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幾許 我們的愛情並不光鮮,卻相互拉扯著蠢蠢欲動7【萬更】

作者 ︰ 貓蘿小姐

我們的愛情並不光鮮,卻相互拉扯著蠢蠢欲動7萬更

趙守驅車帶萬美夕到了公司,在辦公室門口被kaori攔了下來︰「老板感冒了,吃過藥在休息。愛睍蓴璩」

「那合作的事?」趙守作勢要進去被kaori又一次的攔住。

「談完了,對方見老板身體欠佳,還給讓了兩個百分點。」kaori說著目光瞥向萬美夕,眼里閃過一抹厭惡,環著雙臂陰陽怪氣的說︰「他們的助理還替老板去買了藥呢!哪像你,一天就知道在外面陪著女人瞎晃。」

「哎喲,您說話給我留點面子成麼?」趙守訕訕一笑,轉身對萬美夕說︰「看來今天老板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

萬美夕搖著頭,一臉擔心的揪著他袖口︰「讓我進去看看他吧?他很少生病的——」然後在趙守開口時,焦急的保證︰「我不怕傳染!一定不吵不鬧,他好一點我就走。轢」

趙守為難的看著她擔憂的臉。kaori直接擋在萬美夕面前,目光卻是看著趙守︰「老板吩咐過的事,你又當耳邊風?」

趙守看著kaori義憤填膺的模樣,拉著她的胳膊,拖進了電梯,朝著萬美夕使了個眼色。

電梯門關上時,kaori還忍不住罵他︰「你真是被這狐狸精迷住了?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愛為她挑釁老板的忍耐力了。縶」

趙守只是倚著壁面,狀似思考了一會兒︰「老板這些年什麼也不缺,眼下只缺一個真正為他好的人。萬小姐正合適。」

「你是最近忙糊涂了?那天頭版的照片你沒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咱老板喜歡的是他的二女乃!」kaori忍不住月兌口而出,說完有急忙住了嘴。就算她對這兩個女人都沒有好感,但是如果非要選一個,她也一定不會選萬美夕,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

趙守不以為然,他跟著老板這麼久只見過他一次脆弱的表情,那就是萬美夕要跳樓那次。所以不管老板身邊有多少女人,他始終堅信萬美夕一定會是不同的那一個。這樣想著轉身笑著說︰「請你吃飯,你可安靜一點吧。」

萬美夕待電梯在一樓停穩後,才轉身快步走進辦公室,徑直打開休息室門。房間里拉著厚重的窗簾,看不到光,她輕聲喚他︰「顧哥?」

見沒有回應,不由放大了聲音,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她這才安心的抬手按開吊燈。顧美斯躺在床上,手臂遮著眉眼,嘴角緊抿成直線,看樣子並不好受。萬美夕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他身邊,在床沿落座,細細的打量他。

男人睡姿還和記憶里的一樣散漫,領口紐扣解開了三顆,像是撕扯下來的,還帶了些褶皺。她抬手將他胳膊拉下來在身側放好,睡夢里的人,眉心鎖著,臉色十分難看。

萬美夕隱忍的將手掌握成拳,顧連譽交代的歷歷在耳。這樣想著慢慢彎下腰,一點點朝著他的薄唇靠近,末了閉上眼楮,觸踫上去。

觸踫的熱度,讓她緊張的抬起頭,探著手去模他的額頭。額上的薄汗伴著灼熱,讓她不由蜷起了手指,起身跑進衛浴間。

簡美涼感覺身體都要僵成雕塑,顧連譽還是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維持太久的坐姿讓她的脊背泛著酸麻的疼,卻又不敢松懈下來。

「你好像很怕我?」顧連譽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是阿斯和你說過什麼?」

「沒有,我在簡家也是這樣。」簡美涼語氣平淡的開口。

顧連譽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哦,我都要忘了。你和阿斯一樣,沒有媽,怪不得脾氣都有些怪。」

「我有媽媽,她叫佟惜。」簡美涼幾乎在他話音剛落時就反駁了回去,說著還抬起頭迎上他不悅的眸子︰「美斯也有。我們只是暫時失去,而不是沒有。」

「暫時失去?」顧連譽撿了重點詞,聲音略帶譏諷︰「還指望著死後相見?顧家的人還是少點迷信的好。死人就是死人。」

簡美涼咬了咬牙,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毫無感情的提著自己的前妻,慢慢的就將他的面孔和簡雁齊重疊。昨晚纏綿到極致時,顧美斯的話還依舊盤旋于耳,這一次她是真的听的很清楚,他求她不要離開他,他吼出這句時的沙啞和隱忍,都讓她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她何嘗不是?她何嘗不在害怕。他們所有的不安感,何嘗不是這群人造成的?

「您愛美斯麼?」簡美涼幾乎月兌口而出,臉色再也不復剛才的平靜︰「如果您愛他,就不該說這樣的話。」

「如果我媽媽能因為我的迷信而存活在我腦子里,我寧可迷信一輩子。」

顧連譽對她的激動視若無睹,甚至將煙摁滅,全神貫注的打量著她憤怒的表情,那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他和你可不一樣,他恨他媽媽和我。」顧連譽難得加強了語氣︰「所以不要把你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思想,強加給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事業為重。其他的都是陪襯。」

簡美涼咬緊的牙關,隨著他薄情的語言,而慢慢松開。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男人比簡雁齊還要讓人憎惡,自以為是的將自己高高掛在高位,完全沒有一點錯誤的認知。

她莫名又開始想念顧美斯,如果他站在這里,是不是會將她拉向身後,替她擋住顧連譽這張丑惡的嘴臉,亦或是拉著她逃離這個地方。

顧連譽看了看腕表,完全不在意她此刻蒼白如紙的面色︰「好了出去吧,快到吃飯的時間了。」

簡美涼幾乎是立刻從皮椅上站起身,大步走到門口。扭開門旋鈕時,身後顧連譽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我听說簡家有塊半山半海的地皮,風景甚好。」

「不知道你有沒有地址?」

簡美涼從來沒听過,因為迫切想離開這兒,直接冷聲回應︰「我沒听爺爺說過。」說完不等顧連譽再發話,關上了門。

顧連譽看著緊閉的書房門,慢慢收了臉上的笑意。

簡美涼一路飛快的朝樓下樓梯,下了最後一層,扶著扶手喘氣。

一杯水遞到眼前,簡美涼抬起頭,看見顧墨一臉溫和的看著她︰「喝點水,在里面那麼久,口一定渴了。」

簡美涼豎了豎柳眉,接過來,喝了幾口︰「有地方喘口氣麼?我不喜歡你們家這棟陰森森的宅子。」她聲音是抑制不住的譏諷和嘲弄。

顧墨不介意的聳聳肩,朝她指了指方向,自覺的走在前面帶路,聲音很輕︰「後花園,顧家最安靜的地方了。」

簡美涼跟在他身後,一邊拿出手機撥給顧美斯,依舊是關機的狀態。她看了眼時間,八點準時開飯,這已經七點四十了,怎麼還關機?

「還沒聯系上大哥麼?」顧墨在回廊邊的柱子前停住,笑著看向她皺著小臉的模樣︰「安心,他一貫有掐著點或是遲到的習慣。」

簡美涼抬手將玻璃杯里的水喝干淨,塞到他手里,聲音冷清︰「你沒必要在我面前一口一個大哥,你們關系有多不好,你有多不喜歡他,我心知肚明。」

「你就算再在我面前裝的對他多關心,我也不會在他面前提任何一句。」

話音剛落,顧墨便垂著頭笑了,笑得整個脊背都跟著顫。末了抬起眉眼,將視線落在花園里的槐樹上。

簡美涼十分厭惡他的笑聲,只感覺和顧連譽沒有任何區別。忍不住抬眼瞪他,不經意的瞥見他眼角殘留的淚光,一時愕然無語。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顧墨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隨後陷入回憶︰「我初見他的時候,還談不上不喜歡,反而覺得他比我可憐罷了。」

「他因為寧笛和美夕的事發了癲,我還得謝謝他。」

簡美涼對他的輕佻的語氣十分不悅,作勢要往里面走。

「沒有他,我或許連進這個家門檻的機會都沒有。」顧墨回過頭看著簡美涼不解的眸子,笑容更甚︰「不理解是麼?因為當時爸控制不了他,必須得送他去國外。而我就作為他的替補,得到了先替他照顧顧氏的恩賜。」

顧墨說著走向僵在原地的簡美涼,微微俯身,將額前的黑發捋到腦後,笑容不減︰「看到這條疤了麼?這是大哥拿削水果的刀劃的,他那時候就是瘋成這樣,容不得一點髒東西——包括我。」

簡美涼看著他額頭上有些猙獰的疤痕本能的向後倒退,兩三步後,便頭也不回的往里面走。

身後顧墨溫和的低語還回響在耳側︰「連嫂子也不願听我說話,可見我是得有多髒呢?」身體忍不住發抖,她下意識抬起雙手環住雙臂,她無法去想那時候的顧美斯得多絕望?她想起那天在車里,他輕描淡寫的敘述寧笛和顧美夕的死亡……他得多難過?同一時間失去了母親和妹妹,還要接受父親在外面的孩子?

耳邊忽然傳來咳嗽聲,簡美涼抬手朝樓上看去。顧連譽背著雙手,葉素穎挽著他的胳膊,徐徐往樓下走。

簡美涼環著雙臂的手,慢慢箍緊,她發現她錯了。

在顧家,她同樣,同樣有想上去撕爛顧連譽那張嘴臉的沖動,甚至想撕爛這個家的每個人……

圓形餐桌上擺滿了菜肴,顧美斯的手機依舊關機。

所有人都跟著顧連譽沉默,等著他的發話。葉素穎倒是格外悠閑的將每個人都打量一會兒,慢慢將視線落在簡美涼一個人身上,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拍了下手掌︰「我才想起來,涼涼,你上次和子維一起選的禮物,我很喜歡。」

「讓你們兩個費心了。」

簡美涼面色一僵,下意識去看顧連譽的表情,果然是不出所料的皺著眉頭,沒一會兒便听見他毫無溫度的開口︰「女人不比男人,男人在外惹點花邊新聞,那是在所難免。女人就不同了,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都是結了婚的人了,不要還一股子風塵味。」

簡美涼反而笑了笑︰「那天是和徐總談投標的事,說是要順道見位長輩,沒想到會是葉姨。下次會注意。」她說著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葉姨和顧墨的關系可真好,看樣子是翡翠樓的常客了。下次我去還得勞煩您給訂個位子。」

話一出口,葉素穎明顯僵了表情,身體更是不敢往顧連譽那邊偏一下。看向簡美涼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怒氣。

她急的額頭出汗,顧晨又不在家,沒人活躍氣氛,這話一出來,氣氛莫名就僵住。

顧墨也一直保持沉默,更是讓她心底急躁,端著臉色,輕輕在桌下面踢了踢顧墨的腿。

「哎呀。」簡美涼突然輕叫一聲,低頭看桌下面,一臉不解的抬頭︰「葉姨,我說錯話了嗎?您踢我做什麼?」

葉素穎隨著她的質問,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訕訕的笑︰「哪有?涼涼你真見外。什麼時候去翡翠樓,盡管和我說,難得我們又共同的喜好。」

顧墨低垂著眉眼,不禁勾起了唇角,腿部還有高跟鞋踢過的疼感。照理說,他得清除掉顧連譽一切懷疑的可能。可他莫名就不想開口,尤其是今晚,格外不想。

「這麼晚怎麼還沒到?」顧連譽發了話,似是完全沒有听到他們剛才的對話。

管家走過來,低聲說︰「往趙守那打過電-話了,顧少受了涼。吃過藥在公司休息,這會兒估計還沒醒。」

顧連譽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你身為阿斯的太太,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簡美涼這會兒哪有功夫去听他話里的不悅,一定是昨天在廣場等她的時候感冒的,這樣想著心底更加不安了起來。站起身,朝桌上的人彎腰︰「爸,我先去看看他了。萬一嚴重了,拖著可不好。」說完也沒心思顧及他們是否不高興,快步朝外面走。

顧墨順勢站起身,顧連譽將面前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急什麼?」

顧墨迎上他的目光,眼里全是擔心︰「我去送送嫂子,這樣也好方便送哥去醫院。」

顧連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拿起筷子,面無表情的發話︰「坐下吃飯,自然有司機去送。」

簡美涼一路都不安心,從今天安福來顧園開始就莫名心慌,這會兒可不就是出事了麼?車窗外閃著一片喜慶的霓虹,她卻沒辦法跟著放松情緒,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昨晚因為下雪溫度格外低,他又等了那麼久——手機一直關機,想必一定是很難受,不然怎麼也會提前告訴老陳一聲。

顧宅的司機將簡美涼送到美帝地下停車場,她便急匆匆的下了車,連客氣的話都忘了說。快步走到電梯前,按了密碼走了進去。

想起昨晚他忽然出現在眼前時的樣子,他擔心的神色在眼前揮之不去,讓她莫名心安。

那時候她就在想,不管這個男人愛不愛她,至少需要的

時候,他似乎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就這一點,就足夠了,關于未來的事都不想再去深想。

數字一點點往上跳動,她卻還是覺得慢,在電梯里焦急的來回踱步。電梯門一打開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辦公室里靜悄悄的,休息室的門縫下卻是開著燈的,隨著她腳步的接近,女人說話的聲音便愈加清晰。

簡美涼握著門柄的手指,慢慢握緊再慢慢松開,方才因為跑的太急,氣息不穩,她卻不想讓自己停下來松口氣。

女人伴著笑聲的低語,一下下刺激著她的耳膜。

她慢慢轉過身子,脊背抵向門板。以前不是沒見過他的花邊新聞,不是不知道他有別的女人。

她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在剛剛她還覺得他們之間很合拍,他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對,她沒多愛他,也同樣不求他對她多真誠。

可是為什麼要在說出求她不要離開後,為什麼要在她開始擔心的時候……

她松了手,慢慢朝辦公室外走,腳下的步伐跟著有些虛浮,甚至不記得怎麼下的樓,怎麼走進的停車場。

停車場冰冷的風一股股襲過來,她才清醒了一些。

司機的車早已不見蹤影,想必是不想留下來打擾。簡美涼忍不住發笑,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起了回音,顯得有些猙獰,再傳回她耳朵里時,她自己都被這笑聲驚到。

她一步步朝停車場外走,燈光逐漸變得清晰,她卻停了腳步。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突然轉身往回跑。

當她一口氣鑽進電梯里,恨不得將雙腳踩爛,看著電梯里不斷跳動的數字,心跳都跟著揪在了一起。

休息室的燈光依舊亮著,在辦公室里映出一方橘黃色的光影,她抬步走過去,影子便在身後拉得很長。

她重新抬手覆上-門柄,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扭開。

顧美斯系著紐扣的手倏然僵住,朝她這邊看過來。萬美夕躺在他的身後,看到她時一臉驚慌的表情。

「我……」顧美斯站起身,手指僵著朝她的方向伸過去,嗓子因為感冒,格外沙啞。

簡美涼沒有看他,直接越過他身邊走了進去,看著萬美夕向後縮了兩下的身子,笑得一臉溫和︰「又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是麼?」她說著走上前,一手拉著萬美夕的胳膊,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

「涼兒,我……」顧美斯眼前一暈,嗓子干澀的說話都困難,可看著簡美涼明顯激動的樣子,還是走上前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你閉嘴。」簡美涼直接笑眯眯的朝他說了一句,拉著不斷掙扎的萬美夕,將她帶拖出辦公室。她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力氣,萬美夕驚叫和掙扎的幅度,明明讓她煩躁的恨不得立馬松手,可她還是不想停下來,將她甩進了電梯里。

「記憶沒了,智商還有吧?」簡美涼拿出手包,從里面掏出幾張鈔票,扔在她眼前︰「下樓坐的士,也該會了?」她說著往回走了兩步,回身加了一句︰「謝謝你照顧我老公。」

萬美夕看著電梯門在眼前關上,咬著牙的動作終于松了口,她看了眼地上散亂的鈔票,扶著電梯壁站起身,按了電梯。

方才脊背因為撞在壁面,此刻不小心動一下便覺得疼。可她還是忍不住笑,至少這一次,那女人是真的生氣了。

簡美涼沒有直接回休息室,而是從顧美斯抽屜里找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透過落地窗可以俯視半座北城,千萬種霓虹盡在眼底。

有些日子沒抽煙,幾口便覺得嗓子發干,回身找水喝時,瞥了眼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人似乎也在遲疑著和她說點什麼,黑影不斷的閃現在門縫附近。簡美涼一手扶著縴腰,只覺得方才反應過激了,她最近似乎反常的厲害,一定是被他傳染。

想到方才顧美斯手心的熱度,嘆了口氣,慢步走到休息室門口,手指輕輕敲了敲門板︰「穿好衣服了沒有?」

話音剛落,門就從里面打開,顧美斯一只手臂伸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估計是使了全身的力道,身體都跟著晃了半圈,站穩,拖著她走到床邊,將她按在床上。半蹲在她身前,從手邊的櫃子里翻出紙和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幾筆,遞到簡美涼面前。

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我什麼也沒做。」

簡美涼抬手吸了口煙,眯著眼不說話,顧美斯抬手就將她的煙搶過來摁滅在煙灰缸里,無奈的看著她眨了眨眼,又重新拿起筆寫︰「你進來的時候我剛醒。」

簡美涼直接將他手里的紙拿過來,三下兩下揉成紙團扔進垃圾桶里。

「我眼楮不好,看不見字。」簡美涼環著雙臂,語氣冷淡。

顧美斯听她這話,反倒笑了,扶著櫃子站起身,抬手扶了扶額頭,身體一晃,便將她壓在身下。

他鼻端呼出的熱氣,侵襲著她頸間的肌膚,癢的厲害。簡美涼抬手去推他,他轉過頭,薄唇貼上她頸間,舒舒服服的哼氣。

「顧美斯,你看我有心情管你嗎?」簡美涼被他壓得喘不過氣︰「起來,和我去醫院。」

「我沒有。」顧美斯半晌吐出三個字,隔了一會兒又聲音更低的開口︰「除了你,我現在對別人提不起興致。」

他嗓音向來性感,此刻伴著沙啞听起來格外震懾人心,簡美涼被他不要臉的回應惹得一怔︰「你先起來,我喘不過氣。」

顧美斯彎曲著手肘,勉強撐起了身子,眯著眼瞧她︰「喘不過氣?」說完不等簡美涼反映,便低頭吻住她的唇,像做人工呼吸一般,一口一口往里面送氣。

簡美涼抬手就要去打他的臉,卻在覆上後變得焦急,她推開他的臉,他身體也跟著往旁邊倒去。

簡美涼急忙起身一聲聲喚他︰「顧美斯,你醒醒,我們去醫院。」

對方怎麼也不肯睜眼,單臂撈過她的縴腰,重新貼緊。

簡美涼被他勒得難受,又彈不得,若不是他此刻隔著衣物都散著熱度,她一定以為他在裝。她探過手從衣袋里拿出手機撥給老陳,讓對方叫張醫生來公司一趟,並簡單敘述了下他的狀況。

末了掐斷了通話,頸間的呼吸絲毫不減,她索性認命的由著他。兩個人以奇怪的姿勢側躺在大床上,簡美涼看著跟著他們一起傾斜的天花板紋路,發呆。

「涼兒。」他啞著嗓音叫她。

「省點力氣吧你。」簡美涼沒好氣的扭了扭身體,盡量離他遠一點。

可是根本沒用,只不過逃離一點,他便跟著貼過來,附帶著再喚一聲︰「涼兒。」

周而復始的,簡美涼有些惱,扭頭瞪了他一眼,他依舊一臉滿足的闔著眼,嘴角勾著還著笑意,好像在鬧別扭的是自己一樣。

耳邊傳來聲響,簡美涼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張醫生正往藥箱里裝東西,看到她困倦的樣子,體貼的說︰「太太你再睡會兒,這兒有我看著。」

簡美涼點了點頭,迷糊間還不忘探過手去模模身邊人的額頭,感覺熱度退了一點兒,才安心的收回手,翻了個身,環上對方的腰,重新睡了過去。

顧美斯是被胸口壓的喘不過氣,才睜開了眼,入目的便是簡美涼的小腦袋,牢牢的壓著他的胸口,以奇怪的姿勢將半邊身子壓在他身上,還能安穩入睡。

休息室門被輕敲了兩聲,趙守推開門探頭看了進來。顧美斯偏過頭,看到他後,臉色一凜,示意他出去。

待門重新關上,顧美斯將簡美涼從身上輕輕撤下來,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翻身下床進了衛浴間。

趙守忐忑的站在辦公桌前,垂頭喪氣,他剛才沒看錯的話,躺在老板身上的女人,分明就是簡美涼,那個amber。

昨晚離開的時候分明是將萬美夕留在這兒,看這狀況,不會是互相見過吧?他沒來由的背後生出一股冷汗,身後的門扭動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吞咽了一口。

顧美斯雙手揣褲袋里,慢步走過來,越過他身邊坐在了皮椅上,從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趙守這會兒心里更沒底了。

「知道里面的是誰?」顧美斯懶洋洋的開口,嗓音還有點啞,卻沒來由讓趙守犯慌。

「amber,簡小姐……」

「是我太太。」顧美斯直接打斷他後面的顫音,緊接著又重復了一遍︰「是我太太。」

「啊?」趙守傻了吧唧的抬起頭︰「什麼?老板,您結不結婚我還能不知道麼?」

「哦?」顧美斯拉長了音節,手指在辦公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你知道和不知道有區別?萬美夕還不是照樣能進到這里?」

趙守哪還有心思去顧及他的怒氣了,腦子里全部沾滿了老板結婚的消息,仍是不可置信的問︰「您真的結婚了?可是……」

顧美斯笑了,抬手扶上額間,揉了幾下︰「我上次說過,她再進來一次,你跟著一起滾。」

趙守這才意識到他的怒氣,忙低著頭認錯︰「對不起,我疏忽了。只是想著元旦您身邊沒個人陪,就將萬小姐自作主張留下來。」

「別吵了。」一聲清洌的女聲傳了過來,兩人同時回了頭,簡美涼倚著門框,身上披著顧美斯的西服,打著哈欠︰「趙守你出去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趙守顫巍巍的將目光看向老板,只見對方完全沒有抬眼敲自己,急忙上前道歉︰「太太,對不起。只是之前你們藏的太深,我沒這個覺悟,以後一定不會再犯。」

「是我擅自讓萬小姐留下來的,和老板沒有任何關系。」

簡美涼豎了豎柳眉,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顧美斯咳嗽了一聲︰「你先出去。」說完越過趙守,直接進了休息室。簡美涼正靠著床頭,闔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抬手踫了踫她的臉頰︰「吵到你了?我這休息室隔音沒這麼差吧?」

簡美涼也不睜眼,抬手模上他的額頭,感覺還有點熱︰「你再吃點藥。」

顧美斯抓住她要收回的手,死死按在額頭處,聲音輕笑︰「得到你的關心,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簡美涼終于忍耐不住,睜開了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笑什麼?」

「謝謝你。」顧美斯沒有理她眼里的怒意,牽著她的手背,輕輕吻了上去。

簡美涼抽出手臂,將西服月兌下來,塞到他懷里︰「顧美斯你別這樣。可能你很清醒,但是我很煩躁。」

「我先走了,你記得吃藥。」她說著往門邊走,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

簡美涼一路走到停車場,她有些懊惱此刻的自己。她真的變了這個認知時不時跳出來提醒她,讓她覺得害怕。

手機在衣袋里震動,她看也沒看直接接了起來,顧美斯略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慶功宴,是在後天吧?」

簡美涼皺著眉沒好氣的回了句︰「這好像沒必要向你匯報,沒事我掛了。」

那邊笑出了聲,好久才懶懶的回了句︰「簡美涼,後天你得穿漂亮一點。」

《深海一公尺》的慶功宴設在經典,李導演這一次回歸之作,可謂是將他近幾年消退的名氣,一並拉了回來。

媒體應邀前來的不少,簡美涼挽著harri步入會廳時,鎂光燈便掃了過來,她一身寶石藍長裙,頭發別著黑色小禮帽,黑紗遮半面。

在她之後,緊接著身後又是一連串掌聲。

簡美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臉色不禁難看了幾分,然後忙又收斂起情緒,懊惱自己的反應。

她最近似乎太容易表露情緒,那些東西她不是早該沒有了嗎?

「有些日子不見,你表情豐富了不少。」身邊harri持著酒杯,輕聲說了一句。

簡美涼抬起頭,有點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接過他手里的香檳輕抿了一口。余光還是忍不住掃了過去。

萬美夕站在媒體中間,從善如流的回答著的提問,並對大家對她病情的關心表示感謝。

簡美涼忍不住嗤笑一聲︰「失憶也算病?」

harri看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那雙眼里太過分明的強烈情緒,讓他著實有點不適應,他輕抿了口酒︰「好了,那女人你接近她只會惹來麻煩。」

「墜海的事,你就該意識到了。」

簡美涼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我知道,還沒那麼閑。」

慶功宴很快開始,簡美涼繞著周圍的人看了一圈,也沒見顧美斯的影子。那天之後他幾乎沒回顧園,要麼就是她醒了他不在。

兩個人好像默契的給彼此安靜的時間,簡美涼撇了撇嘴,有些意興闌珊。和李導演隨便附和了幾句,便出了宴會廳。

她扶著扶手,慢步圍著繞圈,三繞兩繞最後一定是停在樓梯口,簡美涼索性不在走,就倚著樓梯邊的柱子往樓下張望。

「真是一不小心就看到賤人。」tia尖銳的聲音傳入耳朵。

「tia,你別這麼說。她是嫂子,哥哥的太太。」萬美夕低聲勸道。

「萬美夕你……」tia看著她的樣子,心里不禁一疼︰「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簡美涼終于耐不住,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兩個人︰「煽情的話,能換個地方?我吃的飽,並且現在還不想吐。」

tia一听怒氣更是止不住,不顧萬美夕的拉扯就沖了上來,抬手就朝簡美涼側臉扇下去。

被簡美涼牢牢握住胳膊︰「替主子出風頭的事,還是少做點的好。省的到時候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簡美涼說完就要往回走,tia一把上前揪住她的胳膊,簡美涼本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更是懶得手軟,抓著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就將tia摔在了地上。

#cat︰

親戚今天手術,發晚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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