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幾許 還未遇見之前,曾以為那會是一生難以連根拔起的一荊棘6

作者 ︰ 貓蘿小姐

還未遇見之前,曾以為那會是一生難以連根拔起的荊棘6

池修那時候所有的生活來源都是他在酒吧打工賺的錢,很少麻煩家里人。愛睍蓴璩

他第一次送她玫瑰,是在她生日。

他將她帶到玫瑰花店,問她喜歡哪一種。

她看著他因為不自在而泛紅的側臉,心里滿滿的全是幸福。她只挑了最普通的紅玫瑰,不多不少,四枝。

池修當時有些不高興,對著店員說來一束轢。

她不依,不管他說什麼都只肯要四朵,因為四朵玫瑰的花語是至死不渝。

年幼的時候總是擅長信誓旦旦的許諾,比如與子偕老、比如一生一世、再比如至死不渝……

所有有關于愛情的情話,恨不得要說上千遍萬遍,以為那樣便可以真的相愛到終老翡。

「因為你的遲到我們錯過了最佳的奠基時間,所有人都在這兒等你一個人,你連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鄧韶婭有些不悅的聲音傳進耳朵,也敲碎了她陷入過去的迷夢。

她緩緩抬起眉眼,正要開口,簡雁齊直接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簡美涼也沒了心情和他們爭執,剪彩的時候也顯得漫不經心。

奠基儀式進展的很順利,當所有人都散去。池修在她身前彎下腰。簡雁齊和鄧韶婭站在不遠處朝這邊看來,神色各異。

簡美涼也不拒絕,摟住他的脖頸,表情自然的迎上鄧韶婭的目光。

經過簡雁齊身邊時,听見他說︰「晚上在銀座有個關于這次項目的酒會,你也來參加。」說著似是想起了上次的不愉快,壓低了聲音︰「如果阿斯沒空,你就自己出席。你現在好歹算是公眾人物,不要再在不相干的事上和我鬧脾氣。」

簡美涼懶洋洋的摟緊池修的脖頸︰「還走不走?不走我自己下來了。」

池修听完果然立馬邁開步子,簡雁齊看的有些愣怔,自言自語的發問︰「他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他們能在婚禮上為了給我們難堪,合計著一起逃跑,關系能差到哪去?」鄧韶婭忙挽上他的胳膊︰「還不是兩個人都看不慣我們的感情?」

簡雁齊點了點頭,不由嘆了口氣︰「涼涼,還是沒辦法原諒我。」

「她現在不是不原諒,是根本就蠻不講理。」鄧韶婭聲音委屈,帶著抱怨︰「雁齊,難道真要等我死了,才能和你一同出現在簡家戶口本上嗎?」

「媽當時不肯同意我們在一起,就是怕我像當年一樣受委屈,怕你們簡家在因為利益拋棄我。」鄧韶婭說著松開挽著簡雁齊的胳膊︰「我現在可不是就遭報應了麼?你女兒不喜歡,爸不喜歡我,在這個家里,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那些社交圈里的名門貴婦,她們表面上對我和顏悅色——私下里哪一個不罵我名不正言不順?」鄧韶婭轉過身看向簡雁齊一臉愧疚的表情,聲音更加委屈︰「就是這麼荒唐對不對?明明是我們先相愛,明明是我們被強硬卑鄙的手段拆散。」

「為什麼到今天我卻成了那個讓人人都唾棄的女人?搶走我愛情的人,卻被可憐。」

鄧韶婭越說越激動,簡雁齊走上前一步,攬過她的肩,咬著牙︰「韶婭,我一定會給你名分的。」

「你再等等。」

鄧韶婭在他懷里哭的泣不成聲,由著他帶領著坐進車里,垂在身側的手,牢牢握緊。

簡雁齊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會松口,不會給她肯定的答案。

就像他能看著她在簡家大院里跪著,陪著她一起從白晝到黑夜,卻不敢上前拉著她一起走。

老爺子如今身體日不如一日,在這樣等下去,恐怕——

鄧韶婭垂了眼眸,再也听不進去簡雁齊在耳邊不斷低聲的安慰話。

陳木木看著站在試衣鏡前的女人,一襲黑色露肩紗裙,胸前的伯爵珠寶熠熠生輝。

她吞咽了一口,替簡美涼披上白色羽毛斗篷,提醒她︰「簡副總,您的男伴……」

簡美涼似是才想到這個問題,正想著,放在陳木木手心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斜眼睨過去看著上面亮著混蛋的兩個字,清了清喉嚨,拿過來走到一邊接了起來︰「顧少有什麼事?」

那邊似是輕聲笑了聲,聲音有些疲憊的沙啞︰「我還是喜歡听你嬌嗔的喊我二爺。」

簡美涼表情一動,瞥過陳木木不時朝這邊打量過來的目光︰「你在哪兒?有空來銀座當我男伴麼?」

「你不是不喜歡和我一同出現在公共場合?」顧美斯揶揄的笑了一聲︰「我現在在外地,不過你開口求我,我就立刻回去。」

簡美涼挑了挑眉,自顧自地掐斷通話,走到陳木木身邊︰「還愣著做什麼?我給你挑的那件,去換上。」

「我、我也能去?」陳木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有些奢侈的定制長裙。

簡美涼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蜜柚茶,在沙發上落座︰「你是我的秘書,你說能不能?」

陳木木忙不迭拿著長裙進了試衣間。

站在身邊的店員還沒有動,伸出來一個白色本子,遞到她面前︰「amber,我們店里的人最近都在追你的深海,真很好看。」店員說著撓撓頭發︰「能麻煩你給簽個名嗎?」

簡美涼笑了笑︰「可以。」將白瓷杯放在托盤上,接過她遞來的本子,簽上了名字,重新遞過去︰「謝謝你的喜歡。」

說完重新端回蜜柚茶輕抿了幾口,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回國這麼久,還好也算有一樣做的還算不錯的事,心里不禁暖洋洋的。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徐徐傳過來,身邊的店員跟著一起跑過去,不一會兒便听到齊聲的問候聲︰「池先生,徐小姐晚上好。」

徐子藝嬌笑的聲音傳過來︰「阿修,今晚伯母說我必須要好好打扮,你可要替我好好把把關。」

簡美涼端著白瓷杯的手一僵,迎著杯里不斷升騰的水氣,眨了眨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沒一會兒便听到徐子藝狀似吃驚的呼喚︰「呀,這不是amber嗎?這麼巧。」

簡美涼抬起頭,迎著她的目光,懶洋洋的回了句︰「你是?」

徐子藝臉色一僵,看著不停瞟過來的目光,尷尬的笑了兩聲︰「明星和我們就是不一樣,見過的人多了就愛健忘。」

「容我再一次自我介紹,我是徐氏旗下維藝的執行總裁——」

「哦,原來是嫂子。」簡美涼懶洋洋的打斷她,看著她有些驚訝的臉,偏過頭回望著那一直盯在她脊背上的目光︰「哥哥也真是的,進來這麼久,也不知道和我打聲招呼嗎?」

池修听了慢步走過來,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簡美涼,聲音卻是對著徐子藝吩咐︰「你先去換,時間快到了。」

徐子藝看著身邊店員遞過來的長裙,心中不滿也不好在這里發作,還是嬌笑著應了一句︰「那我進去了,你先和簡妹妹——好好聊。」

簡美涼在她進去後,收回了看著池修的目光,自顧自地翻著雜志,抿著茶,一派優雅。

身邊的沙發陷進去一點,簡美涼挑了挑眉︰「這里難道只有這兒能坐嗎?」

「你不是怪我沒和你打招呼?」池修聲音有些譏諷,靠向沙發背。鼻端浮著她特有的香氣,所有的煩悶也跟著有所緩解。

「可我沒說願意和你一起坐在這里。」簡美涼說著像是極度厭惡似的向右邊挪了挪位置︰「還有,你不妨提前知會一聲鄧韶婭,今晚爺爺也會到場。」

「讓她收起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簡家的東西包括佟惜的位置,她想也不要想。」簡美涼聲音很低字字刻薄,面色卻始終維持著笑意,享受著不遠處店員頻頻打量過的目光。

等了好久也不見池修回應,她不悅的偏過頭,看見他正閉著眼楮,雙手交握在胸前。簡美涼不再說話,重新注意力放在雜志上。

她記得這是他疲憊後小憩的習慣,在酒吧打工到凌晨,第二天一早還要一門心思的替她安排早午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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