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幾許 這一生我要如何,才能擁抱你呢6【6000】

作者 ︰ 貓蘿小姐

殊不知情深幾許,這一生我要如何,才能擁抱你呢66000

早飯後劇組的人打來電話,相邀一起去看望住院的萬美夕,要借著她的身份,蓋一蓋最近鬧得正歡的緋聞。1簡美涼躺在床上,听著對方徐徐的解釋,不由輕笑,如果她們知道她和顧美斯之前的關系,大抵是不會做這麼蠢的事了。怪不得開始就覺得萬美夕對自己的敵意太過明顯,現在想想,就理解了,也不高興了。

這顧美斯多情,礙著她什麼事了?

正房太太去探望地下情人?

恩,有噱頭。簡美涼心血來潮,一口答應下來。放下手機就跳下床,對著鏡子化精致的妝,很淺的淡妝,橘色的唇彩。

一身白色的百褶裙,白色鑽石小包榛。

她貓著腰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拋了個媚眼,先是這年齡差距和美貌,就足夠將地下情人ko個幾回合吧?

城西醫院離簡宅遠著,簡美涼到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其他劇組人員早已先行離去了……簡美涼戴著黑超豎著柳眉站在醫院一樓大廳里,捧著一束康乃馨,只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她咬了咬牙,進了電梯,萬美夕的病房在頂樓,她興趣怏怏的數著上面的數字,一邊無聊的吐槽顧美斯對地下情人的大手筆!電梯門打開,她問了護士房間,便在護士異樣的打量下,進了病房頤。

單人的病房,床上的人還在輸液,病房里靜悄悄的。她走過去將窗關上,慢步走到床邊,還未等靠近,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看到自己時臉色瞬息萬變。

簡美涼倒是神態自若的將花瓶里的百合通通拿出來扔進垃圾桶里,然後自顧自地將康乃馨放入花瓶內。黑超後,眼里全是笑意。

萬美夕看著她的舉動,自是了解她什麼意思,語氣頓時冷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幫你解圍,你得感恩。」簡美涼拉過椅子,端坐好。

「顧太太這是來找我示威嗎?」萬美夕斜睨著她,目光盡是諷刺。

簡美涼摘下黑超一臉認真的擺擺手︰「我只是覺得美斯太激烈了。問一下,你們是什麼姿勢搞成這副樣子?」

萬美夕看著眼前的女人,風輕雲淡的好像並不在乎她的存在,沒有憎惡沒有嫉妒沒有算計,憑什麼?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永遠不知道失去和落魄是什麼滋味。想到這徐徐開口︰「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簡美涼倒也沒有追問到底的意思,只不過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便覺得今天這身打扮是多余了。她很憔悴,顯而易見。這樣想著站起身,將小包挎在肩上︰「那你好好養傷。」說完慢步往門口走。

手剛踫上門柄,就听見萬美夕在身後嘲笑的聲音︰「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什麼和我在一起這麼久麼?」

簡美涼轉過身眨了眨眼,聲音帶著笑意︰「不好奇。」

「那如果,他的癖好是和親妹妹上床呢?」萬美夕扶著床墊緩緩起身,聲音是無盡的嘲諷。

簡美涼開門的動作猛然僵住,她下意識將房門關緊,門外有兩個記者模樣的人,她第一反應是,還好萬美夕聲音虛弱。畢竟連她自己都听得模糊,她慢步重新走回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不管你剛才說了什麼,以後這樣的話不準再說第二次。」

「你真喜歡他,就不要再做讓他丟臉的事。」

萬美夕看著眼前突然變得像小獸一樣的女人,對她突然一反平淡的表現,滿意又疑惑。確實是激怒她了,可她還是沒有再問下去的意思?反而對自己說教?

真喜歡他,就不要再做讓他丟臉的事?這算什麼?正房太太的寬恩麼?

萬美夕眼里的戾氣更甚,她抬手模上自己的臉︰「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臉值多少價碼嗎?」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它值顧家二小姐的價錢,知道顧美斯還有個親妹妹嗎?」

「哦對了,你肯定不知道,因為顧美夕是他的禁忌。」

「我萬美夕就值這個。所以他這輩子都不無法放棄我。」

簡美涼睜著一雙桃花眼,看不清喜怒,捏著包的手指,微微施了力。愛夾答列良久,竟然嗤笑出聲,手指撫了撫額間︰「我還好奇你到底有什麼魅力呢?」

「原來是這個……」簡美涼單腿忽然壓上床沿,手指麻利的捏上她的下巴,萬美夕因為傷口不敢大動,硬生生被她抬高了一個高度,和她對望。

只見她眯起了眼楮,細長的眉眼,精致的五官,說著扭曲的話︰「不就是這張假臉麼?無法放棄?」

「毀了不就行了?」

萬美夕猛然睜大瞳孔,驚恐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簡美涼垂下頭收了手,站在床邊,理了理裙擺,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她︰「听明白了就不要再問。」說著轉身就往外走,身後傳來萬美夕不死心的一句︰「不信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

簡美涼回身比了噓的手勢,戴上黑超面無表情的拉開病房門,簡單的回答了記者的問話,匆匆進了電梯,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耳邊全是萬美夕一句接一句的霹靂,她垂著頭看著掌心生出的薄汗,心想,她是真的受驚了。

「好巧。」耳邊傳來一句輕飄飄的搭訕。

簡美涼這才意識到電梯里還有其他人,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徐子維放大的臉近在眼前。眼里的警惕意識多了一分,還沒等問出口就見他攤了攤手︰「別誤會,我可沒有跟蹤人的癖好。」

「只是來看萬美夕,旗下的藝人,當然要多關心一點。」

簡美涼別過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那您該上樓,而不是向下。」

徐子維低笑出聲,似是自言自語︰「改主意了,看到你便改了主意。」

簡美涼環著雙臂沒有回話,腦子里亂糟糟的,只想見harris。

「不知道簡小姐有沒有空和我吃個午飯?」

「沒有。」簡美涼看了眼電梯上的數字,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煩躁。

「你想知道的,或許從我這里可以知道更多。」徐子維淡淡看了眼腕表︰「而且這個時間,堵車很嚴重。」

簡美涼極慢的眨了眨眼,沒有回應。

最終還是和他來了附近的酒店,簡美涼一邊吃東西一邊補腦,絕不是非要來探听秘密的,是有人自動送上門讓她知道的。

「顧少有個親妹妹叫美夕,如果還活著,應該你有這麼大了。」徐子維擦了擦嘴角,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簡美涼拿著刀叉的手頓了頓,沒有插話的意思。

「想必他的家庭你也知道,沒什麼親情可言。所以,顧美夕對于顧美斯而言,便是最親的人。」徐子維停了一會兒,觀察了一下她並沒多大反應的表情,繼續說︰「至于多親,多少超過了親情的範疇,禁忌是有了那麼一點。可惜了,一場意外顧美夕死了。」

「否則他不可能隔了這麼多年還無法釋懷。」

「而萬美夕和顧美夕又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大約兩年前,顧美斯冒險在澳門賭場救了萬美夕,給她房子給她錢,像寶貝一樣養著,你說他得多疼愛顧美夕,才能到這種愛屋及烏的地步?」

簡美涼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笑容甜美︰「我想你誤會我了,我對他們之間的事並不好奇。」說完拿起小包,轉身離去。

徐子維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笑意不減,步伐輕慢,身姿搖曳,看似和平常無二,可他還是知道他觸到她了,她不高興了。

這樣想著,嘴角笑意更濃,不一會兒竟然毫不顧及的在公共場合笑出了聲。

簡美涼站在街邊,街上的出租車像是也和她作對似的,連續招了幾次手,竟沒有一輛肯停下來將她帶離這個鬼地方。她環著雙臂,指間掐著手臂,她以前以為,顧美斯是因為那樣的家庭,才造就了他的風流。

現在想來,最重要的原因,原來是顧美夕。

她豎了豎柳眉,竟有點厭惡起了這個美字。此時烈日正濃,天氣悶熱讓人更加焦躁,簡美涼只覺得今天糟糕透了,本想著來這兒找點樂子,結果真是找到了,禁忌戀?

簡美涼忽然覺得頭疼的厲害,和精神病人無二的那一年,沒少听鄧韶婭絮叨禁忌,她喜歡池修的感情是禁忌,該適可而止。

偽禁忌,禁忌。顧美斯,我們還要有多少相像的地方?

終于一輛車停在眼前,簡美涼看著里面坐著的駱英澤,抬手拉開車門上了車。

「去哪兒?」駱英澤還如平常一樣和她打招呼,似乎並不介意那場尷尬的生日宴。

「回簡家。」簡美涼一字一句的回道。

駱英澤看了她一眼,發動了車子。一路無言,漫長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簡美涼卻忽然開了口︰「你之前讓我和池修重歸就好,就是因為顧美斯是你哥?」

「哥?顧家有這種親昵的稱呼嗎?」駱英澤輕笑一聲︰「簡美涼,雖然你也不值得池哥喜歡。但是我只想再說一次——除非你瞎了眼,才會放棄池哥選擇顧美斯那樣的。」

「顧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簡美涼胳膊抵在額間,嗤笑出聲︰「包括你?」

駱英澤沉默良久,極其認真的重復了一遍︰「是,包括我。」

車子停在簡家大院時,已是傍晚。簡美涼打開車門下了車,還沒等走遠,車門又一次被打開,駱英澤走下來,跟了上來。

「你干嘛?」簡美涼疑惑的問了他一句。

「今晚池哥訂婚,我當然得提前來看看他,看他被某個女人折騰成了什麼樣。」說著還不忘再一次深深看了一眼她,快步走了進去。

簡美涼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快步走上前,猛然踹了一腳駱英澤的膝蓋,看著他屈身在眼前,冷笑著︰「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你的池哥是受害者?」

「駱英澤,你以為你是誰呢?先別說池修,就連顧美斯,你都挑釁不了。」

「因為……」簡美涼彎了彎唇角︰「你比他們少的可不只智商這麼簡單。」說完拎著小包快步進了簡家大門,還沒等走進廳堂,便听見鄧韶婭的笑聲,簡美涼立在廊柱邊,看著沙發其樂融融的幾個人。

簡章眉目溫和,簡雁齊眉眼帶笑,徐子藝挽著池修的胳膊和鄧韶婭有說有笑。

怎麼就突然感覺自己格格不入了呢?

駱英澤走了進來,看著她愣神的模樣,心底更生出一絲鄙夷,抬手招呼︰「池哥,我來了。」

話音一落,廳堂里安靜了下來,沙發上幾個人的目光同時朝這邊看了過來。簡美涼頓時覺得身上每一個部位都被細細打量,她垂著眉眼,嘗試了很多次,才收好了情緒,抬起頭笑意滿滿︰「都在這兒呢?我回來沒遲吧?」

「還要等一會兒再出發。涼涼,快來,見見你嫂子。」鄧韶婭微笑著朝她招手。

簡美涼直接別過眼看向簡章︰「爺爺,我上樓換衣服下來。」說完片刻不停的上了樓。

鄧韶婭手停在半空中,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笑眯眯的看向徐子藝︰「涼涼這孩子就是性子冷淡點,你別介意。」

「不會,怎麼會介意?」徐子藝倒是十分滿意的笑開了眼︰「阿姨,帶我去你房間逛逛吧,這樣坐在這里怪緊張的。」

鄧韶婭一听更是眉開眼笑,站起身由著徐子藝挽著胳膊上了樓。

池修僵在沙發上,駱英澤拍了拍他肩頭,他才回神,一聲不吭的站起身繞過廳堂進了露台。駱英澤不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還沒等站穩,嘴角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很用力的一拳,駱英澤一個沒站穩,栽倒在地。他手掌撐著地面,拿胳膊擦了擦嘴角。

「別給我打她的主意。」池修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

「我沒這個打算了。」駱英澤倒是不在意的攤攤手︰「顧美斯喜歡的不是她,那她必然不會是他的軟肋。知道了這一點我還不至于和你搶女人。」

池修沒理他,只是沉默的吸著煙,眼前全是方才那張倉皇無措的小臉。她一進來他就看到她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可是沒辦法,他必須得要鄧韶婭放了心。

「那女人有什麼好?以前是現在也是,你到底喜歡她哪里?」

「竟然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駱英澤也拿出一支煙點燃,撐著雕欄,目光看向暗無星光的夜空,隱隱嘆了口氣。

「沒想過要做到這份上……是我只能選擇這樣……」池修轉了個身,和他一同望著黑夜︰「我這一生已經無望,如果還沒有她,活著也沒意義。」

駱英澤笑出了聲,嗤之以鼻︰「你真的變太多了,但是池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她不愛你了呢?」

池修深吸了一口煙,指間夾著煙,雙手撐在雕欄,慢慢拱起了腰,將頭垂的很低很低,碎發密密麻麻的遮著他眉眼的輪廓。

駱英澤心里咯 一聲,抬起手掌,竟放不上他的脊背。他太了解這個男人有多愛那個女人,就連表白,也要費盡心思挨到高考結束,生怕擾亂她一分一毫。約束在懷里怕她沒自由,放任在外面又怕她不愛他。

「沒想過。」

「也不會想。」

池修將聲音壓得很低,沙啞的嗓音似是也灌入了煙霧,模糊不清︰「只要毀掉就好了。」

「她還會愛我,和從前一樣。」

維納斯酒店三層廳堂,富麗堂皇,簡美涼上了樓,便停住不動,說還有事要交代,讓他們先進去。

她提著裙擺,扶著水晶扶手,圍著走廊慢慢繞圈,這里她太熟悉,簡雁齊和鄧韶婭的那場婚禮便是在這里舉行的。下了很大的決心將手機放在家里,她不敢也不想帶,帶了就會忍不住找顧美斯。

想讓他來又怕他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太陽穴至今為止還突突跳個不停,天花板上嵌著的一盞盞燈,很亮也很刺眼。只不過繞了一圈,便覺得走了一個世紀。

她想起池修來找她的那個午後,第一堂下課鈴聲才響起,門外便有女聲帶著不屑的聲音喊道︰「姓簡的有人找。」

然後喧鬧的班級便變得很沉默,她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還在熟睡,隱約便覺得又是哪個女生耍她,在這個學校里她沒有朋友,也沒有熟人,怎麼會有人找她?還沒等辨別來聲,身邊忽然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在她身前停下,徐徐的敲著她的桌面。

她捂著困頓了眼眸懶洋洋的抬起頭,手指一根根從臉上松開,映入眼簾的便是紅色長發扎成的發髻,她真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染這樣***包的顏色,還該死的好看。

他胸前戴著一條蜘蛛項鏈,一看便是時下流行的社會青年造型,她蹙了蹙眉,仔細琢磨著自己又惹了誰。

「我是池修。」

男人開了口,聲音很沙啞。她撓了撓頭︰「是別人讓你來揍我麼?」

「可不可以等放學,我不想逃課,我爸爸會不高興。」

隔壁班的學生好奇的湊過來,班級門口堵的水泄不通。于是在人滿為患的教室里,男人忽然笑了,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站起身,莫名其妙的揚聲宣布︰「這個女人,以後我罩了。」

後來很多年,再也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流里流氣的話,以至于她到現在還認為,他是特別的。

在後來,她有了新的名字。涼姐,池哥的女人。

向來不爭不吵清高自傲受人欺負也不吭聲的三好學生,簡某人,有了護身符。

就這樣突然的變成了好厲害的人,因為他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然後呢?

簡美涼垂著頭慢慢走進一個拐角,扶著牆壁,呼吸困難。也不顧及身上的長裙,沿著牆壁慢慢蹲,手指輕顫著抓住耳朵,不停的揉著,好像這樣呼吸就不再困難了似的。

「你又在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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