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原地,幾乎不敢上前的席深終于知道,鼻端的那點兒細膩的腥意是從哪兒來的了。
迅速回神後,他快步跑到了沈微詞跟前,一把扯下架子上的浴巾,撈起渾身**的她,像一陣旋風般的跑出了浴室,一邊大吼著「呂嫂」,一邊將沈微詞安放在床上。
沈微詞被席深的聲音震的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雙眼,皺著眉頭道︰「吵什麼吵!神經病啊!」再定楮一看,臉色立刻就白了︰「……席……席公子……你……你怎麼在這兒?」
說完她又忍不住捂住了小月復,只覺得那里絞得厲害,一陣一陣的暖流涌出,腿間一片粘膩。
沈微詞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時,忍不住尷尬起來,瞪了不明所以的席深一眼︰「你出去,讓呂嫂進來。」
「微詞,你這是什麼意思?」席深被瞪的一頭霧水,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高興的問出了聲。
「席公子听得懂,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沈微詞昂頭看他,唇角餃笑。
…………
「可,這是我的地盤,我出不出去,你沈小姐能管得著嗎?」席深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抱胸,斜眼瞄向床上的沈微詞,有幾分不可一世的姿態。
「是嗎?席公子真會說笑,這別墅明明是沈微末名下的。」沈微詞對著席深翻了個白眼。
「是嗎?」席深學著沈微詞方才的語氣說道,停了停,又蘊了笑道︰「可是,我怎麼記得這十三號別墅已經于三四天前就轉到了安某人的名下了呢?」
「……」沈微詞偏頭,她看得出來席深這話說的並不假,所以干脆直接沉默,只是一言不發的瞪著他。
…………
隨著身下暖流的不斷涌出,原本氣勢強大的沈微詞臉色變得愈來愈白,身子也慢慢彎了下去。
看得旁邊的席深一陣心急,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對沈微詞說什麼,而是給醫院院長去了個電話︰「孫院長,我這里出了點事,有個病人,你過來一趟吧。」
…………
「癥狀?這個……不好說,就是流了很多血,你盡快過來就好。」
…………
「不,不是清湖區,是上林苑十三號。」席深切斷電話,就邁動長腿往床邊走去。
沈微詞被他嚴肅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多了一些危機感,卷著被子就往里大床里邊縮去……
席深看著沈微詞逃避的動作,和她剛剛坐過的床單上的那一抹刺眼的殷紅,狹長鳳眼里的狂躁在一瞬間盡褪,盯著那片血跡,緊緊抿了唇,明顯的不高興︰「微詞,你到底哪里流血了?」
沈微詞原本在听到他講給醫生的那句話時,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現在的臉更是紅的可以,只是一個勁的扭了頭,既不肯看席深,又不肯答他的話。
席深見沈微詞這態度,心里更是不爽,眼珠子一轉,就涎了笑道︰「你自己不肯說,是想讓我幫你檢查嗎?」
頓了頓,又自顧自感慨道︰「真沒想到沈小姐你心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呢。」
沈微詞被他這麼一說,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更紅了,揚頭就是一句︰「我還沒想到席公子是這麼的悶騷呢!」
「听沈小姐這不滿的語氣,是想讓我明騷點兒,干脆直接動手檢查你嗎?」席深言笑晏晏的開口,作勢就要向前。
「你……你站住!」沈微詞被他嚇的白了臉,厲聲喊道。
「怎麼?願意說了?」席深眯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我其實,其實只是……」
「先生,安先生帶著醫生到了。」沈微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剛剛闖上樓的呂嫂打斷了。
看著沈微詞一臉像是絕處逢生的表情,席深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轉頭就對著呂嫂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是怎麼做佣人的!進主人臥室不知道要敲門嗎!叫你的時候連個鬼影兒都不見,不叫你的時候……」
呂嫂被罵的有些委屈,過了大半晌才哽咽著解釋道︰「先生,別墅很大,而且一二樓之間的隔音……」
「夠了!做錯事情是錯!還敢狡辯!更是錯上加錯!不過,我終于知道有些人的脾氣是怎麼形成的了。」說著,又將目光瞄向了沈微詞。
沈微詞看他欺負無辜的呂嫂,本來就很不高興了,這下再听到他將矛頭指向自己,心氣更是不順了,瞪大了眼楮,昂著下巴就就朝席深吼道︰「你有病啊!有病就滾去醫院啊!對著呂嫂撒什麼瘋!她惹你了還是欠你了!神經病!」
罵完後,又轉向呂嫂,溫聲道︰「呂嫂麻煩你給我找一包七度空間,至于樓下的醫生,請他上來給席公子瞧瞧吧。」
呂嫂有些後怕的諾諾應了聲「是」,臨轉身前又小聲加了一句︰「可安先生找來的是婦科醫生啊。」
說完也不待席深開口罵人攆人,呂嫂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席深听到呂嫂說的最後一句話,整張臉都黑了,看著沈微詞,咬牙切齒道︰「婦科醫生?嗯?」
沈微詞疏朗一笑,眼珠子轉了轉,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道︰「那,是安述請來的。」
席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輕啟薄艷紅唇,半偏了身子,雲淡風輕的問道︰「那個,七度空間是什麼啊?」
「噗……」地一聲,沈微詞紅著臉笑噴了,歪著頭想了很久,才帶著幾絲思索意味,一字一頓的說道︰「就是大號的創可貼吧,反正是用來止血的,就那意思,你了解。」
「哦……」沈微詞長長的應了一聲,隨後,又抻著脖子靠近了沈微詞,不怎麼自然的問道︰「那,要我幫你嗎?」
「…………」沈微詞听他這麼正式的問出這麼隱晦的問題,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一臉無助,表情復雜的望著床前的男人。
「沈-微-詞!你這是什麼表情!」完全不明所以的席**oss徹底的不高興了…………
心里無限囂張的想著︰我席深席大少善心大發,親自幫你處理傷口,你不千恩萬謝就算了,竟然還敢用那種又惡心又不屑的目光看著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