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傳來響動,顧美斯擦著濕漉漉的發絲,從里面慢步走出來。簡美涼氣憤的轉過身,一旁張醫生急忙出聲叮囑︰「太太,小心針管。」
「沒你的事了,出去吧。」顧美斯走到床邊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
待臥室門關上,簡美涼還是埋在枕頭里,一副受委屈的模樣。
顧美斯靜默的看了一會兒,懶洋洋地問︰「怎麼?沒如你所願的來場翻雲覆雨,這麼不高興?」
簡美涼捏著枕角,埋得更深了,臉隔著真絲也能感覺到陣陣熱感。
當她吸吻著顧美斯進了臥室時,張醫生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隨著響動將視線移到他們兩個人身上,她只能無措的從顧美斯身上跳下來……
真tm的丟死人了。
顧美斯蹙著眉,看著她向縮頭烏龜一樣的動作,想起昨晚從萬美夕手里接過電話時,她醉醺醺的嗓音。
「你了不起嗎?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邊似是下著雨,她的聲音都被蓋的若有似無,他有點煩躁的問她︰「你在哪兒?」
「你真以為你是巴黎聖母院撞鐘的嗎?腦子里除了長色胚沒長別的是嗎?」
「顧美斯,你要麼現在從那女人身邊滾回來,要麼我們就豁出去一拍兩散!」
罵完便自顧自的掛了電話,萬美夕在身後輕笑︰「你上哪找了這麼一個酒鬼?」
他也好奇,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酒鬼回來。
不過能讓簡美涼變成酒鬼的人有幾個?
這樣想著,斂起了眉眼,攥著毛巾的手指施了力。他陰著臉硬生生把她腦袋從枕頭下面撈出來︰「你昨晚是下著暴雨在街上喝酒?你有沒有公眾人物的自覺?」
簡美涼沒好氣的掀了下眼皮,很快閉上︰「你都沒自覺,我為什麼要自覺?」
「你認為我有這個心情和你說繞口令嗎?」顧美斯忽然彎子,直接伸手去扒開她的眼皮,定定的看著她︰「你不安了是嗎?」
「你不安的時候,就非要來煩我嗎?」他慢慢湊近她,鼻尖擦著她的,像是要瞪進她心里去。
「我,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我發誓。」簡美涼被他看的發怵,單手掰開他沒怎麼用力的手指,說話都跟著語無倫次︰「如果你這個女人沒有了,我幫你找個更好的好不好?」
「顧美斯,你不和我計較這些小事情不行嗎?」她說著就要從他身下鑽出來。
顧美斯抬手按住她的身子,低著頭埋進她胸口,一動不動。濕潤的頭發滑到肌膚上,生冷。
簡美涼顫著一雙桃花眼,一閉一闔。彩色鋼化玻璃外,懸掛著一輪驕陽,沒有刺痛,沒有灼熱,沒有黑暗,她還有什麼不滿?
她下意識抬起手指,撫著胸口上男人的頭發,彎著脖頸探過去,額頭埋在他的濕發里,一遍一遍的蹭︰「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