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李曼見到歐陽澤並知道我們的關系後,整個人就變了。
如果是在平常,每天在店里她都會跟我聊些八卦或者跟我一起吃點零食。現在,每天都纏著我問歐陽澤的情況,基本三句不離歐陽澤。
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奇怪,什麼事也都不再直接跟我說了,而是猶豫半天然後說一聲「沒事」。
晚上,我還是照例享受著我美好的夜生活,感受著不同人帶給我的快感。不過,每次早上回到歐陽澤身邊,看到他故作微笑臉,我就仿佛被愧疚感所包圍。
這樣奇怪的日子什麼時候才算是到頭啊!
「呦,都過上好日子了,怎麼還沒事出來鬼混啊~」在吧台旁,許紹輝端著高腳酒杯在我面前晃悠。
「爺高興,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輕蔑的看著他,沒有給他好臉色。
「別這樣嘛,給你介紹個生意,做不做?」許紹輝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手還不老實的挑逗著我的下巴。
「剛才不還說我鬼混嗎?怎麼?現在又來給我介紹哪個鬼啊?」拿過他手中的伏特加,一口飲盡。
「這個鬼可比包你的那個好多了。不過,這次你要去人家家里。」許紹輝伸手幫我抿去嘴角殘留的液珠,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好啊,告訴我地址。」
「欣榮小區,b棟5樓西戶。」許紹輝拿出手機,找出一條短信念道。
欣榮小區?不是我住的地方嗎?b棟5樓西戶?那戶不是正對著我的家嗎?里面住的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離開酒吧,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往小區趕。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客人,不過以我的直覺來看,今晚一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站在門口的地毯上,我把手停留在門鈴上久久不敢按下。一番躊躇,我還是按下了門鈴。即使只有幾秒鐘的等待,也足夠讓我感到窒息,心中莫名的緊張感一直揮散不去。
「怎麼會是你?」看到開門的人是武堯,我嚇了一跳。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要住我對面?是巧合還是故意監視我?
「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住這?」他也有點模不著頭腦。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是找個mb,但沒找你啊!」好吧…是個誤會…許紹輝個白痴,傻到把我給介紹給他…
「哦,那算了。我走了。」我轉身就要走,畢竟武堯要找的是陪他的人。
「錯就錯了吧,進來坐會吧,陪我聊聊天也好。」武堯沖我招招手,示意要我進去。看在天色尚早的份上,進去聊聊也行。于是,我沒有多加思索就進門了。
看著他屋里的裝飾,簡直跟我們當時在一起租的房子的裝飾一模一樣,就連電視也買的是一個牌子。
「呃…這跟原來我們在一起時…都一樣啊…」我模著牆上的掛飾說道。
「是啊,特地照著原來的樣子裝修的。」他走到酒櫃旁拿出兩只高腳杯,往里面都倒了小半杯的紅酒。
「為什麼要買我對面的房子?你那麼有錢,買個大房子不好嗎?」我扭頭看著他。
他正在倒酒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剛才的動作。「因為這樣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你…」
「不是說好做朋友了嗎?不要再在我身上下工夫了!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對他是徹底無語了…都已經是朋友了,還幻想著以後有回旋的余地。
「你戀愛了對嗎…」他放下了酒瓶,只是低著頭問道。
「是李曼告訴你嗎?好吧…我沒有戀愛,現在還是單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好估測他的心情,只能平淡的回答他,以此維持較為和平的局面。
「李曼也喜歡他,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辦?」武堯端著兩個酒杯朝我走過來。
「她已經知道他是gay了,我能怎麼辦?」我接過他手中的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
「你不怕李曼會走極端?會做些不好的事?」
「她不是那樣的人。」我看著他的眼楮,態度堅決的說道。
武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搖搖頭然後彎腰坐在地上,靠在沙發背看著我。「他是真的愛你嗎?」
「我怎麼知道,隨便他的想法。反正我又不喜歡他。」我回避著他的眼神。
武堯拿起酒杯一口喝光了那小半杯的紅酒,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所以按著這個情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我放下酒杯就準備走。
「睿睿!」他猛地竄起來,從背後死死的抱住我,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玻璃渣撒了一地,殘余的液體濺在我的腿上。
「松手,我該走了。」我奮力的掙扎著。真沒想到,本來說的好好的做朋友現在竟給我整這事。
「就一晚上,陪我一晚上。」武堯還是不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
「滾犢子,要找人陪找mb去。老子沒閑功夫陪你。」我用力的掰著他緊握的手,但是卻絲毫沒有松動。
「我什麼都不干,就想這麼抱著你,就這麼抱著你。」武堯用哀求的語氣對我說道,好吧…面對別人的哀求我總也不好意思拒絕。
「好吧,你說的。」我放棄了掙扎,畢竟只要不動我,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武堯這個人都向後仰,我重心不穩,一下就倒在他身上。他還是沒有放手,就這麼讓我躺在他的身上。
「都不能換個地方抱我?這樣不別扭?」看著他的窘態,我笑著對他說。
「沒事,這樣就挺好的。」他也是抿出一個微笑看著我。
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我們誰都沒有動。伏在他的胸前,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聲,清楚的感受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小兄弟在頂著我…
躺在他的身上,我心里想的一直都是歐陽澤,想著他此刻是否已經入睡,是否在夢中會夢到我。
不得不說,我真的是對歐陽澤有感覺了,我知道這不能是愛,因為像我這樣的人,只能給他一具骯髒的身體。愛?從來都不可能給他…
整晚,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也一直保持著緊抱我的姿勢,動也沒有動一下。他沒有先說話,我也不要意思說什麼。就這麼一直的躺著,等待著黎明的到來,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