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對我果然還是很好的,進門的時候也是笑臉有嘉,對待歐陽澤也像是對我一樣好,對我們的生活也是噓寒問暖。知道我即將出國也對我們有諸多的叮囑。只是簡單的閑聊後還是要問關于我爸生病的問題…
「叔?我爸…是怎麼回事?」
「你爸?是個意外…」叔叔本要將杯子放在桌上,听我這麼問,手也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是怎麼回事。就是听你媽說前幾個月好像有個女生給她打電話說了你的事,後來你爸知道了當時就心髒病發了,醒來就已經是這樣了…」叔叔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女生?給我媽打電話?還是說我的事?難道是…李曼?是她嗎?真的是她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你走後你媽他們也挺想你的,偶爾也會拿你的照片看看。但是在你爸出事後就…」叔叔沒有說下去,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我就知道下面的結果…
「你去看過你媽他們嗎?」
我還在想是誰給我媽打的電話,還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也就沒有回答叔叔的話。
「已經看過了。」歐陽澤摟住了我的肩膀,我跑遠的神也被他拉了回來。
「是不是被趕出來了?」叔叔似乎知道了結果。
「嗯…」
「其實吧,不用太難過,你媽也是因為你爸出了這事才會對你這樣,過段時間就好了。」叔叔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
過段時間?我哪還有時間去等呢…等出國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空再回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叔叔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也就轉換了話題「要不留下來吃個飯吧,好久都沒見你了。」
「不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沒等叔叔說什麼我就拎著行李準備拉著歐陽澤走。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就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現在要緊的就是揪出那個給我媽打電話的人…
叔叔听我要走也急忙的趕出來,但是看著我這麼堅持也就沒有再挽留什麼,只是又囑咐了我幾句就又轉身回去了。
「你覺得會是誰?」歐陽澤接過我手里的行李問道。
「如果我說是我曾經的閨蜜你信嗎…」我自嘲道,抬頭看著歐陽澤的眼楮。
「李曼?你怎麼知道?」
「因為除了她就沒有人會做這樣的事了…」我加快了下樓梯的腳步,現在只想快點趕回去找李曼問清楚這件事…
我們家所在的城市和我現在所住的城市並不是很遠,坐火車的話一般5個小時就能到。就這樣,本來打算在家里住幾天的計劃現在也就泡了湯。我們又踏上了無奈火車路…
也許是沒有人急著去我住的城市,所以在大廳里雖然有很多人急著買票但買的都不是我的那座城市的。歐陽澤很輕松就買到了兩張硬座票,雖然比起硬座我更喜歡軟臥,但是即使給我一張床我也沒有心思躺下來休息,心里的怒火不停的燒,怎麼還會有睡的心思?
上火車的時候才發現車上真的沒有多少人,眾多的座位上就坐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這個時候也就不拘著是不是坐自己的座位了,我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就坐下了。歐陽澤從始至終一句話都不說就只是靜靜的坐在我旁邊,偶爾會扭頭看看我臉上的表情,從我的眉目中揣測我的心思。
「餓了吧?一上午都沒吃東西了…我去買點吃的吧?」歐陽澤小聲的問道,生怕聲音大了會激怒正生著悶氣的我。
「不吃。」
「剛才暈倒都去醫院了,吃點吧,別跟自己過不去啊…」
「說了不吃就不吃。」我還是看著窗外路過的風景,冷冰冰對他說道。
眼看著勸說無效,他也就放棄掙扎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又變成了剛才的樣子,在旁邊靜靜的觀察著我的反應。
又這麼在車上呆了5個小時,窗外的風景一點點的變化,天色也一點點由亮轉暗,畢竟已經是冬季天黑的就是特別的早。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月亮雖然不皎潔,而且還有層層的濃霧掩蓋著,但是它不俗的光華還是有些許穿過雲層傾灑在城市的屋頂。
「好了,你回家吧,我去找李曼。」
「我跟你一起去。」
「我說了!我自己去!听不懂人話嗎!」我大聲的沖著歐陽澤喊道,這一聲怒吼似乎用盡了身上的力氣。
「我就是听不懂!我就是要跟你去!」歐陽澤用力的把行李甩倒在地,似乎是在沖我示威。
一天都沒有吃東西,身上還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即使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也能感覺到背上流著冷汗,肚子在向我發出抗議,不只是饑餓,而是胃病…冷汗也是這麼疼出來的…
「你沒事吧。」看見我站的都這麼虛弱,八成歐陽澤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于是趕緊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
「沒事…走吧,去糖果店,我要去找李曼。」身子已經成這樣了,也就沒再推著歐陽澤走,畢竟我可不想就這麼「死」在半路,有個人在旁邊也算好。
我的病態瞬間暴露無遺,歐陽澤沒有勸我去醫院而是伸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往糖果店趕。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要讓我去醫院根本不可能,只有順著我的意思,我才不會再用這殘軀去吵他。
「真的沒事?」
「沒事…」我側著頭靠在歐陽澤的肩膀上閉目養神,只有先休息一會回復一力一會才有力氣跟李曼理論。
「你看看你,就是不听話,吃點東西又不會死…」歐陽澤沒有用責怪的語氣教訓我,而是充滿了柔情。
「會死…會被氣死…」我沒有睜眼,還是閉著眼耍著貧嘴。
「假如…假如電話是李曼打的,你會怎麼樣?」
「我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假如她是有苦衷的呢?」
「苦衷?那我就讓她抱著她的苦衷死…」
說完這句話,只覺得歐陽澤抱著我的手有些顫抖…也許是覺得我過于心狠,也許是在同情李曼以後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