心的波瀾而讓自己的面色顯得平靜些,像是一個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唇角淡含著笑意,雖然他很想抓住她的肩膀,狠狠的質問她,這些年都跑到哪去了,為什麼要離開他,又為什麼那麼狠心的拋下他一個人,可是,他怕嚇到她,他會心疼她,而且,她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他明白,她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而一個已婚的女人,最想要的並不是愛情,而是安穩,所以,盡管自己的心再痛,他也不想文若難過,最終,千言萬語,他只說了句,「好久不見。」

于文若頓了下,隨後也淡淡回了句,「恩,好久不見。」

簡雷又看向小果,挑眉問他,「這就是你的大果?」

小果得意的點頭,見簡雷跟大果是認識的,便放松了警惕,一臉自豪的介紹,「沒錯,她是我的女人。」

簡雷听著頓時又是一臉的黑線,這個小鬼,竟然說文若是他的女人!

雖然只是個小鬼,雖然她以嫁為人婦,但听他這樣說,簡雷還是會覺得胸口發悶,頓時就竄上一股醋意,恨不得將這小鬼搶過來,扒下他的褲子,狠狠的揍他屁屁。

于文若听著,連忙尷尬的糾正道,「小果,媽媽說了多少次,媽媽不是你的女人,媽媽是媽媽。」

小果好奇的眨巴眨巴大眼楮,稚女敕的小聲強勢問道,「你每天抱著誰睡?」

于文若有些怔愣,「你啊。」

「那你最愛誰?」

「你啊。」

對于文若的回答,小家伙一臉的滿意,「看吧,還說不是我女人?!」

此時,于文若跟簡雷同時無語了。

但是,于文若不敢更長時間的面對簡雷,生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外泄出來,隨後,她抱著小果,深吸了口氣,強壓住眼角的淚水,微笑著看向簡雷,「我先回去了。」

「恩。」簡雷淡淡的微笑點頭。可是看著于文若離開的背影,他卻還是站在原地,久久的都沒有離開。

可是就在她的背影越漸變小的時候,簡雷的心也也跟著越來越疼,就像是心愛的珍寶,好不容易的失而復得,轉瞬,就又要消失了似的,頓了幾秒,他突然邁開腳步,終究還是沒忍住的又追了上去。

當他拉過于文若的肩膀時,竟看到,她哭紅的眼眶,還有眼角止不住的淚水,簡雷的心頓時一慌,緊接著,便是一陣心痛在蔓延,連忙問一臉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而于文若卻只是笑了笑,「沒事,剛才小果不小心打到了我的眼楮。一會就好了。」

可簡雷卻依舊是不放心,「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你,有什麼事麼?」對于簡雷突然追來,于文若連忙收住情緒,好奇的問他。

簡雷看著她,看著她懷中的小果,雖然眼前的一切都是既成的事實,可他卻還是不死心的問她,「小果,是我的孩子麼?」

于文若搖了搖頭,微笑著堅定回復他,「不是,我們都分開13年沒見了,小果4歲,怎麼會是你的孩子?」

听著于文若的回答,簡雷終于死心,「我知道了,文若,你要幸福。」

于文若點了點頭,再次邁開了前行的腳步,只是簡雷永遠都不可能再知道,于文若轉身後,頃刻間淚如雨下,緊咬著下唇,心痛到難以呼吸。

抱著小果,在心中對身後的那個男人說著,簡雷,我最愛的你,再見了,永遠,再見了。

看著于文若的背影,簡雷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處,不禁苦笑出聲,本以為他的心死了,那里再也不會痛了,只是沒想到,他的心依舊可以在再見到她時,再次復活,並那麼有活力的再次痛到令他難以呼吸。

簡雷啊簡雷,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為什麼還要自己找虐的再去追問呢。

直到看著于文若的背影消失,簡雷才終于轉過身,雙眸,似是也乘上了一層霧氣,他連忙仰頭,阻止了淚水流下來。

深吸了口氣,才拿出剛才褲兜里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接了起來。「簡總,是我。」對面,簡雷司機的聲音,「簡總,對不起打擾您,可是文小姐還在婚紗店等您,您看……」

「告訴她我公司有事,今天不陪她選紗了,讓她自己先選吧。」說完,簡雷便掛斷了電、話。又打開了微信,按出幾個發小的群聊,「晚上6點,老地方‘瑟亞’,不醉不歸。」

說完,他便收起了手機,目光暗淡,不似往常那般喜歡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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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蘇璦的身體終于痊愈了,經過復查,也沒有任何問題了,陸東皓這才放心的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只是剛剛出院,還沒來得及再休整兩天,蘇璦便接到了分院秘書飛信群發的通知,說今晚5點分院在王朝酒店305房間聚餐,請準時出席,若有不能到場的,請及時向團隊負責人提前請假。

蘇璦看著,不禁眉頭一蹙,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不知道分院今天怎麼就選在今天聚餐了,不過她自己就是英語團隊的負責人,顯然她請不了假,好在這個聚餐在她痊愈的時候,不然陸東皓一定不會讓她去。

陸東皓送她回家後,她便讓陸東皓先回去了,而後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之前一直住陸東皓那,之後又住院的,她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家里已經落了一層的灰塵,打掃完家務,將醫院背回來的東西都妥善的安放好,蘇愛才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換上晚上出門要穿的衣服,簡單的整理下自己,便出門攔了輛出租車,朝王朝酒店的方向趕去了。

半路上,還沒有到酒店,蘇愛便接到了一條微信,是李念念的︰蘇姐,我大姨媽來了,痛的厲害,跟你請個假,晚上不去了,還有,曉雯姐剛才來電、話跟我說她給你電、話沒打通,所以讓我幫她跟你說一聲,她家里有事,也不去了。

看完,蘇璦關掉這條,又翻看了下其他的,確認再沒別人的請假消息了,這才收起手機,看向車窗外。

不多時,車開到了地方,蘇璦付完錢下了車,進了酒店,跟迎賓小姐報了305的包房號,便跟隨著服務員的指引,朝包房走去了。

她到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半,蘇璦找了個地方坐下,跟大家熱絡的寒暄起來,畢竟已經請了將近半個月的假,這會見到單位的同事,多少還是有些親切的。

不多時,人已經基本到齊了,包房內的三個大圓桌也都基本坐滿,這時,分院的四個院長也都相應來齊,大院長剛剛落座,許是職業病,笑著隨口問了句,「我看看人來沒來齊,團隊負責人呢,都誰沒來啊?」

不管是不是職業病,也不管是不是她的隨口一問,但只要是院長問話,即便是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各個團隊負責人也都是連忙站起來,跟院長匯報著自己團隊的教師到位情況。

每個人逐一說完,終于輪到蘇璦了,蘇璦便站起身,「我們團隊是李念念,和張曉雯,李念念身體不舒服,張曉雯家里有事,所以都來不了了。」

可是听到蘇璦說張曉雯不來,院長明顯的蹙了蹙眉頭,還沒等說話,緊接著,包房的門被打開,張曉雯拿著白天院長讓她取的分院要用的材料,急三火四的進來,找個位置落座,「不好意思院長,我去取材料,路上有些堵車,所以來晚了。」

院長見狀,有些不悅的看向蘇愛,好像她在惡意的捏造事實一樣,「你不是說她晚上不過來了麼?」

張曉雯听著,絲毫沒給蘇璦解釋的機會,便連忙搶過話來,還裝的一臉的怔愣與無辜,「我怎麼可能不來呢,院長,您白天說這材料著急,我一取到手就立刻往這邊趕過來了。」解釋完,她又看向蘇璦,假意善解人意的幫她開月兌,「親愛的,你一定是看錯了信息,咱們這麼多年的公室,我知道,你不可能在院長面前瞎說整我的。」

張曉雯她所有的表情都裝的那麼真,簡直跟金馬影後有的一拼,蘇璦听著,看著,這次也只能認栽了,隨即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張曉雯一眼,面不改色,唇角淡然一笑,「院長,可能我看錯了,手機里請假的消息比較多。」

「沒事了,都坐下吧。」

落座後,院長先提了一杯酒,說明了這次聚餐的用意後,大家都是跟隨者院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便各吃各的,然後是個團隊帶頭人帶著自己團隊的教師,紛紛去給分院領導們敬酒。

酒過三巡,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學期分院的效益好,院領導便提起最後一杯酒,再次開口,「一會都別走,為了慰勞大家這學期所作出的努力,一會,分院出錢,請大家去最貴的娛樂會所,‘瑟亞’,我已經讓林小嚴(分院秘書)定完了包廂,大家痛痛快快的好好玩一晚上。」

「耶~~」听到院長說為大家定了‘瑟亞’的包廂,頓時間,包房內情緒高漲,所有人都開心的跳了起來,畢竟,大家都只是耳聞過‘瑟亞’,可是它的高消費卻是令人咋舌,所以,听聞的人很多,但去過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而今晚分院竟然大放血,定了那麼貴的地方,大家當然高興的期待著。

喝完了最後的杯中酒,大部隊便在院長的帶領下,一路朝著‘瑟亞’的方向趕去了。

可是與眾人的高漲截然相反,蘇璦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慌張,雖然她很小心的掩飾著。

‘瑟亞’這個地方她曾不止一次的跟顧方曦一起來過,那是他的發小開的,所以,便成了他們聚會的固定場所。

雖然他們平時都在忙于事業,又經常為了出差滿世界的飛來飛去,聚會的頻率並不是很高,但是不知為什麼,蘇璦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一會會遇到顧方曦,畢竟,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而陸東皓,也還沒找個他的另一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似是很矛盾的,她的潛意識里,又期待著可以見到顧方曦,她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到他了,她是真的很想他,自從上次打了他後,就算是在學校,她也沒在見過他,之後,她又住院了那麼久,就更沒有機會見他了。

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原來那樣,像個工作狂似的,經常忙到深夜,廢寢忘食,也不知道,他還生不生她的氣,又有沒有再想起過她?或許,他對她傷透了心,不再愛她了。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的時候,只是簡單的一想,蘇愛便是瞬間鼻子一酸,眼淚上涌,差點哭了出來,還好她及時收住了。

終于,到了‘瑟亞’,在門口眾多服裝統一的侍者的注目禮下,最前面的那位侍者跟林小嚴確定了定好的包廂,便帶著大家一起上樓了,一路上,蘇愛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左顧右盼,直到進了包廂,她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可是緊接著,又是一陣失落。

大家紛紛搶著去點歌,享受著‘瑟亞’的專供美酒和點心,三三兩兩的有的玩著骰子,有的玩著桌棋,總之都是開心的。只有蘇璦坐在角落里,淡淡的惆悵著,這層樓上的最里間,便是顧方曦他們常聚的那間,不知道,他在不在。

*

‘瑟亞’最頂級包房內,由于簡雷的召集,听著他微信中苦悶的聲音,除了王子墨在外地陪著景桐不能及時趕回來,其余的人都是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的趕了過來。

但大家趕到的時候,簡雷已經提前到這了,關朱銘在這陪他,盡著地主之誼。他們面前的方桌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十來個空酒瓶,地上好幾箱的德國啤酒,還有82的拉菲,高度數的茅台五糧液,都拆著封被啟開了瓶蓋的擺放在那。

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濃重的酒氣。

顧方曦蹙了蹙眉,看向關朱銘,想知道簡雷怎麼了?可是關朱銘卻只是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簡雷,你沒事吧,微信里听你聲音就不對,不會是婚前恐懼癥吧。」紀遠堯繞過地上成箱成箱的酒走過去,坐到了簡雷身旁。

「喝,都給我喝,今晚不醉不歸。」簡雷直接無視好兄弟的調侃,舉起桌子上的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紀遠堯也覺失態不對,看向最早陪著簡雷的關朱銘,「他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他來了就要酒喝,問他什麼他也不開口,就是一個人陰沉著臉在這喝悶酒,喝多了就跑去吐,然後開始哭,再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現在這個樣子了。」

紀遠堯搶下了簡雷的酒杯,一臉擔心的看他,「你別喝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簡雷已經喝得全身癱軟了,見眼前的酒杯被搶走,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下去。

紀遠堯正要繼續阻止,便被顧方曦攔了下來,「讓他喝,他這個樣子,應該是見到于文若了。」

聞聲,簡雷終于放下酒瓶,低著頭,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自懂事以來,他一共哭過兩次,一次是13年前,他失去文若,第二次,便是今天,他再次見到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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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可能簡雷的戲份多了一些,但還是想要寫寫他,畢竟,也是個重感情的好男人。下一章就徹底的回歸小蘇蘇和老顧了,藍好激動的說,O(∩0∩)O請親愛的們跟藍一起期待吧~祝親們看文愉快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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