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幾許,你是我恐懼和痛苦的解藥,亦是我致命的毒7
簡美涼出了簡家大院,站原地站了一會兒。愛耨朾碣黑色商務車便緩緩開過來,在她身前停下。harris拉開車門,顯然才睡醒沒多久,下巴處多了一些淺青色胡茬,到她時眼楮還一睜一閉的︰「不是說要休假?」
簡美涼沒理他,抬步上了車,車門在身後被拉上︰「我要的假發呢?」
harris胡亂的朝後面一指︰「放在後面的牛皮紙袋里。」
簡美涼翻出來,著手里的淺粉色細長發,眼角抽了抽,朝他扔了過去︰「你這是讓我招風呢?還是引蝶?」
假發順勢搭在他發頂,惹得司機小五,撲哧一聲,大笑起來軺。
harris轉過身,趴在椅背上,抬手將假發拿下來了幾眼︰「隨手拿錯了,那就不要出去逛了——好好的去逛什麼名人街,你什麼時候對職業裝感興趣了?」
簡美涼蹙了蹙眉,從他手里拿過來照著鏡子戴上,然後風情的撩了撩長發,一臉戲謔︰「明天,你姐姐我就是職業女性了。」
harris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盯著她笑不達眼底的眸子。重新轉過身,闔著眼輕嘆一聲暗。
簡美涼挑衣服的速度向來快,好哪一件便指過去,一旁的導購員便忙替她拿下來,差身後的人去打包。
幾家逛下來,她便累了,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捧著星巴克咖啡抿了兩口,忽然說︰「我想一個人逛逛,你們幫我把衣服送回浮安。」
harris瞥了眼不依,夸張的在她身邊一邊比劃一邊絮叨︰「我和你一起,自己一個人多少還是不安全的。你這副打扮是沒幾個人能出來你是誰,但是你這副打扮也恰巧表明了你是誰。但凡狗仔盯上你這樣的人物,一定追到底,不是明星也是名媛。再說——萬美夕那個事雖然被壓下來了,但是圈子里傳一傳,早晚說不定傳進哪個粉絲耳朵里。現在那些瘋狂粉絲,你可不要小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從哪個角落里沖出來——」說著轉身,夸張的比了個手勢︰「就給你潑一身硫酸……咦?」
身後空蕩蕩的,早已沒了簡美涼的影子,他撫了撫額,急忙拿出手機去撥她手機,那邊過了很久才接︰「你再這麼吵,我就要辭了你。」
harris訕訕的模了模鼻梁︰「我這不是也問你好?」
那邊一陣沉默,偶爾能听到車子鳴笛的聲音,他下意識又追了一句︰「好,你自己也可以。但是我的大小姐,你可得好好著車,安全第一。」
對方依舊沒有回話,他幾乎本能的又焦急了起來,不斷的對著听筒嚷︰「你還在听嗎?在听嗎?喂?」
「harris,這部劇結束,我打算退出演藝圈了——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了。」
harris握著手機的手一松,連忙彎腰在它落地前接到手心里,著已然掛斷的通話界面,重新放回耳邊,聲音干澀︰「不是說好了,伺候你一輩子麼?」
身邊來來回回穿梭過許多人,從接近她開始,就該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現在突然要停,停不下來。
他甚至沒想過有一天他們分開,他該做點什麼?哪也不想去,什麼也不想要,只是想守在她身邊,恐怕現在也不行了吧?
對面支著畫架的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空留畫架在原地。harris站起身,慢步走了過去,坐在板凳上,隨意的拿起筆,在素描紙上描繪,目光並未任何東西,筆尖卻從未在紙上有過一次停頓。
就好像根本不用細想,那個女人的柳眉,桃花眼,紅唇,便一一閃現在眼前。
耳邊傳來鼓掌和驚嘆聲,一個穿著粗針毛衣的女人握著咖啡紙杯,激動的喊︰「先生,您是專業的吧?我始終掌握不了這種生動的畫面。」
「這女人真漂亮,是你女朋友嗎?」
harris放下筆,沉默的站起身,轉身離開。
身後女人不依不饒的又追上來喊︰「還沒畫完啊,沒創作完是對自己的損失。」說著向他突然陰沉下來的表情,疑惑的問︰「是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了嗎?」
「她是女神。」harris忽然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瞪視著喋喋不休的女人,重復了一遍︰「她是女神。」
「好吧,女神。」女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這男人,她明明從頭到尾說的都是好話?還是撓著頭發追問了一句︰「那您接著把女神畫完?」
話音剛落對方已經隨手攔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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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美涼一個人去了後海閣,餐廳里人不多,因為還沒太到飯點。她要了露台靠近雕欄的角落位置,懶懶的靠向椅背,享受海風吹拂的快感,手機不停嘀嘀作響。
她歪過頭著上面的名字,等了好一會兒,慢悠悠接了起來。那邊顧美斯不耐煩的聲音隔著听筒傳來︰「在哪兒!」
「簡家。」簡美涼臉不紅心不跳的吃著侍應生端過來的冰點。
「就算是說謊話,你是不是也得講些有誠意的?」顧美斯嗤笑一聲,語氣里透著濃濃的不悅。
「我在吃飯。」
「一個人?在哪兒,我去找你。」顧美斯話音剛落,那邊傳來敲門聲,一聲嬌滴滴的女聲緩緩傳了過來︰「顧哥,趙守送我回來,我到吃飯的時間了,可以和你一起去樓下,蹭一頓工作餐嗎?」
簡美涼吃東西的動作一頓,那聲音自是再熟悉不過,她撇撇嘴︰「我約人了。你陪你萬妹妹吧。」
顧美斯似是輕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醋酸味怎麼這麼濃?」
這時玻璃門緩緩被推開,簡美涼視線正好對著露台門口,徐子藝和池修先後走了進來。
簡美涼一時煩躁,直接掛斷了通話。
整個露台就兩桌有人,而其中一個還是頂著一頭淺粉色長發,黑超遮面的女人。
必然會引來那兩人的注視。簡美涼被的不自在,可面上還端著,想了想靈機一動,朝著不停向她這邊打量的人比了個中指,嘴部表情盡量扭曲的讓她上去像個——不良少女。
果然迎來徐子藝厭惡的顏色,不再轉過身,重新掛著笑和池修說話。
池修面色淡然的听著徐子藝不停說些和朋友去時裝展的趣聞,目光始終若有似無的將視線落在角落那一桌垂著頭吃東西的女人。嘴角牽著淡笑。
他想起有次他和蛛網的兄弟被算計,吃了不少苦頭,她大半夜從寢室樓那邊翻牆出來。
當他坐在千萊卡座里,由著一個不太熟的女性朋友包扎時。便听到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作反應,視野里便多了一個人。
凌亂的黑色長發,劃破的淺色牛仔褲,抱著一紙袋的東西。漂亮的小臉上沾著髒兮兮的泥土。
他蹙著眉上下打量她︰「你這是從哪逃難而來?」
誰知她一把掀開一旁女人握著他胳膊的手,將東西往桌面上一扔,跺著腳︰「池修,讓她走。」
那模樣真像炸了毛的小貓,含糊不清,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拉過他的胳膊,毫不溫柔的處理著他胳膊上的傷口。
一旁的女人的心驚,不停提醒她︰「涼姐,輕點呀。」
簡美涼蹲在椅子上撇了撇嘴,手下更用力了。他只好擺手讓對方走。
待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她忽然停住不動了,目光緊緊盯著他的傷口,眼淚砸在他手臂上。
他一時慌了,他見過她太多種樣子,那張能容得下所有情緒的雙眼,因為他掉了眼淚。
從無任何不良記錄的三好學生,因為他半夜翻牆被記了過。
她有很多第一次,是為了他,怎能說丟棄就丟棄?
徐子藝不悅的聲音一遍遍傳來︰「你在想什麼這麼用心?」
池修收了思緒,目光始終沒放在她身上︰「沒什麼。」
「池修,一星期一次的踫面,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徐子藝不高興的敲了敲桌子。
「認真什麼?」池修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發現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他有些晃神,扶了扶額角︰「這里沒有人,還演什麼?」
「你只要安靜的坐在這里,和我吃頓飯,再送你回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cat︰
過渡章,因為寶貝們最近抱歉更新慢。
決定加更,下周五一萬,下周六六千。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