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嬋,你在想什麼?」正在發呆的月清嬋被歐陽墨兮這一問喚回了神來。
「沒有。」月清嬋心里思緒萬千,卻還是只搖搖頭,笑著說道。
她只是覺得,現在太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那樣美好,那樣平靜,多麼像她一直最想要的那種生活。
抬眼,她看他手拿一卷閑書,桌邊放著一杯清茶,而她,靜靜地陪他坐著,一瞬仿佛就像是一個地老天荒一般。
她喜歡,他願意,恬淡的生活。
「清嬋,莫不是你還在擔心?」歐陽墨兮放下手中的書,顯然是不相信月清嬋的話。
是了,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也隱藏不了。
「我沒有,墨兮,我相信你,只是……」月清嬋搖搖頭連忙否認,她知道墨兮以為她還在擔心接下來的爭斗。可是,她卻根本不是為了這件事。
「只是什麼?」歐陽墨兮坐近了一點,問道。
「只是……前方有太多我們無法預料的困難等著我們,我害怕這波瀾永久泛濫,我們沒辦法得到想要的生活。」月清嬋低下頭,緊捏著衣角,緩緩說道。
她不怕什麼困難,什麼阻礙,她只怕無休無止……她想要的生活,她怕永遠得不到。
「清嬋,不必害怕。就算將來仍舊風起雲涌,我也要為你開闢一個世外桃源。你想要的生活,我都盡力的給你。」歐陽墨兮拉過月清嬋,目光里滿是堅定的神色。
「墨兮……」月清嬋張張嘴,卻只化為一聲呼喚,她說不出什麼話了,因為他是這樣為她著想,他是這樣待她如珠如寶。
他說,他要給她一個世外桃源。
他說,他會給她想要的生活。
他說,就算將來風起雲涌。
他又許了她諾言,這些能夠讓她安心的諾言。
「你喜歡的,我都願意竭盡所能,給你。」歐陽墨兮眉目含笑,如畫的容顏依舊絕美。
他的聲音緩緩劃過她的心上,溫暖一片。
梨花散落,遍地溫情。
「上神!」突然,大門處傳來一陣迫切的呼喚。
轉頭,月清嬋才發現,這個青衫凌亂,粘著血跡的男子,竟是許久不見的青離!
「青離你這是怎麼了?」月清嬋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沒曾想青離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上了她。
「我來。」歐陽墨兮看見這一幕,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將青離從月清嬋的身上扶著靠著他自己。
兩人將青離扶到石桌前坐下,又替他倒了一杯茶。
「上神,你救救玉染!」待月清嬋將茶杯遞給青離,青離卻搖搖頭不接,轉而對著歐陽墨兮道。
「玉染怎麼了?」歐陽墨兮一皺眉,問道。
月清嬋端著茶杯的手一僵,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玉染被亦炎抓走了!」青離臉上滿是凌亂的發絲遮擋,但仍舊可以看清楚他痛苦的表情。
「什麼?怎麼會這樣?」月清嬋手里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一地碎片。
她沒曾想到,亦炎竟會動玉染!
「青離,你慢慢說,怎麼回事?」或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歐陽墨兮嚴肅著臉,問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一直執拗的不原諒玉染……她也不會……」青離眼中竟有淚水滑落,搖搖頭,他自責道。
「青離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月清嬋更加急切的問道。
亦炎到底為什麼要抓走玉染?
玉染又如何得罪了他的?
「亦炎找到我和玉染的時候,我們在沉音谷。」青離稍稍平復了心情,說道。
「他找玉染干什麼?」歐陽墨兮問道。
「他想再次和玉染聯手,他說,他幫助玉染得到上神你,讓玉染助他再奪帝位。」青離回答道。
「什麼?」月清嬋吃了一驚,本以為亦炎會去找魔界聯手,沒曾想竟是去找了玉染!
「玉染早就已經不再執著了,自然不會答應。亦炎惱羞成怒,便和我們打了起來,後來亦炎使了壞將我擒住,威脅玉染,玉染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被亦炎抓去了。」或許是青離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悔不當初,就那樣苦笑著說了出來。
「玉染打不過亦炎,那麼亦炎找玉染幫他,有何用?」歐陽墨兮問道。
「玉染當然打不過他,可是玉染有藍珠啊。」青離搖搖頭,道。
「藍珠不是毀了嗎?」月清嬋瞪大美眸,不敢置信。
她可是親眼看到藍珠化為一陣陣的藍色熒光的,錯不了啊。
「巫靈族族長都知道有種秘傳的修復藍珠的方法。」歐陽墨兮簡單的解釋道。
「沒錯,亦炎只是想要得到藍珠,所以……才抓走了玉染。」青離點點頭,道。
「現在我的心里無比悔恨,我還記的當玉染為了救我那時候,她對我笑著說︰‘青離,我知錯了,你原諒我好嗎?’她的嘴角還殘留著鮮血,卻還是心心念念的念著我是否原諒她的這件事。」青離捂著胸口,悲戚的笑著說道。
「其實,這多日子以來,她的改變,她多麼努力的討好,我都看在眼里,可是笑音的死讓我始終無法說出原諒二字。到了這時候,我青離才算是幡然醒悟,可是玉染她卻沒能听到我的答案,我其實想說︰好。」頓了頓,青離又說道。
「青離,這次……真的是你對玉染太殘忍了。」月清嬋听了青離的話,她幾乎就可以想象到當時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我知道錯了……」青離搖搖頭,依舊是苦澀的笑。
「玉染放下了所有的驕傲,都是為了你。就連她曾喜歡墨兮時,也不曾失了她的驕傲,可是為了你……她不僅失去了驕傲,還被你傷的遍體鱗傷。」月清嬋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玉染曾跟她說過的報應,上天用青離來報復玉染。
「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對策吧,因為藍珠的關系,玉染雖至少暫時不會有危險,但免不了要受苦。所以我們還是要快一些。」看著青離痛苦的樣子,歐陽墨兮輕嘆一聲,道。
「嗯。」月清嬋點頭,道。
但願,玉染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