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你進宮的日子,切不可出了任何岔子,給我丞相府丟臉。」司馬睿看著一身紅嫁裝的司馬清蓮,並沒有一般父親般的千叮萬囑,只是陰沉著臉囑咐道。
「是,女兒知道了。」對此司馬清蓮也毫不介意,因為,她已經要嫁給她最喜歡的人了,不是嗎?
「嗯,知道就好,趕緊準備準備,外面的花轎已經到了。」司馬睿點點頭,說道。
「是。」司馬清蓮微笑著回答。
「嗯,你趕緊替她打理好。」司馬睿看著一旁的二夫人,說道。
「是,老爺。」二夫人連忙彎腰回答。
司馬睿這才滿意的離開屋子,去前廳。
「唉!女兒啊,委屈你了,如今沒有筵席只有花轎。」二夫人見司馬睿一離開,便好像如釋重負一般的松下緊繃的身體,又梳著司馬清蓮的頭發,慢慢說道。
「娘,我不委屈,你知道嗎?我想嫁給皇上很久了,我喜歡皇上很久了,我不在乎這些的。」此時的司馬清蓮完全沒了平日里的尖酸刻薄樣子,有的只是小女兒的嬌態。
「唉,是娘對不起你,這個家,還有你的爹,都是這麼冷冰冰,沒有情。」二夫人的頭上也添了些白發,她老了,也想通了許多事,年輕的時候爭來爭去,到現在才明白不過是黃粱一夢,毫無意義。
「沒什麼,娘,這些年我早已看透,爹他,不過是一個無情之人。」司馬清蓮今日格外的溫雅,說話間也是不緊不慢。
「好了,女兒啊,人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宮中女子可比不得這府中的勾心斗角,你可要小心為上啊!」二夫人放下梳子,拍拍司馬清蓮的肩,說道。
「嗯,娘你放心,女兒會的。」司馬清蓮嘴角綻開一抹笑容,回答道。
今後,她要在後宮中,翻手雲覆手雨!
「吉時已到,還請娘娘上轎。」此時門外進來一宮中嬤嬤,彎腰對著司馬清蓮道。
「女兒,我們走吧。」二夫人扶起司馬清蓮,往門外走去。
綰梨殿——「清嬋,你身體不好,何必強撐著身體起床呢?」蘇睿辰一身紅色喜袍,看著坐在梳妝台前任宮女梳妝打扮的月清嬋說道。
「寧暄,今日是吾妹清蓮之喜,我怎可缺席?」月清嬋轉過頭來,未上胭脂的嘴唇很是蒼白。
「你?」蘇睿辰皺起眉頭,眉宇間擔憂盡顯。
「放心,我撐得住,總躺在床上我有些悶呢。」月清嬋勉強一笑,說道。
「那好吧,不過你記住,身邊一定要有宮婢服侍,免得發生意外。」蘇睿辰搖搖頭,也只好答應。
「嗯,好。」月清嬋點點頭,答應道。
「啟稟皇上,蓮貴妃已經到了金鑾殿,奴才特來請您移駕。」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太監,對著蘇睿辰彎腰行禮說道。
「嗯,知道了。」蘇睿辰擺擺手,示意太監離去。
「清嬋,我們走吧。」蘇睿辰扶著月清嬋,說道。
「嗯。」月清嬋輕輕點了點頭,與蘇睿辰一同離去。
金鑾殿——蘇睿辰將月清嬋扶到一旁的位置上,自己又轉身坐到主位上。
「臣妾參見皇上。」司馬清蓮雖很是不滿這一幕,但也並未顯露,因為司馬睿站在一旁,若她出了什麼岔子,怕是不會好過。
「愛妃平身。」蘇睿辰走下台階,虛扶了一把司馬清蓮,又向一旁的太監招手。
一旁的太監見此立刻將托盤呈了過來。
蘇睿辰將托盤里的玉牌拿起,遞給了司馬清蓮。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司馬清蓮心里很是激動地接過玉牌,再次跪下謝恩。
「愛妃請起。」蘇睿辰眼里無波無讕很是平靜。
而坐在一旁的月清嬋看著這一切,只是虛弱的笑了,她看見司馬清蓮臉上因為嫁給了她喜歡的人而幸福的笑容,可是自己呢?她喜歡的人太耀眼,太遙遠,如今,是再難觸手可及,也不知,他好不好?
「咳咳咳咳……」想到歐陽墨兮,月清嬋不禁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直直的扯著心也跟著痛,很痛。
如今他的身邊有藍玉染,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那麼她為什麼還要想念他呢?苦笑一聲,又是一陣猛咳,嘴里一陣腥甜,月清嬋取下捂在嘴邊的手帕,只見那繡帕上的銀色梨花已經染上寸寸殷紅,看了令人觸目驚心。
「清嬋!」蘇睿辰轉頭便看見眼簾半瞌,嘴里還在不斷涌出鮮血的月清嬋。
「我……沒事。」月清嬋在蘇睿辰的懷里勉強笑了笑,嘴里的血滴到蘇睿辰的喜袍上,染上更深的紅色,不過片刻,月清嬋便已經不省人事。
「御醫!快叫御醫!」蘇睿辰怕極了,他怕月清嬋沒有活到兩年便支撐不住離世去。
此時蘇睿辰像瘋了一樣的咆哮著,眼眶漸漸紅了。
在一旁的大臣們都亂的章法,很是手忙腳亂。
而司馬睿卻在一旁呆住了,她竟病的如此嚴重?
司馬清蓮並沒有覺得月清嬋攪了她的婚禮,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活不長了,一個將死之人,自己又何必與她計較?等她一死,皇上便就是她的了!
可她不知道,婚禮喋血,不祥之兆,這段姻緣,從未開始,便已經沒有結果。
一朵夢境,誰與痴情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