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似是為這滿室的春光增添了幾分曖昧,舒適的大床上……
何慎尹皺著眉頭給不省人事且滿口酒氣的顧玉羅月兌衣服,哪知她還不配合,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別鬧啊,我要睡覺……」
何慎尹的眉頭皺的更厲害,足足能壓死一只蒼蠅……
顧玉羅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熱,還有一只非常不安分的手,似是在故意挑逗她。
她緩緩睜開眼楮,熟悉的人,又左右看了看,熟悉的地方,「慎尹,你在干什麼?」
他手下的動作頓了頓,看著昏黃的燈光下,酒後的顧玉羅越發顯得嬌艷,目光漸漸變得溫柔,輕輕地將她身上的羊毛衫月兌了下來,「既然要睡覺,月兌了厚重的衣服更舒服些。」
眼眸中那似曾相識的溫柔,她被他輕輕擁進懷中,「玉羅,我想你了。」
顧玉羅愣了愣,「何慎尹你個混蛋!」
何慎尹身子一僵,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顧玉羅鼻子一酸,竟帶著些哭腔,有氣無力地道,「你混蛋!你為什麼不聲不響就丟下我,又偏偏在我爸媽丟下我跑路的時候,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麼?你知道嗎!」
她的一滴淚珠劃過臉頰,滴在他的脖頸里,那滴淚,對他來說竟如一小點火星般,直直燙在了他的心上。
「玉羅……「何慎尹緊緊抱著她,喃喃。
顧玉羅不舒服地哼哼了幾聲,用手試圖將何慎尹推開。
何慎尹好笑地看著她紅撲撲地臉蛋,不禁湊上前去親了一口。他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熱,抓住她亂揮的手,正要有所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喂,手鏈呢?」何慎尹冷冷地看著她,臉越來越黑。
被他松開的顧玉羅迷糊地往後退了退,仰頭就倒在床上,「什麼手鏈?哦……是,是那個手鏈,不就幾十塊錢的東西麼,我拿去付打車的錢了。」
何慎尹都快被氣炸了,猛地起身壓上醉的一塌糊涂地顧玉羅,「死女人!不僅找了新歡還賣了我給你的手鏈?!」
顧玉羅卻很不耐煩地推了推眼前一直擾她清夢的人,「別鬧了,我要睡覺!」她閉著眼楮,不滿地嘟著嘴。
何慎尹一把就將顧玉羅丟在了床上,轉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氣鼓鼓地看著她。
沒一會兒,顧玉羅就開始喊熱,何慎尹抬了抬眼皮,卻沒有理會,又過了一會兒,顧玉羅又開始喊口渴……
何慎尹終于被顧玉羅吵得煩了,起身走到床邊,先是三下五除二地既快速又暴躁地將她的外衣外褲扒了,然後將她塞進被子里,接著出去倒了一杯水,喂給她喝。
做完這些,已是凌晨了,何慎尹睡在了外面的沙發上,漆黑而又寂靜的夜里,顧玉羅熟睡的呼吸聲都隱約听得見幾分,他不由翹起了嘴角,這個屋子,本就是屬于她和他的屋子,她終于回來了……他微笑著閉上眼楮,一夜無夢。
*-*-*-*顧玉羅睜開眼楮,唔,頭好痛……
她環顧四周,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和之前她與何慎尹租的小房子一模一樣……心中最柔軟的東西被觸踫到……
顧玉羅搖了搖頭,猛然間回過神來,她怎麼會在這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只剩內衣內褲了,這是怎麼回事?!她捂著發痛的額頭,她記得昨天晚上在emperor喝醉了,然後……
一定是何慎尹!顧玉羅狠狠地咬著牙,而後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自己衣服,拿起床上的包包,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何慎尹穿著一件深藍色v領薄衫,拿著一杯牛女乃,斜眼看著她。
「我、我……」顧玉羅一時語結,不知該說什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何慎尹,你、你……」
何慎尹慢慢喝了一口牛女乃,很純良地看了她一眼,「才三年不見,你怎麼就變成結巴了?」
「何慎尹!」顧玉羅怒從心中起,「我顧玉羅雖然缺錢,你要我一直喝酒,公司里什麼事都讓我做,我也認了,但是沒賣身給你,你憑什麼趁人之危!你以為我是你的玩物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這個……」她看著何慎尹喝著牛女乃一臉無害的模樣,月兌口而出,「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何慎尹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將杯中的牛女乃喝完,「我趁人之危?什麼時候?對你做了什麼事麼?」
「你、你敢做不敢承認是吧,就是昨天晚上,你、你自己干的好事!」
「什麼昨天晚上?」何慎尹一臉的疑惑,看著怒氣沖沖的顧玉羅,恍然大悟道︰「昨天晚上你說很熱,就自己把衣服全月兌了,而且……」
顧玉羅愣了愣,「我還做了什麼……什麼事?」
何慎尹卻是一臉的無奈,似是不堪回首一般,「我也不好說,你喝牛女乃麼?」
不好說?顧玉羅沒由來地又是一陣頭痛。她之前從來沒有喝醉過,並不是因為她酒量好,而是因為上大學時,何慎尹從來不許她喝酒,而且每次遇到喝酒的時候,何慎尹都替她擋了。
她搖搖頭,怎麼又想起這些,顧玉羅連頭也沒敢抬,嘟囔道︰「不了總經理,呃……昨晚給您添麻煩了,再見。」而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正當顧玉羅滿頭亂發地趕回了劉姨家門口,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門進去,就看到劉姨笑眯眯地看著她。
「劉姨,昨晚我……」
劉姨卻笑著打斷她的話,「我都知道,不就是新交了男朋友麼。」
「什麼?新交了男朋友?」顧玉羅一臉驚訝地看著劉姨。
「對啊,昨晚你男朋友用你的手機打電話過來,說你喝醉了,就不回來了,還說改天要來看我呢。」劉姨笑道,「不用擔心,你說多好的男朋友,都知道要來看看長輩。」
顧玉羅無奈扶額,「劉姨,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昨晚只不過是幾個同事喝醉了而已,您不用擔心。」
鈴聲突然響起,玉羅從包里掏出手機,竟然是沈漾,她有些驚訝,想著既然因為人事調動,他們兩個分隔兩地,對于沈漾這種公子富二代,一個多月沒聯系她,意味著早就應該忘記她了。
猶豫著按了通話鍵,「玉羅,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想死你了呢。」
「呃……有話快說!」
「寶貝兒不要這麼急躁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要給我發工資了?」
「哎呀寶貝兒你只想錢不想我啊?我下一周要跟著爸爸來a市談生意,我們就可以告別異地戀了!」
玉羅裝作很開心地道,「是真的麼?那太好了,等你到了記得發工資哦,拜拜。」
「拜拜,寶貝兒,我愛你。」
顧玉羅掛掉電話,模了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什麼沈漾來湊什麼熱鬧啊,還嫌她不夠亂麼。
她胡亂洗了把臉,又爬上自己的床,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