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已經快觸踫到死亡的門,所以,我才老是想起與你相遇的那時候。那時候,我驚鴻一瞥,便沉淪;那時候,你展顏一笑,便傾城。
「清蓮,這瓶藥你務必加在皇上的飯菜里,若是成功了,我們的大業便就成功了!」司馬清蓮站在養心殿前,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司馬睿對她說的話,她眼楮一閉,深吸一口氣,對不起,父親,我不能這麼做!
踏進養心殿,司馬清蓮便看見,這里除了皇上,竟還有月清嬋和太後。
「臣妾參見皇上,太後娘娘。」司馬清蓮緩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向蘇睿辰還有太後行了一禮。
「愛妃快快請起。」蘇睿辰笑意不達眼底,輕輕走上前來扶起司馬清蓮。
「謝皇上。」司馬清蓮見蘇睿辰如此溫柔對她,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快些坐下吧。」月清嬋坐在桌邊,伸手示意道。
「皇上,這個給你。」司馬清蓮坐下便將藏在袖間的紅色小瓷瓶給了蘇睿辰。
「嗯?司馬睿迫不及待了?」蘇睿辰接過藥瓶,在手中擺弄著,又挑眉說道。
「是的,父親說讓臣妾將這藥放進皇上你的飯菜中。」司馬清蓮點點頭,說道。
「清蓮啊,如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太後縱然是再不喜歡司馬睿的孩子,但如今這司馬清蓮怎麼說也是他們這邊的人,于是倒也算和顏悅色。
「太後娘娘可別這麼說,臣妾不過是不願意看著皇上死而已,如今臣妾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自然是要為皇上考慮的,何況我的父親,根本冷血無情。」司馬清蓮不禁有些落寞,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竟沒有發現司馬睿一點影子,有的也都是冷漠的背影。
如今想來,司馬青蓮竟覺得,她的父親雖是父親,但絲毫沒有盡到父親應有的責任,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應該是這世上最無情之人!
「清蓮,你也不必恨我,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兒。」月清嬋突然開口,單著淡淡的自嘲語氣。小時候,至少母親在世時,他是很像一個父親的,可是誰曾想,不過都是虛情假意罷了!
「什麼?」司馬清蓮猛地一抬頭,一雙眼楮里盛滿驚訝,若她不是他的女兒,那麼,小時候,他又怎麼會那麼疼她?每一次自己在遠遠的看著月清嬋享受著父親的疼愛時,都嫉妒的要發瘋,可是她現在居然告訴她,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詳細的東西,我也不想與你多說,但是請相信我,小時候他對我的疼愛都是假的,只不過是為了討好我娘達到他的目的而已。」月清嬋或是想起了死去的母親,心里難免又是一激動,胸口竟生生的疼著,想來,這定是冰蟒之毒又在折磨她了吧?
「好了,此時就先放著,朕日後與你解釋可好?清蓮,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要阻止你爹的陰謀。」蘇睿辰拍了拍司馬清蓮的肩膀,輕輕說道。
司馬清蓮聞言,自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也只有點點頭答應。
「皇兒,如今我們應當如何是好?」太後拂了拂寬大的袖子,問道。
「母後,如今我們只有將計就計,兒臣裝作中毒,引蛇出洞,然後一網打盡!」蘇睿辰眼神凌厲,閃現著別樣的光芒。
此時,怕是影已經在秘密監視司馬睿了吧?
「如此甚好。」太後點點頭,微微一笑,這的確是個好計謀。
「咳咳咳咳……」此時在一旁許久不說話的月清嬋又是一陣猛咳,看來剛剛的情緒激動又讓她的身體發生變化了。
「清嬋,你怎麼樣?」蘇睿辰見狀,立刻走到月清嬋面前扶著她的背,眸子里是濃濃的擔心。
「我……我咳咳咳咳………困了……」話罷,月清嬋便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又是一陣困難,半瞌著眼簾,無力再說話了。
「皇兒!快點找人扶小小姐回綰梨殿躺著!」太後見此,立刻站了起來,心里一陣緊張。
「清嬋,你堅持住!」蘇睿辰一把抱起月清嬋,頭也不回的就快步走出養心殿。
「唉!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太後雖然早就接受了月清嬋快死的這個事實,但此刻也忍不住一陣悲傷,眼里泛起淚花。
「清蓮,你且回宮去吧。」太後拍了拍司馬清蓮的肩膀,搖搖頭,便任由著跟在身邊的嬤嬤扶著走出養心殿離去。
司馬清蓮呆愣在轉眼間空無一人的養心殿,腦海里又想起蘇睿辰擔心月清嬋的眼神,心里頓時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既然月清嬋都要死了,何不讓她早點死呢?那樣,皇上的眼里,就只會有自己了吧?
果然,妒忌二字,成為了她最致命的傷。
十二重天——這幾日,天池仙人都在思考怎樣才能破解藍珠使的法術,讓歐陽墨兮恢復記憶。
思來想去,怕是還是只有那雪山冰晶混合著自己天池山的天池水,才能辦到,這個方法可是陸壓道君的古法,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可是,那雪山冰晶如今還在藍玉染的手里,到底該如何拿到呢?
「仙人。」此時,只見一青衣小仙乘雲而來。
「何事?」天池仙人抬起頭,問道。
「仙人,有個身著青衣斗篷,又看不清樣貌的人送來了這個。」說話間,青衣小仙拿出了懷中晶瑩剔透,貌若水晶一般的東西。
「雪山冰晶?」天池仙**吃一驚,沒想到自己苦思冥想如何得到的東西,如今竟在自己眼前。
「你先下去吧。」天池仙人接過小仙手里的冰晶,擺擺手說道。
「是。」那小仙彎腰行了一禮,便轉身乘雲而去。
「青衣斗篷?莫非……又是他?」天池仙人模著胡子,皺眉沉思。
此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這麼輕易就得到了雪山冰晶?
罷了,還是先煉制藥吧!盡快讓上神恢復記憶!
「墨兮……你果真,再也不回來尋我了嗎?」綰梨殿里,月清嬋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她仿佛又看見了歐陽墨兮那張只為她笑意盈盈的臉。
「清嬋,快醒來,我們還要坐看花開花落幾庭前,我們還要成親,我們還要永生永世呢!」迷迷糊糊之間,月清嬋耳邊仿佛響起了歐陽墨兮那好听的聲音,好听的話。
「可是……可是,我快死了,你回來了……也……也是無用了……」月清嬋半瞌眼簾,朦朧中,好像看見了歐陽墨兮那張絕美的臉,想要伸手觸踫,手到半空中,卻又是無力的滑落。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漸漸滑落,歐陽墨兮,為什麼,愛你會這麼痛?原來,死,也是種解月兌,于你是,于我也是,只要我一死,你且好好活著吧,你與藍玉染,我與我孤魂。
月清嬋眼簾漸漸無力的合上,昏睡過去,無夢正好,否則,又是一陣梨花雨。
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