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花瓣合起,是為你的離去而傷心,我應是有一顆如磐石般的心,誓要等你一生一世,與你坐看花開花落幾庭前。
如今,半日之期已過,歐陽墨兮此時的功力不僅恢復如初,而且相較于以前,更是更上一層樓。
只是琉璃珠的裂縫卻還是未能完全修復,所以他必須前往天池濯洗琉璃珠,使之完全修復。
站在一顆梨花樹前,歐陽墨兮心里無比復雜︰自己這就要離開了,不知道她以後唉!罷了!
只有等我先解決掉那些禍患,再來尋她了,繼續留在這里,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可是,他又怎知道,待他處理完一切,回到這里,早已物是人非。
她如一朵將落的燈花,靜靜地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微光後,便永遠的留在了他的心里
「墨兮?你怎麼了?」剛剛把刺繡放下,出了屋子的月清嬋便看到一身白衣背對她而立的歐陽墨兮。
她總覺得,今天的歐陽墨兮,有些奇怪。
「嗯?這」聞聲轉過身的歐陽墨兮,第一次說話有些猶豫。
「你到底怎麼了?」月清嬋一雙清澈的大眼里寫滿了疑惑。
她不知道的是,歐陽墨兮此時有多難開口,生怕一說出口她就會流眼淚,他不願看到她如水的眸子里潛藏著淡淡的憂傷,他不願意在看到像上次一樣,她無助的表情。
她,終是太孤獨了些。
「清嬋,我恐怕要離開了。」歐陽墨兮走到月清嬋的面前,還是說出了口。
不說又怎樣?她早晚會知道的,再說,他又怎會是那般不告而別之人?
「什麼?」月清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我要去辦些事情。等我辦完,再來尋你,可好?」歐陽墨兮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淺笑,平時的戲謔。
他,是很不願意她流淚的,于是口氣里,滿滿的,全是緊張。
「你、你去吧。其實,我早就知道的,你命格本無雙,怎麼過如此平凡的生活,我會我會等你的!」月清嬋沉默良久,才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清嬋,不是我不過這般恬淡生活,而是我根本過不起這種生活!我這一生本就不可能沒有波瀾。我說會來尋你,我就必定會來,你只需要等我便可,我,一定會回來,與你坐看這庭前花開花落。」歐陽墨兮雙眸驟然散發出堅定地神色。
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嗯,我等你。」看著眼前這樣的歐陽墨兮,月清嬋心里也頓時堅定了要等他回來的心。
她這次不會哭,因為他給了她最需要的承諾,現在,她能做的,只有答應他,等他。
「清嬋,我會回來,相信我。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問我,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便告訴你所有。這是我從不離身的玉玨,你要收好。」歐陽墨兮如玉的臉上又浮現一抹難以言喻的迷人色彩,伸手將懷中取出來的玉玨放到了清嬋手里。
今日過後,對于她和他,恐怕便是寒的夜,薄的被,殘的月了吧?
他日再是雨天,當她走過長長的雨巷,遺落了一地梨花的殘香
「這我」月清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著手中在陽光下泛著瑩白的光的白色玉玨,她心里留下一絲別樣的痕跡。
「收好。」歐陽墨兮抓住她張開的手,把玉玨包裹在兩人的掌心之間,一抹波瀾蕩漾在兩個人此時都不平靜的心間。
「那這個給你。」月清嬋良久才從懷中取出那一方繡著銀色梨花的繡帕,咬著櫻唇,遞給歐陽墨兮。
「嗯?」歐陽墨兮拿過來一看︰這好像是初見時,她遞給他的繡帕。
「這個,你還記得吧?初見時,我借與你的,現在,我我把它贈與你。」月清嬋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臉,說道。
「嗯,自是記得,我會收好的。」歐陽墨兮臉上浮現一個極大的笑容,仿佛令天地失色。
月清嬋不禁心下感嘆︰他就是這樣一個男子,乘鶴吹笙想俊游,丑聞宮掖擅風流。身膏斧躓終塵土,若比蓮花花亦羞。
昭和丞相府————丞相府外,一隊近三百人的隊伍,全都身著銀色盔甲,莊嚴肅穆。
更有十幾個身著粉色宮裝的宮女立在一個深紫色的豪華轎輦兩邊。
這排場,甚為廣大。
「皇上駕到~」一個身著暗紅色太監宮裝的人尖著嗓子大聲喊道。
「不知皇上駕到,微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聞聲,只見一身著華服,膚色微暗,一張已經刻有不少年輪的臉上,一雙閃著精光的渾濁的眼楮,經常不注意的流露出陰險的目光,常年緊繃的臉頰,仿佛從來都不會笑的嘴角一直都是一抹嚴肅的弧度,長長的胡須順著他的下巴一直長到脖頸,年近花甲的男人雙膝跪地,貌似恭敬道。
「丞相大人快快請起。」蘇睿辰一身紫色龍袍,掀開轎輦的簾子,下了地,走近跪在地上的司馬睿,虛扶一把。
誰也沒有看到,他眼里無盡的凌厲與嘲諷。
「謝皇上!皇上快請進正堂歇息。」司馬睿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古董僵硬。
蘇睿辰點頭表示答應,抬步就踏進了丞相府。
踏進這丞相府,引入眼簾的便是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一草一木蔥郁濃艷,竟還有蝴蝶翩翩飛舞。
再往里走,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游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
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
「丞相大人的宅子,果真不凡啊。」雖面上不溫不火,但蘇睿辰心里極為不舒服,這里修建的如此豪華,竟比我皇宮大內的御花園還要好!定是他司馬睿搜刮的民脂民膏!
「皇上嚴重了,寒舍怎比得皇宮?」司馬睿依舊冷著一張臉,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呵呵」雖然蘇睿辰在笑,但他心里不禁暗罵一句︰老狐狸!竟敢覬覦我的皇位!不過,朕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丞相大人,今日朕來,是求一門親事。」來到大堂,蘇睿辰率先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丫鬟上來的茶,才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