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宮外——
「謝謝你送我和娘親會墨痕宮,寧暄。」月清嬋抱著小子楚,對著站在她面前的蘇睿辰說道。
「你我之間和言謝?」蘇睿辰轉過身來,笑了笑。
「嗯……」月清嬋咬了咬嘴唇,應了一聲。
可是她的心里卻突然想起了歐陽墨兮跟她說過的事。
「寧暄,你說,我們會有敵對的那一天嗎?」猶豫半晌,月清嬋終是問了出來。
墨兮說,寧暄很有可能是胥隱的轉世,或者被胥隱附了身。
要是有一天,他恢復了前生的記憶,或者被胥隱操控了心智,那麼他是不是會與墨兮為敵?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清嬋,你為何要這樣問?」蘇睿辰擰起了眉,有些不悅。
「莫不是你怕我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未等月清嬋說話,蘇睿辰便又道。
「當然不是!寧暄你誤會了!」月清嬋連忙擺手道。
她要怎麼說呢?難道要說出那兩種可能?不,絕對不可以!
「那你究竟要說些什麼?」蘇睿辰眉宇間的怒意稍稍緩和了一些,問道。
「沒有,我這是胡思亂想而已。」月清嬋勉強的扯起一抹微笑,說道。
她不能說,不能告訴他。
「那好吧,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與你和歐陽墨兮為敵,相信我。」蘇睿辰顯然是不信我這托詞,點點頭,說了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寧暄……」月清嬋看著蘇睿辰越走越遠的身影,心里不禁涌起一陣愧疚,剛剛他受傷的眼神她不是沒有看到。
都是她不該說那句話的……
「清嬋?怎麼站在外面?」這時候歐陽墨兮從墨痕宮走了出來,看著月清嬋的背影,問道。
「墨兮……」月清嬋轉過身看著歐陽墨兮,竟有種想哭的沖動。
「怎麼了?」歐陽墨兮走上前去,把月清嬋抱住,輕輕問道。
「我剛剛問了寧暄……」月清嬋有些吞吞吐吐。
「你問了他什麼?」歐陽墨兮問道。
「我問了他,我們和他會不會有敵對的那一天……」月清嬋咬了咬嘴唇,忍住心中那一陣的酸澀,說道。
「唉!」誰知,歐陽墨兮听了這話,卻是一聲輕嘆。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月清嬋仰起頭,看著歐陽墨兮說道。
「不是,憑你們認識了這麼久,你不問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感嘆,他怕是傷了心了。」歐陽墨兮模了模月清嬋的頭發,嘆道。
「我……」月清嬋說不出話了,她的腦海里又一次浮現了蘇睿辰離開時那眸子里深深地落寞。
「好了,清嬋,這件事且就暫時先讓它這樣過去吧,我相信蘇睿辰是不會怪你的。」歐陽墨兮拍了拍月清嬋的肩,安慰道。
「嗯……」月清嬋斂下眸子,點了點頭,應聲道。
「對了,子楚呢?」月清嬋這才想起被月蘭嫣抱著走進墨痕宮的小子楚。
「子楚在岳母那里。」歐陽墨兮笑著說道。
「哦。」月清嬋點點頭。
「清嬋,去梨花林吧,我有事情跟你說。」歐陽墨兮拉住月清嬋的手,說道。
「嗯,好。」月清嬋點點頭,隨著歐陽墨兮走進墨痕宮。
一路漫步至梨花林,入目的便是千樹萬樹的梨花,純白的花瓣,伴隨著輕輕吹來的風,微微搖曳,輕輕飄灑,煞是美麗。
越往里走,越是梨香撲鼻,越是花香滿袖。
月清嬋看到這絕美的場景,心里剛剛的酸澀也都差不多消失殆盡。
她突然有一種回到了青石鎮里她的小院子的感覺,她的小院子里種滿了梨樹,這時候人間正值春季,怕是那梨花都開了吧?
「清嬋,來坐下。」歐陽墨兮坐到那石桌前,又輕喚著月清嬋道。
「嗯……」恍惚間,月清嬋看著歐陽墨兮那張依舊讓她迷醉的臉,有種回到以前的感覺。
那時候,他坐在她的小院子里的梨花樹下,也是這樣對她清淺的笑著,而她,面對他的微笑,也是這般無法自拔。
月清嬋走了過去,坐到了歐陽墨兮的面前,靜靜不語。
「清嬋,其實我們在面對蘇睿辰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可以往好處想想的。」歐陽墨兮見月清嬋坐下,也就開始說道。
「墨兮這是什麼意思?」月清嬋抬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想想,胥恆是為什麼才如此想要置我于死地?」歐陽墨兮淡笑著問道。
「當然是因為胥隱啊。」月清嬋毫不猶豫的回道。
因為是墨兮殺了胥恆的兒子胥隱,所以才有了這多年的恩怨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如果胥恆知道了他的兒子沒有死,說不定會不再與我們為敵?」月清嬋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
「不可能的,胥恆為人野心極大,要是他真有了能力和我們對抗,那麼就算是他知道了胥隱還活著,也不會善罷甘休。」歐陽墨兮搖搖頭,嘆道。
「那你說的好處是什麼?」月清嬋有些失望,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動一兵一卒,不沾染一絲鮮血就可以挽救整個神界的。
「雖然胥隱的消息不能夠令胥恆放棄他的計劃,但是至少可以亂了他的陣腳,這樣我們的勝算也大一些。」歐陽墨兮又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寧暄是到底是胥隱的轉世亦或是被胥隱附身,我們都不得而知啊。」月清嬋皺起秀眉,說道。
這個辦法行得通嗎?現在的寧暄還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所以我們必須要無中生有。」歐陽墨兮無奈的點點頭,說道。
「無中生有?什麼意思?」月清嬋問道。
「就是四處散播胥隱還活著的消息,讓胥恆去找。」歐陽墨兮眼里流露出自信的神色,手里端著茶杯,笑著說道。
「他會上當嗎?」月清嬋怕要是胥恆不上當,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他會的,為了他的兒子胥隱,他什麼都會去嘗試,或許,還會從這件事中,引出什麼人來。」歐陽墨兮別有深意的說道。
「其實,胥恆是一個好父親。」月清嬋不由得說道。
為了他的兒子,他什麼都敢嘗試,這還不是一個好父親嗎?
「說的沒錯,只是他作為魔王卻是一個心狠手辣,野心極大的敵人。」歐陽墨兮放下茶杯,看著遠處無聲散落的梨花,眸色幽深。
月清嬋沒有說話,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大戰在即的氣息,比上一次更加殘忍,更加激烈。