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條枷鎖,它可以將兩個不相干的人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它會埋葬兩個人的尸骨,當別人看到墓志銘的時候可以知道這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但是這枷鎖卻會是將無辜的人拖向火海的罪魁,這墳墓也會是葬送一個自由人的禍首。在我和歐陽澤之中,我就是那個「無辜人」,就是那個「自由人」。雖然我自願陪歐陽澤跳火海,自願斷送自己的自由,但是他卻要將我推離這段婚姻…
連續幾天,我們家都成了媒體的轟炸點,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記者埋伏在門口,只要歐陽澤一出門,他們就會將他團團包圍。
白天,他們就像是看家的門犬,許多雙眼楮都注視著屋內的情況;晚上,他們就是貓頭鷹,用手中的紫外線望遠鏡看著屋內的情況…
假如是以前,克里斯桃憑借她那龐大的身軀一定可以攔住那些記者,但是現在,當克里斯桃肚子里懷上了孩子,她便沒有了那強大的力量,也只能跟我一樣退在外圍,無奈地看著被口水淹沒的歐陽澤,看著他一人應付著些用手中的筆來攻擊人的惡魔…
「讓開!都讓開!」
身為他的另一半,我有義務去維護他,去維護這個無辜的男人。
我努力的沖進人群,擠進歐陽澤被團團包圍住的中心。本以為我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推開幾個人為歐陽澤鋪出一條路,但是事情卻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
他們的力氣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在一層又一層的包圍,他們就像是金屬造成的鎖鏈,任憑我怎麼撕扯,對他們來說都是無用的掙扎。
「睿睿,你回去吧,別管我,我沒事的…」
歐陽澤還是像平常一樣的平靜,除了被這些無聊的聲音激得表情有些憤怒,但他還是盡力壓制著怒火用平靜的語氣對我說道。
雖然我還想繼續跟歐陽澤一起呆在這暴風眼的中心,但是那些記者卻一心想要將我趕出去,將我拉離歐陽澤的身邊。在人中間我用不上任何的力氣,就像是只無辜的羔羊的一樣,在他們重重過濾下離開了這血腥的屠宰場…
再次被擠出外圍的我,只能靜靜地看著歐陽澤自己走向那被噴了彩漆的汽車,看著他一點點駛離這是非之地…
電視里每天關于這場事故的新聞都在連續不斷地播報著,只要一打開電視便能看到那場事故的場景,看到那血淋淋的場面以及那些死去人家屬痛哭的模樣。
假如我與歐陽澤沒有半點關系,那麼當我看到這些內容的話自然也會去咒罵這所公司的負責人。但是,知道這事便知道,這場事故與歐陽澤沒有半點關系。不是歐陽澤斷送了那些無辜人的生命,他的雙手沒有沾染鮮血。
但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卻將所有的罪責怪在歐陽澤頭上,讓他擔上了所有的罪,而現場的包工頭,那些建築工人也都把矛頭直指歐陽澤,盡力的擺月兌與自己相關的責任…
在關鍵的時刻,你不能分辨出平常在你身邊的人的好壞,更不能相信那些只依靠金錢維系關系的人。因為,當那關系斷裂的時候,你們之間曾經捆綁在一起的鏈條便會成為殺傷你的利器。
輿論,新聞,這幾天以來,歐陽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新寵」,成了風口lang尖上的人物,但這只是個開始…還有更大的折磨在等待著他…
事情到了第五天,當歐陽澤像往常出門準備上班的時候,伸張正義的使者「警察」卻來到了我們家門口。
這一天,歐陽澤臉上表情不再像前幾天那樣的糾結,身邊也不再像平常那樣聚集很多的人,那副慷慨的姿態好像等待這赴死的時間已經許久。
平常的那些記者不再糾纏著歐陽澤問他那些無聊的問題,而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看著警察一步步地走向歐陽澤,看著他們從腰間拿出那副冰冷的手銬。當然,即使是這一秒,他們都不會放棄他們的「利器」——相機。
「 嚓! 嚓!」
平時那響亮的快門聲現在變得更加的密集,那不斷打在歐陽澤身上的閃光燈也像是一盞不滅的日光燈。
「歐陽先生,您的公司跟一場意外事故有關,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英文)」
歐陽澤沒有反抗,他乖乖地伸出手腕,任憑警察打開那閃著銀白色光芒的手銬,一點點地扣在他的手上。
「不!」
我不能讓歐陽澤跟警察走,這幾天以來他已經受夠了折磨。被輿論打壓的他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身材飛揚,整個人都病怏怏的。我不能讓他跟警察回去繼續受折磨,絕對不能!
電椅,鞭打…所有我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的情景此時都在我的腦海里一一閃現,以至于當我向歐陽澤跑去的時候背上都被這刺骨的寒氣刺激得毛發豎起。
「先生,請您不要阻礙我們辦公!(英文)」
我還沒有踫到歐陽澤的身體,就被站在一旁的另一個警察給攔了下來。他魁梧的體格讓我掙月兌不了他橫出的臂膀,推不動他站立不動的腿。
「讓我過去!你個混蛋!再擋著老子,老子就廢了你!」
要想罵外國人,只能用中文,因為他們听不懂你的話,因此也不能治你的罪。此刻的我一定像是個神經病患者,以至于周圍的人都用那嘲諷的聲音譏笑著我。
「睿睿,你回去吧,我沒事。」
看到我抓狂的模樣,歐陽澤一臉痛苦的看著我。但他不知道,他這樣並不會讓我感到好受,更不能改變我的想法,只能讓我堅定將他留下的決定。
「不行!你不能跟他們走!你沒罪!他們不能就這麼帶著你走!」
我努力的向歐陽澤伸出手,想要再最後的觸踫他一下,再最後的感受一下他的溫度,但這小小的願望最終都沒有得到他的同意…
歐陽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順從的跟著警察轉身離開,而他扭過頭的瞬間都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的表情,只剩下他冰冷的背影而已。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不能接受在場的那些人冰冷的眼光!不能接受帶歐陽澤離開的警察不允許我踫他最後一次!更不能接受歐陽澤離開時沒有留下任何為自己辯駁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