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嬋……我好緊張……」新房內,一身紅色嫁衣的藍玉染緊捏著衣角,美艷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
「玉染,沒事,別緊張,我陪著你。」月清嬋抱著孩子走過來說道。
「嗯,你陪我說會兒話吧。」藍玉染見外面吵吵鬧鬧的,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拜堂,便說道。
「好。」月清嬋拉過一個凳子,坐在藍玉染面前。
「清嬋,你知道嗎?我是第二次穿這嫁衣了……」藍玉染拉起月清嬋空著的一只手,說道。
「嗯?」月清嬋有些疑惑。
「第一次,是和墨兮。」藍玉染笑了笑,說道。
「什麼?」月清嬋吃了一驚,臉色驟變。
她和墨兮成過親?
「沒有拜堂,你放心,墨兮跑掉了。」藍玉染忙說道。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月清嬋問道。
為什麼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
「就是我殺了笑音那次……那時候你生命垂危,墨兮為了救你,答應了與我成親,但是青離悄悄把藍珠給了他,所以他沒有跟我成親。」藍玉染提到笑音的時候,眼里明顯還是有些異樣,但就那樣掩飾的極快,一笑而過了。
「他沒告訴我。」月清嬋心里有著濃濃的失落,墨兮,居然只字不提。
「清嬋,你千萬別多想,墨兮是怕你難過,知道嗎?」藍玉染扶著月清嬋的肩膀,說道。
「嗯,我知道了。」月清嬋轉念一想,也是,要是自己,也不會對他說的,說了也是徒增煩惱。
「玉染,其實……我也穿過兩次嫁衣。」月清嬋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又笑著說道。
「你也兩次?對了,那人皇曾想娶你做貴妃吧?」藍玉染突然想起來了。
「是啊,那一次真的很險,只差一點點,我就嫁作他人婦了。」回想起那時候,月清嬋心里感慨萬千,若不是墨兮及時趕到,她可能就從此永鎖宮牆了。
「我听那人皇說,是一個白衣男子救走了你,當時我听他描述的體貌特征,我就知道一定是墨兮了。」藍玉染點點頭,也有些感嘆。
「然後你找來了,還向我挑釁?」月清嬋撲哧一聲笑了,想起那時候,現在竟覺得有些好笑了。
「咳咳……不許笑!好歹我當年是認真的!」藍玉染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清了清嗓子,佯裝生氣。
「呵呵呵……」月清嬋依舊沒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好了,別笑了,你給我講講你們的初遇吧,我還沒听你們說過呢。」藍玉染羞紅著一張臉,轉移了話題。
「初遇?」月清嬋看了看懷里的歐陽子楚,又怔了怔。
初遇,這個在她心里最美好的詞啊。
「是啊。」藍玉染笑著點頭道。
「我和墨兮的初遇,就是在青石鎮。那天,我本來要去給人送刺繡,結果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我站在屋檐下,他就那樣倏地來到了我的身邊,宛若謫仙一般,我驚鴻一瞥,他展顏一笑,我……就此沉淪……」月清嬋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雨天,嫣花美雨初見君。
如今想來,真的是太過美好的遇見,怕是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當時的場景。
「這雨倒是及時雨。」藍玉染掩嘴一笑,說道。
「是啊,若不是這雨,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遇見他。他總說,初見時,是他最狼狽的時候,因為當時他法力薄弱,擋不了雨,所以淋得很狼狽。可是我卻覺得不然,若不是那天他那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怎會遞出我的繡帕,我又怎會因著他那一笑,便就動了心?佛說,因緣際會,都有因果。想來,確乎是這樣了。」月清嬋一邊輕輕的拍打著小子楚,哄他入睡,一邊又回憶道。
如果不是她的體內有他的一半琉璃珠,若不是只有她能看見他,他們的緣分,又會是什麼顏色?
「嗯……你們的緣分真是奇妙。」藍玉染點點頭,笑道。
「夫人,可以拜堂了!」這時候進來了一個青衣小仙,恭敬的對月清嬋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月清嬋點點頭,擺手道。
「是。」那青衣小仙又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玉染,你準備好了嗎?」月清嬋轉過頭來對藍玉染說道。
「我……清嬋,我好緊張……」誰知藍玉染又是一副很怕的樣子。
「別緊張,我攙著你。」月清嬋將小子楚交給了侍女抱著,又站起身拿過梳妝台上的紅色蓋頭。
「嗯……」藍玉染點點頭。
「來,蓋上蓋頭,我們就出去了。」月清嬋說著便將那紅色蓋頭蓋到了藍玉染的頭上,又扶著她,一步步的走出了門。
「新人拜堂!」走進大堂,只听得那人高呼道。
「青離,交給你了。」月清嬋走上前去,將藍玉染的手,放在了一身紅色喜袍的青離的手里,又說道。
「嗯。」青離笑著點點頭。
月清嬋含笑著退到一邊,接過侍女手里的小子楚,站到了歐陽墨兮的身邊。
「你在看什麼?」月清嬋轉過臉,卻發現歐陽墨兮正目不轉楮的盯著小子楚看。
「何大娘果真沒有說謊……」誰知歐陽墨兮喃喃的說了一句。
「什麼?」月清嬋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
「我說何大娘真的沒有說謊,小子楚真的比剛出生那會兒好看很多了,一點都不丑了……」歐陽墨兮抬起頭,對月清嬋說道。
「噗嗤……有你這樣的爹嗎?一直說你自己的孩子丑……」月清嬋沒忍住撲哧一笑,無奈的搖搖頭。
這孩子一生下來,爹嫌孩子丑的,也只有他了!
「考試本來就丑丑的,現在倒是好看很多了,來,子楚,爹抱!」歐陽墨兮說著從月清嬋手里接過小子楚,抱在懷里逗弄著。
月清嬋輕輕一笑,這倒是沒說錯,現在小子楚長得白白胖胖的,一張小臉惹人喜愛,而且,還遺傳了他爹月曜的神根,恐怕是亦炎那次使壞,墨兮用月曜的神力救小子楚的結果吧?
月清嬋心里很安心,因為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有保護他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