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都已經快30了啊!還不想想自己的婚事?」
「哎呀,30怎麼了!我本來就沒打算結婚,一結婚就有那麼多的束縛,我才不要。」
「但你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是一個人吧,總要有個人來照顧你吧。你這樣子讓我很不放心啊。」
「別替我瞎操心,照顧好你自己,處理好你和歐陽澤之間的關系就行了!」
「…」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有一個不听話但對你又極好的朋友。因為他是朋友,所以你不能像對自己的孩子那樣教訓他,因為他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你又不得不替他操心。這樣左右為難的事往往最讓人頭疼…
許紹輝跟我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了,每次都是他關心我,每次都是當我出事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從來都是他保護著我,他就是在歐陽澤到來之前的那個守護神…
還記得當年我還是mb的時候,有一次我接客人的時候,那人喝酒喝多了,在房間里耍起了酒瘋,摔桌子砸椅子的,我當時剛進門臉上就被他甩了一個耳光。
都說喝酒的人力氣很大,這話一點都不錯。當他的手掌離開了我的臉頰的一瞬間,我只覺得大腦發懵,整個人都被那強烈的沖擊力打的暈暈乎乎的。
當他準備繼續毆打我的時候,許紹輝便沖了進來,一個酒瓶就把那人打翻在地。當我呆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拉出了房間,拉回了休息室。
畢竟他的能力沒有歐陽澤那個大,所以這把保護傘將我保護的也不是很全面。
當我以為他會讓我回家,不再讓我接客的時候,他卻只是語氣平淡的對我說了聲︰「休息一下,一會換個客人。」
盡管他沒有像電影里的英雄一樣將我從頭保護到尾,但還是給了我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一個掙錢活命的機會,我還是從心底感激他…
這件事我一直記到現在,始終都沒有忘記過。就連當日他穿著的那件皮夾克的顏色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因為對我來說,這就是人性給我的溫暖,來自朋友的溫暖…
「你就別愁了,你要真想我開心,就讓我去酒吧玩兩天吧。在美國呆了這麼久,早該開開葷了。」
本以為美國這麼多的新鮮事物會讓他忘記那種事情,但是沒想到他那顆春心還是沒能被這些花花綠綠的事物所吸引,所想的還都只是那件事。
「但是…你不知道的,美國真的很亂,你很容易得病的!」
我將許紹輝的臉扳了過來,讓他不得不與我直視。我想,當我用眼神跟他進行心靈的交流時,他或許會真的理解我吧。
但是我錯了,噬「性」成癮的人是不會听從朋友的勸告的。盡管我已經耐下性子與他對視,不露出任何的憤怒,但他還是冥頑不靈,堅持自己的決定。
「沒關系的,我會帶上套/套保護自己的。」
說著,他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杜蕾斯」。那表情就像是孩童拿著一根棒棒糖一樣,誠摯而又可憐。
我一點都不驚訝他手中的那個東西。因為在三年前,這東西對我們來說都是生活必需品,丟了手機都不能丟了它,它也是一直保護著我們的唯一的「防護品」。
「但是…但是…」
我很想再勸勸他,讓他不要這麼墮落。但是現在的我真的是詞窮了…我不管說什麼都能被他給擋回去,看來這次本想說服他的行為是自討苦吃了…
「好了,沒有但是了。既然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那就是默許了?」
「我…」
「好!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明天早上我就回來。」
我還沒說出話,就被他給堵了回去。當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已經起身準備出門了。
「現在才上午啊!」
「憋了這麼久,不得好好爽一下,放松一天啊?」
說完,他便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當他的臉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前還不忘拋給我一個媚眼,以此感謝我的「默許」…
我控制得他好像真的有點太過了,每天他除了上班便只能回家,其余娛樂的地方也都是跟歐陽澤一起去打打高爾夫,或者和我去海邊玩耍而已。這次出門,或許不止是去那種地方,不止是去做那種事,或許他會給自己找點別的樂子,不至于讓「性」充滿他的世界。
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結果…
那天過的真的很漫長,每分每秒我都在擔心著他,生怕他會不注意安全,沒有用「杜蕾斯」保護著自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疾病。因為他的確是那種熱愛冒險的人,所以我這樣的猜想也並非空穴來風。
不過幸好,他所說的「明天早上」很快就到來了。當我清晨躺在床上听到了開門聲,還有克里斯桃的問好,便知道一定是他平安歸來了。
當我去他的房里準備問他前一晚的情況的時候,剛一進門便看到了撒了一地的衣服,沒過多久也听到了浴室里「嘩嘩」的水聲。
他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不注重自己的生活習慣,還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任性。
跟克里斯桃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也漸漸有了「強迫癥」。以前的我看到這一地的衣服絕對不會有什麼反應,但現在我卻想把它疊得整整齊齊。
或許,這就是有家的人該有的變化吧…
當我撿起他扔在的地上的衣服的時候,我都會輕輕的抖動一下,聞聞看衣服上沾染的味道,看看有沒有那酒吧里特有的煙酒味道,還有mb的那股妖媚味。
但是奇怪的是,每件衣服都是干干靜靜的,沒有那種污濁的氣息,反倒還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那不是mb的那種劣質香水,也不是他用的古龍水,這種香味似曾相識,但現在一時也聞不出個究竟。
這是什麼?圓圓的,軟軟的,並且還是正方形的塑料包裝,模著還是環狀的…
整理他褲子的時候,無意中從他的右口袋模到了那個東西,模到了那個熟悉的東西。
當我從他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的時候,發現那果然是昨天早上他從口袋里掏出的那個「杜蕾斯」,連包裝都還是綠色的…
很明顯,他沒有用那個,同樣,他也肯定沒有做那種事。但如果是這樣,他昨天又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