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午飯,顧玉羅就被何慎尹硬催著去睡午覺了,而顧玉羅從來就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再說這一天天地待在家里不是睡覺就是吃飯,雖然這樣米蟲般生活讓很多人羨慕不已,但是顧玉羅卻是個按捺不住的人,她怎麼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屋子里什麼都不做呢?
雖然在何慎尹最後關上門的時候顧玉羅是乖乖躺在床上的,但是顧玉羅沒躺一會兒就隨手拿了本書,正眼一瞧,又是《活著》。
顧玉羅突然間想起來何慎尹曾是這樣向她介紹這本書的,這是一本名叫活著的書,但里面的人卻都死了。
她搖了搖頭,將書放在床頭,打算不去看它。
看著白白的天花板,沒一會兒就慢慢閉上了眼楮,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
「玉羅、玉羅……」
「玉羅、慎尹……」
晦暗的布景,明明滅滅的燈光,驚心動魄的槍林彈雨中,夾雜著兩個正極力呼叫她的聲音,第一個是何慎尹,第二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熟悉……寧淺源……
「玉羅,該起床了。」
這個夢太過真切,顧玉羅險些以為就是真的,她猛地睜開眼楮,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推門進來的何慎尹。
「慕辰和淺源他們來了,現在就下去麼?」何慎尹站在門口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擔心,「你臉色不好,怎麼了?做噩夢了?」
顧玉羅搖搖頭,「沒有,現在就下去吧,也不好讓他們多等。」說著,她就想自己坐起來。
何慎尹見狀,忙上前扶著她,「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能自己起來,小心傷著自己。」
顧玉羅很無語地伸了伸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指了指右手上的夾板,「我覺得它松了,手上還癢癢的,睡著的時候總是不小心弄到夾板。」
何慎尹聳聳肩,「你看你晚上睡覺就不老實,我說過要從隔壁搬過來,晚上看著你的,是你自己不願意。」
「何慎尹!」顧玉羅咬著牙,「跟你說正事呢!」
何慎尹笑了笑,俯來看著她,又用手輕輕地模了模她的右手上的夾板,「下午聯系醫生來,可能要打石膏,手上做夾板不容易固定。」說著,他就將顧玉羅抱起來放倒輪椅上,推著她向外走去。
「把他們留下來吃晚飯沒意見吧。」顧玉羅看著前面向身後的何慎尹問道。
「沒有,淺源這幾天也挺忙的,剛好今天周末,也算是犒勞犒勞他了。」
顧玉羅似乎找到了話頭,「挺忙的?寧副總在公司很忙麼?」
何慎尹遲疑了一會兒,「嗯。」
「那……可能是他一個人要干兩個人的活兒吧。」顧玉羅說的很隱晦,何慎尹已經有一周沒去公司了,寧淺源身為副總,很有可能是將何慎尹的工作也攬了過來。她想從何慎尹口中套出些什麼來,雖然這個時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何慎尹這次還是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剛好到了樓梯口處,何慎尹上前將顧玉羅抱了下去,走到大廳里,腳步頓了頓,「直接就這樣把你抱進會客廳好了。」
「不行!」本是靠在何慎尹懷中的顧玉羅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立即直起了身子。
「這得多麻煩啊,還要讓他們把輪椅抬下來。」
顧玉羅忙搖頭,「不麻煩不麻煩。」
何慎尹轉頭讓僕人將二樓樓梯口的輪椅抬了下來,兩個僕人將輪椅推到了何慎尹面前,何慎尹將顧玉羅放在輪椅上,「當然是為了方便讓你上下樓啊。」
顧玉羅翻翻白眼,「小題大做,我最多一個月也就能自己走路了,用不著。」
「誰說就只有這麼一個用處了?」何慎尹一邊推著輪椅,一邊說。
「那還能干什麼?」
何慎尹微微一笑,在會客廳門前停了下來,「這宅子也就只有老頭子喜歡,而且兩層復式樓也有些矮,等以後把這個宅子重修一下,建四層樓就合適。」
顧玉羅撇撇嘴,「我倒覺得挺好的,看著挺有那什麼歐洲古典建築的風格,這好歹也是何老爺留下的,還是不要重修吧。」
何慎尹搖搖頭,什麼也沒說打開門就推著她走了進去。
還是如上次的場景,依舊是淺源和慕辰坐在富士沙發上淺笑喝茶。
會客廳也如整個宅子一樣是歐式貴族風格,古典而又高貴,女乃白色的沙發,淺棕色的地板以及天花板中央一個金光閃閃的水晶吊燈,窗簾則是金棕色,四周還有四根雕花柱子,整個屋子就如同一座宮殿。
正好是晌午時分,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暖暖地打在淺源和慕辰身上,遠遠看去兩人身上就像是鍍了一層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