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沈微詞的性子,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介意吧!
可是現在,她竟然想要逃避。
「確定。」沈微詞笑了笑,再次強調。
「那好吧。」空靈沒什麼所謂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她的想法。
「……」沈微詞沉默。眼楮眨也不眨,似乎在等待著她說些什麼,然後好徹底離開。
「司索冽還是為你坐牢了。」空靈昂了昂頭,沒什麼意味的說道。
誰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嗯,我知道。」沈微詞點了點頭,一臉的平靜。
「所以我覺得,你和席深,再也不能幸福了,因為,你們的愛情永遠不能建立在司索冽的痛苦之上。」
「……」沈微詞先是片刻的沉默,隨後似有若無的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司索冽的痛苦?難道你就沒有帶給他痛苦嗎?」
「我?」空靈不可置信的反問。
見她這模樣,沈微詞吃吃笑了兩聲︰「車禍這點兒事,不管是依司索冽的手腕,還是依宋家的人脈,想要擺平,絕對沒那麼困難,至于最後,他為什麼選擇坐牢,我想有一半是為了向我證明,他真的還在乎我,而另一半,應該是他無法面對你吧。」
「無法面對我?」空靈像個小學生一般,眨著眼楮問道。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喜歡你,他也察覺到了,但是你,卻逼他逼得那麼緊,那樣的選擇,你讓他怎麼做?所以,司索冽之所以會選擇坐牢,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錯,我跟席深幸福不了,難道你就能安心嫁人,做一個百事無憂的貴太太嗎?空靈,戴上枷鎖的人,不只我一個!」
說完,沈微詞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站在原地的空靈,雙眼朦朧的望著遠方,有些痴傻的呢喃著。
司索冽,真的喜歡空靈嗎?
…………
半個小時候,京城某一服刑監獄。
空靈捏著手里的話筒,淡淡的望著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的司索冽,鼻翼輕輕扇動著。
「沈微詞說,你喜歡我。」
「別開玩笑了,不喜歡。」
「是嗎?」
「……。」
「是嗎?」
「……」
原本還想再問什麼的空靈,被這沉默深深地打擊了。
因為,原本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在她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話筒,直起身子就離開了。
旁邊執勤的人,看在眼里,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有些同情的看了空靈一眼。
空靈捏著手里的听筒,心里很想放下,手上卻怎麼也放不下。
跟她說一句話,真的就那麼困難嗎?
所謂的喜歡,難道真的只能說給陌生人听?!
…………
失魂落魄的離開監獄,空靈還沒來得及上自己開來的車,就被請上了另一輛豪華至極的房車。
…………
「爺爺,我……」空靈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下。」空老爺子抬了抬眼皮,示意空靈坐下。
空靈也不忸怩,一轉身子就坐在了空老爺子對面。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空老爺子不笑不怒,語氣淡定得很。
「記得。」空靈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再說一遍。」空老爺子還是老樣子,不怒也不躁,看起來,淡定的厲害。
「我說過,如果爺爺不計較司索冽朝我開槍的事情,我就……我就在不掛心司索冽,從此安安穩穩相親,三年內把自己嫁出去,好讓爺爺放心。」
「知道就好。」空老爺子哼了一聲,隨後向身邊的管家一示意,車子就開動起來。
…………
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停了下來。
「怎麼了?爺爺?」空靈抬頭看了看窗外陌生的風景,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下去。」空老爺子抬手指了指窗外,隨意說道。
「啊?」空靈不在調的應了一聲,不知道自家爺爺是個什麼意思。
「你下去,西餐廳的經理會接應你,然後帶你去相親。」空老爺子很耐心的解釋著。
「相親?」空靈還是很不著調。
「嗯,不是你答應的嗎?」空老爺子很理所當然。
「我是答應了,可是,有必要這麼急切嗎?」空靈瞬間就不懂了。
「既然答應了,就要上心。」空老爺子言簡意賅,說完就示意管家送空靈下車。
空靈又盯著自家爺爺看了好久,見他確實沒有再理她的意思,才撅著嘴,漫不經心的走下車子,往西餐廳走去。
…………
飛機上,沈微詞偏頭看著窗外的雲彩。
樣子有些漫不經心。
那一番話說出來,空靈應該不會太快嫁人了吧?
畢竟傾心付出過,哪有那麼容易死心。
真正的愛情本來就是一堆不滅的火種,就算有一天沒有光彩了,可是等到一場春風來臨,那些情,還是會再次死灰復燃。
只希望,等司索冽出獄時,能夠再和空靈走到一起。
而她,她的幸福,確如空靈所說,絕不能建立在司索冽的痛苦之上。
想到這里,沈微詞笑了笑。
模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月復,有孩子在,她應該,也不會孤單吧。
三個小時後。
忘機館。
沈微詞推開緊緊抱著她的小姑娘,不滿道︰「阿丹,你會把我孩子擠壞的!」
「孩子?」被叫做阿丹的女孩子,有些驚奇的看了沈微詞幾眼︰「才分別幾個月!你就未婚先孕了?」
「……」沈微詞被她驚訝的語氣弄得有些郁悶︰「這個……那個……不是未婚先孕,我是有結婚證的!」
沈微詞恨不得現在就把落在清湖區別墅的紅本本拉出來,摔倒女孩子面前。
「結婚?你這麼快就結婚了!怎麼不請我喝喜酒啊!」阿丹再次纏了上來,頗有種不肯罷休的氣勢。
「喝喝喝!喝什麼喜酒啊!誰說有紅本本就要有婚禮啊!去去去!我還要去找老館長,再見!」沈微詞說完,也不給阿丹說話的機會,就往老館長的辦公室跑去。
館長辦公室。
「hi!館長爺爺!」沈微詞連門也忘了敲,就直接沖了進去。
「唔!阿慈啊!」老館長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鏡,慢慢悠悠的抬起了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