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首席男友 第十章 掃墓(2)

作者 ︰ 玉堇

顧玉羅雙眼通紅地跪在寧璟和顧城的墓碑前,他們兩人是合葬,這也是寧璟生前吩咐的,寧淺源則在一邊燒紙錢,點了一根煙,算是給顧城的,又倒了些酒。

顧城生前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在吃飯的時候喝兩口酒,後來連帶著寧璟也跟著喝幾口。

寧璟是寧家的小姐,原本也只會喝一點兒紅酒,結果最後被顧城帶著紅白酒喝著都沒事兒。

寧璟和顧城去世前交代了三件事,一是把他們合葬在一起,二是每逢過年過節給他們兩弄些酒,第三則是找到顧玉羅。

當時寧淺源還在芝加哥,听到消息後也是鞭長莫及,他按照寧璟和顧城的交代將他們合葬在一起,派人每過幾天就去墓上澆些好酒,也曾派人去尋顧玉羅,可惜那個時候顧玉羅被黑幫追債追得滿世界跑,天大地大,誰知道顧玉羅躲到哪里去了?

當然顧玉羅被黑幫追債,這也是顧城的主意,他生怕在他們死後,那些人又去找他的寶貝女兒索命,只得弄出顧玉羅被追債的假象,這樣的動作反倒能夠掩人耳目,而且顧玉羅從小就被顧城帶去各種武術特長班學習,也頗有兩下子,就算顧玉羅會過得苦一些,但起碼能保得住性命。

顧玉羅听完寧淺源的這些話,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墓碑,哭了那麼久,淚也流完了,她沒有呼天搶地的哭喊,仿佛就連這樣放肆的悲傷都不足以來表達此時她內心的苦痛,她的心,已涼。

顧玉羅在墓前一直一言不發地跪著,直到傍晚時分,夜幕降臨,寧淺源拉她起來,顧玉羅卻說等到晚上再走,就讓她多跪一會兒,讓她心里也舒服一些。

寧淺源只得跟著她跪在墓前守著,他的這條命是寧璟和顧城換來的,當初李家就要他和寧璟抽簽,誰抽到紅色的簽條誰就死,寧璟堅決反對這種賭命的方式,硬是自殺也沒讓李家沾一丁點的便宜,也保住了寧氏唯一的一個男丁,她這一身骨氣,完全隨了寧恆,他們的爸爸。

寧恆雖然是個公子,惹下不少的風流債,但他卻是個很有骨氣的人,想當年寧家百年基業毀于一旦之時,林家遺孀表示,只要寧恆在她手下做事,她就放過這一家老小,寧恆連眼楮都沒眨一下,撲上去直接咬掉了那個林家遺孀的耳朵。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顧玉羅的脾氣秉性像極了她的母親寧璟,但始終還是差些火候的,顧玉羅從小就被寧璟、顧城保護地太好了,即使隨了母親的這些性子,但始終沒能像寧璟狠得下心,她不像寧璟那般,自小就看慣了各大黑幫為一塊地盤爭得橫尸遍地,看慣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不過是一剎那間的事。

顧玉羅有的時候不禁覺得,她的這性子,其實寧璟和顧城兩人誰也沒隨,既不能像母親寧璟那般狠得下心腸,果斷決絕,也不能像父親顧城那般把什麼都想的最為周全,如果說寧璟是一塊有稜有角的頑石,而她的父親顧城則是一塊精致圓潤的玉石,那麼她最多也就是一塊還未成型的,什麼都稱不上的鋪路石。

「淺源,我們走吧。」

顧玉羅說完,正要起身,卻發現兩條腿已經麻了,根本站不起來,頭也暈乎乎的,全身熱得難受。

寧淺源則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我背你。」

「嗯。」

顧玉羅應聲,無力地趴在了寧淺源的背上。

夜里的墓陵黑漆漆的一片,再加上天兒陰沉沉的,寒風呼嘯,沒過一會兒,竟然飄起雪花兒來。

「玉羅,晚上就送你回寧家好麼?」

「嗯。」

寧淺源見下雪了,便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停車場,卻沒想到顧玉羅趴在他的背上竟然睡著了。

他笑著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將顧玉羅放進後座上,月兌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而後驅車直往寧家奔去。

由于兩人一整天都待在墓陵里,沒怎麼吃過飯,一到寧家,寧淺源先是將熟睡的顧玉羅抱到臥室,接著去吩咐廚娘做飯。

寧淺源先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去臥室叫醒顧玉羅,讓她去吃飯。

他走到床邊,打開了床頭的小燈,熟睡中的顧玉羅的臉頰顯得紅紅的,寧淺源嘆了口氣,伸出手模了模顧玉羅的臉,正打算要叫她起床,卻發現顧玉羅的臉滾燙異常。

寧淺源又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立馬抱著她下了樓,沖進停車場,將顧玉羅放到後座,就驅車直奔醫院。

在寧淺源的意識里,顧玉羅是他在這個世上所剩的唯一的親人,而且他的姐姐、姐夫在身前曾將顧玉羅托付給他,他實在不能讓顧玉羅有一丁點的意外。

進了急診室,量了體溫,竟然已經燒到了40度,寧淺源急了,抓著旁邊量體溫的小護士的胳膊,「怎麼燒得這麼厲害,快救救她,快啊!」

小護士有些難堪地看著眼前這個抓著她的胳膊,急吼吼喊著救命的帥哥,「呃……這位先生,其實只是一般的風寒感冒,吃了退燒藥,再打吊針就可以了。你放寬心,絕對沒事,放寬心啊。」

寧淺源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就守在顧玉羅的病床旁,顧玉羅雖然醒了,但腦袋暈的厲害,就連靠在床上也是昏天暗地的,寧淺源給她喂了些吃的,又喂了退燒藥,陪著她說了幾句話,坐在一旁陪著她打吊針。

顧玉羅這幾年來還是頭一次感冒地這麼厲害,她和寧淺源說了沒幾句,就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嘴里也在泛苦,肚子也不舒服,總之覺得全身都在疼,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寧淺源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顧玉羅,想了想他之前的確是反應過度了些,可顧玉羅現在是他們寧家的寶啊,唯一的女孩兒,他不照顧著誰照顧?他不心疼誰心疼?

他以前在芝加哥賣命的時候,身上的傷不計其數,傷風感冒根本不當回事兒,就連後來在街上撿了慕辰回來,也從沒把慕辰的傷風感冒當回事兒,兩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傷風感冒那點兒小病算得了什麼。

寧淺源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想著就這樣窩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一晚,結果剛閉上眼楮,就看到病房的門開了一個小縫兒,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進來。

慕辰輕輕推開門,就看到病床上睡著的顧玉羅,又扭頭看到了在沙發上窩著的寧淺源,正瞪著眼楮看著他,便笑了笑,用口型說了聲「哥」,然後躡著步子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旁邊。

寧淺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旁邊,讓慕辰坐下來。

「你怎麼來了?過年的事都籌備好了?」寧淺源看著和他並肩坐著的慕辰笑著低聲問道。

慕辰撓撓頭,「籌備的差不多了,我來看看你和玉羅,你不是給我發短信麼,玉羅她睡著了?」

寧淺源點點頭,有些尷尬,他當時反應過度做的另一件事就是給慕辰發短信,當他把顧玉羅送到醫院,他坐在外面等著的時候,就給慕辰發了一條顧玉羅住院的消息。

當時正準備睡覺的慕辰收到短信,都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結果在護士那里一打听,不過就傷風感冒了。

慕辰拍拍寧淺源的肩膀,「哥,你去睡吧,我在這兒守著玉羅。」

「不行,你也忙了一整天了。」

「但是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做年度總結的,不能熬夜,我明天沒什麼事兒,就是幫何哥復印表格什麼的。而且新來的那位助理aimee很是厲害啊,有些是我分內的事兒,結果她以沒事兒可干為由全接了過去,干完之後還被何哥大力表揚,她現在一個人都能干得了兩個人的活兒了,我不用去上班都行。」

寧淺源笑著模了模慕辰的頭發,「那你就不去上班了?呵,你不提我都忘了,明天還要做年度總結,對了,你說的那個aimee就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那個?我前幾天就听慎尹得意洋洋地說他招了個美國名校的高材生做助理,非常能干。」

慕辰撇撇嘴,「那玉羅不就被頂下去了?」

「玉羅那是自己辭職的。」寧淺源拍了一下慕辰的頭,「你小子想什麼呢。」

「不是啊,那個,我看這幾天何哥心情不好,玉羅也搬出去了,所以,何哥和玉羅是不是……」

寧淺源搖搖頭,「他們兩的事,誰都說不清,不過,這也是好事,那樣拖下去,他們兩個都累,還不如一刀兩斷的好。」

慕辰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哥,你回去吧,我照顧玉羅。」

寧淺源看著眼前這個清雋的少年,輕輕地模著他毛茸茸的頭,當年撿他回來的時候,才十二、三歲的樣子,這會兒已經長這麼大了,都學會疼人了。

「你明天也要忙,這樣吧,你讓護士再找個折疊床過來,今晚將就一下,明天就帶著玉羅回去。」

「嗯。」慕辰點頭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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