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薄 第七十一章 最為險惡是宮闈

作者 ︰ 茶杳杳

人隨聲至。

淑妃婀娜的身姿翩然而至,帶著說不出的媚態。當然,緊隨其後的還有冰塊臉——瑤妃。

月如雪一直不太理解,明明性格迥異的兩人怎麼就會攪混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宮闈的魅力所在?!

禮數終是不能落,在這深宮里還是小心翼翼為好,一不小心踏錯一步,也許就是萬劫不復。所以月如雪還是一邊假意地笑著回話一邊掙扎著想坐起來。

「兩位姐姐來了,妹妹我都沒出門相迎,如今還不起身,豈不是太不懂禮數了?」

淑妃忙不迭地伸手按住了月如雪的身子,身上濃重的燻香味道讓月如雪頗為不適應。

「妹妹這是哪里的話,和我二人見外還什麼呢,快些躺下吧。本來身子就虛,著了涼,病便更不容易好了。瑤妃姐姐你說我的可對?」說著轉頭望向瑤妃。

瑤妃依舊是那副萬年不化的冰塊臉,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作答。

月如雪狐疑地望了兩人一眼,自己是昨晚淋雨才生了病,不過是不到一天之內的事,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快的消息,難道說她這暮涼宮里還有她們的眼線,可是明明……

淑妃似乎已經習慣了瑤妃的性子,也不以為意,猶自是一臉笑容。縴縴玉手,抓起月如雪的被子便替她往上蓋了蓋。

月如雪雖然不喜歡,但是面子上也總是要做足。

「如雪多謝姐姐關心了。」

淑妃親昵地拉起月如雪的手拍了拍,「哪的話,都是自家姐妹,你若是這般客氣,姐姐可不饒你了。」

話說了一半,淑妃的目光便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原來被被褥覆蓋的床角,故作好奇的指了指床角一物,「咦?那是什麼東西?妹妹自己做的女紅嗎?看著委實有趣呢。」

說著放開了月如雪,兀自地走了過去,拾了起來放在手中端詳,口中呢喃出聲。「寂……曼蓉……」,接著便「啊」的一聲尖叫月兌了手。那東西便又掉到了月如雪床上。

待月如雪看清那是何物,不免在心中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雪白的錦緞扎成了小人的樣子,小小的身軀上扎滿了銀針。朱紅的筆記寫著有些模糊的字跡,遠遠的看不真切。

自己竟是遇上了這古代宮斗最常用的戲碼——巫蠱嗎?

寂曼蓉,是誰?寂姓,和瑤妃一樣的姓氏,難道說……是……太後?

突然想到了淑妃瑤妃的突然造訪,和淑妃剛才幫她拉被子的動作,月如雪的心驀地一涼。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根本就是一早就謀劃好的?

瑤妃一把推開了淑妃,拾起床上的小人,冷笑著望著月如雪,「涼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宮中行巫蠱之術,還膽敢詛咒太後?」

果然是太後嗎……月如雪扯了扯嘴角,未置一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她解釋也是白解釋,更何況眼前的人說不定就是這場陰謀的主使。

「涼妃,事情暴露,你無話可說了嗎?清苑,還不去稟告太後娘娘。」

「是。奴婢遵旨。」

看著受命的小婢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月如雪眸色一暗,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又一場腥風血雨嗎?真的,真的,好累啊……

———————————————————————————————————————慈寧宮。

華服婦人端坐在上首,冷冷地望著被扣押跪在地上的人,眸中是說出的寒意和那麼一絲絲的暢快。

「瑤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謀害哀家,你可知罪?」

月如雪的頭因高燒而昏昏沉沉的,渾身酸軟無力,要不是被小太監架著,此刻只怕是要摔倒到地上。可是她卻依舊緊咬著嘴唇強迫自己清醒,本就蒼白的唇瓣如今被咬的越發得沒有血色,破裂處絲絲血跡滲入口中,粘稠腥咸。

抬眸望去,瑤妃,淑妃,一眾妃嬪都一臉看好戲般地望著自己,只有皇後目光帶著一絲憐憫,可是她這回也幫不了自己了吧,畢竟這罪名是謀害太後,而且還證據確鑿。

「太後娘娘明鑒。這一切並非臣妾所謂。」雖知辯解也是枉然,可是,不是她月如雪做的,她便不會承認。

「證據確鑿,還抵死不認,不知悔改!」太後慍怒,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摔倒了桌上,轟然的響聲震懾了全場。「今日皇上不再,哀家便做主,替他整頓這後宮不良之風!涼妃于後宮施行巫蠱之術,謀害哀家,罪無可恕。賜杖斃之刑,即刻行刑!」

君夜玄,他竟是不在嗎?

月如雪恍然間想起,剛醒來時,蘭依似乎說了他去送各位親王,明日晌午方會返宮,只是她當時一心想著花灑的事,竟沒留意。

所以說,她們連君夜玄的出行都謀算在內,務必要置她于死地嗎?

自己,到底是看低了這深宮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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